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份
49.羿～宝贝
“剩余的交给你！”对寒澈说完，上官羿走到展廷显面前。“你们没事吧？”接过展铭瑀，仔细的检查展廷显，直到真的发现他毫发无伤，才发下心来。
这人，应该是先看他自己吧，刚刚那么危险。“这话是我要问……小心！”展廷显惊呼一声，一把推开上官羿，抓住从远处射过来的暗箭，可却因为冲力带出了悬崖。
“皇上！”
“寒澈，接着！”把展铭瑀扔给寒澈，上官羿扑了出去，紧紧拉住展廷显的手，俩个人一起掉了下去。自下落的一瞬间，上官羿目露寒光的的盯着暗箭射来的方向。
“陛……陛下……”躲在远处的让人一抖。“他好像……”
“怕什么！”把手中的弓箭交出去。“万丈悬崖掉下去他们还能活！”寒帝，我看你怎么回去交待。“走！”带着下属离开。
……
“抓紧我，别松手！”上官羿掏出怀中的匕首，使劲插进岩石中。两个人的重量和向下的冲力让插入其中的匕首和岩石摩擦出强烈的火花，直到下滑了十几米，才才停了下来。“呼！”上官羿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样了？”展廷显焦急的问。刚才的负荷有多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手没事吧？严不严重！”
上官羿看着血沿着自己握着匕首的右手往下淌，无奈的笑了笑。“这种时候我也没有必要骗你，我的右手没有知觉了，不知道还能挂多久！”现在还能抓住完全是为了活下去而激发出的本能。
“你放手吧。”展廷显平静的说道。“相信以你的轻功一定可以上去，这样其码咱们之中还能活一个，不然都得死。”自己完全没有想到这人会和他一起跳下来，还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手不放。
上官羿没搭理不停劝他放手的展廷显，只是笑道：“别说傻话了，如果你要是一直喊着的是‘别松手！’我一定把你踹下去，自己上去。可你现在一直让我放手，我怎么好意思！再说……”低下头看着展廷显，“我拉着你的左手也早没有知觉了，就算我松手了，也不可能上去了，看来我们真的要死在一起了。”
“你为什么和我一起跳下来。”展廷显文上官羿。
上官羿却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帮我接住那只暗箭。”
“想接就接呗！”
“那我就是想跳就跳！”
“哈哈哈～～～～”两个人同时笑起来。
“你说我们是会掉下去，还是挂在这饿死？”上官羿饶有兴趣的问。
“你想怎么死？”展廷显笑道。
“当然是美美的死，不过现在是不太可能了。”悲伤的说道。
两人心中其实都知道，这回他们真的是没什么希望了，于是都安静下来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羿不甘心的踹了一脚岩壁，骂道：“要是老子就这么死了，不是得让他们耻笑一辈子，我……”突然住嘴，看着往下掉的石头。他刚刚好想听见……
“喂，我数一二三，你就丢块石头下去。”
“干什么？”展廷显疑惑。
“看看是不是上天给我们一个机会。”希望他刚刚没听错。
“好！你来数！”
上官羿闭上眼睛，聚精会神，数到：“一、二、三！”听着展廷显丢下去的石头下落时发出的声音。
“再丢一次！”闭目倾听，然后高兴的睁开眼睛。“太好了，看来我们真的是命不该绝！下面有水，反正不是河就是湖，怎么样博一把吧！生死交由天定！”
展廷显抬头看了上官羿一会儿，“听你的!”脸上的笑让上官羿心猛地一跳。
看看自己没有知觉的手，上官羿说道：“到时你就松手吧，我这样子也只能带着你往下沉……”
“你现在又开始说傻话！”展廷显用力握住上官羿没有感觉的手。“你没有放开我的手，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上官羿看着展廷显，闭上眼睛，松开抓着匕首的左手。“听天由命吧！”与展廷显一起掉了下去。
……
‘哗’的一声，展廷显从湖底游了上来，深吸了一口久违的空气，用力夹住上官羿，往岸边游去。没想到这底下真的有一个水潭，看来他们是命不该绝。游到岸边，用力把上官羿推上去，然后自己费力的爬上岸，展廷显筋疲力尽的倒在岸边。
昏迷的展廷显是被一声声闷哼声惊醒的，睁开眼睛顺着声音看去，竟发现与自己一起掉下来的人正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展廷显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费力的走到上官羿身边。“你怎么了，告诉我！”惊慌的看着疼得脸色苍白的人。
此时的上官羿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本来他是想恢复成原来的身高，好吧掉环的胳膊接上，在找个地方过夜。可谁成想身高不但没有恢复，全身的关节却传来一阵阵的剧痛，而且越来越严重。
“疼……”上官羿缩成一团。不光是疼，他还清楚的感觉到骨缝中有寒气冒了出来。哆嗦了起来！
展廷显抱起上官羿，赶紧走到潭边的一个热小山洞里。迅速的脱掉两人身上的湿衣服，把人紧紧饿抱在怀里，把真气输了过去。“没事了，没事了！一会儿就不痛了！”不停的哄着，直到怀中人安静下来，窝在自己怀中，展廷显才放心的阖上眼睛，抱紧怀里的人昏倒在地。
清晨的一道阳光射了进来，照在上官羿的脸上。挣扎的坐起身，迷茫的看着紧紧搂着自己腰昏迷的人。反应过来上官羿赶忙抓起展廷显的手腕号脉，发现是疲劳过度才放下心来。看着展廷显的睡脸，上官羿突然想起昨晚在自己冷的不得了时，有一股暖流融入自己的体内，为他压下体内的寒气。“真是个傻瓜，咱们非亲非故的，竟然为了我耗损内力。”
拿起地上的剑，走到墙边，用力的磨擦出一道火花，点燃树枝。用只能动的一只手把展廷显拉到火边，上官羿才开始运功疗伤。
当展廷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见身上的衣服已经烘干，篝火上还放着烤好的鱼，展廷显笑着坐起身。
“你醒了。”上官羿用叶子盛着清水进来，递给展廷显。“渴了吧，喝吧！”然后在一旁坐下，拿起篝火上的鱼。
“谢谢!”接过上官羿递来的烤鱼。“咱们在这多久了？”上面一片大乱吧！
“三天！”坐在展廷显身边。
“不知外面怎么样了……”展廷显吃着鱼说道。
上官羿捶捶酸痛的腿说道：“如果寒澈没杀光皇宫里的人，就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全身好乏啊！上官羿抻抻腰。
“什么？”展廷显瞪大眼睛。
大惊小怪，上官羿白了一眼展廷显。“我是说‘如果’。咱们这回落崖，庆元一定有人会把矛头指向毫发无伤的寒澈。而我们家寒澈又最恨别人跟他来硬的，所以……你知道的！”上官羿摊手。“希望你那还有能震的住事的人，别让那些‘跳梁小丑’添乱。寒澈要是疯起来，可没有拉的住。”
“会这么严重？寒帝再厉害也是一个人，皇宫里……”
“你别忘了他是怎么登基为帝的。天羽皇宫别院的皇亲国戚和奴才侍卫一共万人，还不是三天就被他杀光了，一个也没逃出去，那是他才十三岁!”虽然那时他还有个帮手。“现在的他远胜那时。”
展廷显发现现在他再紧张也没用，只能祈求外面一切平安。
两个人靠在一起，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篝火。上官羿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气，说道：“明天你内力恢复了，咱们就找出去的路吧！”
“好！”见这人困成这个样子，展廷显把外套披在上官羿的身上，把人平放到自己腿上。“你睡吧，我来守夜。”
“嗯……”上官羿冲着展廷显翻了一个身。
“对了，这段日子我怎么叫你。总不能还叫你‘王爷’或‘喂’吧？”用手梳着上官羿的长发。
“……哦……”上官羿迷迷糊糊的顺口答道：“你……你可以……叫我……羿……宝贝……”在展廷显的腿上蹭蹭，舒服的睡着了。
而展廷显摸着长发的手则僵住，他刚刚说什么……小心的问道：“宝贝……是你……”真的是你吗？
“嗯……”听到有人叫自己，上官羿本能地哼哼。
“真的是你……”一滴‘水珠’掉在上官羿戴着的银色面具上，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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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上官羿发傻的看着展廷显布满血丝的眼睛。“你怎么哭了！”不自觉的摸上展廷显的脸。难道……
“我没事……你睡的还好吗？”展廷显嗓音沙哑的问。
上官羿噌的坐起来，看着展廷显说道：“不是我睡的太久把你的腿给枕麻了，你才哭了吧？”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满脸傻笑的帮展廷显捶腿。“我帮你揉揉吧，昨晚真是辛苦你了。你说你要是不舒服就吱声啊，干嘛硬挺着。要不这样吧，晚上我让你躺回来！你看……怎么……”上官羿瞪大眼睛看着吻住自己嘴的人。
直到吻够了，展廷显才气喘嘘嘘的松开石化的上官羿，把人搂在怀里。“宝贝……宝贝……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展廷显激动的抱着上官羿。老天爷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把宝贝送还给我！“我会好好的照顾你，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委屈!”
“你……”上官羿张大嘴巴。抽出手摸摸展廷显的额头，“没发烧啊，你糊涂了？”担心地看着展廷显问道。
一只手握住上官羿的双手，一只手摸上上官羿的脸，拿下面具。认真地摸着面前的脸，仿佛要把这张脸深深地刻在心里。“原来我的宝贝的样子是这样的美……为什么我会那么傻，明明是一样充满光彩的眼睛，我为什么就没认出来！”
‘我的宝贝’，上官羿一抖。“那个……你没事吧……”这人突然怎么了。
是啊，他忘了，忘了他们之间的一切。本来还再为失而复得感到高兴的展廷显黯然起来。“对啊，我怎么忘了宝贝已经不记得我了，也不记得我们的过往……”
“你……”见这人眼中突然失去光彩，上官羿心中一痛。扶上展廷显黯然的脸庞，轻声说道：“我是不记得你是谁，也不记得你说的那个过往。但我却记得那天晚上是谁轻轻的帮我擦脸，是谁把我背在背上。你知道吗，那时我心中真的暖暖的，可又很不安，为此还和寒澈吵了起来。他说我们不适合，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也是为我好，可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他。因为我嫉妒，我嫉妒你看着他眼睛都不眨，嫉妒你时不时的就提起他。我更嫉妒那个让你念念不忘，住在你心里的人。”
擦掉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我不记得那一年里我到底忘了什么，可我清楚的知道那是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每次去试着想起，这里就痛痛的。”上官羿摸向自己的胸口。
“不，你听说完！”上官羿打断要开口说话的展廷显。“可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立场。我们各自的身份是横在中间障碍。我放不下我的责任，也不能自私的让你放下属于你的责任。不管当时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进宫和离开，我都觉得那是……”
“你给我听着！”展廷显一把摁住上官羿。“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要你来做主!当初是你硬要闯进我的生活，拿走我得心，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当你用伤害自己为代价，帮我解决难题时，你有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我明明知道你在上官家，却忍着不去找你，可你又一次硬生生的闯了进来，你有没有问过我！”
“上官羿，你知道昨晚我知道你是谁时，有多开心吗？可你现在却以‘忘了一切’这个烂理由，在我以为又有了希望时，你又一次抽身！这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放手！”展廷显握紧上官羿的手，坚定的说道：“你忘了没有关系，我们就当作全新开始。以前种种的问题和烦恼都有你一个人承担，这一回让我们两个一起面对！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我们连生死都一起经历过了，还怕什么！以前的都不重要了，因为我们还有无数个明天！”
“这次让我决定好不好，宝贝！不论你换了什么身份，变了什么样子，我依然是你一个人的显哥哥!让宝贝从新爱上我！”
上官羿看着展廷显久久说不出话，慢慢的抽出自己被紧握的双手，搂住展廷显。“好……我们一起忘掉一切，一起面对困难，从新开始！不再轻易放开对方的手！”
“好！”展廷显环抱住上官羿，“咱们重新开始！”
“嗯！”
50.丢脸
上官羿躲在湖边，搂着一棵大树‘自我哀怜’。“靠，昨天真是丢脸死了，我怎么会讲出那么肉麻狗血的话！”身子一抖，拼命抓着树皮。“还好没有外人在，要不我还怎么活在这世上！
啊～～～真是不想活了！上官羿啊，上官羿，你搞什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想想都恶寒！”看着自己搂着的树，上官羿突然冒出‘一头撞死’的想法。于是上官羿闭上，狠狠的撞了上去，可就在马上要撞上时，又停了下来。
这样是不是会很痛啊？上官羿摸摸坚硬又有点扎手的树干，思考再三，最后蹲在地上捡起一片小树叶撞了上去。
“宝贝，你干嘛呢？”展廷显走近，便见这人用头去撞树叶，忍不住笑问道。
蹲在地上撞树叶的上官羿听见展廷显的声音全身一颤，赶忙‘爬’到树后面。“你……我……那个……哎呀，我在说什么！”把头埋在腿中间。经过昨天那么‘狗血’的告白，他现在哪有脸见这人啊！
面带笑意的展廷显走到树后，蹲在上官羿面前。“宝贝，告诉显哥哥你怎么了？”这人该不是害臊了，不会吧，当初他不是自喻自己脸皮比城墙厚得嘛!
“那个……那个……”上官羿为难得抬起头，看着展廷显说道：“你可不可以当做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小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