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很多年有很多人不死心的四处寻找,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可是总归是一无所获。
慢慢的,人们遗忘了它的存在。
殊不知,一百年前,正是柳家的祖先意外得到血玉珠,那时侯的绝空宫还是个小小的江湖门派,没什么实力,当时的江湖两个最大的门派的掌门人同时发现了血玉珠,谁也不愿让出,但是实力又相当,谁也不能分毫不伤的拿走。于是两个门派为了那血玉珠斗了个你死我活,门派内实力大大损伤,却还是没有人妥协
两家掌门越来越狠利,到这个关头,已经再也不能退却。
这个时候两大门派弟子死伤无数,实力已经是随便一个江湖小门派都可以与之抗衡的。
那时的柳家就在那时转了个空子,
在别的门派争相去到两大门派公然挑衅之时。
绝空宫明面之上没有跟去,而是悄悄将血玉珠偷了出来。
此事做的悄无声息,江湖之人没有任何人知道。
谣传从那天开始,据当时在场的人说是珠子幻化出一股白雾,消散而去,有人说是凭空消失,总之就是没有了。
得到血玉珠的柳家祖先,一人悄悄将之藏匿。
可是穷其一生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直到五十多岁的一天暴毙而死。
在他死之前没有跟柳家人交待任何血玉珠的消息,血玉珠随着他的死亡也跟着消失了。
之后的这些年,每一代的柳家继承人都会在十三岁时被告知这个消息,要寻找这个珠子,可是再也没有找到过,甚至不能确定这个珠子是不是还在柳家。
可是却也从不曾放弃过。
柳之空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宣毅。
这个男子表面看去相貌俊逸。一派沉静,好似一尘不染,冷清冷性。
可是这些天相处下来,却觉得这人好似一个黑洞,深藏不露,琢磨不透。
那是一种极致冷淡无情之下的压抑的放肆的激烈。
那是会在人松懈时给予致命一击。
绕是阅人无数的柳若飞也对眼前的青年几分忌惮。
宣毅眼睑微阖,神色不变的接着说到:“我知道你们找到也不会给我,但是如果我寻到,不管是在哪里寻到的。这个便是我的。”
柳若飞想了想,爹和自己在绝空宫每一处角落都寻过,也不曾寻到。也许这珠子早就不在这里了。如果侥幸被他找到,那样更好。
想到这里,柳若飞嘴角一勾。
“好,依你。”举起酒杯,朝向宣毅,一饮而尽。
回到绝空宫,宣毅走进专门为他准备的房屋里。
挥退家奴,从怀里拿出一个圆形东西,正是今天在酒楼那个身穿花衣服青年在宣毅抓住其领口扔出去之时,那人以极快的速度放进了他的袖筒里的。
除了他感觉到了之外,没有一人注意到。
打开蜡封,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铺开,上面几行字。
随着烛火摇摆阴晴不定的脸,因的这些字,浮现出一抹笑意。
诡异至极。
第十五章
慕枫从哥哥屋里出来后,夜色深沉,小雨开始下起来。
快走几步回到了自己房里。
春雨润如丝,淅淅沥沥,轻柔绵密,屋檐下积蓄的几滴雨水挂不住,溅下,打在几株芭蕉之上,引起芭蕉震颤,晶莹的水珠划来划去,莹润如上好的美玉,通透细腻。芭蕉也因的这春雨的洗刷,更是卯足了劲绿了去。牛毛般的细雨如一层薄雾笼罩在一切之上,水汽氤氲,久久散不去。
清河园内
泥土混着雨水的清香散了开,淡淡的。
丝丝刮过的风,褪去了严冬的冷冽,带了几分春的温呢,凉凉的,却不入骨。
让人沉醉。
风抚影动,一道黑影迅疾闪过,眨眼间,依旧是空荡的院落,寂静。
这个时辰院子里的人都已经入睡。
如温躺在床上已经一个时辰,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床顶,好似在想着遥远的心事。
冷寂的夜,一丝细微的动静。
窗户轻移的声音,放粗呼吸,闭上眼睛,静静躺着。
那人进来走到如温床前,站着。没有任何动作。
久到如温以为他已经走了,那人开口“睁开眼睛吧,让我看看你”
听到这里,如温睁开了眼睛。
果然是他,听到这声音,他就确定了,今天下午碰到的男人,逆寒门门主。
从床上坐起,看向他。
那人一挥手,烛火燃起。
睁开眼的瞬间不禁一怔。
虽然没有睁开眼睛时从气势上就感觉这个男人很不凡,可是在亲眼看到了之后还是不禁赞叹一声。这个男人不自觉中处处透出的气势天生就是让人仰望的,那样睥睨众生的霸气,那样猖狂的神情,会让人禁不住信任,追随。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让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存在。这人就是天生的王者。
那人转身坐在椅子上,看向如温,并不说话。
“请问,阁下夜探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如温打破一室的沉寂,开口道。
没有回答他,依旧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一双有异域气息的琥珀色眼睛闪耀着,映着烛火,明明灭灭。
偶尔传来几声咕咕的鸟叫声,更趁的屋内的寂静。
一时间,气氛暧昧。
如温不禁有些薄怒。
“没事可以走了,我要睡觉。”下了逐客令。这个男人让人猜不透,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过来,今天下午才第一次见面,双方之间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就算自己空有个绝空宫五公子的身份,可是看这人,也绝不会是利用别人来达到什么目的的人,他想要什么,靠自己就绝对能夺得到的,没有必要来利用自己。
那人听到这里,拿起茶壶掂了掂,倒出一杯已经凉透的茶喝起来。
如温在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这人,真是气人。
“这位大叔,时辰不早了,早点回家休息吧。”如温恶劣的说着。
明知这人也就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和自己大哥差不多大,可是如温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了。
哈哈哈哈~~那人听到大叔一称,笑了起来,一张脸因着这笑容,恣意张狂,俊逸邪魅。
一瞬间,如温只觉得眼前那张脸不断放大,恍惚之间,一片湿热温润贴上自己的嘴唇。轻舔,纠缠,吮吸,啃拭,舌尖沿着他的唇线来回划着。
退开,看到如温一脸迷茫,呆呆的坐在床边。
那人眼睛眯起,再次上前轻轻一啄。笑的灿烂。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
如温这才反应过来,他被一个男人吻了,他竟然被一个男人吻了。
前世纵使知道同性恋这一概念,可是总觉得那是电影上的事,小说里的事,不是自己身边的事。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发现这里的人,特别是些有钱有权的人,总是会养几个漂亮乖巧的男宠,虽然看不惯,可也不甚在意,毕竟跟自己无关。可是如今,这人竟然......
一阵气恼,也不顾的什么了,上前就打过去,那人并不还手,只是轻巧的躲过如温每一次的出招,一头长发只用细绳随意的束与身后,随着他的动作,来回飘荡着。如温怕惊扰到慕枫,毕竟那孩子会武功,如果有动静,他肯定会过来看的。不敢有大动作,所以一身功夫施展的也不顺畅。在加上本身那人的功夫就已经在自己之上了。现在是一点都打不到他。
顿住,转身想走回床边,不理他。
那人忽然发难,抓住了他的右手,一个顺手把他往床上扔去。
如温心惊,怕他有什么动作,急忙一个挺身,坐起,望过去。
那人已经抬起窗子,消失与夜色中。
一切回复原样。
只剩烛火发出的噼啪声。
再躺回床上,更是睡不着。
翻来覆去,总觉得有些事是自己没有料到的。
可是却想不透。
一夜无眠。
刚天亮便起来。
摸索着走到院子里。
坐在荷塘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呼吸着泥土混着春雨的气息,甜丝丝,清凉凉。
自从四年前他武功尽失眼睛盲之后。
绝空宫宫主,他的爹柳之空让他们搬出了之前住的那个空荡偏僻的小院子里
搬进了清河园。
清河园比之前的院子大了些许,更重要的是此院胜在雅致,三间主房舍,隔了几颗梅树便是几间客房。左排第一间厢房便是如温住处,他喜的是此间靠着几颗梅树。从房间出去,沿着那一派碎石铺成的小路走过去,便是一片池塘。池岸边本是一排杨柳,后在如温搬进来之后,把杨柳弄走,放了几块大石头,池子里种满了睡莲。坐于石头之上,清风抚过,已是暗香盈袖。
坐了没多会,春梅已经把早饭烧好了。
慕枫吃好之后,便去了武场习武。
如温抱过猫儿,放在大腿之上。坐于石上静静听着七夫人抚琴。
虽然不再下雨,不过也没有转晴,仍是阴沉沉的。
宣毅吃罢早饭便来到清河园。
一进去,只觉得周遭都是灰色的,就那人一身白衣,一头黑色长发。
面容雅丽清绝,神情恬淡。
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那猫儿。
七夫人看到他正要起身,他摆了下手。示意她继续。
在旁边坐下。
如温听到动静,朝他这边转过头来。
没有开口,嘴角一翘,微微阖首。
一曲罢,七夫人起身,唤来春梅把琴收起。
朝宣毅躬了躬身,便回了房。
剩下两人坐在池边。
“宣公子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如温开口。
“恩。”
.......
一时无语,没有人开口。
过了会,宣毅拿出笛子。
放在嘴边吹起。
第十六章
笛声响起,悠扬,清雅,与睡莲似有似无散发出来的香气融合在一起,流连在空气中,让人通体舒畅。
一曲完毕,久久不散。
“宣公子的笛子吹的很好。”
“小时候我爹娘教我的,他们都好乐理,从我出生起,就记得爹和娘每天一起合奏,还有古琴,不过我只学到了笛子,古琴是再也没有机会学了。”
“为什么?”
“我当时还小,家里发生了变故,父母双亡。”一向清冷的声音也透出了些许情绪。
“唔,对不起。”
“没事,这么多年了,都过去了。”
“那个,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爹和大哥没有事情找你吗?”
“没,我只是随意走走,听到七夫人的琴声,就忍不住走了进来,打扰你们了。”
“没有,欢迎啊,那宣公子..”
“宣毅”打断如温说道。
“恩?”
“叫我宣毅。”
“宣毅公子.”
“宣毅”
“.....宣毅,听说你住的地方常年冰雪?那就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吧,如今正是初春,这里景色还不错,如果不嫌弃,可以经常过来这里坐坐的。”
“恩。好的。听说你的身子不是很好?”
“有时候会胸口闷,不过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好多了。”
宣毅起身,走进如温,拿起他的手腕,切上脉。
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多多休息。”
“我天天比谁休息的都多,晚上睡,白天也睡。都成睡仙了。”无奈的说着。
一阵风忽的扬起,趁着还没下去的雨意,渗出一丝寒意。
如温的一身白衣,飘飘荡荡,显的整个身子在衣服的包裹下更加瘦小。
让人禁不住想搂在怀里。
“公子,给你披上,免得着凉。”春梅从房里走出,拿着一件狐裘大衣,给如温披了上,一张秀丽的脸上透出关心。
在脖颈处把系带松松挽了个结,两只手把衣服一紧。
如温的嘴角翘起,一张脸透出了满足。
“春梅,你真好,将来要娶就娶个你这样的妻子。”
“呵呵,公子,就会逗奴婢开心,你别在外面呆久了,天凉,对身子不好。”说罢,回了屋去收拾。
“恩,没事,我等下在回。”
“为何不回屋,这么冷,你的身子受不住。”宣毅问着。
“一天到晚都呆在屋里,呆烦了,在外面透透气,昨天下了雨,今天这空气多干净。”
话还没说完,雨滴溅下,一滴滴。
“哎~~~”怎么又下雨了啊。
“宣毅,你扶我进屋,可好?”如温说着便伸出右手。
没听到回答,只觉得一阵眩晕,头贴在一个胸膛上,宣毅已经把他抱起,往屋内走去。
如温被抱起,猫儿被迫跳下,弓起身子,不满的冲着宣毅喵了一声抱怨,跑了出去。
如温无限郁闷,怎么这些人都是没耐心的人呢?走过去也不会浪费很多时间的!
宣毅走进屋里,把如温放在椅子上。
抬起手,把如温几缕散乱的发丝捋到背后。
如温楞了一下,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接触,往旁边转了下头。
“别动”宣毅说道,轻浅的气息喷在如温脸庞。
还没等如温反应过来,一个声音插进来。
“哥哥?”
柳慕枫从外面回来就往哥哥那里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宣毅弯着身子,正站在哥哥面前,两人好像很亲密的样子,一阵烦躁涌上心头。
“哥,怎么不躺着休息?”看向宣毅,语气夹着着不客气的说道:“宣公子,你在这儿干什么?”
“枫儿,怎么这般没礼貌?”
“无妨,小孩子!”宣毅看着慕枫,眉头一挑。
“你~~~谁是小孩子啊”慕枫咬牙切齿。
正要再次反驳,紧了紧拳头,没有说话。
“公子,午饭做好了,是去东厢房吃,还是端进来。”春梅笑意盈盈的走进来。
“端进来吧,多备一份碗筷。宣公子也留在这儿一起吃吧。”
“好的”
几碟清爽可口的饭菜端上,摆好碗筷,春梅便出去了。
慕枫帮哥哥夹菜:“哥哥,豆腐,今儿春梅做的好吃。”
“恩,你今天怎么中午回来了,平时不是要下午才回的吗?师父又出去有事吗?”
“不是的,哥”心虚的急忙夹了菜往哥哥碗里放“哥,吃这个。”
他怎么敢跟哥说,刚才有几个家仆在外面叽叽喳喳的说闲话,他刚好听到那个宣毅来到他们住的清河园,连师父也没有跟说一声,就急忙跑了回来。
他不希望有人伤害到哥哥,他也同时不希望别人接近哥哥。
宣毅这个人虽然面上总是平和的,可慕枫直觉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
他曾经对自己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哥哥,一定不在让哥哥受到伤害。
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
哪怕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哥哥的安全,他也愿意。
看了看这个坐在这里吃饭的男人,无视着他的敌意,依旧自在的吃着饭,和哥哥说着话,他就觉得不舒服。
“如温,古琴你可会?”宣毅问。
“恩,小时候娘亲教过我,会些。”
“那我明天过来,你弹一首我听。”
“好,不过自从眼盲后卧床很久,也没再弹过,都生疏了。”
“不要弹”慕枫打断哥哥。粗鲁的说着。
“枫儿,你怎得这般不听话。” 如温蹙着眉,有些奇怪今天的枫儿怎么这么反常,处处针对宣毅。
“哥,你身子不好,不要劳累。”硬的不行来软的。
“弹琴没事的”笑着说道“你当哥哥琉璃做的啊,宣公子是客人,远道而来,我们作为主人要好好招待啊。”
慕枫正要张嘴说什么,如温抬手摸上他头发揉了揉“好了,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