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展廷显被上官羿堵的哑口无言。

“还是你也想亲自再培养出一个‘沐君’或‘萧帝’？你确定你付得出那所需的代价——整个皇族的鲜血！”

展廷显坐回到椅子上。这大陆上有谁会不知道龙武的‘沐君’和炎华的‘萧帝’，这两个屠杀光整个皇室，登上王座的人。而他们在称帝之前，都只是一个在冷宫里任人欺凌的‘可怜’虫。从没有人想过，这样的两个人竟然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上前把桌子上的纸抹平，“来，签了吧，从此以后他就不是你的责任了！”上官羿又换上‘羿宝贝’式的嬉皮笑脸。“签吧！签吧！”

“宝贝！”展廷显拉过上官羿，抱到自己腿上。“我是一个失职的父亲。”他竟然差点让他的受到这样的委屈。

“你知道就好！不过和我说没有用，你应该去对你儿子说！”坐在展廷显腿上的上官羿摆弄着桌上的毛笔。“你快点签名!”

“皇子是不能过继给皇族以外的人做子嗣的。”

“谁说是过继，我说的是转让!从此以后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展廷显拉下脸，“你别闹了，不然我可生气了!”这太胡闹了。“回去乖乖的待着，我明天就去查查看后宫哪个妃子没有孩子，我把他送过去。”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我不同意！”上官羿跳下来。“那是我儿子，你竟然敢把他送给别的女人！你明知道她们要的是你的宠幸，从而生下自己的孩子，一争太子之位。她们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的对待我家小瑀！”

‘我家小瑀’四个字让展廷显两眼一闪。也许这是个好机会，于是展廷显哄骗道：“宝贝，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解决这种局面，让他名正言顺的成为你的‘儿子’。”

上官羿鄙视的瞟了一眼展廷显，唾弃道：“得了，你是想让我当你的侍君是吧！那我多赔，不划算！”

他怎么知道？展廷显把上官羿拉到面前，很严肃的问：“宝贝，在你心中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的心意你应该知道，可我现在想知道你的心意。”展廷显下定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上官羿表明态度。

“此生只娶一妻，所嫁夫君不得再有妻妾。”上官羿看向展廷显。“上官家的家规，你应该知道，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应该很清楚。”

“你知道我的难处，我是一国之君，我有我的责任！”展廷显紧紧抱住上官羿。“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不能!”上官羿斩钉截铁的否决。“咱们先别说这个，我真的很喜欢小瑀，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天天闹，闹的你整个后宫鸡犬不宁！”很无赖道。

“宝贝……”

“我们能不提这个吗？”上官羿反抱住展廷显。“维持现状可以吗，我觉得咱们现在挺好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天啊，那是什么！”刚刚还在煽情的上官羿突然目瞪口呆的指着门口。

“什么？”展廷显本能的看过去。

而上官羿这时却迅速的拿起桌案上的玉玺往纸上摁了上去，然后抓紧飞快的跑到门外。伸出一个小脑袋，笑道：“晚上过来，我请你吃饭！”迅速跑开。

“羿宝贝！”展廷显怒气冲冲的跑到门口，只见上官羿跑的没了踪影。“李福，叫御膳房晚上不用准备了，朕去宝贝那吃。”看着手里的‘备份’，展廷显发现自己有种大笑的冲动！

上官羿略带失落的看着展廷显回到御书房内。无力的靠在柱子上，再次提醒自己不可以爱上展廷显。

21.思想教育

“今晚有人要过来吗？”展铭瑀看着身上的新衣服，问上官羿。而且好奇怪，他身上的伤口只睡了一觉就都不见了。

上官羿帮怀里的人认真的梳着头发，用一根丝带绑好。“你父皇一会儿过来，我们一起吃晚饭。”待会儿还是自己亲自去弄几道菜吧，怎么说他都抢了人家的儿子，虽然是他先不要的。“这个你收好，别丢了！”把‘转让书’交给展铭瑀。

展铭瑀看了看，他认识的字不多，可他认出了上面有自己的名字。“这是什么？”拉拉上官羿的衣袖。

“只要这张纸还在，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儿子，所以你要是给丢了的话……呵呵！”上官羿坏笑几声，“你就只能在那些女人里挑一个当娘了！”

一听关系到自己能否住在这的问题，展铭瑀赶忙把东西收好！“我不会让它丢了的！”像上官羿保证。

“那你可要收好，最重要的东西要自己守护！”拿起桌上的一本书丢给展铭瑀，“把这书看一遍，晚上告诉我你能认识多少字，从现在开始你要把落下的都补回来！”

“知道了！”展铭瑀点点头，乖乖的跑都桌子前去看书。

上官羿悄悄的走出屋子。“砚儿你去准备些补品，把他的身体调理好。从明天开始他就有学不完的东西。”

“少爷，你真准备把他要过来当儿子？”那皇帝怎么可能会给。

“是啊！”上官羿往厨房走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弄的。

“可是……”

“好了砚儿。”上官羿打断紫砚。“只要我一天在这宫里，他一天管我叫爹，他就是我儿子！晚上咱们还有活动呢，可别忘了咱们进宫的初衷！”

“好，东西我都准备齐了！”

“那就好！”今天可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他们可是已经有好多年没见了。今晚可要好好的‘叙叙旧’。

……

“吃啊！你们怎么不吃，我的手艺可是一流的！”动手把盘子里的菜夹给别扭的两父子。“你们干嘛，大家又不是外人！”拍拍紧搂自己不放的展铭瑀，看着一脸尴尬的展廷显。

“他妈的，你们够了吧！”上官羿一把扔掉筷子。“我叫你们是来吃饭的，不是给我大眼瞪小眼的！”指着两个人骂道。

“宝贝！”

“小爹！”

两个人看着突然发火的人，赶忙叫道。

“宝贝！”展廷显拉下上官羿，哄道：“来，吃饭！吃饭！”赶忙把一个鸡腿夹给上官羿，看了看，然后又把另一个鸡腿夹到展铭瑀的碗中。

“谢……谢……父皇！”

“没事！”展廷显略带愧疚的看着这个被自己忽视了八年的五皇子。“小瑀今年八岁了，父皇明天就下旨让你去书院读书！”

“不用！”上官羿扔掉手中的鸡骨头。“我亲自教他！”万一那些老顽固把他的宝贝儿子教成小迂腐怎么办。

“宝贝这事不能胡闹，皇子五岁时必须到皇子院读书，挑选他们的侍读。”展廷显耐心的解释。

“你也说是五岁，他现在都八岁了！反正都这样了，也没差了，我来教他。”抢过展铭瑀还没有动过的鸡腿咬了一口，“再说，他现在认识的字还没有他的小皇弟多，现在去书院也只会让人看不起。”

展廷显叹口气，宝贝的才情他知道，让他来教铭瑀也没有多大关系，只是……，“他的侍读怎么办！”现在的侍读以后就是皇子的谋臣。

上官羿咧嘴大笑道：“听说一个月后就是皇子的考核试，我们小瑀拿了头名后再选。你也知道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跟着一个没权没势的皇子。”

“你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到时我要奖励！”

“那就这么定了！”展廷显与上官羿击掌明誓，做下了让自己后悔终身的决定。

一顿饭吃到月上枝头，最后上官羿以展铭瑀要认真读书为名，强赶展廷显离开。两个人来到院外，支退所有奴才，并肩走在小道上。

“谢谢！”上官羿停下来，对展廷显说。

“谢什么？”展廷显疑惑。

“我很喜欢今天的生日礼物！”

“今天是你生日？你怎么不早说！我可以给你更……”展廷显的话没有说完，直接被上官羿的吻堵住。

“这是回礼！”对傻住的展廷显甜甜一笑，边往回跑边喊道：“快去找你的娘娘们吧，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羿宝贝！”展廷显气得再次大叫，这该死的小妖精，一只手摸上还留有感觉的嘴唇。

“少爷，都准备好了!”紫砚把衣服帮上官羿穿上。

撕下脸上的易容，上官羿露出那张精致得令人窒息的脸庞，“走吧，去看看咱们十几年没见的长公主！”迷惑众生的脸上浮现的是令人发寒的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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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贤公主是庆元的长公主，展廷显的姑姑。二十年前下嫁给镇国侯，庆元的兵马大元帅李元儒为妻。在镇国侯原配妻子离世四年后座上当家主母的位子，并生下一子。因为原来只有六岁的小侯爷失踪，所以她的儿子顺理成章的继承小侯爷的位子。可当所有的人都在羡慕和祝福这对相互扶持的夫妻时，惠贤公主却在一次上山进香时被人掳走，同被劫走的还有公主七岁的儿子。

在镇国侯府和朝廷全力搜查的第三天，公主被人发现全身赤裸的挂在城楼上，身上纹满了她的罪证。这时人们才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原来他们高贵的公主竟是当年杀害善良镇国侯夫人的真正凶手。

她命侍卫伪装成强盗，把侯爷的原配妻子凌辱致死，又把只有六岁的小侯爷卖进别国最大的男娼馆。埋藏的事实真相在多年后被曝光于世，全民激愤，百姓们全都涌到城门，把手中的东西向吊在那的公主砸去。

听闻此事的文帝，赶忙把自己的亲妹妹接回宫中，从此人们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有辱皇室的长公主。镇国侯递上休妻书后，就挂了帅印，从此闭门谢客，极力派人去找寻两个失踪的儿子。可人海茫茫，一晃又是十年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线索，所有的人都相信两位小侯爷都已经死了！

而那个惠贤公主被文帝锁在原来的宫殿里，让她持斋礼佛，洗清自己的罪孽。

上官羿迷晕公主殿里的宫女和太监，走进直到深夜还传出木鱼声和诵经声的祠堂，站到认真念经的女人身后。“你认为这样就能洗清你的罪孽，我娘亲就能活过来吗？”上官羿看着眼前的神像。

“你……是你……”惠贤公主看向来人，惊恐的掉落了手中的佛珠。这张脸她一辈子也忘不了，是他把罪状纹在自己身上，亲手把自己吊在城楼之上，让她被世人唾弃，让她只能躲在这里念诵经文。

“你有没有想我啊，‘二娘’！”上官羿对惊吓的爬到佛案边的女人一笑。“也许当年我应该把你和你的宝贝儿子一起卖到妓院，你一定可以卖个大价钱！”

一听到上官羿提到自己的儿子，惠贤公主赶忙爬上前，拽着上官羿的衣摆，拼命的磕头。“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我的儿子在哪里！”

一脚踹开紧搂自己不放的女人，上官羿厌恶的看了一眼。“我娘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可我永远忘不了，二十一前年的今天，是你亲自下令让他们当着我的面把我娘凌辱至死，你记得吗！”上前又是一脚。“你欠我们母子的永远也还不清！”

“不……不！”惠贤公主拼命的磕头。“让我来还，求求你让我来还！放过他，他是无辜的，他是你弟弟啊！”

上官羿闭上眼睛又睁开，笑道：“就是因为他是‘我’弟弟，我才把他卖到这天下最大的妓馆！”

“不！”公主嘶声裂肺的惨叫，她的儿子竟然被卖到那种地方。

“这有什么不好！”上官羿找到一张椅子坐下，跷起一条腿。“你知道他干的有多好吗？他可是头牌，恩客遍天下，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可都上过他的床。你说他是不是很有天分！”然后一脸惋惜道：“这是不是就叫同人不同命，我就得被人打个半死在大雪天被拖到后巷里自生自灭，他只要叉开两条腿陪人玩一宿，就有锦衣玉食，你说这是不是很不公平！”

这时的惠贤公主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的儿子本来应该是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镇国侯的小侯爷，现在竟然是个男娼馆里的低下娼妓。

“明天去镇国侯府吧，告诉你的‘丈夫’，也许他还有可能找到你们的儿子，只要你们还不嫌弃他！希望你处心积虑弄来的前夫还愿意见你。”上官羿往门外走去。

“魔鬼……你是魔鬼……！”惠贤公主冲着上官羿的背影大叫，这男人是她的噩梦，一辈子的枷锁!

“从二十一年前你没杀了我，而转卖到妓馆时，就注定了我要变成魔鬼！”没有回头再看女人，只是囔囔说道：“是你让我娘的祭日和我的生辰变成同一天，它也成了我一辈子的噩梦！”每到这一天他都不敢闭上眼睛，因为脑中满是他娘亲的惨死。

……

御书房里的灯依旧亮着，上官羿坐在树上，看向还在批阅奏章的展廷显。其实自己一点也没有资格控诉二皇子的所作所为，因为他也不是什么好哥哥，一个把弟弟卖到倌馆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今夜他需要人来陪，可又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懦弱时的样子，也许就这样坐着也不错。

屋内的展廷显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来到殿外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看来是我太敏感了！”抻了一个懒腰，又坐回桌案前。

两个人就这样一里一外坐到天亮，直到展廷显去上朝，上官羿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变回无忧无虑的‘羿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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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知错了！”二皇子跪在大殿上，嘴里认着错脸上却是不甘。他还是不能相信疼他的父皇竟然为了那么一个小杂种而惩罚自己。

“皇上，下臣也知道错了！”那些被关押侍读的父兄也跪在殿中央。

展廷显看向跪在大殿上的众人。“铭宏，你知道你错哪了吗？”心疼的问向二皇子，他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你还是没有认清自己错在了哪里，朕的宠爱竟让你变成这样。”站起身，“李福，念旨吧！”走出大殿。

老太监手捧圣旨走到台前，展开，朗读道：“当日意图侮辱皇子的人全体发配边疆为奴。犯上侍读的父兄在朝者连降三级，罚俸一年。二皇子展铭宏有失皇子行德，削去继承大统的资格，太后寿宴后搬出皇宫。五皇子展铭瑀由朕亲自抚养。钦此”

“不！不！我不服，我不服！我要见父皇，父皇答应过母后会好好照顾我的！”二皇子大叫道。父皇竟然剥夺了他继承皇位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