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筱恩
筱恩  发于:2010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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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让他变成母亲眼中的……罪人?

 

  “我……做了很多。”云腾小心地紧抱著一脸受伤的哲哉。他无从答起,他不希望哲哉受到别人的伤害,可是,很明显的,哲哉已经被他给伤了。

 

  “为什么?哲哉不能理解,反正依云腾的实力要背著他做什么都形同探囊取物,可是他想知道为什么云腾要费心力这么做。

 

  “为了救你!看吧!叫你晚上陪我们一起看故事书你就不要,怪不得你不知道,英勇的“王子气…总要“解救”受困高塔的“公主”嘛!鸯缓和情况,

 

  云腾抱过伶司要起痞来。

 

  “奉救公主唷!”突然听到故事书,连听得很迷糊的伶司也开心地附议。

 

  “你……”哲哉皱眉咬起下唇,考虑要不要在伶司面前到厨房拿菜刀逼供。

 

  “主子,我们该出发了。”尔斯很想笑场,但是哲哉主子的杀意蒸腾,一笑场他可能会英年早逝。

 

  “你不说,我不走。”哲哉瞪视著云腾,大有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和你杠上!”的打算。…,“哲儿……好吧!我输了,等我们上车,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认真地考虑了一分钟,心里却直呼“不妙!”、“被制住了!”,“被吃定了!”……等等“惊声尖叫”的云腾妥协。

 

  将小伶司托给“本日最佳褓姆”沃尔特照料,他们一行人立即驱车前往公司。

 

  车上,哲哉阴森森地瞪视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意嗯要开口的云腾,他有种很强烈的“被拐了!”的感觉。

 

  会议进行得很快,权力转移的文件也很齐,最重要的是尔斯一行人找到并呈上了证据和相关文件,解开为什么西堂夫人种种奇怪措举的原因。

 

  现任的西堂夫人根本不是所有人以为的西堂琉璃,而是琉璃夫人的双生姊姊一宫小百合,她是为了替软弱的妹妹复情仇而来,前前后后还为此弄出几条人命,直到连自己的妹妹和哲哉的父亲都被她亲手布局杀害才停手,手段与过程残忍程度不下职业杀手,录下口供的警视厅的人员走进来将证据俱全的小百合带走,他们一直都待在隔壁看著监视器并且等著法官的命令。

 

  云腾叹口气将哲哉揽进怀里拍抚,虽然哲哉伤心,可是他知道他的心结已经解开。哲哉并不是没人疼的孩子,只是想疼他的人都不在了,不过,现在哲哉有他在,还怕没有人疼吗?

 

  “对不起,我们需要西堂先生跟我们一起到法庭,他是重要关系人。二名警宫定过来说。

 

  “我送你到楼下,哲儿,你先跟他们去,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就到法院接你。”云腾笑著用力握著哲哉的手给他勇气。

 

  他们先其他人搭乘专用直达电梯下了楼,走出前厅,外面是大好晴天,暖热的阳光将刚刚染身的寒冶一扫而光,沉冤的血案终于得以真相大白。

 

  “那……我先走。云腾说完,他转身跟著警官身后步向警车,深信日后他就能握住幸福。

 

  “让我痛苦的人都该死!突然地,自从出会议室后就一直不说话的小百合大叫一声,随后下楼的她撞开身边措手不及的警员,取出暗藏在和服袖袋里的短刀冲向站在厅外的云腾。

 

  听到叫声回头,又看到银光一闪,哲哉连嗯考的余暇都没有,他跳起来奔向云腾,可是距离太远了。

 

  那把刀就这样插在云腾左边的胸口上,笔直地没人,仅剩半截银色刀柄在阳光中闪闪发光。

 

  “云——!”哲哉凄厉喊著,狂奔向他的云。

 

  被猛然一撞的云腾只感到一簇烈焰燃烧自心口,他看到散乱著发的一宫小百合狰狞的笑著,满意地举起满手的血腥。

 

  但是,他没看见自己的俊容一点一点地失去血色,大量的冷汗窜上他的额际,他怎么了?他怎么流血了?

 

  “不要啊!不要这样,垂下一!叫急救车!快叫急救车!”他撑住云腾的身体朝警官大叫。

 

  云腾的心跳得急促,连耳里都可以听见血在奔流的声音如同万马奔腾,暖热的红液染满他的前襟,所有的事物不知为什么地变得迟缓,他的哲儿又把眉头皱起来了,他费力地想抬手,张开口想告诉他,别担心,一切有他…他靠著哲哉的怀抱虚软得滑坐在地上,朗朗天霁好亮好亮,他的意识飘散了,好累,好想闭上眼睡一觉。

 

  人群间起了波澜,当街杀人的景象吓著了往来的人车,警视人员急忙维持秩序。

 

  “云!云!你怎么样了?云!说话,求求你,和我说话!”哲哉慌乱地说著。

 

  他抱著云腾,手伸向那把夺命刀。

 

  “别拔!千万别拔!你若拔他就死定了!”旁边的警官怒喝。

 

  颤抖的手避开刀,企图压制奔窜的血,但是温热的红液掩不住地滴落如泉水涓涓,哲哉的衣裤都染上湿热,他的眼已看不清云腾一脸的惨白,跪在地上,他止不住自己的泪。

 

  怎么会是云?他宠他、爱他、给他力量这也错了吗?

 

  上天呐!神呐!求求你别夺去他的云腾,不要让他苦求的幸福离他远去。

 

  自楼上被通知飞奔下来的街看到这一幕,他的脑袋晕了一下,一手扶住身边的玻璃门藉以稳住自己倍受震惊的身体,他拿出手壁止即拨了越洋电话,电话的那一头他可以想见露结主子蹦蹦跳的样子,护主不力,他们这一票属下都该被抓去面壁嗯过。

 

  急救车呼啸而来,哲哉和街紧跟随车到医院,街紧握哲哉冰冷的手,说什么他都要看紧哲哉。

 

  “救他!救他!不管要怎么样,求求你们一定要救他。”对著从医院出来迎接的护士们恳求,哲哉千拜托万拜托地说著。

 

  “我们会的,谁是家属,麻烦到柜台办理人院登记。”一名护士百忙之中抬头说。

 

  “会的!我们马上去办。”尚拉起哲哉的手,很坚定地往医院柜台走去。

 

  办好了手续,签下紧急手术同意书,捐出两袋血的哲哉换过衣服后疲累地坐在手术房前的等待室,望著红艳刺眼的灯发呆。

 

  几个小时过去,任凭街要他吃吃喝喝,他都置之不理。

 

  尔斯来了,带来不知道从哪里搜集来的血袋和好几个据说是权威级的外科医生,小山似的血袋和经过消毒,换好无菌手术服的医生们,一进去就没有再出来过。

 

  菲尔到机场等人,因为街说云腾的弟弟会搭最近的一班飞机来。

 

  一整天等不到人回家的沃尔特在受不了伶司的使坏和哭闹后,直接打电话找人,才知道天塌了一边。

 

  他带著伶司来,一看到爹爹马上窝人爹爹的怀里哭泣,一边哭一边说:“我好想你喔!……真的好想你喔!”

 

  他们都在等,等著红灯转绿,等著有人出来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

 

  手术进行了十五小时又二十七分钟,两个人杂踏地奔进来,哲哉茫然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瞪著手术室的门口发呆。

 

  “现在怎么样?岚尘仆仆的露结一下机就直奔医院,两眼的红丝说明他的疲于奔命。

 

  “下知道,请过来的医生们进去后都没出来过。坐在一旁用手提电脑处理事务的尔斯回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是要整顿公司吗?怎么会弄到把自己送进手术室?”露结抑制了自己有点过高的音量,他记起自己是身在医院不得大声喧哗。

 

  “主子是被刺伤的。”握著哲哉的手不放,街自责地说。

 

  “刺伤?刺在哪里?”他的脑中展现出好几个足以致命的部位。

 

  “心脏。”尔斯很斩钉截铁地回答。“刺心脏……手术进行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不好了,怎么会心脏?

 

  心脏是人体最重要维生重要器官之一,脑袋虽然重要,脑死了人还可以像植物一样活著,但是心脏可不能停啊!心脏一停什么都完了,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中午,我也不确定正确进手术房的时问,但是已经过了十五小时又二十九分。”尔斯指著手术房门口挂的计时器。

 

  “他的敌人还真多,就告诉过他别装那副死样子,现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帮我连络一下波亚,如果这里没办法有足够的器械和人员支援,我会马上把他转回德国去,叫他先安排好病房和人员。”露结对菲尔说。

 

  “好,我马上去。”菲尔领命到外面进行通知大业。

 

  “我让人把新闻压下来,宇都宫律师在忙善后和打官司的事,哲哉主子的事会全程以委托人身份办事,他说明天再过来看看情况。”尔斯顺顺自己的金发告诉露结。

 

  “这件事……致雨知道吗?”露结小心翼翼地问,他可不希望二哥来闹事。

 

  “我哪敢让他知道?若让他知道这下他不把日本掀起来才怪。”尔斯笑了。

 

  “说得也是,对了!他……”露结指指半声不响的哲哉。

 

  街对他苦笑,摇摇头没说话。

 

  “呃……哲哉,我是露结,你看起来很不好,侩司也累了,听我的话,回家吃点东西睡一觉再来,大哥有我看著,你放心。”他定到哲哉面前蹲下说道。

 

  他没有和哥哥的“丈夫”打交道的经验,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暂时把他当“姊夫”看待,哲哉脸色很差,相信其他不是医生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没办法劝走他,露结决定自己试试看。

 

  “我不要离开!别赶我走,让我留下来,我想留下来。”哲哉慢慢地说。

 

  “你很累了,万一你倒下了,大哥会生气的,回去吧!”露结凝视他水气蒸腾的大眼。

 

  “尚,你跟他说,我会很安静的,不会打扰到别人,拜托!让我留下来。”哲哉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著急地拉著街对著露结说。

 

  因为日本法律不予承认同志婚姻,他甚至于连替云腾签手术同意书的资格都没有,若不是露结紧急传真,云腾可能会被医院拒收……一想到他就好心酸。

 

  “好好好!没人会赶你走,我们只是怕你撑不下去,别急喔!拍拍哲哉的肩,安抚起不堪一击的他。

 

  不管下巴差一点掉下来的露结,街转头用眼神指挥怀里抱著已经睡著的伶司的沃尔特将惊扰了哲哉的“大头头带开。

 

  生与死,在等待的时间里拔河,谁赢谁输,都还是未知数。

 

  医院飘散著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冶冷的,带著些许的消毒药水味。

 

  忙得不可开交的手术房分不清楚昼夜,一床一床的病人按顺序依规定的时间进出,仿佛生和死是已经设定排好的值行程式。

 

  旧的一天过去,又是新的一天到来,阳光对长廊洒进明亮,走廊上的灯灭了。

 

  手术房前的等待室里,疲倦显露在每个人的脸上,害怕和恐惧过去后接著而来的是漫长的等待。

 

  一盏接著一盏,手术灯明明灭灭,因为是外科重点医院,等待室里来来去去的人们都在盼望奇迹,希望站在手术房前的死神带走的不会是自己的亲友。

 

  隔壁手术房灯转绿了之后,满身是血的医生走了出来,他抓下自己的帽丢在地上,表情很难看,沉寂五秒后突然地一声哀凄哭号响起,三小时前才神色匆匆进等候室的黑衣妇人哭倒在蓝衣老先生的怀里,因为拿著弯弯锐利镰刀的死神微笑著取走了一条脆弱的人命。

 

  时间越来越难熬,十七小时又三十八分钟五十六秒,云腾所在手术房前门上的灯由红色转成绿色。

 

  哲哉站起来,走到隔离窗前目不转睛地看著。

 

  半晌,半个人也没出来,脸色极差的哲哉开始急了,他转头无言地问著朝他起身走来的街。

 

  明明手术结束了不是吗?,为什么没有人出来?街用手臂环著哲哉,他也在等,和其他人一样担心。

 

  尔斯和露结决一:(起身到护理站问情况,抱著伶司的沃尔特坐在硬梆梆的椅子上很疑惑地探头看著手术房的门。

 

  “快点来,因为伯感染不送恢复室,他们把主子由里面推到加护病房了,我们刚刚遇到要来通知的护理师。”五分钟后,快步走来的尔斯朝他们低声喊道。

 

  趁所有人都护著哲哉往加护病房,露结与前来协助的医生们讨论了情况,决定让云腾留院,因为这次重人开刀后他的情况还不算稳定,送上任何交通工具都有可能引发危险。

 

  “你们是皇甫云腾的家人?请你们先有心理准备,他的情况说实话有一点糟,因为那刀子极锐利穿过,使得肋骨轻微裂伤,肺部边缘有戳刺伤再加上重压撞击造成右心房上缘前后都有一段两公分左右贯穿伤口,幸好当时没把刀子拔出,不然就没得救了,我们做了一切防止感染的手续,现在他在里面,只能靠他自己的求生意志,现在无法让你们任何人进去,等他再稳定一点再说,如果你们要看他,你们可以从隔离窗看,他就在那里;二名神色略带疲倦的年轻医生在清理过自己后前来对他们交待。

 

  哲哉掩不住心酸,眼泪就这么滑下来,隔著窗远远地,他的云就躺在里面。

 

  云腾身上插了一根又一根的管子,嘴里含著呼吸器,身边的仪器多得好像在开电子仪器展览会,半透明管状的呼吸器阻挡脸了视线,哲哉根本连云腾的脸都看不见:心电仪上绿光小点画出波动缓慢的曲线,好像不小心打喷嚏它就不跳了,身体两旁的点滴和血袋挂得像护旗,被贴上“大块纱布的胸口到底有没有起伏根本看不出来,如果可以他好想陪在他身边握住那看来毫无生气的手。

 

  尔斯见状叹了口气,一手按扶著哲哉的后脑袋,将他整著人拉起按至自己的肩上身上,哲哉伸出双手紧紧攀附著他,像是希望能再多吸取他一点‘勇气和力量以支持自己,尔斯拍抚著他,任他的泪濡湿了自己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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