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奥听了之后抬起头来看着她笑了笑说:“没有啊,只是因为这几天吃得太多了,所以胃口也不是很好。”
“哦,也是哦。”阿紫听到了这个之后一副失望的眼神回答说,“早知道就做一些清淡的菜给你了。”
建荣看到她有些伤心的脸了之后,不禁说:“没什么啦,吃多少无所谓,只要是大家一起吃饭就好,吃多吃少无所谓,现在又不是我们小时候那个年代。”
“恩,呵呵。”阿紫笑了笑,然后又拿起了碗来。
李奥却在这个时候放下了空空的饭碗,然后站起来说:“我去洗个手。”
“诶?不盛了么?就只吃那么一点啊?”
“恩。够了啦。”李奥头也没回地走向洗手间一边说。
但是阿紫却看着他有一些心疼地说:“唉,就吃这么一点怎么行啊,怪不得现在都瘦成这个样子,跟个火柴埂一样走着好像都要倒下来一样。”
“他是个艺人呀,要是太胖明天专辑就卖不出去了,现在哪个小姑娘喜欢胖子的。”建荣听了之后连忙说。
就在这个时候,李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阿紫听到了之后连忙过去看了一眼,但是在看到了发信人的名字之后脸色在不经意之间变了一些。李奥这时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了,阿紫看了他一眼,然后连忙收起了刚才的那副表情,装出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把手机递向李奥说:“哦,你好像有短信。”
李奥先是有一些尴尬地看着她,但是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手机上,在甜甜地笑了一下之后给他回了短信。
阿紫看到他是这么一副表情,不禁带着一些试探的语气问:“小奥啊,你,最近有跟艾力联系吗?”
听到了这个之后的李奥有一些惊讶地抬起头来,在微微地犹豫了一下之后回答说:“没,没啊,怎么了?为什么忽然提到他?”
“哦,我前几天去超市买菜的时候有碰到过他一次,但是太匆忙也没这么和他聊,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阿紫想了一下之后说。
李奥似乎又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应该不错吧,有听说他最近在做心理医生而且在那个业界小有名气的样子。我先进房了。”
说着,他就走进了屋子里,他的背影,似乎是没有意愿要给剩下的两人有任何台词的意味。
看着那样的反应,又想到前几天在湖滨看到的情景,建荣不禁有一些惊讶,但是又有一些惋惜。这个时候他转过头来看正在一边的阿紫,在看到了她那有些木讷的样子之后,又不禁有一些心疼,因为他知道这时的她神色之中所有的含义。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对她说:“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处理吧,我们就不要再管了。”
因为这句话,她回过了神来,抬起头来看到面前这个男人的笑容,不禁有一种想要依靠上去的冲动。
“妈。”阿紫和往常一样拿着大包小包走进了那个传统的江南民居,但是她的笑容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回应。
她有些疑惑地走了进去,这个时候才看到妈正坐在客厅中央的太师椅上,脸上的神色有一些严肃。于是,她连忙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然后有一些关切地问:“这么了啊?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你是很希望我身体不舒服是伐?”但是老太太的语气却是一副很有气的样子。
“怎么了啊?什么事情啦?”阿紫只能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在过了很久之后才开口说:“什么什么事情啊,看来你还不知道哦。自己的儿子在做这种事情,你一个做妈妈的一点都不知道啊?你还做什么妈妈啊?!”
听了这个之后的阿紫脸上的疑惑就更增加了一分,看着她问:“到底怎么了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儿子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啊。”
老太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叹了出来,然后说:“有人说,看到你儿子又和那个姓艾的小死尸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的了!”
听到了这个之后,阿紫不禁呆住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布满了她的整个面容。她看着眼前这个人,脑海之中不禁出现了艾力和李奥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景象,面对着这样的画面,虽然连自己的都知道有一些不真实,但还是不禁有一些不知所措。
“哎呦!真当是不知道你在那里怎么管孩子的,这么会管出这样的孩子来。弄点什么不好啊?好弄不弄竟然弄个同性恋。那个时候就说跟你说过了,一个好好的孩子让他唱什么歌跳什么舞,现在好了伐?弄得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还跟男的在做这种事情!他们跟我说的时候我要做什么表情都不知道,自己的脸皮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虽然阿紫被惊讶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但是老太太却依旧不歇嘴地说着,而且那语气越来越激动,用的语句也是越来越难听。只是阿紫的注意力完全都没有停留在她的话语上面,甚至就没有去注意她所说的那些语句。直到老太太说到最后,用最大的声音喊了一句:“要有这种外孙想知道当初还是没有的好!!!”
因为这个声音,阿紫被猛然惊醒过来,然后抬起头来看眼前的这个人,稍稍回想了一下刚才没有注意的那些话,知道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那些话里面的意味,使她也不禁有一些激动了起来,说:“有这样的儿子怎么了?”
“什么有这样的儿子怎么了?还真的是有什么的妈有什么样的儿子呢!儿子都这样了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
“你女儿那点没样子了?”阿紫听了这句话之后不禁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说,“你给我是时候止住哦!你外孙哪里点不好了?做明星做得那么大,这里是个人都认识他,你还不是之前一天到晚显他的面子么?现在来说这个外孙没用了?他买东西来给你吃给你用还给你钱花是不是都白给你了?!那个时候你说不让他当明星了么?你不是到后来很支持很开心的么?!现在来说了,现在会说了。”
“你这个是什么态度?你这样像做女儿的样子么?我那么多年白教你了?!”但是老太太的语气似乎一点也没有软。
阿紫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停住了口,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转身走出了屋子。但在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朝屋子里面喊了一句:“我的儿子我自己会管,用不着你来管啊!我怕我也养出来一个像你女儿这样的孩子来啊!光做个女儿都做得那么累!!”
第三十二话:芳草碧连天
李奥换上拖鞋之后跟着艾力的脚步走进了屋子里,在环顾了一圈客厅之后,不禁说了一句:“好大诶。”
艾力听了之后笑了笑,然后说:“恩,这几年爸爸的生意听说做得很好,所以之间换了几次住处。”
“怪不得我找了几次都找不到你。”李奥听了之后有一些恍然地回答说。
艾力听了之后,却是一脸的惊讶,然后问:“诶?你在之后找过我吗?”
李奥在沙发上坐下之后抬起头来看正惊讶地注视着他的艾力,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艾力的眼神之中有一些过意,但是很快就把那阵情绪深藏在了心里,然后给李奥倒了一杯水放到了他面前的茶几上。李奥接过水之后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看到艾力没有坐下的意思,于是他也站了起来。
而这时的艾力,走进了书房,在那个比他人还高几倍的书架上找着艾力想要的那本书。李奥于是也走进了书房,艾力的书房很大,似乎是把其中一个卧室改成了书房。房间里除了窗户外的三侧步着贴墙的高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没有一点缝隙。
“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晚上的时候不会觉得害怕吗?”李奥靠在门架上看着这个大书房,不禁问。
“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不过因为爸爸有些时候会回来住一天两天,所以住得太小的话他也会觉得不习惯。害怕从来都没有,只是有些时候会觉得一个人在屋子里有一些孤独。”
李奥的视线 这个时候移到书房的角落里,两个书架形成的夹角处,放着一台三角的钢琴。李奥很有兴趣地坐到了钢琴的面前,然后打开了琴盖问:“你现在还有练钢琴吗?”
正检索着书目的艾力听了之后转过头来,然后点了点头说:“恩,有时候心情好的时候会弹一下。”
李奥听了之后不禁笑了笑,然后抬起了右手,五指悬停在了琴键的上方。在微微的停顿之后,他的食指首先落下,一首乐曲从随着他手指的变动而开始出现,飘荡在这个房间的角落。李奥一边弹着曲子,一边问:“你还记得这首曲子吗?”
“当然记得。”艾力回答说。这首林海的《城南旧事》是艾力最喜欢的钢琴曲之一,艾力第一次接触钢琴,就是在李奥的家中,跟着他学习弹琴,而练习的第一首曲子,就是另一版本的《送别》。
听到了这个之后,李奥伸出了左手,给曲子加入了低音的伴奏。
艾力这个时候在一排书里面看到了那个名字,有一些兴奋地拿了出来,然后慢慢地走到了钢琴的边上,欣赏着李奥弹奏出来的音乐。李奥因为受到父亲的熏陶,所以从小就开始学习弹奏钢琴,听说他这几年因为演出繁忙的关系很少有时间练琴,但是现在看来水平一点退步都没有。
一直到李奥的弹完了那首曲子之后,艾力才把手里的书放到了他的面前。李奥看了一眼封面,然后打开翻了几页。
“为什么那么要看这本书?”艾力有一些疑惑地看着他问。
李奥一边翻着书,一边回答说:“因为姐姐谱了一首新曲,要我填词,我听了之后总觉得那阵感觉在哪里遇到过,想了半天,好像是在看了这本书之后,总觉得这本书的感情和那首曲子很相似。”
“是什么样的曲子?”艾力听了之后,很有兴趣地问。
李奥想了很久,但是在很久之后,还是只能抬起头来回答说:“这个,应该这么说才好呢。”
在微微地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决定把那首曲子用正放在自己面前的琴弹奏出来。随着手的起伏,旋律也跟着不断变化,而艾力脸上的神情,也跟着一起变化着。李奥的旋律,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断掉,沉醉在旋律之中的艾力,像是被忽然之间惊醒了。
“好悲伤。”回过神来之后的艾力,不禁这样冒了一句。
李奥看着自己面前的琴键,也不禁点了点头。
“不过,很好听,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和它能够共鸣起来。能把这首曲子传给我吗?”
李奥想了一下之后说:“恩,我正好有把DEMO压缩了之后放在手机里,我传蓝牙给你吧。”
艾力听了之后坐到了长凳的另一侧,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李奥按下了传输文件的按键,只是在他按下那个键之后再抬起头来,才发现这时的自己和艾力竟然坐得这么靠近。
大概是感觉李奥这么长时间都没什么反应,艾力有一些疑惑地想要抬起头来,只是抬起头来之后发现了和自己靠得那么近的李奥,他也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李奥仔细地看着艾力,心中有一份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的冲动,似乎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的一只手放到了艾力的肩膀上,头渐渐地靠了过去,和艾力靠在了一起。
艾力有一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但是对于他的举动,艾力却没有拒绝。
李奥的心里,总觉得光光这样还不足够,希望能够和他继续靠近,直到和他帖到了一起一起。唇瓣紧贴在一起的两人,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的举动,但是两人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愿,相反,希望能够继续这样下去。
李奥将艾力的身子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对于之前的失去,他的心中有一些微微地悔意和无奈。而那又是艾力在多久之后才重新获得的拥抱呢?有人这样紧紧地拥抱着自己,让他不禁有一些安心。
心中的那份寂寞,在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失去了色彩,但是他的心中却依旧是继续地犹豫着。
第三十三话:完美的一生
一辆公交车缓缓地驶入了候车亭,上车门刚刚打开,一群人就蜂拥上去。
“唉,快点来这里坐。”一个抢到了座位姐妹招呼阿紫过来坐到她的边上,其实现在的公交车班次很多,又不是高峰的时期,根本就不用像这样拼命地凑到前面才能有座位,只是对于他们这代人来说有一些不自觉地习惯吧。
她笑了一下然后坐到了边上的位置上,一边把袋子放到边上,一边说:“这里的菜还真的是很便宜的呢。”
“当然啦,不然我干嘛每天都要到这里来买菜,就算是算上车钱这里还便宜很多的呢,而且这里的菜还新鲜。再说了,反正现在都已经退休了,女儿也没生孩子,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要做。”
“说的也是呢,不过你女儿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都已经结婚了好几年了吧。”
“管他们干什么啊,年轻人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的,反正只要他们生下来我们帮他们管两年就是了,既然他们都不操心干嘛我们还要帮他们劳心呢?我们又不是上一辈子欠他们的,他们想做什么就做,我们想做什么也做么。”
阿紫听了之后不禁笑了笑说:“哎呦,你说的真是……”
“诶?对了,你儿子呢?虽然说是个明星,不过这个岁数也差不多了吧。而且你儿子又是明星,应该有很多小姑娘喜欢的吧?”
阿紫听了之后露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面容,然后说:“谁知道啊,也不想去管他。”
小姐妹听了之后马上就笑了起来,但是这个时候,她的视线落到了正坐在自己前面一排的那两个男生身上。这时的两个男人,正牵着手依偎在一起。小姐妹用胳膊轻轻撞了撞阿紫,然后用眼神指了指前面。
阿紫有一些疑惑地看着她所指的方向,当她看到那两个男生的时候,有一些不知所措。艾力和李奥在一起的情景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和他们两个的影像重合在了一起,这样的时候,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甚至是要不要说什么话。
“现在的世界真的是什么都有,这样的人现在竟然有那么多。”边上的小姐妹小声地对她说,语气之中带着一点调侃的意味。
阿紫因为这句话稍稍地回过了神来,然后抿了一下嘴作为回应。
阿紫在诊所里面来回环顾着,这个时候,一个护士注意到了她,于是连忙走过来问:“哦,阿姨,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哦,我想找一下艾力医生。”阿紫在稍稍的犹豫之后,回答说。
护士听了之后回答说:“艾医师现在应该还在诊疗当中,要不然我帮您打个电话问一下吧,您先去那边坐一下。”
“如果继续之前那位医生的疗法的话,我觉得虽然会比较快地有效果,但是对孩子的身体却有一定的伤害……”艾力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他要说的话,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然后向那位咨询者做了一个抱歉地神情接起了电话,“哦,小陈,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