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者————水飒飒
水飒飒  发于:2010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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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应一声,还想问她其它事情,她却已经匆匆挂了电话。
结果因为疗养所的床位很多,所以直到现在,二号床的位置都是空的。
接下来的就是三号床的凶老头。我倒是从没见他发威过,说他凶的是值班室的漂亮姐姐们。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是个逃犯,在黑帮里混的时候死里逃生过好几次。我於是敏感的想到,他也许已经是鬼了──小冰曾说过,一个人如果意志力或生欲够强的话,他的肉体就可以以鬼的形态保存下来,不过那就要不断吸取人的阳气。说起来,就像传说的吸血鬼一样。

然後,除了我在同房中接触的这几人外,就是那几名护理人员和几位大夫了。其他人还好说,有一位却让我感觉不太好。蓝医生是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实习心理医生,差不多二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虽然没有我的本体好看,却也和凉可以一拼高下。因为各方面条件都算优越,所以很受疗养所里护理小姐们的欢迎。我并不是排斥有人比我人气高,一直觉得他不对劲的理由是──他在第一次见到我时,竟然对我说,“你的灵魂比你现在的肉体要漂亮。”──这这这当然是大实话,但是正因为它是实话,才使我不得不对他保持警惕……

继续想下去,就觉得每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了。隔壁房的几名住客也是一开始看到我就很阴郁地笑,而且最近他们的行动也越来越迟钝,越来越怪异:常常喜欢结伴地发呆,或者是一起到後山上去锻炼,如果我想跟去,他们还以我是新来的为由拒绝我;每次看到冬冬和我在一起,就露出很防备的神情,虽然冬冬是疗养所里的小天使,但也不至於不让人碰吧,毕竟要交朋友的选择权在冬冬;然後是他们的胃口,所有人的饭量都是一天比一天多,就好像鬼上身一样──啊,不对,我上别人的身时就不是这样的,被我附身的人是狂吃零食……|||||

翻来覆去,我在被窝里捂了一身冷汗。就现在这种情况看来,也许躲在这家疗养所的鬼不止一只呢……TT
想起当初小飒他们还说这只是小小的任务,现在想想,搞不好是整我的也说不定。如果真是骗局,幕後主谋一定是凉!肯定是凉!绝对是凉!
我紧紧抓住被角,昏昏睡去。一滴晶莹的泪还挂在我的眼角,我翻个身,睡梦中叫著凉的名字──
“凉……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TT……”

 


监控者 十一

 


十一
我在睡前将我四天来在疗养所看到的一切从头到尾理了一遍,发现了很多疑点。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要硬著头皮撑下去。一边想著任务结束後要怎麽报复凉,一边就这样沈沈地睡著了……

 

疗养所的早晨阳光满布,一扫夜晚的阴暗恐怖。
我伸伸懒腰,在护理小姐的催促下穿好衣服,去院子里做早操。
冬冬从醒来见到我起就开始缠著我。我偷眼看隔壁“冬冬亲卫队”凶狠的目光,咽了口口水。
蓝医生照例到院子里视察了一番。然後凑到角落来把魔手缠上我的腰。
“徐悠~早呀。”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吹气。
“唔唔。”因为被冬冬拖著手,正好以半弓的姿势站著,所以被他抱住时,嘴巴刚好被他的围巾堵上。
闷了半天,他终於发现不对劲时,我的魂已经脱了一半……
“唉~”他在把我放到草地上後叹口气,“如果是你本来的样子,抱起来应该更舒服吧~”
而上午的太阳,将我的浑身都晒得暖酥酥的。我懒散地打个滚,和躺在我边上的冬冬打闹起来,所以反应了很久才想明白他说的话。
“哈,蓝、蓝医生你的笑话真好笑……”我嘴角抽动地看他,而他别有用意地笑笑,拍拍我的头,“别叫我蓝医生,为了让我们更加亲近,还是叫我凋吧,我的名字是蓝凋哦~你以後要记住,不可以忘记~”

= = +
“烂掉!”我如他所愿,叫他。
一张俊脸突然放大,在我眼前来了个让少女尖叫的大特写。尽管其上黑线无数,但声音绅士如常,“是~蓝~凋~”
“哦!滥调!”装白痴谁不会。
某人青筋暴跳,拳头有绷紧的迹象。而我则想,这情景为什麽好像似曾相识……
想起小骨说过,凉从不在别人面前发脾气,只有对我特别凶。
原来是因为──
红颜祸水呀…………
“他们都是在嫉妒我的美貌。”我不理会头上的高气压,捧著自己的脸扭动著。而此时疗养所的後山顶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怎麽回事?”我立刻从草地上坐起,结果头正好撞上蓝医生的下巴。看他吃痛地趴下,我顾不得判断他的反应是真是假,一边叮嘱冬冬好好看著他,一边便向後山跑去。

山顶上早已经围满了人。我奋力挤进拥作一团的人堆中,吃惊地看到中间空出一圈的场地里,一名护理小姐坐在我正面方向最右边的地上瑟瑟地发抖,眼神写满惊恐,她的身边散落著刚刚洗过待晒的衣物。而顺著她面朝的方向,我在我左面五米处看到了“冬冬亲卫队”的全体──他们不知在何时离开了院子,聚到了这里。而他们现在正在干的事,却是每人拿著一把刀,轮流捅著一具被绑在树上的尸体,一具不知从何处挖出,已经腐败的尸体。

真是恶心。在场的每个人应该都是这样想的。但眼光却无法离开。即使那情景再血腥诡异也无法离开。因为拿著刀的人的表情是那样麻木而奇异地严肃。身体不像是他们自己的,他们的关节很扭曲地活动。每桶完一刀,他们就在场地上按一个奇怪的路线走一圈,每个人都是这样,轮流著,甚至可以说是有节奏的。

如果说这种行为仍是有常理的话,这简直就像是一种仪式。
召唤恶魔的仪式。

疗养所的保安队在我到达後的两分锺赶到现场,散开了因为太震惊而无法离开的众人。接著,强行带走了持刀的几人。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反抗,甚至当保安打了其中一名一耳光後,那神情更像是从睡梦中突然惊醒的。然後看著自己全身溅满的腐烂碎肉,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我强忍住阵阵干呕,给小飒打去了电话。
大致说了一下我看到的情形後,我又详细报告了这几天观察到的这几人的情况。小飒想了想,告诉我她好像对那种仪式样的行为有些印象,似乎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但一时想不起它的含义来。至於这几人,很明显是被人控制了,而且从他们平时就日益迟钝这点来看,似乎每天都有人在吸他们的阳气。

“你不是说饕餮只吃灵力球吗?怎麽现在看起来倒像有只口不择食的饿鬼待在疗养所里~~T T~~”我带著哭呛说,一边东张西望地提防著四周。
“饿鬼……对了!恶鬼!!”小飒在那一头突然大叫,“小球,你身边是不是有谁看起来是有灵力的样子?”
有灵力?我脑中立刻蹦出蓝医生说的话来。
“有。”我回答她,“有个医生好像可以看到的我的灵魂的样子。”
“那就是了!!!”小飒像是完全明白什麽似的,而後手机里传出她命令小冰他们收队的声音,“小球,我会马上向凉报告这事,并且赶到你那里去。我现在怀疑我们等的恶鬼其实潜伏在疗养所。你记得不要再和那位医生接触了。这只恶鬼虽然灵力不足,不能吃人,但它可以附在人身上,然後吸取和他有肌肤接触的人的阳气,最後等阳气全部吸完,人的灵魂在自己的体内退化为灵力球时,再把它拉出来全部吃完。所以你只要保持和它一定距离,应该就可以了。就这样,我先挂了。”

我头上密布冷汗,“喂!喂,小飒!我还有个问题……”
而小飒又像想起什麽似的打断我,“对了,小球。一直没跟你说,其实你一直都是我们组的骄傲。”“啪──嘟──”电话挂了。
我的手无力垂下,脸上挂下两行英雄泪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小飒……你这样说……我一点也不感动…………T T……

我软著脚走回餐厅吃饭。一改往日的拥挤,华丽装修的大厅里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人。而炒菜窗口的辣子鸡丁,辣椒吵肉之类有碎肉在内的菜几乎没人买。一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我也觉得没有食欲……||||

勉强吞咽下五两饭,四盘菜,一锅汤,我剔著牙坐在餐厅的落地窗边想著小飒的话。如果按照小飒的解释,蓝医生应该……更何况还有那个人……但凶老头那边又说不过去……
我揉揉脑袋,突然想起被我遗忘在蓝医生身边的冬冬。
糟糕。我心想,开始迟疑著是不是要冲去救人。如果我想得没错,恶鬼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至少也可以看出我是一个鬼──唯一奇怪的是,它为什麽不对我动手……
反正小飒她们就快要来了,我也可以不用多管闲事了吧……
但脑海里突然就跳出一幕情景来──凉穿成夜礼服假面的样子(…………=_=||||)双手捧著冥镜。一边的小骨小飒小冰小然穿著水手服一起撒花。然後凉说,“祝贺你,小球。不仅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而且还救了人。从今以後请让我们叫你老大吧。”而後伏下身,对著我说,“老大,请你踩我吧!”一边挂著的冥镜中,一名绝色的帅哥幽雅地笑著──

“捏哈哈哈哈哈哈哈──凉,那我就不客气地踩了~~~”
“你要踩谁呀~?我可爱的小悠悠~”
“诶?”= = +
我回到现实,瞬间定格。
不知何时,蓝医生牵著冬冬的手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他近乎完美的下巴上,很诡异地附著一个红红的印子──估计和我脑门上的那个一样………………

 


监控者 十二

 


请赞美我为伟大的某飒!
这是三天的份……大家慢慢看………………

 

十二
疗养所的後山上发生了骇人的一幕。小飒在听我报告过程後认为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她们一直在埋伏等待的恶鬼。就在我犹豫著是否要再次接近恶鬼救人时,蓝医生和冬冬竟然直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接下来……我该怎麽办呢?

 

我坐在与地面成45度角倾斜的椅子上,头因为重心偏离了身体的中心,紧紧地贴在了我身後的玻璃上。而蓝医生的一张脸还在不知死活的靠近,得意上翘的嘴角牵起他满脸春色,任谁都可以猜出接下来他想干什麽。

果然,他说,“小悠悠~请我吃饭吧~~”
“不行。”我意志坚定。
“为什麽?”他显然没想到我拒绝的这麽直接。
“因为请客吃饭的钱凉说过不报销的。”我摇头,暗暗看著冬冬的表情──大概因为被蓝医生牵著手走了太久,她的神情略有些疲倦。
“凉?”医生并没有找到我话题中的重点,反而揪住小小的细节不放,“凉是谁?你为什麽老是说起他?”
“凉……”我一本正经地看著他,“是我的衣食父母。”
“诶?”他愣了一下,然後大笑,“原来他和你是这种关系~哈哈~”
我不解地看他。难得说了句实话,为什麽会有人笑成这样?想不通。再看看周围,食堂寥寥的餐客已经集体放下碗筷齐刷刷地看向这边──我的脸莫名的烧起来。
“喂,喂。”我小推了医生一下,但想起他还牵著冬冬的手以及小飒说的话,又警惕地收回来,“别笑了。好丢脸呀。”我向他使眼色,示意此处是公共场合。
“唔。我不笑。”他的脸瞬间变回英气无比……就是嘴角还有点歪。“既然事情都明朗了,那我就知道该怎麽办了。”
“什麽明朗了?”我疑惑,“你想干什麽?”
而他空出的手突然钳住我的下巴将我拉近,直到我的鼻尖抵到他的鼻尖,然後他优雅地吐字,“如果我养你的话,做我的情人如何?”
ooo|||||||||||…………
“情~人~?”我的两只眼睛几乎对上才看清医生眼里的调笑,“情情情情情──‘情’报‘人’员?”
他呵呵笑著将我放开,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我指得是什麽。”
我也摇头,努力摆出白痴的脸谱,偷眼继续观察著冬冬。医生不知在何时已经放开了女孩的手,我微微定了定心。
可惜形势还未在我掌握之中就匆匆变了卦,医生像是突然明白和我正常说话是没用的,复又牵起冬冬的手,并且开始往外走,“悠,”他说,“我带冬冬去睡午觉。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你心里想隐瞒什麽,却是骗不了我的。别忘了,我是你们的心理医生。”

一时间,我竟有些傻了。原本想继续扯些题外话,就此将两人分开,没想到医生却像有恋童癖一般,死赖上了冬冬。
我暗暗用右手摸了下左手的袖口,然後心一横,从椅子上冲了出去。待我来到两人身後时,医生已经来不及反应。我强行从医生手中抢过冬冬,拉著她向山腰跑去,同时甩给医生一句话。

“蓝医生,我和她同房间。还是我带她回去吧……”

从山脚的餐厅到山腰的卧房,大致有五百米的距离。中间的山路曲折,且岔口凭多。冬冬被我拖著跑了很长时间後才气喘吁吁地说话,“悠,悠哥哥,你,你走,走错了。”
“啊?我走错了吗?”我不好意思的搔头。确实,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不仅看不到餐厅,连一栋人造的建筑也没有。我停下来四处观望了一下,略略地叹了口气。
“冬冬,你在原地休息一下好吗?哥哥现在去找回去的路,一会就来接你。”我蹲下身,抱歉地看著她。
女孩无辜的眼里突然有了水气。“可是冬冬要和哥哥在一起。”
看著她微喘的身体,我摸了摸她的头,“就等一下好吗?就一下下下下下下~”我几乎将那个下拖到超低音,冬冬才勉强地点头。


“该死。”我低声骂著自己,而後飞起一脚想要将气出在路边的石子上──结果一个重心不稳正好撞上颗千年老树。老树老树,还真是愈老愈硬朗呀呀呀呀呀──我眨眨眼。待看清白布鞋上渗出的血迹时,才挂著眼泪委屈地抱著脚坐下。

出来的时候特意在口袋里装了很多吃剩的葵花子,然後沿路小心翼翼地撒来。结果等到要找回头路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山路两边的泥土地里,到处都是这种类似小小褐色或黄棕色的种子──不是找不到记号呀,而是哪里都找到了,这才郁闷……

山里的天色黑得早,我心里开始不安了。就算自己是鬼,好像也还是向往著光明的一面的──因为天黑下来,我怕小飒她们就要见不到我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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