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续 后来的后来+番外————萧米
萧米  发于:2010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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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小瑞蹦起来扯住了白礽的领子,“胡说!胡说!你这个疯子!”

 

  五点整,各个家庭的哥哥姐姐去取点心,中场休息。

 

  林绍鹏不见了,冬子咬着饼干,指导员在一边搭话,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位的身份不一般。

 

  冬子看了看表,这个时候,两个父亲应该已经出发了。他把饼干盒子揉成团儿,用力的扔向前边的垃圾桶,不小心溅了指导员一身的饼干渣子,“啊,对不起!”

 

  “没事儿!”指导员笑着拍打着T恤,“你多大?”

 

  “二十七!”冬子比了个七,眼睛看着场中,几个白衣指导员正在挪动椅子。

 

  “二十七?”17号妈妈瞪了瞪眼睛,“我以为……你也就20!”

 

  冬子哼了声,习惯上,大伙儿都喜欢夸人年轻,可,如果你本来就不老,这种称赞就变味儿了,“我面嫩!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帮我爸搬家,搬家公司的司机还问我,上高中了吗?哈!”

 

  “嗯!咱俩一边儿大啊!你看我,你可比我年轻多了!”

 

  “这个吧,跟穿着和精神状态有关系。”冬子扯了扯胸前的衣服,红红的地儿,白白的17,跟个校服似的,“有一次开长途车,两天没洗脸,胡子长了一脸。交过桥费的时候,一个30多岁的大姐,张口就叫哥!哈哈!”冬子笑了两声,摸了摸下巴。

 

  场中渐渐开阔了,椅子搬到了周围,还有人搬来了两个话筒。

 

  “这是怎么个意思?要开茶话会?”冬子指着话筒支架问。

 

  “下面是娱乐时间,每天5点到7点都是放松的项目,要不然,晚上会睡不好的!”

 

  冬子慢慢点点头,也许,这就是强制训练的后遗症,从催眠的情境里出来是需要时间的。

 

  说话间,林绍鹏又出现了,手里拎着几个签筒子,讲了下游戏规则,冬子听得明白,这有点儿像上学时玩的游戏,三个筒子分别代表地点,工具,事件,然后要即兴表演。

 

  17号的妹妹抢着出马,据说,这个时间的奖品非常丰厚。

 

  很多家庭抽到的字条儿都是风马牛不相及,比如6号家庭:鱼缸,灯泡,麻将!

 

  那人说:顶着鱼缸,在灯泡里打麻将!

 

  冬子嗤笑,他想,最通顺的应该是:点着灯泡,在鱼缸里找麻将!

 

  17号的妹妹抽到的还算靠谱儿:菜刀,卫生间,屁股!

 

  于是,就被连成了:在卫生间里,拿着菜刀擦屁股!

 

  冬子歪着嘴去了厕所,出来的时候,远远的就听见兴奋的叫声,难道,该吃饭了?

 

  进来一看,每组人都聚在一起摆弄着什么。走回自己的组,终于看清了,是些假发、胡子、饰品等等的。原来,最后的项目是化装游行!

 

  “来!坐这儿!”姐姐又恢复了活力,“老兄弟,就等你了!”

 

  还没问明白,就直接被按在了椅子上,胡子和油彩一起招呼上来,冬子闭着眼睛推拒着,拉拉扯扯之间,渐渐听明白了,这次,自己是必须上场了!为了组员的奖金,他死活都要上!这是“爸爸”的原话!

 

  面前的妹妹好心的借来个小镜子,冲冬子晃了晃,冬子只看着了一副大胡子。满脸老年斑!四周也热火朝天的装扮着,冬子绝望的发现,80%都是装老,嗨!可能是老头儿的妆比较容易画!

 

  “先停!”有个勒着嗓子说话的声音插进来,没有镜子,冬子无法回头,看不见这人的真面目,只看到了“妹妹”有点儿发直的眼睛。

 

  “就知道画老头儿!太没创意了!”

 

  “那画啥?老太太?”有人接了一句,大伙儿都乐了。

 

  “这么标致的脸,应该干干净净的!”声音很轻,一字一顿的说着,然后,从后面递了条湿巾,“擦干净!”

 

  冬子接过来,一点点仔细的擦着,还是很感激这个人,然后是第二张,第三张。三张湿巾用完时,眼前一黑,被什么东西蒙住了。

 

  “别动!”

 

  冬子的手停在了眼前3厘米处。

 

  接着,身上的T恤被脱掉了,头上盖了个什么,毛乎乎的,有双手在肩膀上放了件什么,然后是鞋子被脱掉,又换了一双,触感告诉他,是一双运动鞋。

 

  “嗯,起来!”冬子被扶起来,转过身。

 

  “等等,这儿还有!”随着声音,有温热的呼吸夹着香气传过来,接着,有湿润的手指摩擦过下巴,“好了!”

 

  眼前的丝巾被人扯掉,冬子眯着眼睛渐渐聚焦,先是看到自己脚上的黑色运动鞋,身上的桔黄色披肩,肩膀上,耳边,长长卷卷的棕色假发,然后,他抬头……发楞……

 

  “李羽,你有异装癖?”

 

  13

 

  看着眼前的人,冬子越发的确信了,就算是时代不同了,男女也不一样啊!再怎么纤细,再怎么白净,那也是个老爷们的身子,宽宽的骨架,大手大脚的,就连毛孔也比女人粗,多厚的粉也盖不住啊。

 

  上学时看的漫画,内海俊夫化装成女警给匪徒送饭,旁边的男同事看的直喷鼻血,哈,怎么做到的?

 

  画儿是画儿,现实是现实。长相阴柔打扮中性都可以,千万不要假定自己的性别。冬子一直这样认为,男扮女装,对一个成年人来说,真的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此时,他也明白了刚刚“妹妹”的眼神,不是惊艳,是惊吓!

 

  “这粉厚的,直掉渣儿,你不是扎面袋子里了吧?”

 

  对面的人小心的碰了碰脸,,宽大的手掌,突兀的指节,指甲竟然是红的!“不可能,我用的是湿粉!”李羽掐着嗓子摇摇头,冬子赶紧扭过了头,闭了闭眼睛。

 

  黑色的假发,直直长长的搭到腰间,曳地的黑色鱼尾裙,遮住了腿脚;黑色紧身高领绒衣,外面是件宝蓝的小外套。

 

  一脸的浓墨重彩,大红的嘴唇,蓝色的眼皮,甚至还有假睫毛,一闪一闪的像个日久老化的洋娃娃。冬子只想到了一句话: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

 

  “走了,跟住我!”李羽捏着冬子的胳膊,一步一拧的走进场中央,那里已经聚集了20多个,穿着古怪,满脸油彩,雌雄难辨的学员。

 

  “两位姑娘这边来!”林绍鹏站到一个小桌子上,冲下面的人招手,看表情,好像并不认识冬子。围观的学员靠近了些,聚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里面是20几个演员的小圈子,中心是林绍鹏,林绍鹏的下边一圈朝外的椅子。

 

  四下里,议论的,哄笑的,叫好的声音,混成一片。不时的,还有一两声响亮的口哨。冬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掀开披肩扔了出去,假发也踩在了地上。

 

  “讨厌!这帮臭男人!”李羽翘着兰花指呸了一口,回应他的是更响亮的口哨。

 

  “你……有毛病吧?”冬子实在忍无可忍了,这人到底发的什么疯?

 

  “就当陪陪我,”李羽低头撩了下眼前的头发,再抬起毛茸茸的,闪着蓝光的大眼睛,“多少年了?都忘了我长啥样了吧?”

 

  “……”

 

  “好!都转过来!”林绍鹏拍拍手,大家安静了些,“注意啊,场中有24把椅子,比你们的人数少一个,抢椅子,都会玩儿吧?”

 

  “会!”

 

  “那就好!没捞着座儿的人,还有回答问题的机会,答的好的,笑声最热烈的,有奖!”林绍鹏转过身,冲着冬子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晃了晃,“来吧,音乐!”

 

  节奏强劲,曲调儿熟悉,竟然是:好汉歌!

 

  “开始!音乐一停,个就各位!”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诶嘿,诶嘿,参北斗啊,诶嘿,诶嘿,参北斗啊……

 

  说走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

 

  人随着音乐转圈,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冬子先是跟在李羽后面,后来嫌他走的慢,扯着他的衣服走在前头,在音乐中断的时候,可以拉着他找到座位。

 

  人越少,竞争越激烈。问题都是有关宇田的产品,冬子跟听天书似的。没办法,只能一门心思的看着椅子。大部分人会在音乐停止的片刻,用屁股去找椅子。冬子不会,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椅子,在音乐停止的瞬间,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两把,先把李羽按上去。

 

  一个人好办,两个人难缠。只剩四个人的时候,情况不妙,四张椅子都成90度的摆放,没法子一手拽两个。于是。两个人就摞着坐到了一把椅子上。李羽在上,横着身子,偏着腿,重重的坐在冬子腿上,下面的人直咧嘴。怎么说也是个180以上的男人,70多公斤的体重,突然下坠的加速度,真不是人受的!

 

  “起来呀……”冬子嘴吧啷叽的说着自己也没记住的脏话,李羽还是掐着嗓子骂讨厌,周围又是一阵喝彩声。

 

  冬子推着李羽起来,心说,一帮神经病!

 

  “来吧!请这位小姐回答问题!”林绍鹏也笑了,“你为什么来集训呢?”

 

  “我……”李羽咬了下嘴,眨了眨眼睛,冬子一边儿捂脑门子,可饶了我吧!装过头儿了!

 

  “人家想治病!”

 

  “什么病?”林绍鹏有点儿意外。

 

  冬子小声接了一句:“精神病!”

 

  “扁平胸!”

 

  “……”冬子朝前晃了晃,差点儿闪了腰,扁平足,扁平疣的,都听过。啥叫扁平胸啊?

 

  “你……你想丰胸?”林绍鹏咳了两声,整理一下表情,“宇田的按摩器是有这个功能!”

 

  “都怨我家遗传不好!我上身像我爸!”李羽拍了拍肩膀,又是一阵哄笑。

 

  “嗯,可是……”林绍鹏还是没绷住,咧嘴笑了一会儿,“可是,这个产品贵得很,值得为了这个……,毕竟,你是个健康人!”

 

  “你问他!”李羽动作粗卤的抓过冬子,“一边儿说喜欢我的内在美,一边儿养着小老婆!还不是嫌我,长的不如那个狐狸精!”

 

  “啊?”冬子愕然,一个标准的现行陈世美!

 

  “白礽,这是谁?”XX学院的B2食堂,二楼靠窗的座位,白礽请客。

 

  “你不回家?”白礽扫了眼墙上的老照片,没有急着回答。

 

  小瑞灌了口可乐,打了个饱嗝儿,鼓着腮帮子,摇摇头。

 

  白礽眨眨眼睛,低头夹了块土豆儿,“冬子哥,今天不回去?”白礽一脸的我了解,这人只有被抛弃的时候,才能想起自己。

 

  小瑞还是看着墙上的照片发楞,灰黄的颜色,满眼的废墟,中间偏右的地方,一个中年神父,正对着镜头挑眉毛;看五官,应该是个老外。

 

  “这……应该就是那个墓园里的人!”白礽看了一眼,又摇摇头,“谁知道!你感兴趣?”

 

  小瑞摸了摸下巴,“这人笑的古怪,一脸的奸相!”

 

  “奸相儿?”白礽又回过头去,仔细看,下面有一行小字:1943,vally.C

 

  “小瑞,反正今儿个没事儿,咱们看看去?”

 

  “嗯?”小瑞有点儿犹豫,“看……你是说,墓园?”

 

  “不是!”白礽摇摇手,“是市政府的史誌办公室!”

 

  冬子坐到了最后一把椅子,得到了一张第三天的入场券。它是继续参加培训的凭证。李羽走了,冬子跟家庭成员打招呼的时候,他就没了踪影。

 

  大伙儿都吃饭的时候,冬子独自上了15楼。李羽的表演太入戏了,甚至还哭花了脸。冬子烦燥极了,根本就没胃口,他把这归因为上午的酒。

 

  不一会儿,林绍鹏也回来了,拎了两盒儿苏打饼干。先扔给冬子一盒儿,然后就抱着另一盒儿倒在床上。

 

  冬子捏起盒子放到床头,侧脸看了他一会儿。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灯,林绍鹏的右胳膊搭着额头,冬子不敢确定是不是看得清楚。那人的下巴上,隐约有个血印子。

 

  “大鹏,咋不吃饭呢?”

 

  “嘎嘣……”林绍鹏咬着饼干,蹭着床头坐起来,“拉肚子!啥也吃不下!闻着油味儿都恶心!”

 

  “你……”冬子终于确认了,那人的右下巴,斜向下的,一道长长的血口子,好像是什么擦伤,而且,一定是刚刚伤的,“这是怎么整的?”冬子坐过来拔拉一下他的脑袋,林绍鹏偏了下头。

 

  “没啥,换衣服的时候,拉锁儿划的!”

 

  冬子收回手,很怀疑他的说法。指导员的白T恤是有一个拉锁儿,可是,那个位置,应该划不到脖子上。

 

  “大鹏,跟我回趟家啊?”冬子抬手拿走了他的饼干。

 

  “锅?”林绍鹏满嘴饼干,有点楞。

 

  “咱回家吃去,我给你做!”

 

  “封闭训练,不能……”

 

  “唉呀!别念经了,糊弄谁啊你!”冬子拍了下弟弟的头,“走吧,我也想换身衣服,都是酒味儿,还要带到明天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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