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没摸到,后腰处就是一阵剧痛,巨大的力道带得他整个人直往地上扑去。
看着在地上哀哀叫唤的倒霉男子,修斯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或者,这个变故他的大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你就这么贱吗?!"一个高厉的声调响了起来,震得修斯耳膜发疼。难过地按了按耳廓,下一秒却发现自己已经在来人怀里了。熟悉的味道终于让他心神又回复过来了,"玄天......"泪,在这一刻才终于流下来了,他从来不知道他对他的感情已经深到这种程度了。
"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求你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应玄天的声音饱含着痛楚,"我已经无法放手了,怎样都无法放手了。"
他也跟他一样痛苦吗?伸出双手环住玄天的腰,修斯贪婪地吸取着玄天身上的每一丝温暖。
空气也跟着慢慢变暖,虽然那温暖里带有一丝涩涩的味道,但吸入身体,却仍是让人感到舒适无比。
两人相拥多时,玄天忽将身体稍稍后仰,深深地看着修斯,"回去吧,你该回家了。"
修斯不知所措地回望玄天,"那你呢?"他又要离开他吗?
"和你一起到你家去啊。"玄天伸手抚了抚修斯的脸庞,倾身在他脸上印上一吻。
"跟我一起?"修斯伸手摸了摸刚刚玄天亲吻的地方,愣愣地问。
"对,跟你一起。"玄天轻轻一笑,改变姿势,一只手搂住修斯的肩,将他往前带。
修斯仍在呆愣状态中,但只一秒,他的脸上就挂上了一抹微笑。这次,不会再分离了吧?
※ ※ ※ ※ ※ ※ ※
"不是吧,你要住在这里?!"特雷斯不敢置信地问道,"难不成,你觉得他爸会让你住在这里吗?"他指着修斯,向玄天发问。
应玄天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并不回答特雷斯的问话。
"喂,我是很认真地在提问耶,拜托你回答一下好不好啊?!"看到应玄天不大理会他,特雷斯不禁提高了音调。
可惜,应玄天对此也只是挑了挑眉而已,还是没有回答。
"特雷斯,先喝点水吧,你都已经说了这么久的话了,不累吗?"修斯好心地递上一杯水。
"我不......唉,算了,喝点水润润喉也好。"特雷斯接过修斯手里的水就咕咚咕咚喝下去了。
看着特雷斯一口气喝光了那杯水,修斯用一只手撑住了下巴,"我真佩服你,我拿给你的水,你居然也敢喝。"
"嘎?!"特雷斯的嘴巴立刻张大得可以塞得进一个西红杮了,"你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放心,不是什么坏东西,不过就是吃下之后,会使得身体散发出一种很吸引蟑螂的气味的药而已。"修斯很恶毒地说道。
"只是吸引蟑螂?"那跟修斯以前恶整他的把戏相比,根本不能算是什么嘛,特雷斯想道,最多只是有点恶心而已。
"对啊,只是吸引这附近的蟑螂而已,可能只有几万只吧。"修斯的嘴角开始慢慢扬起恶恶的笑容。
"几万只?!"特雷斯吼了起来,他早该知道这家伙不会安什么好心的!
修斯点了点头,"是啊。不过,你才喝下那水,现在去反呕的话,说不定能够吐得出来哦。"
特雷斯脸色发青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立马往外冲去。
"你真的给他下了药?"玄天问道,怎么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他下药呢?他的动作这么快吗?
"没有啦~!我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他以前被我整太多次了,现在只要稍稍吓吓,就马上信了。"修斯笑得似乎很开心。
玄天也跟着低低一笑,"你真行。"下了一个结语,想接着说点什么,却发现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
修斯见状,不禁有些神伤,因为,他也找不到什么话可说。刚刚有特雷斯在场的时候,气氛还很活跃,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却似乎连空气都凝窒起来。
"你真的要住下来吗?"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修斯随便找了一句话来说,甫出口,就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真是呆瓜,刚刚才因为这个问题把特雷斯小小地教训了一通,现在自己却跑来犯第二次相同的错误。
"你不高兴吗?"
"不是不是。"修斯连忙摇了摇头,"我只是怕我父亲会找你麻烦而已。"
"没关系的,只要能够在你身边。"玄天伸出手将修斯拉往自己怀里。
被那力道拉得重心不稳,修斯不由伸手在玄天胸前拉了一下,把自己的身体平衡过来。站稳了后,他抬起头来,望向玄天,却发现后者正一脸苍白地紧蹙着眉头,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啊,怎么了,伤口又裂了吗?"修斯这才突然想起这点来,手忙脚乱地剥开玄天的深色外套,只见那绷带早已变得鲜红一片了,显然伤口已经裂了不少时间了。"怎么会这样?!"
为了让玄天少受些苦,他专门把以前研制的一种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生肌的药带去仓库给他用的,照道理说,现在应该已经在长肌肉了,怎么还会流血?
"别担心,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伤。"
修斯的眉头却没有因这种句而舒展半分,他也知道比起刚受伤时,玄天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了,但是......他会心疼啊!
"躺到床上去,我帮你重新上药。"伤成这样,他居然还可以面不改色的到处乱跑,修斯轻叹一声,打开床头柜,拿出一些药品、制剂以及一些纱布、棉球之类的。
玄天听话地将衣服脱下,躺到了修斯的床上去。
"你都不痛的吗?"
"......"
见玄天没有答话,修斯不由奇怪,但在看到玄天眼里的那抹黯然之后就明白了。那时候,他......正在跟华西上床吧!
气氛是尴尬的,但也不能算是尴尬的,因为两个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反倒不觉得沉默有多令人受不了了。
不要再提到跟这件事有关的事了吧!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着。
许久,玄天忽然开口道:"你......喜欢我吗?"他不敢问他是不是爱他,但,只要修斯心里是喜欢他的,那么他就会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这一次,修斯没有迟疑,轻轻点了点头,俯下身去,在玄天唇上扫了一下。人生已经如此沉重了,他不想再被往事勒住脖子了,他不想再活得这么累了。只是,他当真可以完全放得下吗?
第十六章
一个月后。
清晨的温度总是较其他时候来得低一些,但这窃自夜晚的寒意,却似乎无法钻入眼前的一间卧室。
"啊......不要......讨厌啦......"房间里传来暧昧的话语。
"真的不要吗?"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不要!"这次那声音似乎硬气了一点。
"可是,我很想要呢。"
"......来吧。"明显犹豫了一下,修斯还是答应了。
玄天邪魅地笑了一下,低头吻上那已经被他蹂躏了一夜的红唇,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真好。"
"你精力也太旺盛了一点吧!"趁着玄天在吻他的唇角的时候,修斯不满地说道。
"怎么,很累了吗?"玄天问道,却半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是有点,不如我帮你口交好了。"他们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欢好,持续这么久,能不累吗?
"不要,我想进去你的小穴穴呢。"
小穴穴?修斯头上一阵狂汗,他从不知道玄天居然也会说这类词语。正想着,异物感再次在体内升起,身体原本就因为接连不断的性事而变得比平日敏感,这会儿这动作更是令得修斯一下子就泛起春情来,脸上未曾消退的潮红,色泽变得更深了,连嘴里也不断地"咝咝"作声。
"又兴奋了吗?"玄天坏坏地说,那深入的一根手指,故意往修斯的敏感处不断击触。
"啊......啊......啊......"修斯的声音开始带有一丝哭音,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
"怎么,不舒服吗?你看上去好像不开心呢。"玄天故意停住了抽插的动作。
"见鬼,你这混蛋!!"欲火正盛的修斯,不由推开玄天,起身将其一把按倒在床上,双腿一张就跨坐在那昂扬巨物上了。舔了舔唇角,身体里的阳物令他感到充实万分。腰部轻轻扭动起来,禁忌的快感开始不断冲撞身体。
"呼......呼......呼......"玄天也因着这快感不由自主地低喘着,双手顺势抚上了修斯的腰,在那上面轻轻地捏弄着。
"也......照顾一下......前面......"修斯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将玄天的手放在自己的性器上。
玄天依旧低喘着,手里却依言开始不断地套弄起来。
被那粗糙的皮肤刺激着下体,修斯不由加快了扭动的速度,嘴里不断有呻吟之声逸出。
太慢了,玄天皱了皱眉,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磨人的速度了。虽然已经比刚才快了,但对他来说,还不够。双手放到修斯的两瓣臀瓣上,身体微弓,开始自下往上冲刺起来。
"啊啊啊啊啊!!"修斯的呻吟变得急促起来,眼神开始涣散,双手无意识地撑在玄天的胸膛上寻求支撑。
不久,两个人就同时泄了身。
无力地靠在玄天胸前,累死了!!修斯苦着脸想道。
"刚刚你很热情呢。"玄天乘此机会在修斯耳边哈着气。
修斯累得一动也不想动,双眼一白,算了,不跟他计较。
玄天得意地笑笑,双手抚上修斯光裸的背部,在上面细致的抚慰着。
歇了一阵,修斯才抬起头来,"今天别出去好吗?"
"不行呢,我有事情要办,对不起。不过,我答应你,办完事立刻就回来,绝不耽误,好吗?"
修斯失望地垂下头,忽尔又神采飞扬地对玄天说道:"你这些天都不大陪我呢,你说,这是不是该罚呢?"
"可是,我确实有事要办啊。"这些天,他一直都在布置、安排反攻事宜。亦天心里的恨太浓重了,用温柔的方式是行不通的,倒不如先夺回赤焰门,把他禁锢起来,再来找其他的方法感化他。
"我不管,你一定要补偿我才行。"修斯不依道。
"好吧好吧,你想要我怎么补偿?"玄天自觉这些天确实少于陪他,心底不是不歉疚的。
修斯大喜过望,"你躺着别动就行了。"说着,就起身抬起了玄天的双腿。
"你干嘛?!"玄天发觉不对,立马往后急退。
"上你啊!"修斯很理所当然地说道。
"都这么久了,你还没死心?!"玄天这回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我是很锲而不舍的人!"修斯说着,盯着玄天下身的美景,兴奋得嘴都合不拢了,好美的地方,他就快要进去了呢!
他知道修斯对他的身体有着异常的执着,从见头一次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是,在做过这么多次之后,居然还没死心,这点就令他很郁闷了。
"来嘛,小天天,你都上了我这么多次了,就让我上一次嘛。"修斯开始发起嗲来。
"我有让你上啊,我们第一回做的时候,就是让你上的我啊,而且你还做了两次呢!"不得已,玄天只有把那件事拿出来说了。
"那个......那个......那个是我研制药品的报酬啊,怎么能相提并论呢?"修斯非常努力地"据理力争"着。
玄天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修斯的脸颊,脸上满是宠溺,"你要来的话,就来吧。"
这句话犹如一个巴掌,将修斯的兴奋与喜悦全数打掉,又是迁就,他又在迁就他!压下心头的涩意,修斯强笑着趴在玄天的胸口上,"我是开你的玩笑的,你以为是真的啊?!"
玄天正想说什么,却被修斯从床上拉了起来,"不是说还有事要办吗?快点去吧,等会儿可别晚了。"
"......好。"他又让他不开心了吗?玄天起身背对着修斯穿衣,眉毛却拧成了一团。
修斯也迅速穿好了衣服,"我送你出去吧。"
"好。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好像一对夫妻呢。"玄天故意开着玩笑。
修斯伸出手挽住玄天的手臂往外走,"谁是夫,谁是妻啊?先说好,我可不要当妻子。"
"你不当,难道我当?"
"呜......也不好呢,不如当夫夫喽。"
两个人边开玩笑边走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走到大门口了。
"早点回来。"
"好的。"
相对许久,玄天笑了一下,率先离去。
修斯怔怔地一直看着他走远,直至不见身影。长叹一声,转身欲回房间,却差点撞到一个人,"特雷斯?!你干嘛啊,一声不发地站在别人后面,像个幽灵似的!"
"我有叫你啊,可是你好像一点都没听见呢。"特雷斯满脸委屈。
"是吗?"大概当时正在发呆吧。
"喂,你们之间气氛很奇怪哦。"特雷斯忽然说道。
"哪有?"被说中心事,修斯下意识地反驳。
"你难道不觉得吗?我这个旁边人都觉得太过温馨了,简直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说着,他担忧地看着修斯。
"温馨难道不好吗?"
"是好啊,但是,你不觉得太过头了吗?而且这段时间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你们有半点争执,遇到意见不合的时候,马上就各退一步,不再坚持。这不是很奇怪吗?感觉好像那种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之间在互相客气。"
"......"连特雷斯也感觉到了吗?修斯心里一片黯然,太过迁就对方了!自那天之后,他跟玄天之间就连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地小心翼翼,就像是踩在高空中的细钢丝上一样,一边颤巍巍地走着,一边害怕可能面对的失足。是呀,确实是在害怕,害怕这被彼此珍视的感情会像水晶一样,经不起半点磕碰。但这种心情却反而把两个人束缚住了,相处变得不再那么轻松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呢。在思想反复斗争之后,今天他好不容易下了决定,想利用争夺谁上谁下的事来打破这种局面的,谁知玄天竟会这么简单就同意了。连这种以往最为反对的事,他现在也可以无所谓了吗?修斯笑了,那笑容里满是神伤。
看到修斯这种神情,特雷斯一下子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劝慰的话才好。想了半天,怕是会越劝越让他难受吧,他暗暗叹了一口气,望了仍处在自己思绪中的修斯一眼,转身悄悄离去。
他似乎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呢,果然,人只要一碰触到爱情这种东西,就会变得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抬头望向天空,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自东方升起了。好舒服的阳光啊,那么地温暖,把来自夜晚的最后一丝寒意也带走了。
或许,他应该到花园去走走,释放一点心里的压力。
迈开步伐,他边走边享受着阳光的洗礼,心情稍微好过一点了。生理是可以影响心理的,他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了,可是这段时间却一直没有照着做。
可惜,他才享受到一点点的惬意,却看到了一个他不想面对的人--他的父亲。出于礼貌,他侧身让出让他父亲通过的道路,并打着招呼:"父亲,您好。"招呼打得如此的公式化,使得柯林西不由停住了脚步,注视了他一阵。
在修斯以为他父亲会怪责他的时候,他的父亲又开始移动起脚步来。望着那背影,修斯心神一黯,在父亲注视他的时候,有一瞬间,他甚至在为此而感到高兴,那样的行为应该是在乎的表现吧。可是,下一刻,他的父亲却又如同往常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