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望著床上昏迷的人,借著清冷的月光,看著那平日温柔而如今苍白的面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吻过无数次的唇,一滴泪水滴到那苍白的面容之上,字月光的映射下,发出晶莹的光,接著一滴又一滴....
"为什麽──为什麽──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说不会离开我吗?你醒过来啊──"伤心的话语来自床边的人,那泪水不段低滴落的人。
那俊美邪肆的面容,如今充满了哀伤,颤抖的唇角泄露了太多的情感,"如果你醒过来,我就说你最想听的那句话,一句你一直渴望听到的话,醒过来啊,云扬....."
颤抖的手指忽然抓住云扬的肩膀,用力到手指泛白,"醒过来,你的承诺你都忘记了吗?你承诺永远不离开我的,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的爱就是这样吗?你给我醒过来──你别想离开我,就算是死神也别想从我身边夺走你──醒来啊──"
"夜,你别这样,云扬的毒还没清,他不会有事的,你冷静点"
从门外跑进来的流风急切的说到,"快放手,你想让他的伤更重吗?你连他受伤都不能对他温柔些吗?"
"出去──"
看著夜伤感的眼睛,流风的责骂再也说不出口,只是说到"流雨说解药的问题不大,只是云扬的伤很重,不知道...."
"他不会有事的,我不准──,叫流雨快不解药研制出来,就算是死神也不准把他带走──"
看著还愣在那里的流风,冷声到"还不快去──"
"是──"流风赶紧去找流雨,想著,夜应该是爱著云扬的...
2
"雨,云扬到底会不会醒。"
"解药我已经配好了,但是,醒不醒就要看他自己了,云扬从悬崖上跌下的外伤在堡主的保护之下不是很严重,内伤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治疗也好的差不多了,现在解毒也不是问题.....但..."
"你是说云扬很可能自己不想醒过来是吗?"流风接口说到。
"是啊,堡主曾经那样折磨他,好不容易对他好了,却又让他见到要娶别人,还是他的姐姐,虽然不是亲姐姐,可是,她多走了云扬很多东西,这次岂不又是一次重重的打击,虽然,这是一个圈套..."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看住云扬的话,今天就不是这样了。"
"但,若不是这样,又怎麽会逼出堡主的真心,现在,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 * * * * * *
"堡主,要熬好了。"
"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了...流雨,他..."
"云扬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今天的药喝了之後,毒也没有问题了...醒不醒就...."
"你们出去吧,流风,你带暗影把柳剑山庄的人武功都废了,丢到地牢,至於柳云姬,毁容後丢到水牢,顺便让他娘去陪她"残酷的声音从优美的唇中流出,那凤眼中依然只有一个人,冰冷的话好像不是他说的一样。
"云扬,该吃药了哦,你乖乖的醒过来,我就说你喜欢听的那句话,你不是一直想听吗?乖乖吃药哦"此时和刚刚的冰冷判若两人。
夜把流雨送来的药含自己嘴里,轻轻的弯下身,吻上云扬冰冷的唇,把药喂到云扬嘴里。一次次反复这样的动作,终於喝完了整碗的药,轻舔著云扬的嘴角,眼神中的爱恋是隐藏不了的。
3
暗堡,如同一个地下皇朝,有著惊人的财力,人力和物力,它所经营的范围之广是上到经营官府买卖,下到杀手组织,而暗堡的统治者──暗帝,可以说是如同皇帝了。
柳剑山庄,在江湖上可以说是狭义的代表,可谁又知道它只是暗堡的一个分堂,又有谁知道光明之下的阴暗是多麽的可怕。
暗帝,暗冷星带其子──暗夜,到江南一带访友,顺便来其分堂──柳剑山庄看看,而这个决定,却是故事的开始。
快过年了,柳剑山庄一片忙碌,而这样忙碌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其主子要来。
柳夫人穿著一身华服坐在堂前,而柳庄主则在院中吩咐总管快去打探,看堡住是否快到了,而那些下人们则是在忙著打扫。
这时,两个粉雕玉卓的孩子跑到柳夫人身旁,"娘,新年好,红包快来~~~~"只见柳夫人满脸慈爱的摸著儿子和女儿的头,将红包递交到孩子手中,可是当她的视线看到缩在门边的影子时,脸上的笑容变之为憎恨。
门边的影子看到柳夫人的视线,吓的跑走了,而柳夫人良久才将憎恨的视线收回,看向自己一双儿女时,又变为慈爱。
跑走的孩子叫柳云扬,是柳庄主──柳清山和柳夫人的表妹的孩子,当时柳夫人已经怀孕了,其表妹陈思思来看她,谁知一晚柳庄主喝醉酒,居然强暴了陈思思,结果就怀了云扬,而陈思思的身体一向不好,再加上生活上的抑郁,生了云扬不久,就去世了。而云扬的存在就是柳青山背叛柳夫人的证据,因此柳家夫妇对云扬是唾弃到极点了,柳夫人所有的目光都在自己的一双儿女身上──柳云龙和柳云姬。而柳青山因为对柳夫人的愧疚更是加倍疼宠著两个孩子,至於云扬,则和个小厮没什麽区别,庄里的下人都给他脸色看,而庄主的漠视之下,更是变本加厉。
柳青山也看到了那个跑走的小人儿,只见他皱起双眉,朝柳夫人那里看了一眼,便朝小人儿消失的方向走去。
前堂富丽堂皇,而这後院确是荒凉无比,在这寒冷的大年夜,云扬只穿了件破旧的棉衣,坐在冰冷的床边落著泪,看著生病的福伯,"福伯....对不起...我连找大夫给你都做不到..."
"傻孩子,别哭,福伯老了,要走了...就要见到小姐了...咳..咳..思思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她寂寞很久了,福伯要去陪她啊....只是不放心少爷你啊...咳咳...福伯走了,要照顾好自己...答应福伯..咳咳..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著──"
"福伯.....呜呜.....我答应你....福伯....你..和娘..要开心哦...要幸福哦.....我会好好活著....因为这是你和娘的希望....福伯....我好寂寞......呜呜...."在这四面漏风的房间,在这孤寂的後院,凄凉的哭声不断的回响──
柳青山来到那间破旧的房子,站在门口,瞥了一眼云扬说"最近有重要的客人要来,没事别去前院,大过年的,哭的真晦气──,还有,没事别让柳夫人看到你──"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显出他有多麽的不想看见云扬。
只见云扬死咬著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用力的深吸口气,慢慢的说"是,老爷──"像是说给自己听,因为,柳青山早已经走远了。
前院灯火通明,只见总管急忙跑进前堂,对老爷,夫人说"客人到了。"
柳青山和夫人赶紧带著云龙和云姬到门口迎接,只听爽朗的笑声从院中传来,"青山,不用接了,我直接进来了,你不会不欢迎吧,哈──哈──哈──"
"怎麽会,堡主,快请进──来人,还不快上茶──"
看向暗冷星身边的人,只见那孩子眉目之见一股霸气又俊美非凡,想必将来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这就是青山和柳夫人的两个孩子吧,不愧是江南第一美女的孩子,果然男的俊女的俏啊"
柳夫人赶紧带两个孩子到暗冷星面前,介绍"这个是云龙,这个是云姬,云姬比云龙晚出身一刻,是妹妹,快叫堡主"
"堡主新年好,祝堡主身体安康"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
"云姬这孩子现在就长的如此出众,将来必定也是个美人,云姬已经有10岁了吧,不如,将来就嫁给夜儿吧,夜儿觉得如何啊?"
"父亲做主就好了"没什麽起伏的声音,好像自己是个旁观者一样。
"谢谢堡主!"柳家夫妇赶忙说到。
云姬看著暗夜俊美的脸,觉得自己的脸在不断加温中。
"反正,娶谁都一样"只是暗夜的这局话,没有人听见。
深夜,暗夜走出房间,他的影──流雨跟随其後。
云扬费力的将福伯的尸体用床单裹好,拖到他娘的坟边,将他娘的坟上的杂草用手拔掉,小手已经被草刮的流了血,可是云扬就好想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又在坟边用小铲子去为福伯挖坟,小小的身体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眼泪不断的下流,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终於,一切结束了──
而这一切,没有逃过暗夜的眼。
云扬,在拜了娘亲和福伯後,回到了那间四面漏风的小屋,一近屋,便跌倒在地上,痛哭出声,"愿意和我离开这里吗?"冰冷的声音响起,吓的云扬立刻站到墙边,而这是流雨早已将云扬的身份调查并告知暗夜。
"我要付出什麽?"云扬将他那脏脏的小脸抬起,看著暗夜,而那双明亮的眼睛是脏污也掩盖不了的,而著也自然逃不过暗夜的眼睛。
"你的一生,你愿意吗?我天亮就离开这里,你现在就要想好,我还会给你娘和福伯造个新坟。"
想著过去的总总,云扬没有犹豫的说"我要离开这──"说完就晕倒在暗夜怀中。
5
"我要把他带走──"
"柳庄主不反对吧──"暗夜冰冷的说著。
"父亲,我的影是可以自己培养的吧──"
"你喜欢就好"暗冷星看著已经梳洗好的云扬,那眉不描而岱,唇不点而红,而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是坚强而温柔的,这样一个矛盾的存在...在看看夜儿,看著他第一次要的一个人...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样,了然的笑了,只是夜儿的性格...恐怕将来云扬这孩子要吃不少苦...
"既然堡主同意的话,我当然不会反对了──呵──呵──"柳青山笑著说,并看了夫人一眼,夫人了然到"那妾身就先带云扬去整理一下"说罢就拉了云扬出去,而云龙深深的看了暗夜一眼,那深沈的目光,没有孩子的纯真...
"听著──别以为去了暗堡你就可以作威作福──,别忘了是谁把你养这麽大──"
"夫人──怎麽样了──"柳青山急急的走道後院的破房子中。
柳夫人狠狠的瞪了柳青山一眼,"还不是你留的祸害"
"你给我记好,到了那边,要记多提提你的哥哥姐姐,不要忘恩负义──"
云扬只是木然的看著柳庄主,那个从没有关心过他的父亲。
柳庄主闪避著云扬的目光。那个总是低著头的孩子,如今的目光让他...
"好了──云扬,别忘了我刚刚和你说的话,去吧"柳夫人狠狠的说,看了柳庄主一眼"真是没有,怎麽?现在内疚了?你说啊──"
"夫人──"
"哼──"柳夫人气的甩袖离去。
"记住──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暗夜,轻声的对怀中的人说,不知道为什麽,第一眼看到云扬在寒冷的夜里为福伯造坟,看著那小手上的血和小脸上的泪,居然觉得不舍,这是为什麽,为了明白原因,就这样把他要了来。
怀中的小人抬起小脸,看著暗夜"恩──我的命是主人的,永远陪著主人──"那明亮的眼睛像星一样柔和。
云姬看著在马上被暗夜抱在怀中的云扬,嫉妒的情绪在心中泛滥,贝齿把唇咬出了血丝。而云龙则是看著云扬那柔和的笑,那对著暗夜的笑,身侧的手早已握成拳,指甲身入手心,却还恍然不知。
"恭送堡主──"柳家一行人在马蹄卷起的尘埃中,越来越模糊...
"雨,你不是说天衣老人想再收个徒弟──"
"主人,家师的确有此意──"雨恭敬的回答暗夜的问题。
"是啊,那是因为师傅说我和雨一点也不可爱了,要再找个小可爱,然後把我和雨踢出师门──"带著笑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来人居然和流雨长的一模一样,一样的俊俏,只是给人的感觉不如流雨沈稳。这就是云扬的感觉,不过,到觉得流风更可爱些。
"你怎麽这样和主人说话──"
"无妨──"暗夜说到。
"你可愿意去,云扬"
"一切听主人安排──"清脆的声音响起,让流风看见了暗夜身後的人。
"就是他,呵呵,师傅一定会收的,长的这麽可爱"流风笑嘻嘻的说。
"那──流风,你负责把他带到天衣老人那里"
"云扬,我给你机会,看你会有怎麽样的成就,我不要没有用的人──"
"云扬不会让主人失望的..."云扬坚定的说,可是似乎还有什麽没有说出口。
"你娘和福伯的坟,我以让人将其迁到净远山,你途中见过──"
心中充满感激,来这里才一天,想不到..."云扬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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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吧....就快到....哎,那个老头哪不去隐居,非要在长白山住,害我没次来都被冻的要死...那老头见了你,一定喜欢的不得了,他最喜欢可爱的孩子了,要不是当年看我和雨长的可爱,想到我将来一定会更英俊潇洒,他呀,就一定不会收我们...."流风一路上就这样不停的说,也快到长白山了。
暗夜...从他把云扬从柳家带出来,就正在云扬心中想过无数次的名字,云扬虽然天真,但也不傻,在柳家的一切,让他变的懂得察言观色,暗夜那无情无绪的眼眸,让他猜不到他的心思,只知道他似乎不在乎任何的人,事,物,即使他"好心"的要了他的命,把他从那个没有温情的家带走,也不表示他是在乎他的,可是他帮他为娘和福伯迁了坟,是他们有个更好的环境长眠,那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不是吗?而且....不知道为什麽..好象他的灵魂受大暗夜的牵引...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著他,暗夜是个什麽样的人呢??..现在..只知道..他..已经是他生命的主宰...
被流风抱在怀中,骑在马被上,心一直想著他...根本听不到流风在说什麽,反正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流风..是个好人..一路上照顾他..只是那张嘴...好吵哦...好困....
看著怀中睡著的人儿,流风收紧手臂用自己的怀抱为他遮风...看著眼前的在风雪中的房子,轻轻的笑了,总算到了...真的好冷哦...
双腿夹紧马腹,催促马儿快跑,用手掩住云扬的耳,朝著房子喊到"老头──你英俊的徒弟来看你了,还带来了礼物哦──"
"臭小子,还知道来看我"如河东狮吼般的声音在山中和著风学回响著。
房子的门打开,站著一位老者,花白的头发和胡子,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只是谁也想不到,这就是江湖上名阵一时的毒阎罗.天衣老人.尹鹤。
"这是...."看向流风怀中之人,眼睛刹时一亮"好可爱..."
"老头。。。把你口水擦擦"
手一摸嘴巴"死小子,你骗我...说这是..."刚刚的戏谑不见,眼里只有精明...
"是这样,暗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