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百卷书 第一~五卷(穿越)————小斋
小斋  发于:2010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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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杨尚书的儿子?小时候朕差点还把他认成义子的杨胜?”皇帝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

温彩儿无奈的的点头,凌西楚忍不住又凑过去对着画相打量道:“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两人相对无语,沉默了一阵,温彩儿把剩下画卷一张张打开,凌西楚的脸色也越来越古怪。

“这个男人居然还翘个兰花指?!……什么??!居然是李将军的儿子?!这还得了!名门将后的子孙都成了这个德兴如何保我朱雀王朝?!九儿他……”

温彩儿紧张的望着皇帝,只盼他一道圣旨停了这声闹剧,却又担心圣怒难测,会让凌九陌受到太过严厉之惩处。

“朕这就下令半个月后若九儿寻不到梦中之人,此事就此作罢。”凌西楚酝酿了一下思绪道。

温采儿颇为不解的望着他,既然下了圣旨,可这时限又为何要等到半月之后?

凌西楚微微的笑道:“九儿他这次到底会选一个怎么样的妃子,朕也很是期待啊!”

温采儿看着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一股燥气涌上喉间,顿时头晕目眩。凌西楚忙上前扶住她,关切道:“彩儿的虚寒之症似乎越来越严重了,要不要请东方先生进宫看看……?”

温彩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转瞬即逝,立刻用微笑遮了过去:“臣妾无碍,稍稍休息片刻即好,不用劳烦东方先生。”

凌西楚用手轻拂她的乌发,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芒:“看到这些画册,不知道九儿反应会如何激烈啊!……”

温彩儿在心里轻念道:“九儿啊,你莫要让母后太过赅怕了!”

3.寻梦中人

一切均如皇帝陛下所期待,整个朱池宫都在被小皇子的雷霆之怒震的摇摇欲坠,无数护卫,一排内侍都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暴风雨!

“你们这些个狗东西!要你们替本宫找个人就这么难,平素见你们耀武扬威的吃白饭,关键时候全都派不上用场,这个……”小皇子把一幅美人图展开,随即就像被蜂蜇了般的丢到一个内侍的脸上,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你们……本宫要找的是美人,不是妖人!你们还要把多少个这种画像呈上来毒害本宫的眼睛!非要把朱池宫搅得乌七八糟变成你们阴阳人的天下么?”一连串恶毒的咒骂从貌似尊贵的小皇子口中吐出,所有人都脸色发白倒抽了口冷气。

“还有十天!”小皇子停下毒舌润润嗓子建议道,“你们还可以在掉脑袋之前去找赵木头商量一下。”下了最后通谍后气急败坏的去享受晚餐,留下一帮不知所措的下人。

“赵太傅!赵太傅!小人有急事相求!还请一见!”慌乱的大街上闯出一帮人来拦轿,被一带刀青衣侍卫拦下,轿中人沉默片刻问道:“不知李侍卫有何事,如此劳师动众?”声音严肃沉稳,颇为阳刚。

“求赵大人救救小的们,帮忙寻找画像中人。”说罢长跪不起,另请跟轿书僮呈上画卷一册,蓝色轿帘下伸出一只骨胳清瘦的手掌接过了,又是让人窒息的沉默。

“李侍卫过府一叙吧!”轿中人沉稳说道,带着让人不容推辞的味道。轿起,李侍卫勿忙跟上。

“这是何人所绘?”换过一身便衣的赵补之从偏厅踱入,一身边绣金线黑衣愈发衬托得他身材挺拔、玉树临风。

素闻冷面太傅赵补之美名,却未曾谋面,今日一见其卓然风姿,不禁在心里赞叹,刚才在街上他但凭声音道出自己姓氏便让人足够持有震惊,此人绝对令人不可小窥。复观其面,又是一愣,此人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相貌甚是出众,肤色微黑,眸如寒星,脸部线条如刀削石刻,生生将其眉间俊秀之相尽数掩去。英气勃发,逼人视线。小皇之随口所说“你们还可以在掉脑袋之前去找赵木头商量一下”应该不是一时兴起玩笑的建议。

于是收敛心神,低头回话:“此乃小皇子亲手所画,还请赵太傅帮忙寻求画中人!”

赵补之闻言复把画卷打开,稍后合上置于桌上,“这画卷中人莫非便是小皇子选妃起因?”

李侍卫慌忙点头。

“荒唐!”李侍卫吓得腿一软,世人都言赵太傅刚正不阿,连皇族都敢弹劾,看来事实确是如此。不敢接话,只是等着赵补之对小皇子此次荒唐行迹作公正评价。

“卓大师教了皇子将近五年书画,他居然还是不能够画出人形!一团墨渍叫人如何找寻?!”李侍卫无语,偷偷看了那画卷一眼,顿时愣住,满纸僵硬的线条,什么都看不出,应该只是小皇子信手胡画用来故意刁难下属的玩笑之作吧。他无奈的是看着这位传说中几乎无所不能的赵太傅如何应对小皇子的暗示旨意。

“即刻回禀小皇子,说我已前去寻人,请他静候佳音,不用再为难你们。”只是瞬间,赵补之的形象在李侍卫眼中立刻变得无比光辉神圣,他感激涕零跪拜道:“谢赵大人!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小的拼死为大人鞍前马后!”匆忙召呼候在门外众人,一齐飞奔回宫复命。

天外飞仙客栈二楼,一黑衣男子端坐如松,举杯浅饮茶水。夕阳斜照进来,几缕打在衣衫上,上好的青秀缎,华贵逼人,小二看得眼睛都有些发直了。

正在此时,那人的头忽然抬了起来,只是淡淡扫了周围一眼,只见他神色冰冷,视线穿透小二的衣衫,视若无物。但小二却觉得遍体生寒,再不敢肆意抬头看第二眼。

赵补之放下茶杯,起身从窗口眺望,天色已接近黄昏。日暮苍山远,一览众山小,风景雅致,视野开阔,此处果然为不可多得之绝佳闲歇之所。

大约又等了一盏茶时刻,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了,远远看见一个山道上一个黑点愈来愈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客栈掌柜开始把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的时候,一布衣少年骑马飞奔而至,勿忙上楼,脸上充满了急切和喜悦。

“公子,姚花村果然闯入了陌生人。”少年跪拜回报。赵补之深如寒潭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杀了吧。”他从未想到过小皇子居然会有荒唐到有寻梦中人之举。而更未曾想到的是,那个人居然真的存在……凌九陌的画虽然乱七八糟,却有着一处外人绝想不到的妙处。

想到他那幅画上无意识绘出的线条,居然是只有他才知道的一个地方,姚花谷。他那日拿到画卷也是吃了一惊,却断不肯轻易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凌九陌虽然绘画功底十分差劲,记忆和心思却是绝好的,想到这点,赵补之的眉头轻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也正因如此,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任何异常的出现,他都不允许。

少年怔了下,脸色方才的喜悦瞬间消失,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倔强的站在原地并未动身。

“随风?”赵补之略感意外的扬眉问道,看他脸色转变如此之快,莫非还有什么为难之处?

名为随风的布衣少年有些迟疑的说道:“那人……很是奇怪。”

“哦?”赵补之稍有兴趣的盯着他的脸:“说来听听。”

“属下曾跟踪那人七天有余,并未见其有任何饮水进食之举。”随风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只是眼神微带闪躲。

赵补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漫不经心倒了杯了茶,对这个不善言辞的少年道:“我能支撑九天,你信么?”

随风毫不怀疑的点头,:“那人轻功很好,属下不及。”

“哦?”随风的身手在江湖上虽算不得一流,心却极其高傲自负,如此心甘情愿承认一个人,定有其过人之处。想罢,赵补之饶有兴趣的摸摸下巴:“依你看,他与我相比如何?”

随风忙抱拳道:“属下不敢妄自猜测……”脸上却未出现丝毫慌恐的神色。赵补之从眼角从斜瞄他一眼,沉默并未说话。

随风犹豫了一下,估计道:“高出公子许多。”

很诚恳的评价,赵补之心中诧异,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此说来,那人武功还真是深不可测,加上出现的时间和目的都不明确,这下,事情确实有点棘手了。

赵补之打量着随风,心思飞转,眼中泛出一股决绝的杀意,无论如何,此人留不得。

随风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打破了他的猜测:“那人并不会武功。”

赵补之挑眉:“何以见得?”语调平平,眼光却更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意味。

“呃……”,随风的脸出乎意料的红了起来,吞吞吐吐道:“属下趁那人不注意的时候出手试探,他居然从树上掉下来了。”

“你接到人了?”“没有……”,语气中带有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遗憾,随风的耳朵都有些嫣红。片刻后,他才注意到脸前调侃的眼神,声音便显得稍有些无措起来,“公子!”赵补之浓眉如剑,目似寒星,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

“你何时发现那人入谷的?”赵补之食指轻扣桌面问道。

随风复低下头回话:“十天前……请公子责罚!”语气犹豫却不见丝毫悔意。

很好,赵补之轻挑眉梢,只是短短十天的时间,便让忠心耿耿的随风开始对他有所隐瞒,如此人物,若被他人所用,怎容得他活下!

赵补之暂时不想追究他的问题,便转变话题问道:“他从树上掉下,结果如何?”

“他轻功很好……”

赵补之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这个不知所措的少年,片刻后轻笑道:“明早一起去会会他如何?”

微风许来,几缕发丝在被吹到额前,只见他眼神锐利如苍鹰,气势凌人,随风不由后退半步道:“是!”

4.相由心生

一条碧河如翠色锦缎蜿蜒缠绕,四面环山,天水一色。沼泽处长着无数细密柔长的芦苇随风起舞,叶叶交错,风吹草木发出的刷刷声音仿佛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声调。

离河几丈外的草丛中长着几棵高大的垂柳树,千条丝绦随风飞舞。树下,一块巨大的青石,斜斜的耸在错综复杂的盘根中。

仿佛人间仙镜般美丽和谐的画卷。

一只小白狐眯着眼睛在草丛里寻食。忽然,被一片飞来的叶子惊了一跳,来不及打量四周,便闪着灵动的眼睛颇为恐慌的飞窜了,杂草枯枝被顺路一起撞开,青石角落处隐隐露出“姚花”的字样来,仿佛还有别的字,只是年代久远已显模糊,看不出了。

“随风。”赵补之皱了下眉头,少年立刻收起手中准备弹出的小石子,少爷每次都这样,一到这里脾气就会变得特别奇怪,仿佛和外面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心头不可缺少东西,倘若是在外面,就算杀多少人他大概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吧……全朱雀的百姓都在讲赵太傅爱民如子刚正不阿如何如何,断想不到他真实为人颇为冷酷残忍吧?

随风无端对赵补之有一种怜悯的敬意。跟了赵补之十五年的随风一直认为:少爷,他是不同的,他身上经历过的事,无论如何都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

赵补之缓缓走至方才狐狸所经之地,用手指拨开青石上的尘土,轻轻摩挲感受上面的字迹。

姚花谷。

转眼就二十年了呢,纵使坚硬如石,也终归会变得如此斑驳,更何况人如草木,入土即腐。无边际的愧疚从心底处涌现出来,赵补之的眼神也跟着温柔起来,低头想到,“如果可能的话,母亲的坟墓上也该长满了杂草吧。”

随风背对着赵补之站立,心中百味聚集。一向顶天立地万民称颂的少爷,表情居然是那样的悲伤,让人忍不住心疼。也许只有在这里,才用不着戴着冷冷的面具来对外面的那些屈辱和忍耐吧。

两人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直到随风的脚都有些麻木了,回首仍不见赵补之起身,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少爷,离小皇子要求的时间只剩下六日了,如此下去怕要来不及了。”

赵补之深深看了方石一眼,站起身来,沉声道:“有人来了。”

这是赵补之第一次看到许诺,他轻功很高却不会武功。

一介凡人却闯入被东方玉狐下了结界的姚花谷。

只因打探跟踪了几日,便让冷酷少年的守谷人动了恻隐之心。

仅是在小皇子梦中出现了一个背影,便把整个朱雀翻个底朝天来寻找他。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世界上居然会真的存在这样的人。

一轮无比温柔的夕阳下,大朵大朵的云被染成血红色。那人,就安静的坐在青石板上,背对着他。没有人发现他是如何出现的,就连眼神锐利如赵补之,也只是觉得远处一道白影闪过,那人便已端坐石头上了。

满长发如丝随意飞扬,只随便用宽草松松扎在一起,衣袂飘飘,不配任何挂饰。整个人看起来清洒脱俗,任性自然,像传说中的神仙。

于是,高矮的树,蓬乱的草,斑驳的乱石,舞动的芦苇……一切都在人的视野中变得模糊起来,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个背影,近乎执著的对着夕阳守望着。

赵补之瞬间便明白凌九陌把那画绘得乱七八糟的原因了,一个清瘦的背影安静的坐青石板上,虚幻飘渺,使人不可触也不可及的感觉。脊背虽然挺的很直,却似透着无限的倦殆。血红色的天空仿佛展开的一幅空空的画轴,所绘之人独坐在卷中。

这个背影一旦入了人的视线,便对天地万物看不见,也听不见,甚至最后连画卷中的背影也终会消融不见。留给人的感觉,除了孤单,还是孤单,奇怪的人,带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赵补之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原来,也只能是这个背影,也只有这个背影能让那个心高气傲的小皇子魂牵梦绕。凌九陌不是画不出那画像,只是画不出梦中看到此人时心中真实的感受吧?

像有棵奇怪的种子在心里发了芽,居然带着点喜悦和要他回头的期盼,甚至还有些莫名的庆幸,第一个看到真实的他,居然不是凌九陌。

“不用怕的。哪里会有人来,三年了呢,你也和我一样产生幻觉了吧?”,一只白狐从草丛中钻出,扑到他的怀里,躁动不安的嘶叫着,眼神慌张的瞟着赵补之和随风。那白衣背影轻轻开口说话,纯净的男声,像泉水般温润动听,有着莫名的淡定和从容。

这……他真的是人吗?赵补之不由吃了一惊,远远看过去,他像是坐在青石板上,近了才发现,离青石板尚有一段距离,只是悬浮着而已,无所凭籍。至目前为止,天下能做到此的除了东方玉狐,恐怕便剩下眼前这人了吧。

“请问公子如何在此?”随风在赵补之的示意下开口叫他,声音里掩不住激动的情绪,“居然又看到这位公子呢。”白狐慌张从那人怀中探出头看他,眼中带着陌名的敌意。

许诺拂摸白狐的手顿住了。三年,只剩下这个小东西还时不时的跑来提醒他在世界上存在着。而人的声音,真的许久不曾听过了。

缓缓回头。

三个人同时怔在那里。

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站在许诺的不远处,天一,是你么?

许诺飞过来的片刻,赵补之还沉醉在那绝世容颜中未曾清醒,一个轻若羽毛的身体就这么直直的飞了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不带任何犹豫和伪装,清瘦的骨烙得他胸口若有若无的疼。而更奇怪的是自己身体居然未作任何排斥和下意识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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