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 卷一 下(穿越+父子)————火狸
火狸  发于:2010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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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祁诩天反应,便倾身往他颈边凑去,先是在他耳畔轻吻了一下,粉唇轻移,挪到了脖颈上,同祁诩天往常做的一样,在颈边辗转吮吻,甚至解开了衣襟,探入其中,留下了一串湿热的红印。

“这是回报父皇的。”看着那串红痕印在父皇浅麦色的肌肤上,祁溟月满意的低笑,心头十分满足,他终于知道父皇为何如此喜爱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似乎标注着所有权一般,眼前的景象让他很是满意。

祁诩天见他露出轻笑,便毫不在意的仍由衣襟大敞,点着脖颈和胸前的痕迹,对祁溟月说道:“如此,父皇便是溟儿的人了,切不可有一日忘记,父皇可是在皇宫之内日日盼着溟儿归来呐。”

低沉的话语带着玩笑之意,祁溟月却听出了其中的担心牵挂,正色对祁诩天说道:“还未分别,何谈归去,父皇只要知道,溟月记挂着你便是了,待你解决宫中之事,溟月也学成天音,到时再不会成为父皇的拖累。”嗅着祁诩天身上熟悉的气息,他预感分别的时间不会太短。

祁诩天明白他的话中之意,却未想改变他的决定。

异星之说露了端倪,溟儿是异星之事却仍有转圜余地,首要便是解决了宫中的流言,回宫是刻不容缓。

无奈的在溟儿脸上亲了一口,祁诩天才颇为舍不得的将他放下了地,“父皇这便回宫了,留影一保护溟儿,有无爻和他在,父皇才可放心,还有蛊毒之事尽快解决,到时记得要影一传信于我。”

“溟月记得。”缓缓颔首,祁溟月也并不想与眼前的男人分别太久。父皇的耐性有限,特别是对与他有关之事,若时间久了,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祁诩天站起身来,伸手在他颊上轻轻抚过,注视着身前的少年,“父皇走了。”

祁溟月点头,见他转身走出门去,心中顿时有些空空的。长久以来的相伴,到了分离之时,才知那些点滴早将两人牢牢拴在了一起。

缓缓吸了一口气,他摇头苦笑,就此收拾心情,打算开始习惯见不到父皇的日子。

门外,祁诩天亦是有些怅然若失,他本是寡情之人,对谁都不曾特别,独独遇到了溟儿,方知心中情念之炙,想占有他,想让他眼中只有他一人,如此疯狂的执念,几欲让他无法招架,可眼下,却非得短暂离别。

招来红袖和莹然,祁诩天对她们吩咐道:“留在此处好好照顾溟儿,衣食琐事均要如宫中一般,不可让他受苦。”

红袖和莹然抬头方要当应,忽然有些呆愣,似乎吓了一跳,低下头去口中只顾着答应。

祁诩天却神色如常,敞着衣襟,露出颈边的点点红印,毫不在意,也丝毫不加掩饰。

影五早就等候多时,候着祁诩天一起回宫,此时见着陛下颈边的印记,亦是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他未曾料到,陛下对殿下的宠爱和纵容已到了如此地步。

身为帝王,本不容他人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原本侍寝的宫妃更是在情浓之事亦不敢随便碰触陛下,就怕手上的指甲在陛下身上留下印记遭到责罚,身为影卫,对许多不可为外人道的事都十分清楚,但只有炫天殿的寝宫内间,是他们不可进入的。

那日在地宫之内他们已知晓了原因。想起当日陛下当着众人的面与二殿下的亲密之举,影五顿然觉得,眼前所见并不太意外了。

“走吧。”祁诩天吩咐了一句,在影五身前消失了踪影。

影五连忙跟上,陛下的功力深不可测,他可不敢有丝毫懈怠,赶紧随着一同下了山,牵出马车,往晔耀而去。

凌山之上,祁溟月注视着脚下的云雾缭绕,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里。

第二日,楚虞果然又兴致勃勃的开始为他讲述天音之秘,小银和蓝自然高兴有人同他们一同分担这每日的叨念,看来十分喜悦。

祁溟月却有些提不起精神,扬袖点住楚虞的哑穴,淡淡说道:“重点。”

楚虞哪敢得罪好不容易到手的宝贝,忙不迭的点头,待穴道解开,便开始详细讲起了天音的运用。

祁溟月本就从蒋瑶那里学得了基础,清心诀更是熟练非常,可说是功底深厚,楚虞对此很是满意,“溟月的天人之资,习练天音当事半功倍,比常人更为方便了。”

祁溟月闻言忍不住问道:“需要多久时日?前辈又打算何时为溟月解除连心?”

楚虞面露难色,“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想要引出蛊毒并非易事,天音之力虽能办到,却需施用全力,我怕你还未习成,受不起天音所惑,同我一样被慑去心神,倒是即便引出蛊毒,你也会如行尸走肉,或者,便是你勉强支持,蛊毒被你心中气息所扰,不能完全解除。”

“如此说来,便是要到我连成之日,方可施用?”

“不错。所以我才要你留下学习天音嘛。”楚虞抓了抓头发,他也很无奈,但也只有此种方法,才能安然解去连心。

“看来溟月不得不早日学成了。”祁溟月听了,倒未觉得失望,既然早就打算了要学成失传武林的天音,他便做好了准备。如此,只是更坚定了他的决心罢了。

第四十九章 嫁祸

晔耀城。

帝宫之内。

早朝上的众位大臣终于迎来了他们的君主。

自田猎之后,宫中始终不太平,九皇子和两位小公主在火中丧身,另有后宫妃嫔葬身火海,方才平息了祸乱,陛下也被这些事惹得耗费了心神,连着几日龙体抱恙,未上早朝,异星之说却流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是人尽皆知。

就在这多事之秋,后宫之内却又爆出了秽乱宫廷的丑闻!

此事一出,无人不惊,陛下也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只见苍赫帝祁诩天面色阴沉,正靠坐在龙椅内,微微阖起的双眼,掩住了鹰一般锐利的眼眸,辨不出其中深浅。

修长的手指在龙椅的扶手上缓缓敲击着,一下,一下,每一次都落在底下臣子们的心上,陛下本就善变难测,自从有了二皇子之后倒是好了些,可眼下二皇子被传为异星,也久不见出现在众人眼前,陛下的深沉莫测却是更为使人心惊了。

长长的静默在大殿上成为了窒息般的沉重气氛,大臣们垂着头,谁也不敢先出来发话,只不断的朝陛下身旁的刘总管使眼色。

刘总管静立一旁,本想对底下的示意视而不见,但五六次过后,终于还是微微躬身向龙座内的君王说道:“陛下,华凤瑾秽乱后宫之事,已经查实,人证俱在,请陛下定夺。”

在扶手上敲击的手停下了,祁诩天抬起了眼,淡淡的眼神扫过底下的臣子,难辨喜怒的话音没有丝毫起伏,“将她带上来。”

大臣们见祁诩天开口,立时松了一口气,心里唯恐此事惹得陛下大怒,到时他们这些臣子也难有安稳日子了。

华凤瑾秽乱后宫,虽身在寒庭,但仍属后宫之列,此事有辱皇家威严,尤其是在发生事端之后,她不在寒庭之内自省,却与宫中侍卫勾搭成奸,还被人撞破奸情,即便被陛下赐死,也是咎由自取。

群臣早就等着陛下做出决断,最好将所有怒气都撒在那个倒霉的华凤瑾头上,也免得他们这些臣子受罪。

苍赫帝的怒意可不是谁都能受得起的,这回不知触怒了他的人会是何种结局。

在众人的瞩目下,华凤瑾头发蓬乱,面容憔悴的被押入了殿中。

衣衫凌乱的她不见往日的风采,口中被布巾堵着,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眼中全是惧意。她不敢抬头去看座上之人,想到自己曾做了什么,心中便升起了铺天该地的惶恐。

祁诩天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轻声笑问,“你说……秽乱宫廷,该当何罪呢?朕是该杀了你,还是……”似在沉吟一般,令人心颤的尾音留下了无数的悬念,众人已可预见,她将如何的生不如死。

昔日的华贵妃,沦落成今日的阶下囚,全是她咎由自取,殿上之人无一为她感到可惜。

华凤瑾跪在地上摇着头,口中之物让她无法成言,发出呜呜的喊声,不知是想要求饶还是辩解。

恍然大悟般的挑起眉,祁诩天扬起了唇边的弧度,“你瞧,朕倒忘了,你这会儿答不出来。”侧首示意,刘总管便命人拿去了堵在她口中之物。

“陛下,臣妾冤枉啊!是他们,是他们冲入舍内,意图不轨,臣妾拼死反抗,而后有人进来救了臣妾,臣妾是清白的啊!”

华凤瑾听了先前的罪状,此时忙不迭讲述当日情形。

若是此罪,她当真是无辜的,于是安了心,眼中的惧意便少了一些,但思及这位帝王的手段,想起她做过的事,又觉忐忑起来,极力保持着镇定,她决定赌这一把,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也什么都不知晓。

“分明是你轻贱自身,还向朕说什么冤枉,”祁诩天不以为然的话语间带着轻蔑,眼底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杀意,“人证俱在,你还敢狡辩,看来你从未有过说真话的时候……”

逐渐低沉的语声带着些遗憾的轻叹,祁诩天状似为难的问道:“朕实在不知,你留着那张嘴还有何用?”

随意的一句问话,便有人会了意。不待华凤瑾反应过来,殿中的侍卫已冲上前去,掰开了她的嘴,不知用何物朝里探了一下,华凤瑾发出一声惨叫,满口鲜血淋漓而下,倒在了地上。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当明白,既然你有胆去做,便要有觉悟担此后果,朕本有没有杀你之心,可你如此不安于室,身处于寒庭,犹想掀起风浪,朕若不好好惩戒一番,如何向后宫交代?皇家的脸面又何存?”

不紧不慢的语调,平稳低沉,王者的威仪和不怒自威的气势,使人心服,一干大臣闻言纷纷点头,对陛下所言很是赞同。

华凤瑾则簌簌颤抖着,趴伏于地,他竟是已知晓了那事!秽乱后宫之罪,只是处置她的一个名头,一切都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她不顾口中淌下的鲜血,目中露出惊恐之色,那他会不会知道……

“陛下,大皇子请求召见。”

祁诩天听到宫人传来的话,眼神淡淡的扫过慌乱的华凤瑾,鹰眸之下隐藏着嘲弄的笑意,“宣。”

华凤瑾听到这一字,脑中瞬间一片空白,无法控制住身躯的颤抖,带着恳求和惊惧的眼神,抬头看座上之人。

端坐龙椅之内的君王亦正朝她望来,嘴角缓缓的扬起,向她露出一抹极淡的微笑,浅浅的弧度包含着不易察觉的恶意嘲弄,眼中的无情和嘲讽,令她心惊,心底的恐惧无限扩张,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处。

异星确是她要皇儿去传的,祁诩天知道根源是她,自然也会知道皇儿,若废了他皇子的身份,她便再无翻身之日了!

拼命摇着头,她满口鲜血伏在地上,发出模糊难辨的声响,做着徒劳的挣扎。

满朝文武互相使着眼色,都有些看好戏的表情,待大皇子祁慕晟上了殿,都不断往他身上打量,想看看这时,这位受人冷落的大皇子会作何反应。

让众人吃惊的是,祁慕晟上了殿来,瞧见地上的华凤瑾,只是露出不忍之色,并未有太大的动作,而是冲着座上的君王,他的父皇祁诩天行了一礼。

“儿臣叩见父皇。”

“皇儿免礼,不知此时求见,是为何事?”祁诩天含着兴味的眼神,有意如此问到。

祁慕晟跪在华凤瑾身旁,见母妃一身狼狈,口中还溢着血,显是受过刑了,便有些着慌。

不知母妃可曾说出流言之事也有自己一份,若被父皇知晓,只怕他皇子的身份便要被废黜了。心中一急,他抬头答道:“父皇,母妃有错在先,但毕竟是儿臣的母妃,求父皇……求父皇宽恕母妃不贞之罪!”

这句话倒是在情理之中,大臣们并不觉得意外,但兹事体大,有损皇家脸面,又正值乱时,她如此行径,怎能轻易宽恕,当下就有大臣站出身来,“陛下!万万不可!”

“她秽乱后宫,当处极刑。”

“依臣看来,还是打入地宫为好。”

“陛下!她不知廉耻做出此事,陛下切勿心软,万万不可饶恕了她!”

“兹事体大,兹事体大啊,虽是寒庭之内,但如此女子,怎能身处后宫,请陛下严惩,以为后宫之戒。”

大臣们纷纷谏言,都要祁诩天严惩,祁慕晟跪在当场,低垂着头,显是已绝望了。

祁诩天始终没有表情,听大臣们说了这些,抬了抬手,底下便顿然安静了下来。“诸位爱卿不必如此愤慨,后宫之事毕竟是朕的家事,莫非诸位连朕如何管理后宫,都要干预不成?”

带着玩笑般的问话,却无一人敢回答,陛下的性情本就难测,谁敢在此时自找没趣,只要陛下有了主意,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自然也只有听令的份了。

于是一个个低垂了头,连道不敢。

祁诩天看着下面跪着的母子两,对祁慕晟说道:“不知皇儿还有何话要说?”

祁慕晟摇了摇头,低弱的语声带着哭音,“母妃本就有罪,儿臣求父皇宽恕于她是儿臣的不是,只求父皇不要生儿臣的气,儿臣知错了。”

“皇儿倒是懂事了。”祁诩天带着感叹,赞了一句,眼中的诡秘神采并未淡去,反而愈发深沉起来。

大臣们却对这大皇子另眼相看了,只以为他懦弱无用,此时说出这番话,看来还算明白事理的,虽怯弱了些,不过还不至于一点用处都没有,起码他还懂得保全自己的皇子身份。

于是殿上又再度沉静起来,都等着座上的帝王对此事做出决断。

在一阵长长的静默之后,祁诩天终于开口说道:“既然皇儿为她求情,朕也不得不顾念你们骨肉亲情,看在你的面上,饶她死罪,不过活罪难逃,责仗五十,若能不死,此生就让她在牢中度过吧,皇儿若是想念她,也可前去探望。”

“儿臣替母妃多谢父皇不杀之恩。”祁慕晟在地上叩首,华凤瑾却是自他出现就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着他。

皇儿该知道她的清白,却毫不为她辩解,反而一心想要保住皇子之位,他不会不知道他的父皇早已知晓内情了吧?想到祁诩天的手段,华凤瑾连忙拽住他的衣袖一阵摇晃。

祁慕晟垂着眼,叩首在地,看见袖上母妃带血的手,微微蹙眉,若非是她告诉了自己那些事,他也不至于铤而走险的去流传异星之说,而今二皇弟果然不再于众人面前现身,显是已达到了效果,父皇要问母妃的罪,不论是何理由,只要母妃担了去,自此便无事了。

安慰的轻扯下她的手,祁慕晟抱住了她,依然带着怯懦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多谢母妃。以后儿臣会时常去探望您的。”是母妃自小教他,他身为大皇子,地位是如何的尊崇,不可屈与人下,也是母妃教他,要不顾一切的讨好父皇,不可违逆父皇的旨意。

如今,他都做了,为了他的将来,母妃也该成全才是。眼中带着笑意,继续在她耳边细声说道:“母妃不是要儿臣讨父皇欢心吗,儿臣已经做了,母妃可觉得高兴?”

听得耳边的话,华凤瑾倏然瞪大了惊惶的眼,视线顿时失了焦距,恍惚间,看到了皇儿露着怯意的脸,还有那眼中闪烁的冷冷幽光。

颓然的倒下了身,目光所及,却看见那高高在上的君王,露出了诡秘幽暗的神情。

第五十章 别情

自两人离别,祁溟月在凌山之上已住了不少时日,期间祁诩天曾遣人为他送来弦筝,又不知用何方法,命人在山顶上为他建起了独立的居所,其中所置之物,一桌一椅,俱与寝宫之内一般无二。

当他被引着走到了林中,看到眼前雅致悦目的屋院,又瞧过其中的事物,不得不感叹,亦感动于父皇对他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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