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终于走得看不见影了,我也松了口气。
看看寒他们主从三个,哎呀,这说冷清还就冷清起来了。
我拍拍黑子的脖子,上了马背。
"我们走吧,去滨城府衙。"
走在半路上,我冷静地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驿馆。
"寒,这滨城也有雪门的势力吧?"
"是。我已经通知他们了。你有事,直接和我说就可以。"
"不让他们尽早撤出滨城吗?"
"你还有要用人的地方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看看寒:"这样可以么?"
"不妨事。百姓有难,施以援手,也是江湖侠义。"
到了驿馆,我出示了通关文书和我的令牌,正式恢复了我的王爷身份。
我让驿馆里的人马上去府衙通知我的到来。然后,利用等待的这段时间,我抓紧写了几封信,盖上我的印章,让寒派人送给附近的几座城镇的官员。
"寒,我想知道滨河上游水流的最新情况,要最新最准最全面的。可以吗?"
"没有问题。"寒肯定地点点头。
我冲他笑了笑。真是捡到宝了,寒真是能干。
也许是我王爷的头衔真的很有分量,这里刚布置完毕,外面已经开始喧闹起来了。
"下官朱文才拜见七王爷。"
我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向我鞠躬行礼的男人。
"免礼。"真是不想理他,不过暂时,我还不能不理。
"不知王爷到来,下官有失远迎,实在罪过罪过。早就听说,王爷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能够得见王爷一面,真是下官三生有幸啊。呵呵。"
他那里把一套官话背得不亦乐乎,我这里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朱大人客气。"我淡淡说。
为避免他继续瞎扯,浪费现在宝贵的时间,我决定连客套也对他省了。
"朱大人,本王有事想与大人单独谈一下。"
"哦,你们退下,在外面守好。"他对随行人等发话。
其他人都退下了。
朱文才望了望我身后的寒等三人,我不理。想让他们也退下吗?那是不可能的。
"不知王爷单独想与下官商议的,是什么事?"
"朱大人,本王不喜欢兜圈子。既然这里没有外人,本王想直接说事情。本王希望你不要再继续打官腔,也不要有所隐瞒。"
"下官遵命。"
"朱大人,我想知道滨河堤坝现在是怎么回事?朱大人又想怎么处理?"
"下官不明白。"朱文才的脸色变了。
"你明白。本王说过要听真话实话。你还想瞒着这件事吗?"
朱文才低头不语。
"朱大人,本王想与你作个交易。"
"王爷是什么意思?"
"所有过错问题,本王现在都不想追究。滨城府衙的帐本本王也没有兴趣。但是,从现在开始,本王要你全力组织人力物力尽力抢险。即使滨河守不住了,本王也要你守住滨城百姓的性命。只要你这次表现得令本王满意,本王也许会高兴的忘了些事情也说不定。而且,也许会在皇兄面前,为朱大人美言几句。"
我说话的时候,朱文才一直沉思不语,脸色也飘忽不定。
"朱大人,既然是赌博,何不把赌注放得更大些?这次滨河出现险情,是危机,也是机会,结果如何,可就看朱大人的选择了。"我继续诱导。
"下官愿听王爷差遣。"
朱文才终于妥协了。
"好。事不宜迟。朱大人即刻回去做抢险的准备。另外,即刻张贴榜文,说明滨河情况,通知百姓,号召青壮男子参加抢险。城门附近,城内主要街道都加派人手,保证疏通百姓向正确的方向逃难。"
"朱大人,"在朱文才出门前,我对他说,"希望你不要打些别的歪主意。惹恼了本王,惹恼了皇兄的下场,朱大人不会想见到的。"
朱文才惶恐地说了一些告罪的话,就走了。
"难道你现在还没有被惹恼?"朱文才消失后,寒问我。
"你觉得呢?"
"从没见你这么认真过。"
"难道我原来很不正经?我认真地生活,认真地过我自在的日子,认真地享受着别人的爱和关怀,还算不认真么?"
"不一样。"
"那是因为需要我认真对待的生命突然就多起来了呀。"
"风,你。。。"
"寒,是不是觉得我对朱文才太纵容了?"
"风也是没办法吧。"
"我还要用他。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撤掉他,不仅会让民心更加不稳,而且也不能保证我就可以一下子接下这么个烂摊子。他对滨城的官员,人员,布局,历史都比我知道得多,甚至冠冕堂皇的表面文章也可能比我做得好,这个时候也只能这样了。"
"我明白。"
"其实,看着他那张脸,我更想痛快地一拳挥过去呢。"我笑着说。
"风。"寒担心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算了。"寒摇摇头。
"寒,去上游的人还没回来吗?"
"还没有。"
"不知道下次洪峰会在什么时候来?但愿我们还有时间。"我叹息着说。
"风,吃点东西吧。"
"咦,什么时间了?"
"已经是下午了。再晚些,估计连晚饭也一起了。"
这么快,这大半天,去堤坝,送思远他们,见朱文才,一直忙着,吃饭都忘了。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你饿坏了吧。"
说起来,寒今天还干了不少体力活呢。
"练武之人,哪那么容易饿,我是担心你。"
"难道我就没有练武?"
"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
"寒,你伤我自尊了。"
"难道不是事实?"
"是,是,寒大侠。你说的是。"
和寒闹一闹,心情也轻松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