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重生 下————月魔舞
月魔舞  发于:2010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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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骅呆了呆,好脾气地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天尧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李骅的眼神微微黯了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个……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感觉你……好像不再……”
  “不是。”天尧自嘲地扯扯嘴角,不是你做错了,错的人是我,明明知道不可能还强求你留在我身边,最后得到那样的下场也是自找的。
  李骅张张口,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只是没感觉了而已。”
  是啊,只是没感觉了。也许在上一世临死的那一刻他还心里有着恨,有着怨,有着报复的怒意。但是生命结束了,好像很多都结束了,包括那段执迷不悟的感情。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也该感谢他,如果没有这次重生,他也许永远都不知道过去的真相,与遥永远的错过。现在回想起来,也许当初仿佛第一眼就爱上李骅,也是因为尽管记忆失去了,但对遥的感情还深深地烙在心底,然后在李骅的身上找个寄托吧。这样说起来,他似乎也没有怪李骅的资格。毕竟一开始就错的人,是他。
  天尧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竟然能这么心平气和地检讨自己,也许重生带给他的改变,真的存在。
  “你……”李骅咬咬唇,露出一点犹豫的神色。
  “没感觉就不要说了。”天魅忽然伸出手一把揽住天尧的肩膀,将整个人的依偎上去,转头朝李骅露出诡异的微笑。
  李骅顿时毛骨悚然,他脸色惨白,努力地扯开笑容:“是……是啊。”
  看着李骅急急退开几步远的样子,天尧倒是露出一点惊异的神色,李骅虽说懦弱了一些,但他如此慌张无措,倒是少见。
  “他怎么这么怕你?”
  “嗤。”天魅努力地扯开嘴角:“胆小鬼。”
  也许是有了目标也就有了动力,半天的路程似乎并不长远,一路谈笑着,仿佛转眼间便到。
  “哼,我也该换一套衣服了。”天傲刷地展开扇子,嫌恶地看看身上的狼藉:“这种东西我竟然穿了几个月。”
  “可是我们已经身无分文了。”天廉苦着脸,擦擦额头的汗。
  “这样才有趣啊!”天烈咧嘴笑,依旧是兴高采烈的样子:“在历练还没宣布结束之前,我们都要呆在这个镇子里等着,自力更生,这才是挑战!”
  天鸣冷冷地勾起嘴角,显然是同意这个看法。
  “不过现在总得先找个客栈暂住吧……在还没有得到银两之前。”天廉挠挠后脑勺:“有什么可以典当的。”
  “帐篷其实可以典当了。”李骅举起手中的包裹。
  “要住这么多人,似乎不够……”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同一个方向。
  天傲不紧不慢地晃着扇子,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不由挑起眉:“看什么?”
  “这个……”天烈嘿嘿笑:“四哥……我们都知道,你身上随便一样东西都比我们全身的家当还值钱……以后我们会还的。”
  众人点头。
  天傲脸色一变:“你!”他的目光扫到奄奄一息的天魅,又看到众人期待的神色和满身的狼藉,不由紧紧抓住扇柄,挑挑下巴:“哼!这种东西,给你们就是。”
  他啪的合拢扇子,丢到天廉的怀中。挑挑眉,又扯下头上的发带。
  “反正都是些破烂。”他理理披散的长发,露出不屑的表情。
  “四弟……谢谢。”天廉露出感动的表情,将那条式样华丽的发带和扇子紧紧抓在手里。
  “等等。”天傲挑挑眉,低头解下腰带丢给他:“哼,这个太紧了,扔了吧。”
  “四哥……虽然你嘴上挺坏的,原来是豆腐心。”天烈也露出感动的表情。
  “哼!把你的嘴给我缝上。”
  天鸣在一旁隐隐露出满脸的阴霾,忽然眉头一扬,一把扯下自己的腰带递给天廉:“给你。”
  他回头看了天傲一眼,阴冷地勾起嘴角。
  这两个人从小斗到大,还没斗够。天尧挑挑眉,露出嘲讽的表情。
  ‘喂!好不容易来了最后一个城镇,我们去逛逛吧。’
  消失了许久的天逸忽然的不甘寂寞让天尧露出一点意外的神色。
  ‘干什么?’
  ‘去逛逛吧!这个地方可是朱雀国和白虎国的交界镇,你就不想看看那些被女尊男卑的思想熏陶过的女子?不想看看朱雀的特产?’
  ‘你想干什么?’
  ‘你别问了,去逛吧,去逛吧……’
  ‘哼……’
  冰原镇,茶馆。
  “喂,你怎么都不说话,我叫你呢!”
  “你在看什么?”
  “他不会是傻的吧……一点反应都没有。”
  高雅华丽的茶馆今日异常的喧哗,几个高挑的女子聚集在二楼的一个靠近窗台的一个角落,她们浑身鲜艳的短袍在淡色的茶馆更是显眼。
  “喂……老板。”一个文人低头喝了一口茶,露出好奇的神色,招手叫来老板:“她们是什么人……?”
  “唉……客官您有所不知,朱雀国今年的历练目的地是冰原镇,如今那几个便是提早到了的小组。”茶馆老板苦着脸。
  “咦?你怎么这么清楚。”
  “朱雀的国君重视历练是有名了的,几乎每年都来一批,我们这附近的都知道,也不敢去管,这些参加历练的一定是朱雀的富家皇族,搞不好……是要送命的啊,只能迁就着她们,等她们玩够了,自然会回去。”
  “难怪朱雀这么国富兵强,你看另外三国都没有历练的消息。”
  “嘘……客官,这话可不能乱说……”
  老板紧张地左右张望一下,又看向了那个喧哗的角落,露出满脸的愁容。
  希望她们不会太过分才好……那还是个孩子啊。
  “哼!你这家伙真不识抬举。”为首的女子浑身的艳红,和她的目光一样耀眼得不可逼视,见眼前这个家伙还是趴在窗台上直直地看着外面,对她们的喧哗连头都没抬一下,却也没露出什么怒容,挑挑眉:“这样吧,如果要我原谅你,就把面具摘下来给我看看。”
  她早就对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孩子很好奇了。明明只是一个小孩,那墨黑的眼眸却如蒙了一层薄薄的雾一般让人怎么也看不透,这种淡雅的气质,根本不可能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能拥有的。不过更让她好奇的是脸上那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的脸,露出的左脸却有一块斑驳的烧痕,与周围雪白的肌肤对比得鲜明。
  用面具难道不是为了遮挡脸上的疤痕吗?为何反而将疤痕露出来……还是说,那半边脸烧伤得更严重?
  “对啊,摘下来!要不……你给我们唱个小曲儿也行。你该不是哑的吧?”另一个女子哈哈笑起来,她浑身的雪银色,却满脸不衬的任性骄横,一看就是从小被宠坏了的。
  “对不起。”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年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异常的动听,带着淡淡温柔的笑意,宛如和煦的春风拂过耳旁,让人的心顿时平静下来。那些女子都不由露出一瞬间呆滞的表情,喧哗忽然就静止了,只剩下那仿佛泉水潺潺流过一般好听的声音。
  他看着窗外的某一处,嘴角温和的弧度忽然隐隐泛起温柔:“我只为一个人而唱。”
  清风拂起他乌黑的长发,仿佛纠缠的思念。
  雾烨

  “哼!不识好歹!”那个身着雪银色短袍的刁蛮女子不由挑起眉,啪的一掌拍在桌面上:“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那个为首的红衣女子慵懒地笑着,却没有阻止的打算,显然是要袖手旁观了。
  “四……”一直站在旁边的一个身着华丽蓝衣的少女露出犹豫的神色,张了张口,却还是将即将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忐忑不安地垂下头。
  少年终于转头看她,却没有露出如她们所期望的恐惧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笑容,温和地开口问道:“你们是谁?”
  那个刁蛮女子不由露出满脸的得意,挺挺胸,扯扯衣服下摆,就要开口自报家门:“哼!你可听好了,我可是堂堂……”
  “哎,四妹,且慢。”红衣女子一把扯住那个口无遮拦的妹妹,挑挑眉对少年笑道:“听说你们白虎之人都很懂礼仪,你不先自报家门,怕是不合礼数吧?”
  少年微微一笑,却没有开口,目光仿佛被什么牵引着,又投向了窗外。
  “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是在等谁吗?”红衣女子却也不在意,凑过去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莫非你等待的人就在……”
  她的话还没说完,目光忽然凝住了,茫茫人海中一头银色的长发忽然地闯入她的视线。
  “战南王?”她惊异地一挑眉:“他怎么会在这里?”
  “哪里?”被扯到一旁的刁蛮女子也好奇地凑过来,一眼便看到那显眼的发色,不由惊叫出声:“战南王天尧?”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尧忽然抬起头,朝这边看过来。
  一眼便看到那嚣张的一身红衣,不由一怔。
  “怎么了?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天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嗤,不就是几个朱雀的女人嘛?少见多怪。”
  “凤夕颜。”天尧挑挑眉。
  “什么?她就是凤夕颜?”天烈呆了呆,凤是朱雀皇族姓氏,夕是直系皇族血亲,而凤夕颜便是前年刚册封的朱雀国太女,未来的朱雀国之皇。在成为太女之前,这个凤夕颜早已闻名大陆,身为六大神将中唯一的女将,曾以绝妙的鞭法率先冲入敌营,单枪匹马在千人大军中拧下将领头颅,从此一举成名。她带领朱雀大军连战连捷,只在进军侵扰白虎边境时被天尧所带领的白虎大军所截,破了百战百胜的神话。从此凤夕颜不屈不挠,连连进犯白虎,败而再战,直到战南王天尧被召回京,她等待了半月,也悻然回国。
  “哼,不过就是一介武夫。”天傲撇过去一眼,动动手指。
  “听说朱雀国君注重历练,看来所言不假,她们几个应该就是提早到的小组了。”天廉摸摸下巴,仔细打量那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我曾跟随使臣去朱雀交流史典,似乎见过她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们是朱雀太女凤夕颜,朱雀四公主凤夕雁,还有左丞相独女沐菲。”
  “哈哈哈来得正好,我倒想去会会她们,走!我们去看看所谓的朱雀皇族。”天烈兴高采烈地挽起袖子,拔腿就往茶馆走去。
  “喂……”天廉不由一愣,正想开口叫住他,却发现天傲和天鸣也拔腿跟了上去,接着是天尧,然后是在逐渐昏暗的阳光中恢复些精力的天魅,最后连慢斯条例的李骅都和他擦身而过,跟着他们朝茶馆走去。
  “我们得先去当了东西……找客栈啊……”天廉苦着脸:“我这个大哥的话怎么都没人听?”
  “他们过来了。”一身红衣的凤夕颜懒懒地笑着,狭长的眼眸隐隐露出冷厉的犀利。
  凤夕雁目光扫到几人鹤立鸡群的身高,不由脸色一变:“哼!我最讨厌白虎国的男人,明明是男人还长得那么高,一点男人样都没有。”
  沐菲在旁边默默地点点头,目光扫到几人俊美的容颜,不由羞红了脸低下头。
  “哟。你们说什么呢?”一个妖娆的女子身着七彩紧身长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高挑的身材,束起的长发随着步子轻轻甩动:“有美人也不叫我一声。”
  “三姐,你不是在那边调戏那个小美人吗?”凤夕雁斜眼撇着她:“怎么,又玩腻了?”
  “啧,都不会挣扎,真没意思,和我们朱雀的男人一个样。”来人耸耸肩,露出满脸索然无味的无奈:“我来参加历练,还不是为了看看白虎国的男人是什么货色,原来也就这样。”
  “喏,那些才是真正的白虎男人。”凤夕颜微微眯起眼,挑起下巴指指已经来到茶馆门口的几人。
  “几位……是要上雅座还是楼下茶座?”注意到几人,茶馆老板连忙迎上来。
  “我们要找人。”天烈指指楼上:“就是那几个女人。”
  老板不由脸色一白,虽然眼前的几人看起来气质不凡,应该是有背景的人物,可是那几个女人更不是好惹的啊……他犹豫了一下,好心地提醒:“客官……那几个女子可不是普通人……”
  “是啊,所以我们还是回去吧?”天廉苦着脸。
  “哼!”天傲不悦地拧起眉,倨傲地挑起下巴:“要走你走。”
  正在此时,楼上忽然传来女子的笑声,带着淡淡慵懒的磁性:“既然来了,何不上来一聚,还是说……你怕了?”
  凤夕颜?天尧目光一冷,腾空跃起,在栏杆上一撑,悄无声息地落在二楼。
  “啧啧……这么有个性的美人,我凤夕遥活了二十几年都没见过。”彩衣女子不由眼睛一亮,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
  “三妹,他可不是你能动的人。”凤夕颜勾起嘴角,手往腰间一摸,一道火红的鞭影夹着风声蓦然朝天尧袭去,空气被划破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天尧毫不在意地伸手一把抓住,紧紧扯住,目光不由一冷。
  鞭上的弯钩深深嵌入他的手心,鲜血淌出来,顺着鞭子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还是一样的慢。”他挑挑眉,露出嘲讽的笑意。
  “哦?那么为何你以往都能准确地抓住平滑无钩的一段,而如今却偏差了?”凤夕颜一抖鞭子,刷地将鞭子收回,火红的鞭影仿佛有灵性一般乖巧地缠回腰间:“还不承认我的鞭法已经快到你都把握不住了?恩?”
  “哼。”天尧张开手,看看手心的伤口,挑了挑眉。
  他抬起眼,目光忽然与一道视线对上,雾蒙蒙的黑眸温柔得深不可测,淡淡的笑意熟悉得让他心猛然一疼。
  遥……
  天尧的目光一顿,目光黯淡下来,那只是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戴着银色的面具,露出半边鲜艳的烧痕。
  明明被烧伤了脸,但那个少年的目光却美得让人心跳一顿,让人一瞬间几乎忽略了他脸上所有的瑕疵,觉得他绝美得不染尘埃。
  “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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