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尽桃花,满眼绮色 前传+上部+番外——投木桃的芝芝
投木桃的芝芝  发于:2010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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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落空,云木潇又再使出第二招,迸指如风,直插杨惑的双目。他招招直取要害,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杨惑脾气再好也被惹怒了,两人从徒手打到拔出刀剑,渐渐的从车前移到了空地上,刀来剑往,打得不亦乐乎。

打斗中,杨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细瘦的身影爬上了马车,挥鞭策马一下子跑出很远。

“喂,住手!”

眼看韩琛被人救走,杨惑拔腿想追,无奈云木潇就是缠住他不放。杨惑无心恋战,手中的长剑挽出一朵剑花,连攻几招逼退云木潇,丢下一句话,转身向在一旁埋头吃草的马儿跑了过去。

“这笔账我回头再跟你算。”

云木潇眼看着杨惑跃上马背,双脚一夹马腹,风驰电掣的去远。他拔腿追了一程,无奈凭借脚力始终跑不赢四条腿的畜牲,最后他只得停下来,低着头不停地喘气。

因为云木潇的胡缠蛮搞,韩琛被情人救走。他们躲起来逃避杨惑的追捕。云木潇咬定了杨惑不放,继续上京找他比试轻功,因为不想再遇到赵轻寒,他没有走官道,专拣偏僻的小道来走。

歪打正着,他居然在途中碰到了韩琛与他的情人。

为救情人的性命,韩琛潜入皇宫,盗出了能解百毒的火龙丹,杨惑受皇命追捕他,就是要取回灵药。云木潇从韩琛手上抢到火龙丹,他放弃了继续上京,托人带了一封信给杨惑,掉头回了无忧岛。

京城不是他的地头,与杨惑比试他占不到上风。火龙丹落在他手上,杨惑要取回,一定会赴无忧岛之约。

皇宫禁苑之内,身穿绯色官服的御史薛凤歧,缓步走向皇帝的御书房。

“薛大人,皇上已经等了你许久,快进去吧。”

内侍推开门,薛凤歧迈进去,身后的门很快又合上。他看向站在窗边目光灼灼的少年,苦笑着说:“皇上没有生病?”

眼前的人俊秀儒雅如新月一样,少年皇帝眼里闪过一丝恨色,“若我不是装病,你根本连我的御书房都不会踏进来半步是不是?”

“皇上,”薛凤歧打断他,“君臣有别,有些话,请皇上还是不要再说——”

萧容气愤地把手中的奏折掷到地上,“为什么要躲我?为什么要辞官?我有这么讨厌?你要避我如蛇蝎?”

薛凤歧俯下身,默默地拾起地上辞官的奏折。

027-君臣戏

“你——”萧容按住了他的手,受伤地看着他。

薛凤歧俊秀的脸上掠过一丝忧郁,“皇上才十六岁,对臣不过是一时迷恋,将来一定会遇到值得真心对待的人,何必把心思花费在臣这样垂垂老矣的人的身上?”

“你才二十九岁,哪里老了?”

萧容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小时候,我最喜欢你抱我,那么温暖的怀抱,连我的父皇也不曾那样抱过我。你教我四书五经,握着我的手教我习字,生病的时候甚至喂我喝药……但是我渐渐的长大,你却越来越疏远我,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

“皇上——”不经觉间,昔日的稚儿已经长得比他高出半个头了,薛凤歧伸出手想去抚摸他的头发,却又颓然地放下。

萧容抱着他不肯放手,“有些话你不爱听,我可以以后都不说。但我不准你辞官,永远都不准!”

“只要皇上不再说那些话,臣答应不会再提辞官之事。”

“答应过就不能反悔哦。”萧容欢喜地把薛凤歧按在椅上,把桌上的参汤递给他,“我特地让御膳房准备的,趁热喝吧。”

“又喝这种东西?”薛凤歧皱起了眉,每一次给皇帝授课,皇帝都要变着花样给他弄补品,他早就腻味得想推脱。但只要他流露出半分不想喝的意思,萧容就会目光哀怨地看着他,好像他罪大恶极一样。

如此哀怜的眼神,让他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要求。

不出所料,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萧容便撅起嘴打断他,“你再不喝就凉了。”

薛凤歧只好埋着头,十分不情愿地把一盅炖品喝完。萧容等他放下玉碗,黑眸晶亮晶亮的探过头来,问:“好不好喝?”

那双漂亮的眼睛,焕发着纯粹的光彩,让人几乎移不走目光,薛凤歧宠溺地点点头。从粉团般的圆润可爱,到长成眼前如修竹挺拔的少年,一晃眼就是十年,他一路看着萧容成长。萧容对他的依恋异乎寻常,而他发自内心的疼爱,也决不止是名义上的君臣、师徒那么简单。

怀中蹭进来带着依恋的少年,薛凤歧好笑道:“皇上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撒娇?”

萧容在他怀中低声说:“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被萧容在怀里蹭了几下,一股燥热在小腹间升起,像是火苗一样越窜越高,而身体却变得软弱无力,甚至连抬一下手都困难。薛凤歧觉得不妥,他吃惊地看着皇帝,“皇上,你在参汤里放了什么?”

萧容在他怀中平静地抬起头,“是媚 药,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有多大。”

他把薛凤歧整个抱起,放到软榻之上,然后动手去解他的腰带。

身上绯色的官服被他剥开,薛凤歧努力地伸手去阻拦,“皇上,不要胡闹!”

“薛爱卿,朕已经长大了。”

萧容按住他的肩头,在他身体的上方俯视着他。除非身边有人,否则萧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自称朕,薛凤歧吃惊地睁大眼,皇帝眼中的执着是他从未见过的,那是属于王者,可以操控一切的眼神。

萧容缓缓地脱下身上的皇袍,露出修长柔韧的身体。

当私处落入他掌控的时候,薛凤歧终于迟来的醒悟,在不知不觉间,这位五岁就登基的幼帝已经长大,足以支撑起一方天地,没有人可以随便影响或是改变他的决定。

萧容的手轻轻地搓揉骚刮,薛凤歧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媚
      药已经发挥效用,欲望不受控制地抬头,他全身都在喧腾着叫嚣着想要得到更多。在那双明亮的眸子注视之下,他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皇帝终日在皇宫禁苑,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些驾轻就熟的挑
      逗的本事?

“喜欢朕这样碰你吗?”

萧容凑在他的耳边,声音明悦地询问。

“书库中秘藏的那本《龙阳十八式》,朕可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哦,如果还不能让爱卿满意,朕会很伤心的。”

他非要在这种时候自称朕不可吗?薛凤歧恨不得一头撞死。这是御书房,平日里他教导皇帝读书,以及商议政事的地方,但萧容居然一脸天真地对他作出下流之事。

如果他求饶,萧容是不是会放过他?

“皇上不高兴臣辞官,臣保证以后都不再提,这样的玩笑不要再继续了好不好?”

“不好。”

萧容想都不想就断然拒绝。

“皇上不喜欢臣相亲,臣以后都不让冰人踏进御史府半步好不好?”

萧容突然咬牙切齿起来,“你还敢提相亲的事情?居然瞒着我动了娶亲的念头,你认为我反对不了是不是?你若敢订亲,我立即就抄了那女人的全家!”

薛凤歧欲哭无泪,原本发现萧容对他的占有欲越来越过火,以为订亲娶妻会绝了他的念头,结果只要他与谁扯上关系,对方一家立即遭灾。娶亲之路被断,他狠下心来递了辞官的奏折,没想到下场更加悲惨,被压在床上翻不了身。

“皇上正当锦绣年华,呼风唤雨,而臣满身旧疾,垂垂老矣。皇上到底看中臣的那一点?臣改行不行?”

“你很好,什么都不用改。”

萧容俯头吻在他的唇上,清凉甜腻的触感,薛凤歧全身一震。被小他十多岁的少年亲吻,那种感觉并不讨厌,反而像是有一股电流通过,让他心尖都在颤动,身体里的欲望喧腾叫嚣得越发厉害。

皇帝还年轻,可以有犯错的机会,迷恋也只是一时,他不可以把他带入岐途,一定要斩断他所有的念头。明白万一今天真的被萧容强上,一切都不可能回头。薛凤歧的眸光沉了沉,唇齿间逸出几声腻味的呻吟,扭动着身子急切地问:“能为皇上侍寝,是臣最大的荣幸,皇上希望臣怎样做?是张开双腿还是自己脱光衣服?”

“你!”萧容被他气得全身发抖,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在他的唇上惩罚地重重咬了一下,“薛爱卿,看来你低估了朕的决心!”

激将法收不到半点作用,反而惹得上下套 弄的速度不断地加快,快感汹涌而至,薛凤歧的理智溃不成军,唇齿间逸出迷乱不清的呻吟,“唔——不——啊——”

身体不断地释放出热量,他越来越燥热难安,觉得自己在下一刻就会整个炸开。他死死地压抑着,不可以的,他死也不要在少年皇帝的手中出来,否则日后都无法再面对他,他们之间君臣抑或是师徒的那层纸也会被捅破。

萧容似乎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手上挑 逗越发卖力,像是紧绷的弦突然之间被割断,一道白光在眼前掠过,薛凤歧终于控制不住在少年皇帝的手中达到高
      潮。快感、羞耻、自厌,各种情绪排山倒海地涌上来,他承受不住晕厥了过去。

意识再次恢复的时候,薛凤歧发现自己躺在萧容的怀里,身上的衣物已经穿戴回去,下 体的粘腻也已经清理干净。

“你醒了是不是?”

耳畔响起萧容带着担忧的声音,缩头乌龟是做不成了,薛凤歧只好睁开眼,目光不敢与他的对碰,耳根红得像是快烧着一样。萧容晶亮的黑眸中注满了不安,“你刚才晕过去了,再唤不醒你,我就要叫御医了。”

薛凤歧苦笑,幸好是他承受不住药力晕了过去,否则皇帝今日断不会中途停下来。

“我只是想留住你,没想到这样会伤了你——”萧容把头埋在他胸前,薛凤歧感到他的悲伤与难过,心痛地说:“皇上,不要这样。”

萧容的声音渐渐哽咽,“我好怕你会离开,然后我再也找不回你。”

薛凤歧惆怅地说:“臣本来就是活不过三十的人,只怕要让皇上失望了。”

萧容抬起头,“我已经让杨侍卫去追回火龙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皇上用三座城池向北夜换取火龙丹,是为了臣?”薛凤歧震惊地抬起眼,看到萧容目光坚定地点头,他很辛苦才把掐死皇帝的冲动压抑了下去。他带着盛怒吼道:“六年前铁岭关一役,武王失去下落遭遇不测,素衣至今仍郁郁不欢。皇上拿他用性命保卫的疆土换一颗丹药?皇上太让臣失望了!”

萧容把情绪激动的他按在怀中,盯视着他说:“三王叔已经死了,不管大家接不按受,这是不可挽回的事实。你跟三王叔对我来说一样重要,我已经失去了至亲,我不想连你也失去。如果身边连一个想要珍惜的人也没有,这样的皇帝我当来有什么意思?莫说只是三座无关影响的城池,就算北夜国要求的是十座,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交换!”

薛凤歧声音发颤地指着他,“先祖挥洒血汗打拼下来的江山,皇上如此挥霍,他们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安息!杨侍卫兢兢业业守卫皇城的安危,皇上居然指派他去缉捕江湖大盗。即使他把那颗火龙丹带回来,臣也决不会服用!”

一滴泪滴落在薛凤歧的手背上,毫无先兆,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皇上,”他抬起头,看着泪流满脸的少年皇帝,心中一阵揪痛。原来要斩断萧容心中的念头,自己的心也会跟着痛得像要裂开一样。“皇上跟臣是不可能的,那样的念头,断了吧——”

“我真的做错了吗?真的不值得原谅吗?”萧容眼中透着浓浓的悲伤,“只因为我是东云的国君,每一个疼爱我的人最后都要离我远去是不是?这对我不公平,完全不公平。”

他不过是十六岁却肩负一国重责的少年,有时候也会犯错,被本性迷失心智看不清未来。薛凤歧想伸手去抚摸他的头发安抚他,但最后还是又一次颓然地垂下了手。

028-七宝阁

七宝阁书院中,赵轻寒带着玉言抵步,教习徐夜出来迎接,把他带往住处落脚。

“轻寒,若有什么缺的就跟徐叔说一声,不要客气。”

赵轻寒微笑道:“有劳徐叔了。”

抵京之后,他的姨父江元仲一力留他在家中居住,但他需要安静的环境备试,所以提出到书院落脚。江元仲知道他是专心用功,于是也没有反对。

他们穿过后院,徐夜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赵轻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院墙下低矮的桃树上此际正静坐着一个人,衣袍流泻,发丝轻扬,不染尘俗飘逸得像是谪仙一样。

那人的年纪不过是二十五六,托着下巴浑然忘我的思索,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被遗忘。只是一眼,赵轻寒便被他身上深切的哀伤感染,再也无法把目光移走。

“他是书院里的夫子,姓沈,名字叫素衣,以后你就跟他住同一进院落。他很容易就能相处下来,可惜是个痴人,对死去的情人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徐夜摇着头叹息,举步向沈素衣走了过去。

“素衣,别坐在树上发呆了,有空闲就帮徐叔弄一下账目,近来书院的开支增多,账目弄得徐叔头都痛了。”

他等沈素衣从树上滑下来,指了指赵轻寒说:“轻寒是院长的外甥,今秋应试,会在书院里住一段时间,他也是个雅人,你有空就找他聊天喝茶,不要总是一个人胡思乱想。”

“嗯。”沈素衣应了一声,扬脸向赵轻寒打了个招呼。

果然是喜静和容易相处的人,赵轻寒莞尔,从心里感激徐夜替他安排得如此周到。

一切安顿下来,赵轻寒决定在书院里到处走走,熟悉一下环境。踏出房门,看到对面有人在沈素衣的房门前流连,看年纪和打扮,应该是书院里的学生。他开口道:“你要找沈夫子吗?他被徐教习叫走了。”

“哦,不是的。”那个学生与赵轻寒打了个照面,匆匆忙忙地离去。很羞涩内敛的人,样子也长得十分秀气。赵轻寒看到沈素衣的窗台上,摆放着一枝凝露的野百合花,看来是刚才的那个学生特意放下的。

想到坐在树上飘逸如谪仙般的沈素衣,他被学生暗中恋慕应该不是奇事。山间的野百合赠美人,这个学生倒是有心人。

赵轻寒离开所住的院落,信步而行。

东云国的地理气候非常适合桃树生长,国境内到处遍植桃花,倚山而建的七宝阁书院也不例外。后山绮色飞散的都是一树一树的桃花,他随意地走着,远远的看到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带着侍从迎面走来。

竟然是他。

赵轻寒站在原地等对方走近。

“轻寒,真没想到,居然又在这里碰到你了。”张紫越眼中流露出的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喜悦。他从葛州祭祖归来,在途中偶遇赵轻寒,今日是受堂兄张紫恒之托,给沈素衣带葛州当地的特产过来。堂兄与沈素衣的关系,他多少知道一点,也知道沈素衣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战死沙场的武王萧英齐。

感动于沈素衣对感情的忠贞,所以每一年堂兄所托,他都是亲自过来,没想到会再次碰到赵轻寒。

“有缘就总会有见面的机会。”赵轻寒笑着颔首。

两个人沿着小径登上后山,走过落英纷飞的桃林。赵轻寒已经知道张紫越的身份,是猜到的,而他也没有否认。作为当今天子的舅舅,出身豪门,他平易近人没有半点骄奢,实在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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