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尾巴————苏姬墨
苏姬墨  发于:2010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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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爱的尾巴 24(一只暗恋主人小猫的故事)
24
也许是平安夜的晚上受了凉,第二天夜里小猫发起了高烧,小小的身子不住颤抖,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听起来分外揪心。
此时小猫筋疲力尽的瘫倒在小窝里,曾经漂亮的大眼睛红肿的厉害,他伸手轻柔的抚上它的耳朵,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做些什麽。
“喵……”
小猫微微睁开眼睛望向他,叫唤的声音嘶哑微弱,柔软的尾巴轻轻扫过他的手臂,似乎想要安慰他。
“他马上就过来,再忍忍……”他抱起小猫搂进怀里,一手不停抚摸著小猫的背脊,说话的时候眼圈有些泛红,却又被他死命压下来。
“我敲了半天门怎麽不来开?“
当兽医拿出备用钥匙打开大门走进卧室,正对上男人茫然望来的表情,窝在他怀里的小猫急促的喘息著,其间还参夹一两声剧烈的咳嗽。
小猫的病情要比他想象的严重许多,他看著眼前的一人一猫感到分外棘手。
“快放它下来。”
拿起毛毯扑在地板上,他干脆从男人怀里夺过小猫平放在地面,又从工具箱里拿出听诊器和手套。
“他这样有多长时间了?”
“洛年,我问你它这样有多长时间?”
“……今天下午,不,是晚上,下午的时候有些低烧,喂他吃阿司匹林还是这样。”他撩起额前的头发撑著额头,勉强打起一丝精神。
“咳嗽持续多长久?”
“大概一个锺头,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开始咳。”
“去先休息一下,你现在情况也没好到哪去。”抬头看了看男人,兽医又带上手套进行一系列的检查,一边出声极力的安慰他。
“……嗯。”
等他从浴室出来,却看见兽医神情凝重的收拾工具,顺手朝他扔来一件外套。
“找一条厚毛毯包住它,我们马上回医院。”
“……怎麽回事?!”
“两根肋骨断裂,肺部有些水肿,具体情况要回医院检查……”
“肋骨断裂……怎麽会,它一直没有出门……”
“这要问你!”兽医暴躁的扒了扒头发,不知为何有些恼火:“赶快走,别废话。”
……
当兽医做完手术出来时,男人瘫倒在座位上叼著一个烟蒂,一幅茫然失措的样子。
“烟燃完了。”
他脱下手上的白手套,走到男人的身边坐下来,拿下他嘴边的烟蒂。
“都说猫有九条命,它没事的……”兽医拍拍男人的肩膀,低声安慰著:“小猫容易受伤,这些是没有办法避免,不是你的错。”
“……现在,情况怎麽样?”他接果燃完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使力碾了碾。
“幸好不是肋骨刺穿肺部,是一些碎裂的骨刺,感染不算严重已经处理好了。”
“那就好……”
“为了你它也会扛过来的,它那麽爱你。”
“爱麽?”男人扬起嘴角低声笑了笑。
“当然,对猫来说主人就是自己一生的恋人,就算拼尽一切也要给主人幸福。很可爱的小家夥,不是吗?”兽医转头望向看护室的小猫,轻轻笑了起来。
“我倒希望它不爱我……”
“洛年……”
“都是我的错……那天我去游乐场工作,我没带它走……”男人低下头抓了抓头发,声音里满是自责:“我以为它会跟以前一样乖乖呆在家里,我以为它会等我回来……”
“我没想到它会来找我!公园那麽远……车那麽多……”
“够了stop!”
“洛年你听好了,托我的福它现在没事了,你之前给它吃阿司匹林算是留住最佳治疗时间,它现在好了没事了完好无缺ok!”
“过几天就把它领回去知道吗!”
“别让我看见你这个样子,真想扁你。”
从座位上站起来,兽医张开手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踢踏著脚步走向一旁的休息室。
“走之前把地上的烟头收拾干净,我去休息会,有事不要找我没事更不要找我。”
“走时记得锁门,谢谢。”
没有去看男人的表情,兽医走进休息室一把关上房门。
他坐在沙发上,看著自己仍旧颤抖的双手:“窘大了,生平头一次这麽紧张竟然栽在你手里……”
“我能做的都做了……如果真的爱他,就不要放弃,尾巴……”
心爱的尾巴 25(一只暗恋主人小猫的故事)
25
我以为我只是闭上眼睛,却不曾想过这个梦会这样漫长。
睁开双眼就看见他趴卧在床边的侧面,下巴上青青的胡渣,眼睛下一片阴影。
光影在他的脸上慢慢移动,我似乎能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熟悉的房间里熟悉的人,不知为何却那样感动。
“醒了?”
属於男人低沈的声音从身後传来,我扭头看过去,却被一双大手轻轻按住。
“别乱动,伤口缝合没几天。”手指轻柔的拂过我的耳朵,属於兽医的气息围绕在身旁,原来他也有温柔的一面。
“喵~”舒服地蹭蹭他的手掌,我眯起眼睛舒服地哼哼著,喉咙里干干的,胸口处还有些麻麻的疼。
“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对我撒娇。”
他说话的声音里夹著笑,床的一侧塌陷下去,他坐在床边一下一下的抚摸我。耳旁是床边那人熟睡的呼吸声。
“他照顾你两天, 这才刚刚睡著。”
“你也再睡一会,等下止疼药失效会比较疼。”
“喵……”
抬起尾巴扫过床单,我望著熟睡的男人不愿闭上眼睛,只想这样静静的看著他,然後把他牢牢记在心里。
“真是的……不想睡就躺著别动,知道吗?”兽医似乎有些无奈,只是轻柔的给我拉上毛毯。
“喵~”
兽医的放轻脚步悄声走开,厨房里传来锅碗轻碰的声音。
院子里阳光明媚,直射而下的阳光看起来很温暖,答答奔跑的小鸡仔在窗户前停下脚步,圆溜溜的眼睛疑惑的望过来,然後扑闪翅膀叮叮叮地啄响窗户。
“别吵!”
兽医小跑的来到窗户前,看著又跳又啄的小鸡有些恼火,然後刷的一声拉开推门,照著小鸡仔的脑门用力敲下去。
“叽叽!”
“你不能进去。”
“叽叽!叽!”
“敢啄我!炖了你!”
“叽!”
“妈的!烦了把你丢锅里!”
“叽叽叽叽叽叽!”
……
“……这两个还真精神……”
床边的他拢起额前的头发,一手撑著下巴瞟向窗外的两只有些无奈。
“尾巴饿了吗?伤口疼不疼?”
他温热的手掌揉了揉我的耳朵,有些憔悴的脸上依旧挂著一抹浅浅的微笑。
“醒了就好……”他有些艰难的撑起身子,揉了揉僵硬的四肢:“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拿。”
“喵~”
“我去问问他看能吃什麽,等我下。”
他拖著脚步走到拉门前,懒懒靠著门框的样子还是那样的迷人。
“打够没,尾巴饿了,它现在能吃什麽?”
“我被你家小鸡欺负成这样你怎麽不关心关心我……”兽医转过身的样子很狼狈,帅气的俊脸上多出几块渗血的伤口,样子狼狈的有些可爱。
兽医瞅过来的眼神有些懊恼,好像是在嫉妒,我想他一定也很爱他吧。
不知道为什麽想到这些的时候并不生气,如果他们在一起一定也会很幸福,至少我是这麽认为。
“……算了,我自己去查查好了。”
“洛年!”
“快点告诉我能吃什麽。”
“……葡萄糖水,我已经冲好了……厨房里……”
“谢谢,你继续。”
“……”
“都是你!吵死了!”
“叽叽!叽叽叽叽!”
“混蛋炖了你!”
……
当他从厨房端出水杯朝我走来时,他另一只手里的东西著实让我有些害怕。
细细长长的针管,即使只是想想就会觉得害怕。
“这是拿来喂你喝水的,你现在不能动,只能这样了。”
他拿出针管取下针头,吸进水後朝我示意的挤出一些:“你看,不是打针。”
“喵……”
“只是喝水,没事的。”
“喵呜……”
“听话,预报说过几天会下雪,你要是乖乖的喝完下次就带你堆雪人。”
“……”
“真的。”
“喵~”
……
园中的那阳光那样温暖,我只能诚恳的祈祷,祈祷这场大雪早早降临,早早来到。
关於兽医的故事目前暂定书名为《比幸福更幸福的故事》,会与最近几日上文,有什麽意见或想法大家可以提出来。
心爱的尾巴 26(一只暗恋主人小猫的故事)
26
从来不曾想象大雪漫布天空竟会是怎样的情景。
隔著窗户抬头望去,那些雪白的碎片好像天使的羽毛,大片的雪白在半空轻轻打旋又轻轻飘落,世界安静的只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我趴在他的膝头静静望著天空,心中感慨这个世界的美丽,美丽的让我不愿离开,只想这样一直一直看下去。
他的怀抱他的双手依旧那样温暖,手指翻动书页细微的声响,一旁咖啡杯里飘出缕缕热气,即便闭上眼睛我也能想象他看书的神情,时而微微扬起的唇角,时而轻皱的眉头,每一个表情都在我看来都是这样的迷人可爱。
“怎麽了?”
他合上书放到身边,低头看向蹭上他手臂的我:“别乱动,伤口才刚拆线。”
“喵~”
伸出舌头舔上他的手心,我看看窗外又抬头望向他。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尾巴再等一段时间好吗,现在不能乱跑。”他伸手揉揉我的耳朵,低声笑著对我解释著:“外天气冷,现在堆雪人你又要生病了。”
“喵呜……”
“要不喝点牛奶?”
“……喵。”
“小鱼干?”
“喵~喵……”
跑到推门前扒著门框,我回头看著他,不情愿的叫唤著。
“尾巴……”
“喵……喵~!”
之前明明说好的!
明明……说好的……
趴到一旁的沙发上,我别开脸,只是安静地望向窗外的雪花。
“在屋里陪小鸡仔也很好啊,外面太冷会感冒的。”他抱起我放在鸡仔的箱子旁,温柔的摸摸我的脑袋:“等雪停了,我再带你出去走走。”
箱子里的小鸡仔黑溜溜的眼睛瞅著我,曾经毛茸茸的绒毛已经退去,个头也长大了不少,表情却依旧傻傻地。
不知道以後,它是否还是这样的模样,不知道以後,它还会记得我吗……
伸出手抓拍拍鸡仔的脑袋,我认真的望向它。
“喵~喵喵……”
以後不能忘记我哦,一定一定不要忘记。
“叽?”
鸡仔尖尖的嘴巴轻轻啄上我的手爪,我趴在箱子旁静静看向它不想说话。
惶惶中又想起那个长长地梦,温暖和炫目的白光,天空中轻轻飞落的羽毛,柔和地琴弦拨动一声声清脆的声响……
“好了好了,我带你去堆雪人,别这样垂头丧气的。”他不知何时蹲在我的身边,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无可奈何。
“不过要先喝完牛奶鸡汤,还要穿上这些……”他将小碗推到我的面前,又从背後掏出一件红红的背心。
“喵……”抬头瞅向他,我缩起身子向後退去。
“不行,不答应就不带你去。”
竖起食指在面前摇了摇,他眯起双眼笑的分外温柔。
“……”
……不就是怪怪的汤和怪怪的衣服吗,答应就答应!
闭上眼睛一头扎进汤碗里咕咕的一口气喝光,又任他给我穿上怪怪的红色背心和四只奇怪的鞋子,完成任务的我啪嗒啪嗒地跑下他的双腿。
头上红色帽子有些讨厌,我伸爪扒了扒又被他一把抱住。
“脱掉我们就不出去了。”
“喵……”
……
只不过半天的时间,院子里却是满满的积雪,脚踩在雪上发出嚓嚓的声音,他抱出小鸡仔来到院子里,在我身边团著雪球。
鸡仔来回的奔跑,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竹叶般的脚印,我低头看看自己的小红鞋,不太习惯的甩甩前爪。
“不习惯吧。”他笑著抱起我,将我放在一个团好的大雪球上:“来尾巴,我们一起推,把它滚的大点。”
立起身子伸出前肢扶著雪球,我站在他的身前的身後一点一点滚出一个大大的雪球。他将我完全罩进他的身影里,天空飘落细碎的雪花总会在不远的面前静静落下。
“喵~”
我转身望向他,他帽子上的积雪随他低头的动作滑落下来。
“累了?”他伸出手掌挡在我的面前接下积雪,将我抱进怀里温柔的抚摸著。
“喵~”眯起双眼舔上他的鼻尖,我窜出他的怀抱跳上雪球,身後的尾巴柔软的摇摆著。
“……好,我们继续。”
……
插上胡萝卜的鼻子,拿出红枣装扮著眼睛,小鸡仔登到雪人的头上踩出缕缕的头发,笑眯眯的雪人坐在院中朝我们傻傻地微笑著。
“大功告成!”
他站在雪人的面前拍拍我的脑袋,笑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我们来拍照纪念。”
将我抱上雪人的脑袋上,他後退几步举起相机:“尾巴,茄──子──”
哢嚓的一声响,我张大嘴巴眯起双眼看著他。
虽然不知道茄子是什麽,不过这样的表情还是很到位的吧。
这张有生以来我的第一张照片,从此被他挂在了许多了地方,床头,画室里,甚至是车里的挂坠上。
他说他第一次看见小猫会有那样幸福高兴的表情。
其实对我而言,那不止是幸福,更多的是祝福,是期望,还有我对他永远也说不完的我爱你。
或许他永远不会知道,曾经有只小猫是这样的深爱他,或许他永远不会知道,曾经有只小猫因为他而如此深爱一个季节。
或许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冬天因为有他,它才会感到如此的温暖如此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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