“这个可以商量,但是你要先让我听听豆豆是不是真在你那儿,还有他安不安全。”
“没问题。小孩儿,来,想说什么说什么。我倒要看看你是真哑还是装哑。”秦桦用力抓过豆豆白嫩的手臂,将手机对着他耳边道。
豆豆虽然疼,但是强忍着没有叫出声。他担心另一边的司徒一将着急。也怕他真不顾自己的安危就来救自己了。这里人这么多,他不希望他的一哥哥为了救他而遇险。
“豆豆?能听到我说话吗?”司徒一将半天等不到豆豆的声音便急着问出口。
“一哥哥~”豆豆小小地叫了一声。因为半天没喝水,声音已是有些嘶哑。他不能这么久不喝水,但是他又不想跟这些人开口求他们。
“豆豆乖,哥哥很快就去救你。你别怕。”司徒一将关切地道。
“恩~”豆豆在那边点着头应声。
“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还好吗?”司徒一将尽量让自己语气温柔一些,不要吓到豆豆。
“夜王,时间到喽~~~”秦桦很可恶地拿回手机对司徒一将道。
“姓秦的,你要真是个男人就别对一个小孩儿动手脚。你想要高尔夫球场,这事儿可以商量。但是你必须确定豆豆安全。如果他少了一根头发,我司徒一将发誓,一定会悔了你和荣堂。”
“你先别火,我话还没讲完呢。我说的是换,不是和你商量。而且这换也不是这么容易的。首先你要配合我玩儿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
“你先回去准备该带的合同吧。到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到什么地方来的。还有,别对荣堂任何一个地方下手,否则我可不能保证这小蓝毛的安全。哦对了,忘记告诉你,游戏的名字就叫……寻找豆豆。哈哈哈哈~~~~”秦桦狂笑着挂上电话。
司徒一将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只觉得一阵火气上涌。
“怎么样了?”许铭适时插话。
“是秦桦,昝月呢?”司徒一将点了根烟。狠命地吸着问。现在虽然是急,但他一定要稳住自己。
“还没出来。我跟成子他们说了。等月醒来后,别把流产的事儿告诉她。她应该还不知道。”
“呵,你以为这种事能瞒得了她么?”司徒一将并不认为司徒昝月会被骗过去。
“我知道很难,但总要试试。”许铭无力地道。
“恩。你先留在这儿吧。我还得回去。”司徒一将拍了拍许铭的肩。
“秦桦想怎么样?”许铭刚才隐约听到了高尔夫球场的问题。
“他想让我用高尔夫球场的所有权来换豆豆。而且这之前还要陪他玩儿一个游戏。他妈的,疯子。”司徒一将恨恨地把烟甩了老远。他一想到秦桦在昝月的婚礼上那装出来的模样就恶寒。真不知道豆豆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股东们意见会很大。但是你和我还有旭东占了百分之六十七的股份,应该没问题。”许铭知道豆豆在司徒一将心里占什么样的重量。别说是一个球场,就是他夜王的命,只要是为豆豆,许铭认为他会拿出来。
“呵,没了球场,我们又要回到十年前了。”司徒一将望着窗外远处道。似是想起了他们年少时打拼的情景。
“恩,大不了再重头来。”许铭也是试图缓解一下司徒一将的心情。他能理解司徒一将现在的感觉。昝月虽然出了事,可她毕竟在自己身边。可豆豆……
“姓秦的不止想要球场,他还想要夜火。这狗日的,我要不亲手做了他我就自己钻墓地里睡去。”司徒一将边说边往出口走。“战争”开始了,他要去准备。
“豆豆会没事的。”许铭望着司徒一将的背影道。
“恩。”司徒一将边走边对许铭应声。他现在只庆幸早前就开始调查了秦桦。至少现在有些事情已经有数了。
47.对不起,一哥哥。
司徒一将回到夜火后直奔刑囚室。现在昝月还没醒,他能最快速得到些信息的地方只有被抓的那个人那里。
这次从窗口把豆豆扔下去的人原名叫尼沃·廷素拉暖,是个道地的泰国人,中文名秦沃。秦桦会认识他也是因为几年前和泰国人做军火生意时无意中救了他。秦沃视秦桦为自己的恩人。秦桦给他安排在中国的生活,还用自己的姓帮他弄了个中文名字,更是让他和自己以兄弟相称。做这些事,不过是想笼络人心罢了。实质情份,可能连一点点都没有。但不管他如何想,秦沃却是认为自己欠秦桦一条命。他这次来劫豆豆就没想过自己以后可以活着回泰国。不过只要能报了恩,这些都不重要。
司徒一将进了刑囚室的门二话不说直直走向秦沃,然后用力勾出一拳打在秦沃的肚子上。
“秦沃,说,你把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司徒一将拎起秦沃的衣领问。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号人,调查的资料里有,而且这小子对于秦桦的情他更是清楚。
负责看守刑囚室的几个下属都吓了一跳。他们这几年都没见过大哥这样火了。而且他近几年都很少动手的,没想到今天一出拳就这么狠。那个叫秦沃的小个子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咳咳,呵,我,把他,丢到窗外了。”难得的,秦沃用的是非常标准的中国话,只是因为腹部传来的疼痛大喘着气,说得也断断续续。为了能最大可能地帮助秦桦,秦沃的努力也没少做。特别是在学习中国语言上下了很大功夫。
“……”司徒一将紧紧勒住秦沃的脖子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丢到窗外”这四个字让他整个心都冰了。
“而,而且是,咳咳,从三楼。‘啪’地一下,好多血啊……”秦沃嘴角流着血,却仍是挂着些许得意的笑容。能让夜王急成这样,他相信秦桦一定会很高兴的。
秦沃对秦桦的情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他为了秦桦可以死一百次一千次也甘愿。这次出来抓这个孩子,虽然秦桦没让任何人告诉他,但他知道这孩子跟夜王有关。他把孩子丢下去时有人在下面接住了。那女人看到的血不过是后洒上去的而已。不过这件事,他当然不可能告诉这帮人。
“你别得意得太早。如果那孩子出了什么事,你的秦桦也得玩儿完!”司徒一将把秦沃甩到地上后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他现在不能再动手,留着这小子的命还有用。
秦沃听到“秦桦”两个字时眼神明显变得锐利了些,司徒一将没有错过这个细节。
下午,司徒昝月的手术顺利完成。她只要注意休养便会慢慢好起来。许铭一如之前所想,没有把孩子的事儿告诉司徒昝月。可就像司徒一将料到的一样,司徒昝月怎么会被瞒过去。就拿最简单的事情来说,她的生理期突然就这么提前了。难道这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许铭,对不起。”司徒昝月用右手背挡着自己的眼对病床边的许铭道。她现在除了这句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答应过有了第一个孩子就会马上告诉他的,可是现在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如果不是她出去逛什么街,哪儿会有这样的事。
“傻丫头,别自责。是我对不起你。”许铭握着司徒昝月的左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他没保护好老婆和孩子,是他的错。
“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了。”司徒昝月虽没有哭的声音,可是泪早就把枕巾打湿了。
许铭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抱住了司徒昝月的头。他不想让昝月听到他不稳的声音。这时候他应该是个坚强的依靠。给昝月力量,给她安全感。
司徒昝月贴上许铭的肩才开始放声痛哭。失去孩子的痛苦,真的比割了她的肉还难过千百倍。
“月,别难过。以后我还会给你很多很多孩子。你想生多少就生多少好不好?”许铭揉着司徒昝月的头发安慰着。
“可是,呜,都不是他(她)了呀,哪一个都不是了。”司徒昝月紧抓着许铭的背泣不成声。许铭也知道是这样。可是已经失去的,他们只有在心里记住,别无它法。
夫妻俩在那里为失去的宝宝伤心,却没发现这个宝宝妈妈的手上本来还平淡无奇的手链在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
司徒一将通知陈旭东回夜火。陈旭东这会儿刚从古晨曦的家里走出来。会这么晚是因为古晨曦见他手臂上的伤帮他清理包扎了一下。虽然好像不用这么夸张。后来陈旭东又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把古晨曦家的钥匙磨到了手。他磨人的功夫可谓高深。古晨曦都快被磨平了,到底是给了他一把家钥匙。陈旭东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是怕古晨曦以后再有事时他没钥匙的话还得爬墙。
“大哥,怎么了?”陈旭东回夜火后见司徒一将脸色不好便问。
“豆豆被秦桦抓了。昝月在医院。”
“什么时候的事?”陈旭东表情转为凝重。
“今天上午。”
“他想怎么样?”
“他嘴上是说要高尔夫球场,可事实上他想要整个夜火。”
“那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他让我等他的电话。如果我们擅自动了荣堂,他会对豆豆不利。所以我想,现在只能找出他的位置,直接做了他。机会只有一次。”
“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还不知道,不过就快了。”司徒一将盯着自己的手机道。他早就安排人混进荣堂了。这就是早下手的好处。
司徒一将的话落,他的手机短迅声也响起。依然是豆豆可爱的童音,可是现在听起来却让司徒一将内心一阵刺痛。
“听海别墅区D-3地下室 三十守”短迅里全部的文字只有这些。不难看出,应该是急发的。前面是豆豆所在的地方,后面大抵是讲有三十来个人守着。
“怎么样?”陈旭东急着问。
“在听海别墅区。”司徒一将边想着应对方式边回答。
“这姓秦的想得倒是挺周到。他要是遇到情况可以先坐快艇跑。”
“他跑了我照样可以拦他。旭东你现在就找人准备好,一入夜我就会带人进听海别墅区。如果他要跑,你再动手。”司徒一将轻敲着自己的鼻梁道。陈旭东见过这种动作。每当他大哥要彻底解决某个对手时他都是这样的。
“没问题。”陈旭东说罢转身出去。司徒一将继续在那里敲着自己的鼻梁。
天将黑的时候,司徒一将和陈旭东两边都准备就续。司徒一将带人悄声闯进D-3那间别墅。不过等他进去的时候屋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看样子,这里的人走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大哥,地下室的入口在这里。”
司徒一将闻声连忙赶往那个方向。借着灰暗的灯光下楼,司徒一将只见一具背朝上的成人的尸体,并没看到豆豆。有人眼明手快地过去把尸体翻过来。原来是司徒一将早前安排过来的人。就是之前发过信息给司徒一将的人。
“大哥,是严威。”
几个兄弟见状难过地别过头。司徒一将蹲下身为严威合上眼睛,然后道了声:“带他回夜火。”
平时和严威关系最好的抱起严威离开。司徒一将在严威身下看到豆豆出门时穿的小衣服。衣服上面满是血,可这血不是严威的,因为严威明显是死于毒品注射过量,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也就是说,这血很可能是豆豆身上流出来的……
司徒一将紧抓着衣服回到一楼。除了送严威回夜火的几个以外,他让所有人继续留在这里。另外还给陈旭东打了电话也让他原地别动。他总觉着秦桦那小子没跑远,而且豆豆就在附近。他相信,或者说他强迫自己相信豆豆没有出事。差了几个人去外面看看情况,司徒一将看着手里的小衣服出神。
这时的司徒一将还不知道豆豆被抓时已然换过新的衣服,至到他给许铭打了电话。
“昝月怎么样了?”司徒一将开口就问。
“她睡了,我正等你的电话呢。月告诉我豆豆被抓走时换了白色的衣服。另外,他被丢下窗外后,月没见到他到底怎么样了。我想姓秦的既然要拿豆豆和你谈条件,应该不会对他动手的。”许铭早前就想打电话。不过司徒一将现在的情况不便。在行动中如果手机响了很容易出事。这点谁都清楚。
“恩,你留在那儿陪她吧。有消息我会再联系你。”司徒一将话毕挂上手机。
秦桦跑了吗?没有。就像司徒一将感觉的一样,他压根儿就没跑出听海别墅区。在得知严威是卧底后他就立马转身换了另一栋别墅。就挨着D-3的D-4。这两间别墅都归他所有。不过D-4的业主名不是他的,想查也查不到。会完全没被发现也是因为其实这两间别墅是打通着的,只是司徒一将不知道这点罢了。秦桦现在可谓倒霉到家。本来是打算坐快艇先躲过司徒一将,然后再把豆豆偷运到泰国去再说。哪知成了眼前这样。看着快艇的兄弟传来消息说海上突然多了好多夜火的势力。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叫人更不是。荣堂也有不少人马,关键现在让他们过来不是等于自报家门么。再说司徒一将也不是吃素的,他现在除了手里这个蓝头发的小孩儿以外一点胜算也没有。可眼下,怎么好像连这唯一的胜算也要失去了?!
你对他做什么了?”秦桦死抓着齐玉欣的胳膊问。他看到这个女人手里拿的毒品。
“你急什么。我不过是给他打一针。剂量很小的。”齐玉欣耸着肩无所谓地回答。秦桦皱着眉头看了看齐玉欣手里的针管没再作声。反正这毒品不是用量太多不会死人的,顶多成瘾。
这一天都是齐玉欣在看着豆豆。她发现这小东西好像特别能喝水。那就让他渴着不给他喝。她打的这种毒品会让人特别想喝水。齐玉欣白天把豆豆放到能看见海水的地方,而且不远处放着很多水就是不给他喝。豆豆心知这女人有意如此也没开口。
“你是我见过最坏的女人。”豆豆和司徒一将通话之后第一次出声。声音根本就听不出原样,弱得似临终之人。
“小鬼你给我闭嘴!一将他只能喜欢我,只能对我一个人好你知不知道?你凭什么让他抱着?凭什么让他对着你笑!说呀,你说呀!”齐玉欣手一扯着豆豆渐失光泽的淡蓝色头发,另一手狠命摇晃着豆豆的肩疯了一般喊道。
豆豆没再回答。他只是带着淡淡的笑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一哥哥。豆豆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的,可是豆豆坚持不下去了。没有水,豆豆活不了啊……”
豆豆眼角流下晶莹的淡蓝色眼泪,回忆起司徒一将曾多次提议让他出门时带个小水壶。还记得那时他觉得太小孩儿气就没同意。现在想来,那时应该听话的。至少那样的话他在商场里时还可以喝,现在应该也能多挺一些时间……
48.祈福的神力(上)
每当你离我不远的时候,我就会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所以豆豆,你应该离我不远的对么……
司徒一将枯坐一夜未眠。在没确定了豆豆的安危之前他根本就一点睡意也没有。
“大哥,这里所有的业主我们都查过了,只除了我们现在这间的隔壁D-4以外。”某个夜火的下属向司徒一将回复着一晚上调查的结果。现在是零晨四点,天还没怎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