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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文武百官三三两两的出了大殿,都在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嘴上是不敢大声议论的,但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之色。近些日子,宫里实在不太平,先是安贵妃意图犯上,被人关到了地宫之内,接着安辕将军便告病在家,也不知是真的病了,还是假装称病,又或者是……回望身后殿内,那高高在上的无人座椅,摇了摇头,所有人都不敢再乱说什么。
口中不敢说,但心中却忍不住翻来覆去的思量,这接二连三的,莫非今年苍赫流年不利,到了内乱之时?还是如当初的国师昙无所言,是异星作祟?
说到异星,便不得不想到两位皇子,大皇子始终如不存在一般,被人忽视惯了,也不知是不是那异星,至于二皇子,天资聪颖又甚得陛下宠爱,虽因安贵妃而失宠,但在平日看来也是守规矩懂礼数的孩子,又生就了与陛下最相似的相貌,气度不凡,怎么看都不似那会弑母的异星,如此说来,便两个都不是了?是昙无算错了命格?
继续摇头,听闻国师早年得到先帝的宠信,从未错过,这回当也不会有误。那而今祸乱便是有人有意为之了,只是不知是异星,还是有人刻意作乱。
昨日陛下又下了旨意,将枢密院的韩大人投入了地宫之中,谁都知道,凡是关押于地宫的,多是犯上作乱的死罪,听说只是韩大人的幼子在后宫之中失了踪影,陛下便因此原因而大怒?还是其中另有隐情?陛下虽喜怒无常,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动身居枢密院的韩冀,怎么说,那里都是事关朝廷机密的所在,若无缘由,陛下当不会轻易下旨,把韩冀一家老小连同下人一同拿下。
在此多事之秋,却恰逢田猎大典,正是初秋狩猎祭祀的之时,忙里忙外的,更是人多口杂之际,也正是易出乱子的时候,但愿这回切莫出事才好啊。
臣子们担忧着苍赫的将来,也为为期不远的田猎之事而烦心,心中直叹臣子难为,都纷纷祈祷切莫惹祸上身,能平安度过田猎之期。
宫人们是不管这些的,只管忙着为祭祀做准备,到时还有各个王公贵族武将大人狩了猎物来,需要为之清理,或取毛皮缝制,或取肉质食用,还要陛下选出最好的来作祭祀所需,可说是进进出出忙的不可开交。
韩梓麒躲在暗处,看着宫人们忙碌的身影,虽被影卫暗中四处搜寻,但他眼中仍是一片沉静,身上白衣丝毫不乱,连一点脏污都没有,仿佛只要随意的站出身去,便仍是那个恍若不染人间尘埃的梓麒公子。
他利用安若蓝对祁溟月下了连心蛊,本想随后除去她,来诱发祁溟月体内的蛊毒,置他于死地,不料安若蓝却枉费他制造的机会,没让祁诩天死,反倒坏了他的计划,居然以投毒的罪名被押入地宫,不明情况之下,他本想再多等些时日,看她会否被会问罪,到时她一死便可除去祁溟月,哪知却迟迟不见她被处死,于是便猜到蛊毒之事已败露了。
他早就以防万一在那蛊毒上做了手脚,本是计划偷入地宫引发安若蓝体内蛊毒,但行此险招之后,并未传出二皇子毙命的消息,宫中也不见异样,便知道其中又出了问题。
沉静的眼中闪过恨意,虽然祁溟月才是他的目标,但祁诩天一样不能放过。
想到前些日子,爹偷入皇宫与他联系,还未来得及布置,昨夜便被投入了地宫。韩梓麒眼中浮现出一丝嘲弄的冷笑。
“谁叫你自作主张对祁诩天下毒的!你知道他绝非易于之人!你如此草率,他自然会有所察觉!还有那个蠢女人,亏得你还说是可用之人,眼下你看看,哪是可用?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废物!枉费你自诩能接近祁诩天!到头来还不只是承欢而已,什么事都没做成!”
“爹似乎忘了,是谁叫我进宫,又是谁夸梓麒长得俊能引得祁诩天的注意?成了公子之后又是谁三天两头的要我在床上知情识趣讨他欢心?你既然有胆与安炀勾结,为何却无胆量靠自己的能力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却要梓麒这废物去!”
“若非先帝遗愿,你以为我韩冀何必牺牲自己的儿子送给那杀父的畜生?祁诩天他杀了所有的手足兄弟,最后连先皇都未放过,我要为先皇讨个公道!”
“要为先皇讨公道?爹不如说是自己想当皇帝,与安炀暗中来往,听那人的调遣,要我除去祁溟月,可你分明知道,即便真的杀了祁溟月,祁诩天也会查到是我所为,到时一样是死!你是要儿子去送死,来换你的痴心妄想!你以为少了祁溟月苍赫就会乱,就有你的用武之地了?就算你掌管苍赫军事机密,也别小看了祁诩天的能力,恐怕到时还没等你动手,便被祁诩天剐了,还等安炀和你里应外合?真是笑话!”
“你个逆子!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你是不想活了,眼下只有为父可以救你性命,你还敢忤逆我!”
“爹还真是大言不惭,筹划了那么多年,最后牺牲了儿子,什么都没得到,还要陪上全家性命,梓麒真是为你不值。”
“你什么意思?你对祁诩天说了什么?”
“不用我说,你早知祁诩天非易于之辈,难道还不清楚,他表面看来越是平静,爹的处境越是危险,他已知我与蛊毒有关,难道还会放过你,慢慢查明一切等你行动?爹可别忘了,他是苍赫帝,以狡猾善变闻名的祁诩天。”
“你……你等着,若我死了,你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多谢爹的提醒,梓麒会替你杀了祁溟月,祁诩天我也不会放过。”
“只要你杀了他们,爹成功之日,定会让你成为太子。”
太子?谁在乎那太子之位,韩梓麒想到那日他爹的话,眼中的冰冷之意更重了,他杀人,只是为了自己。
在暗处遥望宫人们忙碌的身影,他的眼中又恢复成了一片平静淡泊。
田猎之期,不远了。
第三十七章 路途
夏日的艳阳落下,秋日已至。初秋向来是苍赫的田猎之期,往年由于祁溟月年岁尚小,加之他也不想被抱在怀里参加田猎,便不愿参加,故而祁诩天只带了文武百官随行。
今次却与往年不同,祁诩天下令宫内所有皇子公主与品级高的妃子随行,并且还宣布,将于田猎期间审问关押地宫之内的安若蓝和韩冀。
这旨意一下,群臣哗然,纷纷猜测此次的田猎恐怕便是安贵妃与韩大人最后之期了,既然陛下有意在群臣面前惩办他们,便是意味着下毒之事确实属实,且不止安若蓝,连韩冀都牵连其中。
平日里与韩冀交好之人都心中忐忑,唯恐牵连自身,一个个战战兢兢的等到了田猎之期。
连着准备了一月之久,才正式出行,王撵仪仗马匹随行,宫中侍卫,宫人厨子,随行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行宫的所在已行了一整日。
一路上祁诩天都在王撵之中未曾露面,前后随行的官员一边打量着前方陛下的座驾,一边探首身后被人看守着的囚车,脸上神情很是精彩,让坐于王撵内的祁溟月看的兴味盎然。
“父皇,才发现你的臣子们十分有趣,你瞧那个,骑在马上的身子都软了,恐怕平日是与韩冀往来甚密的,眼下在担心自身安危了吧……再看左边那个,他……”还未说完,身后之人手臂一伸,猛然间把他扯进了怀里,“溟儿在父皇身边,为何却总是瞧着外面那些男人,莫非父皇还不如他们好看?”
放下掀起一角的帘幔,祁溟月顺势靠进身后之人的胸前,侧首说道:“父皇又不讲理了,溟月只是头回出宫,兴致高了点,父皇明明知道,还问这话,难道是昨日还未满足?”
暧昧的话语和逐渐转低的语声,让人闻之遐思,祁诩天却双手环在少年腰间,低下头在他耳边舔吻了一下,语带抱怨的说道:“一日未真正吃了溟儿,父皇便不会觉得满足,昨夜虽也不错,但同溟儿的那里相较起来,仍差的远呐……”
他在说话时,还时不时吸吮着嘴边白嫩的耳垂,说到其中那两个字,还尤其的加重了语气,显得异常暧昧情色。
祁溟月自然知道“那里”指的是何处,上回差点便遂了父皇的心愿,却不料遇上了安若蓝这件事,因这连心,父皇已多日不与他做那些亲密的举动,最多也只是亲吻罢了,想是忍的辛苦,昨日夜里替他纾解了一回,但恐怕父皇还记着上回在他身上弄过的那处,那时用了白芙,只差一点便真要进入了,怕是如今仍在为此事懊恼呢。
祁诩天想起昨夜在溟儿的手中释放出了欲望,但仍觉不满足,差点便失控要了他,溟儿虽不会介意,但他却担心溟儿的身子不知能否承受的起,如今又身中连心蛊,更是让他不敢肆意做出亲密之举,就怕一时控制不住,伤了他。
此时见溟儿坐在怀中乖巧的模样,侧首露着一截白皙的脖颈,那微扬的弧度异常惹人心动,心念一动,已张嘴吻了上去,只能看着如此的秀色却不能妄动,越是束缚心底的欲念,那欲念便越是强烈,身下已胀痛起来,恨不得在此处便能剥开他的衣衫,露出那具曾细细欣赏吮吻过的美丽身子,好好品尝一番。
颈边的吻让祁溟月感觉一丝疼痛,心道父皇怕是真的忍不住了,才会如发泄般的吻的如此重,但痛的同时心底又溢出一丝甜蜜,知道父皇如此强烈的需求着他,不得不承认,胸口的那种感觉是类似骄傲的满足感。
这样的父皇是属于他的,没有任何人见过的,被情欲折磨却不敢妄动的父皇……
转过身,抚着父皇因欲望而充满危险魅力的脸庞,伸手解下他的发冠,又慢慢扯开式样繁复的龙袍,露出浅麦色的肌肤,伸出舌在父皇胸前的突起上舔了一下,感到身下的灼热变得愈发硕大,微抬起头,向祁诩天露出含有深意的微笑,“都这样了,父皇还等什么?”
“父皇也想好好品尝溟儿的滋味,简直是日思夜想。”祁诩天眯起了眼,表情愈发危险,勾起的唇有着不怀好意的浅笑,“但是溟儿身有连心蛊毒,父皇怕你受不起,不如换种方式为父皇解决如何……”
他的指尖抚上了祁溟月的唇,在那淡粉色的唇瓣上缓缓磨蹭着,随着祁溟月微微张开的缝隙探了进去,勾起他的小舌与指尖纠缠,湿润温暖的口腔内壁让他眼中的欲望更显深沉,看着那红润的舌若隐若现的吞吐着他的手指,祁诩天再也无法按耐,解开身下的束缚,将灼热的坚挺展现在溟儿的面前,语声低哑,“这都是溟儿惹的,须得溟儿来解决才行……”
随着他的话语,幽暗深邃的眼眸紧紧注视着身前的祁溟月,形如同实质的眼神让祁溟月感到脸上一阵火热,似乎已被那热度烫到,他忽然不敢正视此刻的父皇,如此危险却撩动人心的脸庞,叫他不敢多看,唯恐亦陷入那狂热的欲念之中。
蹲下身,含住他勃发的欲望,感觉到它在口中的热度,和父皇身上的气息,还有父皇噬人般灼热的眼神在他脸上探索着,这一切都让他心跳加快,脸上因热度而泛出红晕,他尽力吞咽着口中之物,盼着尽快为父皇解决,生怕一会儿行宫便要到了。
祁诩天看着他努力认真的小脸,微红的脸庞因他的硕大而鼓起,唇舌并用的在他身下动作着,感觉到那处柔软温润的内壁,还有他灵活顽皮的小尖,祁诩天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喘,把身下的欲望又朝他口中挺动了一下,随着他的双眼泛出湿润的红潮,祁诩天停住身子,弯腰捧住他的小脸,克制着情欲轻喘着问道“溟儿可是觉得辛苦,难受吗?”
微微摇着头,祁溟月半吐出口中的硕大之物,含不住的唾液还有欲望前端分泌的体液,随着他的动作滴落在身下的纯白绒毯之上,愈发红嫩湿润的唇瓣透出诱人的光泽,祁诩天眸色一黯,微微使力把他的头按到腿间,让身下的欲望再度进入溟儿那令人销魂的小嘴中。
欲念蒸腾的热度和情色之味盈满了整个王撵,被帘幔密密的遮挡在其中。
骑在马上,随着王撵一同前进的刘易先前忽然听见身旁的座驾中传出了细微的喘息,随之而来的是几句暧昧模糊的低语,还有粘腻湿润的水泽之声,当下心中了然,稍稍拉开些距离,又让前后的侍卫都离得远些,才神色不变的继续前进。
直到距行宫不远,他才远远的传音过去说道:“陛下,行宫将至。”言下之意是该让殿下歇歇了。
也不知里面的人听见没有,直到行宫已在眼前,王撵之内仍毫无动静,也不见有人出来。
刘易吩咐人停下队伍,先安排了后宫妃嫔皇子们的住处,又安排了各处官员歇息之所,吩咐侍卫警戒,把囚车内的安若蓝和韩冀等人一同押下车来,关入行宫内的地牢,等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才见陛下的王撵内有了声息。
祁诩天披散着发踏出王撵,衣襟微敞,脸上有着一丝笑意,慵懒的模样看来心情十分愉快,扫了一眼在外等候多时的众位大臣,含笑说道:“众位爱卿辛苦了,一路劳顿,快些去歇着吧,明日开始田猎,众卿可要多多努力。”
等大臣们都行礼退了,又朝那些妃嫔说道:“今日朕不招人侍寝,你们各自回了,要看管好皇子们,此处虽非皇宫,可规矩还是要守的。”
众位打扮的光鲜的妃子们听了他的话,心中一阵失望,本以为乘此机会可以接近陛下,不料他却不要人侍寝,不过心念一转,想到身边的皇儿可以多些机会引得陛下的注意,便觉此番没有白来,说不定二皇子失宠之后,便轮到自己的皇子受宠了呢,这么一想,个个脸上便都露出了端庄得体的笑意,口中应了,乖乖领着自己的孩子往住处而去。
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祁诩天才转身回了王撵之内,用毯子裹了什么,抱在怀里无比怜惜的模样,向刘易吩咐道:“叫人去备些水来,朕要沐浴,再准备些膳食,要精细容易吞咽的,一会儿拿到房里来。”
刘易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退下几步,忽然又朝祁诩天的背影问了一句,“不知可要为殿下准备伤药?”
闻言,祁诩天的身影顿了顿,“不用。”说完一步不停的走远了。
看来陛下还是未能如愿啊,刘易动作轻快的转身,又去安排别的事务了。
到了寝宫,祁诩天掀开薄毯,露出溟儿红艳未退的小脸,凌乱的发丝还带着湿热和白浊,红肿的唇几乎就要破了,嘴边还有腥檀情热的痕迹,身上的衣衫勉强披挂在身上,脖颈间全是红紫色的吻痕,似嗔非嗔的模样,分外引人情念。
祁诩天噙着邪邪的笑,轻啄了一下他的小嘴,“辛苦溟儿了,累不累?可觉得饿了?要不要父皇先带你去沐浴?”
点了点头,祁溟月此刻连开口都觉得困难,又瞪了他一眼,似乎怪他明知故问,随后干脆赖在他身上,懒得动了。
祁诩天便带着愉悦的表情,开始把他身上的衣物缓缓褪下,嘴边的笑意始终未退,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正在看着苦心守候的美食,仔仔细细的为祁溟月服务,先是用丝巾沾了茶水为他抹了唇,而后又顺了长发,把那些欲望的痕迹统统擦去,等沐浴用的热水来了,才解了自己的衣衫,抱起他的身子,一同进了隔间内放置的浴桶。
第三十八章 狩猎
第二日便是田猎了,无论是何身份官职,只要有兴趣的,都可以一试身手,猎得之物可自己留着,也可呈给皇上,若有合意的,便会放在三日后的祭祀大典之时作为贡品所用。
可以说,这是一个表现的好时机,若是能得到陛下的赏识,以后便可能官途坦荡,就此荣华一生也说不定。所以大臣们无不卯足了劲,带了家中最好的马匹前来,随行的侍从更是个个机灵乖巧,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帮着寻找合适的猎物。
猎场离行宫不远,昨日起便在空地上搭起了帐幔,恰在两者之间,作为歇息之所,猩红的颜色在碧草如茵的地上形成了醒目又异常艳丽的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