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 卷一 上(穿越+父子)————火狸
火狸  发于:2010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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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溟月知道他没事也就不再问了,安坐在祁诩天的怀里,一个散着发,另一个松了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姿态慵懒,怀抱着他抚弄着散开的发丝,两人姿态亲昵,但也没觉得如此示人有何不妥,影卫是早就见惯了,无爻则是本就看不见的,即使看见恐怕也不会有任何想法吧。他注视无爻神色虚无的脸,又向他询问道:“你可知鸦青多久发作一次?”

“三日一次,七窍溢血。”

无爻虽说的简略,但一听便知,绝对是痛苦难当,若想缓解毒性,就必须饮他鲜血直至毒解。无爻曾是景凰的血引,三日一次为他人割腕放血,不知他心中是何滋味。

“你可甘愿用自身之血为溟儿解鸦青之毒?”祁诩天看着无爻,眼神深沉难辨。

“愿。”无爻回答的没有丝毫勉强。

“可是朕不愿,”祁诩天收回打量的目光,垂首看着怀中的幼童,“父皇有别的方法可让你解毒,只是此法绝不轻松,溟儿可愿意?”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用无爻之血来解毒,让无爻去了,才问道:“有何方法?”

“睘珠。”祁诩天说出这两个字,他并不十分意外,想那景凰如此费尽心机想要得到此物,它定然有特殊的效用,“华淑妃进宫也是为了它吧?”

“不错,早知道她的打算,父皇才让她入了宫,当年与她结识于江湖,为了得到睘珠,她可下足了功夫,而后又舍不得宫中的荣华富贵,这几年来竟不再有异动,才让我不得不引他们出手。”

“它究竟有何用处?增长功力?还是使人百毒不侵?”他猜测。

祁诩天露出别有深意的表情,却不直接回答,“你可知道父皇而今的年岁?”

“父皇十六登基,至今已有十载,”算起来和自己前世的年纪差不多大,这一世倒成了他的父皇了,“如今该是二十有六。”而他才六岁,难道父皇有恋童之好,不然为何总爱对这样的他亲来抱去的。

发现他怪异的眼神,祁诩天捏住他的小脸,“别以为父皇不知道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我感兴趣的可不只是溟儿的身子,”说完又在他额间亲了一下,“当年混迹江湖,有幸得了一颗睘珠,那时还不知它全部的效用,服用之后才发现,睘珠除了可增功力以外,还有换骨洗髓的奇效,不止使人百毒不侵,习练内功更能事半功倍,已臻化境之时,还可驻容颜不老。”

“父皇的意思是,你已百毒不侵,即使再过十年,你还是和现在一般模样?”

“不错,那时初入江湖年纪尚幼,偶然得了却不知其效用如此神奇,登基后在宫中的密册里发现了关于它的描述,始知睘珠如此稀有,宫中竟藏有一颗,已放了多年,视若至宝。”

“怪不得景凰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既然如此珍贵,父皇为何舍得用它,溟月身上之毒用无爻鲜血也可解除,为了解毒而用,岂不有些浪费?”他可不会以为父皇会吝惜他人的鲜血。

祁诩天眸色一沉,“若要解毒,溟儿须得饮下无爻之血,父皇不愿见你仰赖他人才可得救,若有人能救你,那个人便必须是父皇!”他不想见到别人的鲜血进入他的身子,也不容许有别人和他血脉交融,他才是溟儿最亲近的人。

心思一转,祁溟月已了解了他的想法,“好,那父皇让人把睘珠取来,溟月服下便是。”父皇的独占欲似乎越来越明显了,不过对此他却并不排斥。

服下睘珠之后,身上立时疼痛起来,还有说不清是冰冷还是烫热的感觉,时不时的反复,好像浑身的骨架都被拆散了一般,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汗如雨下,祁诩天在他身后运功帮他驱散药力,见他如此痛苦,虽然非常心疼,但也只能看着,曾经服过睘珠,自然知道其中的苦楚,若是普通的孩子,定然是熬不过去的,说不定会希望自己立刻死了才好,但溟儿不同,他相信,不论如何的难熬,他一定能坚持下来。

几番折腾下来,祁溟月已痛的有些神志不清,只觉得有双手在背后缓缓挪动,一股暖流支撑着他不昏厥过去,直到耳中一声轰鸣,浑身一震,一片黑暗向他袭来,随即身子往后倒去,落入熟悉的怀抱中,人事不知。

看着他倒在怀中,小脸苍白如雪,粉嫩的唇上甚至被咬出血来,祁诩天有一丝后悔,但一想到溟儿此后可避百毒,对习武更有许多好处,也只好忍着心疼,确定此法对才是最好的。叹了口气,替他把汗湿的衣裳脱了下来,又叫来红袖在浴池备妥衣衫,抱着他把身子洗了,换上一身干净的内袍,才回到龙床上让他躺下睡了。

“这几日你们不必前来伺候,溟儿服了药,需要歇息几天,命人离的远些,不可打扰。”嘱咐了红袖和莹然,祁诩天这才放心离开处理政务去了。

因为祁溟月的失踪,连日来宫中可谓人心惶惶,安炀使者更是尤其的不安,莲彤倒也罢了,素来与苍赫交好,自不会有人多话,但皇子一日不回,宫中便一日不宁,一时间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无不谨慎处事。

由于祁溟月是随着景凰暗中潜回的,没人知道二皇子已归来了,见皇帝陛下仍旧不动声色,都暗暗开始揣测,莫不是二皇子失踪另有蹊跷?当初不正传言两位皇子之中有一人是异星吗,莫非陛下已探明了,此次正是陛下使的手段?正在传言四起的时候,祁诩天却宣布二皇子已寻回了,受了些惊吓,正在调养。于是那些风浪又都息了,但一日不见二皇子,宫中的气氛便仍旧透着几分诡异的异样。

第十七章 调戏

昏睡中的祁溟月自然对朝中各方的反应全然不知,等他醒来,已是三日之后了。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久的梦,梦里全是漫漫无边的虚无和黑暗,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祁诩天关怀的眼神,轻唤了一声,“父皇。”稚嫩的童音在不觉间流露出的依赖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与这具身子不同,他分明已不是孩子了,但对父皇的眼神和拥抱,仍不自觉的开始有了眷恋。

“溟儿醒了?”拨开他脸颊上的发丝,祁诩天扶他坐起身来,“可有哪儿觉得不适?”

“父皇……”口中叫唤着,他坐起身来钻入父皇怀里,那熟悉的淡香让他不由叹息,“父皇……”

见他无事,又听到他一声声软软的叫唤,祁诩天忍不住用力把他按倒在怀里,“而今父皇才觉得溟儿对我也是在意的,昏睡了几日,溟儿倒是开窍了啊。”

听了他的话,祁溟月从他胸前抬起头来,撇了撇嘴,“溟月是自出生的那日起便开了窍了,父皇岂会不知?”说着眉梢轻挑,“要说在不在意,父皇该知道,我虽不是谦谦君子,可也不是那般随意之人,能轻易便答允了与自己的生父共赴云雨,若非是父皇你……”

不等他说完,祁诩天就用嘴堵上了他的双唇,待他双颊泛红不住喘息,才放开了他,“既然在溟儿眼里父皇也是特别的,为何不证明一下?总觉得溟儿平日里有些冷淡……”

他竟然还要抱怨!祁溟月皱眉,从他怀里起身准备着衣,“父皇可别忘了,溟月如今的年岁,我答允的可是将来等我长大之时。若父皇不愿等,自可以去找别家的孩子。”

祁诩天沉着脸,瞪眼看他,“溟儿说的什么话,父皇感兴趣的只你一人,不论你是否我的血脉,不论你年岁几许,只因是你!难道溟儿真以为父皇如此饥不择食,要知后宫绝色男女无数,我何必执着一人,若非溟儿,我又岂会对一个幼童感兴趣!可溟儿却如此幼小,你说父皇该如何是好?”

“父皇该有些耐心,如今的我须得仰赖你的地位和权势,区区一名幼童,只是性子有别于他人而已,但父皇只要耐心等下去,溟月必定不会叫你失望。”他穿戴整齐,才要下床,祁诩天一伸手便又把他拉了过去,“那溟儿快些长大吧。”

第一次有了翻白眼的冲动,自从他之前被利用,解决了景凰之后,父皇似乎愈发的对他感兴趣起来,言辞间也更为不羁,毫不遮掩对他的兴趣,祁溟月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歪着头看他,“溟月也想快些长大,不知父皇有何良策?”眼中却明明写着嘲弄和挑衅。

祁诩天挑眉,脸上划过笑意,“溟儿竟敢讥笑父皇,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低语,“真想尝尝看啊……”慵懒的靠在龙床上,他舔了舔唇,指尖在看来可口的美食上流连不去。

“当然可以,”祁溟月面不改色的回答,“如果你想看我流血而死的话,父……皇……”悠然的吐出最后两个字,他拨开腰间的那双手,无视男人脸上的表情起身离开。

边走边发现,体内出现了一股既清凉又温热的气,在他身子里循环往复,说不清是何感觉,只觉得周身似乎都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哪里有了不同,习武的时日不久,还无法有别的体会,却也知道,睘珠的效力已产生了,那股气该是还未吸收的药性,必须待时日使它完全被经脉吸收才行。

此时祁诩天已尾随于他身后步出寝宫,“溟儿可觉得有何不同?”

“说不上来,但似乎药力还未完全被我吸收。”举目望去,远处的一切都比往日清晰了许多,就好似扯掉了一片薄雾,红袖和莹然正在不远处含笑望着他,一红一白的身影如花朵般娇艳,四周的细草清风,远处的亭台楼阁,都比往日更添了几分鲜活。再看面前的男人,身姿修长,眉目深邃,身着玄色绣金龙袍,头上却未束金冠,黑亮的长发散落于松开的衣襟,随风微动,将他微褐的肌肤衬出几许暧昧的暗影,透出十足的风流慵懒之态。

“在瞧什么呢?莫非是看父皇看的呆了?”突然在耳边响起的话语让他回过神来,竟是真的被父皇如此的模样勾去了心神,不由回神叹笑,心道不容自己不承认,他果真已被父皇所吸引,不论是性情,还是长相。

祁诩天在他身旁俯身低语后,见了他的模样才要调笑,却不料被勾住了脖颈,耳畔气息轻轻拂过,“溟儿确实看呆了,父皇生的如此魅惑勾人,叫溟儿不禁想快些长大,期待着能在龙床上好好疼爱父皇的那一日……”

祁溟月说完,还伸出舌尖在他耳边轻轻扫过,然后趁着他还没回过神,若无其事的转身走远了。

随侍一旁的宫人们惊讶的看到皇帝陛下慢慢直起身,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随后竟狂笑起来,皆不明所以。

祁溟月走在前面,回头对尤自呆愣的红袖和莹然微微一笑,“叫你们担心了,睡了数日,身上有些倦乏,不如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吧。”

“陛下他……”随着他往御花园走去,红袖仍奇怪的回头张望,“不知殿下你说了什么惹得陛下如此高兴,奴婢们可从未见过陛下这般开怀畅笑。”

神色淡淡的回了头,眼中却露出笑意,祁溟月答道:“无事,父皇想是听见我说长大了要好好报答他,心中感动。”

莹然忽然停下了脚步,神情严肃,“殿下,您失踪这几日身在何处,又发生了何事,奴婢们不知,但朝中大臣却都在私下议论,说此事定有内情,甚至还怀疑……”说到这里她停住了,似乎很难开口。

他听了莹然这番话,立时明白了,想到那些人胡乱猜疑,竟还怀疑父皇到了父皇头上,心下不悦,转身又往回走去,“回炫天殿,替我准备,明日我要随父皇早朝!”

******

翌日早晨,大殿之上,群臣行礼起身,却赫然见到龙椅上坐的不是皇帝陛下,却是那失踪多日,又连日来来抱恙不出的二皇子!

只见他小小的身子盘膝坐着,一手放在腿上支着下颚,正满脸兴味的表情,注视着他们。

马上有人站了出来,“二皇子好大的胆子,竟敢于早朝之上来此胡闹,龙座岂是你可以随意嬉玩之处!”言辞激烈,却面有幸灾乐祸的神色,看来是巴不得他被治罪。

“此言差矣,二殿下年纪尚幼,在太学院进学时日不久,还未习得许多规矩,即使有失了礼数的地方,也是小孩子的顽皮天性使然,大人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这人看来倒是会说话,竟把他可称为犯上的举动直接说成只是“失了礼数”。祁溟月面带微笑,看着底下众人脸上精彩的表情,可谓多姿多彩,有趣至极,有名武将,满脸忧色,看来与母妃十分相似,可能便是他的外公安辕将军了。

正在这时,祁诩天缓缓走了出来,对底下的反应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将他抱了起来,坐在了自己身上,才慢悠悠的问道:“不知众位爱卿在议论些什么?是否是安炀和莲彤的使者将要离去,你们打算有些表示,想要备点礼物作为践行呢?”

群臣连忙摇头,私下结交他国使节,那可是叛国的罪名。陛下如此说,不知是何意?难道他们之中有人竟敢私下送礼?!一时间也忘了先前正在议论二皇子的不是,更何况连陛下都对他如此的行为视若无睹,他们这些臣子们还能说什么。

祁诩天却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朕倒忘了,爱卿近日十分关心朕的溟儿,今日他好了些,朕便将他带来给诸位爱卿瞧瞧,也好让你们安心。”

“二殿下无恙,乃是苍赫之福。”群臣纷纷祝贺,心中猜测,今日看来二皇子仍是最受宠的那一个,却不知为何陛下当时毫不紧张?更不知是否是陛下派人把二皇子给救了的,这孩子今日竟敢当众坐在龙椅之上,陛下看来早就知道,也不阻止,甚至还宠爱备至的把他抱在怀里,看来这储君之位,别的皇子是很难奢望了。

“安炀和莲彤的使者都要走了吗?我想见见他们。”

听见二皇子这般突兀的开口,众人一怔,即便有陛下的宠爱,但大殿之上哪有他小小孩子插嘴的余地,何况两国使者都已整理了行装,就要离开了,哪是说见就见的?

不料却见陛下抚着他的发,轻描淡写的答道:“溟儿要见他们?那便见吧。”说着对刘总管吩咐道:“叫人传话去,二皇子要见他们,命安炀和莲彤的使者们先暂缓出城。”

群臣皆惊,为了那孩子的一句话,陛下竟要把使者们给召回来!?由不得他们不信,过了一会儿,使者们已来到了殿上。

第十八章 殿上

安炀使者不安的站在殿上,好不容易苍赫二皇子归来,他们才得以出城,可谁知走在半道上竟又被请了回来,谁都知道,苍赫帝喜怒不定性情善变,这次他心里究竟在做什么打算,恐怕没人能猜到。

“不知唤我们回来是何原因?莫非是陛下舍不得我们回莲彤,若真是如此,只要女皇陛下不介意,我们也愿留在苍赫,日日为陛下歌舞。”说话的正是莲彤的使者,她和身后的随侍们都是身段妖娆,眉目较好的女子,此时的一番话,抬首含笑间,眼波流转,流露无限风情。

莲彤的君主是位女子,传闻她与苍赫帝原是旧识,若非她无法放下莲彤,今日苍赫之后很有可能就是她了,如今见了她遣来的人,竟也是个个清丽,颇具姿色,想那女皇定然更是风姿无双了。

祁溟月在他父皇耳边轻声揶揄,“可惜了那日宴会上未曾见到,原来是父皇藏私,我却没有那么好的眼福,能日日见到莲彤的歌舞。”莲彤女子为帝,又以歌舞琴乐闻名天下,莲彤之内,没有女子不会几样乐器,且个个能歌善舞,可说是天下男人向往之处,但她们早该得了话,知道是皇子要见她们,而今却当作全不知情,只望着父皇轻言媚笑,看来莲彤女子也都个个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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