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灿星耀----棠舟
  发于:2010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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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皇上干我屁事啊,当兵的本就是拼命啊,拼过了就有饭吃有钱拿甚至有官当,拼不过十八年後又是一条好汉!可你不是啊,你是书生吧,学我们拼什麽命?」明明书生都很怕死。
  
  「哈,谁和你说我是书生,我可告诉你,我祖上是当兵的,我们家祖训就是拼命不怕死可以吧。」星无逸笑嘻嘻地。
  
  魃劫狐疑的望著他,见星无逸笑归笑却一脸认真,就拍了他肩膀两下表示他的欣赏。
  
  「咳咳──」星无逸现在身体哪堪这重重两下又不住咳了起来。
  
  「欸欸,你还好吧,要不要我去把那个什麽神医给抓来帮你看看。」
  
  魃劫真觉得现在的星无逸一碰就散,好像随时会葛屁一样。
  
  「你不要老找叶慈麻烦,小心他又折腾你。」星无逸故意扇风点火著。
  
  果然──「老子怕他折腾啊,我现在就去找他。」魃劫对找神医麻烦有莫大兴致。
  
  笑看著魃劫冲出屋子,星无逸脸色一沉,拿起袖口捂住自己的嘴,又闷咳了几下,放开时袖口染上微黑污渍。
  
  他重重吁了口气,好险把这蛮子引出去了,让他见到自己这般又不知要喧闹成怎样。
  
  自从西北一战他俩并肩作战又都没死後,魃劫好像真把他当自家兄弟看了,星无逸轻笑了下,其实这样也不错。
  
  他现在是活一天赚一天,他清楚自己身体,哪天就突然挂了也不稀奇。
  
  从他给发配到端王麾下回到衍州也有两个月了,却从没见过他,他是不想再管他生死了吧,虽然很没用,却总不经意会想到他,唉,多想无益啊。
  
  因为身体的关系,他现在只能帮忙杂役,对他这个前任虎军都督知道他身分的并不多,似乎有被刻意隐瞒著。
  
  因此一般兵士只当他是家里犯了事被牵连的公子哥儿,加上星无逸性格洒脱也不太受为难,只是他生的明丽惹眼不免还是引来觊觎之人,平时有魃劫在谁也不敢拿命开玩笑,可当下魃劫出去了就有人动了歪心思。
  
  听到木门又被打开的声音,星无逸讶异地,「哈,你今天动作倒挺快。」
  
  可当他回头却是一名曾对他出过秽语的被魃劫揍过的兵士。
  
  「快,当然要快,老子等今天不知等多久了,小美人。」那大汉反手将门上栓一脸猥琐。
  
  星无逸沉下脸,凛寒目光开始找寻可以防身的器具,「滚!」他连话都不想多说。
  
  「哈哈哈,叫老子滚,小美人,等下我们爽够了,你就会叫老子不要走了。」
  
  听到那些污言秽语星无逸不耐地,可惜他现在内息全无又没火器在身,不然他一定让这猥琐的老鼠脸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那大汉早忍不住,他哪有看过生的这麽美的人,要不是上头有令加上美人身边总有那个叫魃劫的蛮子在,他早下手了。
  
  可蛮子出去了,他观察过蛮子每次往大营去总要个把时辰才回来,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美人,陪爷我乐乐吧。」那大汉突然扑向他,星无逸顺手抄起桌上烛台就往大汉头上砸去。
  
  大汉偏过头闪避仍给划破了额头,一时凶性大发,飞脚重重踹了星无逸,星无逸只觉得腹部一疼身子就凌空往後飞去,狠狠摔在床边。
  
  他喷了口血痛的还不及起身,大汉已疯狂扑上来,在他身上又摸又抓又亲,还将他衣服扯个稀烂。
  
  星无逸又气又恨,手脚激烈抗衡著,开玩笑,他要是给这兵士欺了还不如早点去阎王那报到,死的乾净!
  
  心念一下不知哪生出的猛力,星无逸抬膝狠狠往那兵士腿间猛撞,就听到一声哀鸣,他趁机滚了两滚到另一头。
  
  「操!贱人,看老子不操死你。」要害被重击的大汉气到眼都发红了,就飞身扑来要压制星无逸。
  
  星无逸反手抓住墙角的斧头,这是他之前砍柴用的,正好有些钝了原来是想好好磨磨。
  
  他抄起斧头就往兵士身上砍去,手腕却反被大汉狠狠抓住,「想杀老子,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操死。」
  
  大汉气红了眼,反手就要将星无逸手上斧头夺下,一夺一抢间斧刃划过星无逸的脸,竟在那瑰颜上划出一道深深血痕来。
  
  血汨汨流出,星无逸死力和大汉争夺著,双眸似火充满狠绝。
  
  房里不寻常的动静终引来其他人,就听得门外喧闹,砰地一声门被踹开了。
  
  站在门口的军卫,愕然见到星无逸满脸的血和一身狼狈,就听到有人暴吼一声,大汉还不及逃避就被一把抓起摔了出去。
  
  威胁解除星无逸只觉得喉头一甜就再无知觉了。
  
  
  
  
  等他再度醒来却对上一双他以为再不会看到的鹰眸。
  
  心砰砰跳著,两人什麽话都没说,几乎连呼吸都停了,尉迟玄华目光冷冷,毫无感情望著他,从那双眼里再看不到从前的温柔与调笑,星无逸心里有些怅然地,他垂下眸再不与他对望,心一片空──很痛。
  
  尉迟玄华强忍著熊熊怒火,星无逸身边一直有他安排的人监视著,一出事马上有人向他报告。
  
  知道情况严重,叶慈让人将星无逸秘密送入泰园医治,当他赶回时叶慈正在治疗星无逸脸上的伤痕。
  
  望著那张惨白又带著狰狞伤痕的脸,皮肉都掀开来了,尉迟玄华心头有股莫名冲天的怒气夹带他不欲承认的伤疼。
  
  再见到床上昏迷之人一身瘀伤血痕、新伤旧伤交杂著,那原是光滑无瑕的肌肤,尉迟玄华闭上眼隐忍著。
  
  要不是听说魃劫几乎打死了那兵士,他可能会亲自动手。
  
  他的人谁敢动!
  
  气、恨在心理冲击著,这几个月他刻意不想、不管、不理他,却在听到他差点被人欺时溃散了,这是他的人,谁敢动、谁有胆动!
  
  他知道星无逸的一举一动,过的挺惬意,每天笑眯眯无忧无虑般,为什麽只有他觉得愤恨不已、觉得受伤、觉得被背叛,为什麽这人还笑的出来?吃的下、睡的著?
  
  心头说不出的郁闷加上愤恨在对上那双无辜眸子时,通通化成对这人的激烈渴望,为什麽要压抑竟然对他还有欲念,为什麽要压抑?
  
  下一瞬他已重重将人拉入怀里,星无逸惊惶抬眸对上那双炽烈的眸子时,心一紧却反松开了挣扎的手,这是他欠的、是他欠的。
  
  那一场几乎称不上欢爱,只是单方面的掠夺、侵占、压迫、强取。
  
  但星无逸只是神色悲凉地默默承受,若这样能让你解气、让你释怀,反正我的命也不长久了,若这残躯还能安慰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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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呀~
  
  阿星差点被欺负了~还受伤~摸头摸头~ 
  
  但也把玄华兄给引来了,就好好谈吧!
  
  什麽,他们没在谈...... 那那~拍肩~ 飞快逃逸~
  
  
  拥抱大人们~
  
  票票大感谢、留言大感谢~ 亲~ ^-^~

 


华灿星耀 第七章 04

  
  04
  
  心头说不出的郁闷加上愤恨在对上那双无辜眸子时,通通化成对这人的激烈渴望,为什麽要压抑竟然对他还有欲念,为什麽要压抑?
  
  下一瞬他已重重将人拉入怀里,星无逸惊惶抬眸对上那双炽烈的眸子时,心一紧却反松开了挣扎的手,这是他欠的、是他欠的。
  
  那一场几乎称不上欢爱,只是单方面的掠夺、侵占、压迫、强取。
  
  但星无逸只是神色悲凉地默默承受,若这样能让你解气、让你释怀,反正我的命也不长久了,若这残躯还能安慰到你。
  
  被默默思念的人紧紧抱著,纵是伤害心口却还是暖的,知道尉迟玄华永远都不会再信他、再说喜爱他了。
  
  他知道、知道,所以不会去想心头那沉重的、压的他快喘不过气的窒疼是什麽,是他选的就要自己承受後果。
  
  「很热情吗?果然淫荡的很,难怪会这麽招蜂引蝶。」耳边传来伤害他的话。
  
  星无逸脸色一白,抿紧唇硬将喉口腥甜压回去。
  
  那是为了你我才会抛弃自尊啊。
  
  可他知道,这人绝对不会信──所以他也不会说,至死都不说。
  
  这是他仅存的尊严。
  
  
  
  当炽烈的阳光唤醒了他,星无逸茫然地,头很痛、浑身都痛,好像被人暴揍了一顿,不对,他昨晚的确给狠打了一顿,还有──
  
  脸上的疼痛勾起他的回忆,想到昨晚的一切,他脸色一白,这才发现自己满身狼狈、寸缕不挂,白白红红的黏腻血污尚在腿间、身上,满身青紫瘀痕,这好像是他头一次醒来这麽不堪。
  
  往常那人与他欢爱後总温柔无比的为他清理、收拾、上药,如今,果然已被贱弃了。
  
  倒抽了口气,身体的痛其实还不及心里的十分之一,可他还是勉强自己笑了,蹒跚爬下床却在床边浑身一颤,飞快伸手捂住自己颤抖的唇,强迫自己忽略正从体内流出的不堪,强烈的心悸几乎要昏厥过去。
  
  单手抓住床栏直到眼前发黑散去,扫视了一下房里,似乎在王府那间侧房中,看到脸盆架上有盆已被使用过的水,他捞起水盆里的巾子,尽量想将自己打理乾净,可只要动作大一点,身下就传来火辣撕裂的疼,只能呼著气一点一点将自己清理好。
  
  然後拉起一条还可以用的被子围起自己,没办法,房里一件衣服都没有也没有衣箱,只能先凑合地。
  
  过了大半天,终於有人来理他,是王府的一位管事,带著一名小杂役面带鄙夷地丢给他一套小兵穿的衣服,又让杂役送上一个食盘和一瓶伤药。
  
  看来有人还不想让他简单的死,星无逸苦笑著。
  
  
  
  
  从那日起,他从军营里杂役兵调成了王爷帐前的杂役兵。
  
  只是这杂役兵有点忙,白天要给王爷使唤、欺压,夜里还不时要帮王爷暖床而已。
  
  这期间尉迟玄华没再对他笑过,面对他不是冷厉表情就是一脸厌烦,有时候星无逸都挺想问他,如果抱他是这麽痛苦的事,为什麽还要互相折磨?
  
  变成王爷帐前的杂役兵也数月了,不管他夜里被折腾的多惨,白天该做了一样都不能落下,耽误时辰便是军法责罚。
  
  虽然看在他是王爷近人又体弱人虚的,责打的兵士多半会手下留情,但星无逸还是吃了几次苦头。
  
  可他什麽都不说、不求情也不辩解,当魃劫趁机溜来问他时,他也只是笑著说没什麽。
  
  这些尉迟玄华都看在眼里,好强的要死,这人!
  
  
  
  一夜感觉压著他的人已沉沉睡去,星无逸这才敢拉起被褥一角压住惨白的唇猛咳起来,他勉力不让自己有太大动静以免吵醒睡著的人。
  
  白天因为晏起没跟上王爷车驾,给打了五杖,没办法,谁叫他给人折腾到天亮,偏偏那人醒了也不叫他,就睡迟了,他也知道责打的人已是手下留情,只是最近好像越来越力不从心,有种越来越虚弱的感觉。
  
  他身体不适没和任何人说,之前也老避著叶慈坚持自己对著铜镜上药,如今他脸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不可避免留下一道明显伤痕,每次摸到那微凸疤痕,心里总有些发悚,和自己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在乎这个,可总也会想到那人从前最爱对著自己叫美人,怕他现在连美人都称不上了。
  
  望著被角血沫神色怔忡地,然後缓缓抬眸望著那睡梦里依旧冷厉无情的脸,那刚硬的一点都不软化的轮廓,曾经春意融融地对著他笑、温柔的叫著他阿星、美人。
  
  没想到他会有怀念著被轻挑叫著阿星、美人的一天。
  
  怀念吗?才过去多久,不到一年,曾是那麽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如今什麽都没了,倒也不可惜只是有点感伤。
  
  当星无逸眼皮不支地闭上陷入不安的梦乡里,那原来睡著的人却陡然睁开眼来。
  
  他动作敏捷地将星无逸手轻轻拉开,撩起被他压在枕下的被角,瞬间剑眉紧蹙,心被狠狠重击,其实他根本没睡,所以刚刚星无逸猛咳时心中就浮起阵阵不安,怎麽回事?
  
  点上安魂香确定星无逸不会醒来,尉迟玄华急急召来叶慈。
  
  「为什麽他会喀血?」望著那黑血,他心里有种不祥预感。
  
  叶慈把脉後一脸凝重,连忙拿出金针为星无逸施针,之後重重吁了声。
  
  「到底怎样?」尉迟玄华口气不善地。
  
  「王爷,星无逸怕是撑不住了。」叶慈挣扎了会还是说实话,这瞒不了。
  
  「你说什麽?怎麽可能,你不是都医好了?」尉迟玄华厉声斥道。
  
  「王爷,他之前本就受创太重,这条命是硬抢回来的,重创後首重调养要平心静气,可从他重伤以来不但没好好调养又伤郁过重,将阴气都逼回脏腑间,身体是每况愈下,我就是大罗金仙也没办法啊。」
  
  叶慈无奈地,这两人存心拆他招牌。
  
  「那,现在呢?现在给他好好调理就会好了吗?」尉迟玄华慌乱追问著。
  
  「王爷,要是过去能这样做,他现在也该好了,毕竟星无逸还年轻,复原能力好,可病忌拖延,拖到现在,我真无计可施了。」
  
  他能活到现在都可以说是奇迹。
  
  「不可能,叶慈,你不是神医吗?不是说没有你救不活的人,你给本王医好他啊!」尉迟玄华一把抓住叶慈臂膀暴吼著。
  
  他的心猛烈跳著,不可能不可能,他们的帐都还没算清,他怎可以一走了之,不行,他不准!
  
  「王爷息怒,叶慈定会尽力,但还是要请王爷有心理准备,可以的话,让他剩下的日子好过点吧。」
  
  看这两人互相折磨,他心里也很吐血啊,每次都惹出事了再来叫他收拾,他是人不是神啊。
  
  
  
  
  所以当星无逸再醒来却是在某个温暖的怀抱时,他迷惑地,是还在作梦没醒吗?不然从来对他冷冰冰的人怎麽会一反常态,不气他了、不恨他了?
  
  有鬼──
  
  见到那惨白脸上困惑神情又撇到他右颊上的疤痕时,心头涌上混乱与怜惜,原以为他们有恒久的时间可以挥霍,原来,老天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醒了,饿不饿?有没有想吃什麽?」
  
  面对那温柔问话,星无逸打了个寒颤,太奇怪了,明明昨天还一副他死活与他无关的样子,今日怎麽变的这麽温柔。
  
  他不敢相信,很怕又是什麽羞辱他的把戏,等会又翻脸嘲笑他,他可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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