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海岸 下————莫莫
莫莫  发于:2010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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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监制附和着,好说,好说。
  这个数。少蓉伸出了三个手指。
  江监制说行,把少蓉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程编辑慢走,不送。至于报酬,等节目一播,我会让财务部给你们报社的帐号打上去的。
  少蓉心满意足的离开,心想自己又为报社挣了一笔。
  第二,晚上花城市电视台九点档的法制栏目,正在播报一期络犯罪的节目。节目时长为一个小时,今的内容比较特殊,整个过程没有嘉宾,只有主持人在口述一个未曾曝光的真实报道:
  一个恐怖组织为了对某个国家造成威胁,正不断的扩张势力,各个方面来自的援助都不小。关于枪械方面的有自己专门的生产基地,而通过在络上搜集各种特殊设计的图纸,不惜重金收买。根据录像带上的络跟踪,知道了我们国家正有这样的被收买的人为这个组织做事。而花城市目前就有一名。根据警察追踪报道的客户地址,经过对电信的查询,查到了这位络犯罪分子嫌疑人名叫千一,目前还没有被逮捕。警方已经出动了人手去缉拿嫌疑人,据说这位嫌疑人,是本市副市长千重仁的公子。
  主持人最后说,至于嫌疑人的真实身份,目前刑警人员还未进一步确认。
  千一醒来后,已经是下午了,看了看表都三点过了。再看看周围,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山上公寓里的卧室。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了这里了,不是已经回到了家里了么?难道说是自己回来的?
  不可能的!千一马上就否认了这种荒谬的想法,晚上喝醉了的自己,把钥匙搞掉了,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回来?
  思来想去,唯一可能来这里的就是黎洵了。
  黎洵俩字闪过他脑子里的那刻,千一噌的从床上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往外跑。却不料,和刚要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啪,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千一跌进了对方的怀里,幸好对方反应快,及时把他接住。
  千一抬头一看,对上了气急败坏的开始发飚的黎洵,愣住了。
  你搞什么?莽莽撞撞的,忙着去喝酒么?本来黎洵最近脾气刚恢复,这会又不得不发火。黎洵推开了千一,看着地上的杰,一阵头疼。手里本来端着的一碗粥,被千一撞在了地上,碗倒是没打碎,可是粥倒是洒的到处是。
  黎洵?千一站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叫着。
  有事?黎洵看着地上的碗,再看看千一的脸,觉得两者很相似,都是那么的白。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千一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晚上,我在路边捡到了一只带病的醉猫。把他送回了家里。难道,我不该来这里么?说完,抬手刮了一下千一的鼻子,转身就要离开卧室。
  千一一看黎洵要走,立马扑过去从背后抱住黎洵,紧紧地。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没想到你还会再来。我没有其它意思。说着说着,眼前一黑,千一跪坐在了地上。
  来自己真的病了阿,千一心想。
  黎洵无奈的拍了拍绑住自己腰的手,我只是去拿清理垃圾的东西。
  千一这才注意到周围自己造成的现场,立马不好意思起来,站起来忙说,我来,我来就好。说完晃荡着一溜烟的跑出去,又回来。
  不一会,打扫完地板,又跑出去。
  这个时候,黎洵把买回来剩下的粥盛了出来端给了千一。
  回来后,千一接过,说了声谢谢。坐在床边开始喝了起来,一口一口的,感觉还是热的呢。
  []
  第十五章
  视线不肯离开黎洵半刻,看着黎洵走过来,坐下,然后张开双臂抱住自己。千一还是贪婪的看着黎洵的脸,听着黎洵叫自己傻瓜,感受着黎洵带给自己的温柔和暖意,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嘀嗒嘀嗒的往下掉。掉进了碗里,混着稀饭被千一吞到了肚子里。
  常说眼泪是咸苦的,瘦肉粥也是咸的,可是千一却感到异常的甜。
  黎洵,你为什么会救我?你是不是谅我了?是不是?想着黎洵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了,精神一下子放松了起来,端着空了的碗,就靠着黎洵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黎洵感受到了千一逐渐变为平稳的呼吸,气息轻轻地呼在他的脸上,才知道千一睡了。把碗从千一的手里拿走,擦干了千一脸上的泪痕。心想,还真能哭。又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千一在自己怀里睡得舒服些。
  这个时候,黎洵的内心深处忽然产生了一种满足感。
  摸着千一柔顺的发,想到了前晚上的事。
  对于之前千一的行为他是产生了怀疑,要不然不会那么巧,黎杰说的话次次和自己想说的一样。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把资料送到了对方的手中。因为离自己最近的是千一,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千一,所以他那晚上才那样对待千一。
  他曾经告诉自己,千一既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自己为何要和千一继续下去。不管当初自己和千一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到如今都没有必要坚持下去了。
  可是直到昨晚上,以为可以忘记的黎洵,在看到被大雨淋的不成样子的千一后,心底滑过疼惜。于是他放弃了自己的坚持,把千一拉回到自己的身边。
  来自己也有心软的时候,他觉得如果照这么下去的话,自己很有可能栽在千一的手里。
  千一再次醒来后是三个小时过后,也就是下午六点多钟。
  在床头边上看到了黎洵给自己的留言:有事出去,晚上会来。
  拿着写着简简单单的八个字的便条,捂在胸口上,千一傻笑了起来。抬头一看墙上的钟,才反应过来已经是六点钟了,不顾自己还是个病人,慌忙换了衣服,跑下楼去开始准备晚餐。
  开车出去买了材料,回来乒乒乓乓的折腾的了很久,终于把晚餐做好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八点过了。现在黎洵还没有回来,心想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把所有的菜摆好,回到沙发上,躺着
  指针指到深夜11点的时候,千一醒来一次,睁开眼朦朦胧胧的看了看周围,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心想黎洵还没有回来?他到底在干么呢?自己都饿的不行了。
  黎洵,黎洵,黎洵
  嘴里念叨着,一遍又一遍,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表的指针是凌晨三点,千一感觉很冷,摸了摸额头,正在发烧。肚子饿了好久,都在咕噜咕噜的叫了。想到桌子上的那一桌饭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黎洵你是不是在骗我?为什么到现在了还没有回来?没有关系,我会等的,我相信你,你不会骗我的,不会的。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他伸手摸着遥控板,摸到了之后,打开了电视
  少蓉本来是要去社长办公室里去叫社长自己的老公蔡正一起吃饭的,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蔡正的脸色很难看,眼睛是盯着电视看的。
  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少蓉走到蔡正身边,也看着电视。
  电视台正在重播着昨晚的法制节目,少蓉起初都没有在意,可是到了后来发觉越来越不对劲,听到了主持人说那个犯罪嫌疑人的姓名让她想都不敢想,这肯定弄错了,不会是千一的,蔡正,是不是?她回头问蔡正。
  蔡正紧锁着眉头摇头,他也不清楚。
  少蓉忽然想起了昨自己亲手送去的那盒录影带,慌忙跑出去,来到了电视台,找到江监制,老江,我平时待你怎么样?
  江监制说,当然是好的没话说了。怎么拉,有求于我?
  现在把电视台上播的法制节目,也就是那个络犯罪的给撤了。就说那是假的。
  怎么可能?为什么?那个资料还是你亲自给我的呢?干么这会又不让播?现在可是各大媒体都知道的事情,我一个人也不能说撤就撤吧。
  少蓉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一路上魂不守舍的回到了蔡正的办公室,扑进对反过的怀里号啕大哭,蔡正,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会是千一?怎么会是他?
  蔡正安慰着少蓉,可是自己也很乱。
  少蓉哭着,哭着就昏了过去。
  医院里,医生检查完过后,跟蔡正说,病人受了极大刺激才昏倒的。需要留院观察。
  少蓉醒来后,乘着蔡正出去的时候,自己偷偷的跑了出去。现在她心里能够想到的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那个人不知道会不会处理这件事,就要看千一在那人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了。
  []
  第十六章
  黎洵接到了电话,没有想到的是程少蓉约见他,他本来拒绝呢,这里还有个病人,他有点不放心。可对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是关于千一的,他只好给怀里的人留了言,出去赴约。
  惊讶于程少蓉的苍白面容,他说,你病了?干么要出来?
  少蓉说,先别管我,我有话跟你说。于是,她把电视上报答的本本的告诉了黎洵。
  黎洵觉得自己在听一个故事,他不想相信,可是当程少蓉把桌子上的报纸、杂志摊在他面前的时候,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刚才还病着人,自己抱着的人,居然是个罪犯。他觉得太过于巧合,太过去可笑,也太过于悲哀。
  到目前为止,自己不得不承认自己看人的眼光实在是不怎么样。
  那盒录影带是谁寄来的?谁把它拿给电视台的?
  少蓉听了这句问话,眼眶又红了,是谁寄来的我们并不知道,可是却是点明了是寄给我的,我没有看里面的内容,所以我把它给了电视台。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是我对不起千一。
  黎洵看着哭泣不止的少蓉,没有心思去安慰什么,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黎惊涛打来的,说有事跟他说。
  我还有事情办,先走了。
  那这件事怎么办?
  我自会处理。说罢黎洵离开。
  少蓉没有想到黎洵居然会是这种态度,这样的结果出乎了她的意料,黎洵不是在意千一的么?为什么黎洵没有说是如何要帮助千一?难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的这么以为?那黎洵为何还要招惹千一?
  正当她这么胡思乱想着,匆匆赶来的蔡正气急败坏的将他不听话的妻子捉了个正着,少蓉自知理亏,伤心归伤心,还是乖乖的跟着蔡正回到了医院。
  黎惊涛没有看电视,而是看了报纸。
  但是报纸上的大半的篇幅都在报道着此事,戴着眼镜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从头至尾得看了一遍,看完后,不由得叹惜,是为千重仁惋惜,养了个这样的儿子。不知道仁哥知道了此事,会有如何反应。
  于是他拿起电话给黎洵说,赶快回来。
  晚上,黎洵到了之后,黎惊涛把报纸仍在了黎洵面前,让他自己看看怎么回事?
  黎洵瞥了一眼茶几上的报纸一眼,就很肯定知道那上面写的什么东西。因是之前程少蓉已经提供了相同的内容的报纸给他,所以这上面写的他完可以背下来了。
  于是,他坐在了沙发上,满是疲惫的说,不用看了,我已经知道了。
  你跟他已经没有了任何联系了吧?
  黎洵没有说话,只是沉默。而黎惊涛却知道这沉默代表了什么。
  你难道对他动了心?
  黎洵还是沉默,闭着眼睛在养神。
  你知道自己在冒风险吧,这样高风险的事情不一定能够带来高收益。这你是最清楚不过的。黎惊涛得不到儿子的回应,却也不想放弃劝说,于是他改变了方式,我和他的父亲,是在十年前认识的。
  黎洵猛地一下子睁开了双眼,惊讶得看向自己的父亲。
  你想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么?
  黎洵看着黎惊涛,缓缓的摇头,终于开了口,我没兴趣知道,那是您的事情。于是,他离开了老宅,想回去那个公寓去亲自问清楚这件事。
  留下黎惊涛在背后,叹息。
  黎洵坐上了车子,发动了引擎,可是又没有动。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回到那个公寓里,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千一。索性他开着车子,在外边打着转,最后来到了那片海。
  车子停在沙滩上,海浪吹过来,拍打着沙滩,黎洵坐在车子上,凉凉的风阵阵袭面而来。
  有多长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了?黎洵想,十来年了吧,记得最后一次来,好像是给小哲过七期的那。
  那,他没有跟着父亲母亲一起去看小哲,而是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这里。那个时候还是夏,这里到处都是游泳、晒太阳的人。他还回忆起了,两个之前在那里救活了一个跳海的男孩。
  黎洵此刻闭着眼回忆着小哲的样子,起初很模糊,怎么也想不起来,后来慢慢的他开始回忆起俩人之间的过往。
  黎哲的年纪比黎洵小五六岁,也不知道怎么的,黎洵很喜欢这个弟弟。
  黎哲从小体质就不是很好,那是因为早产的因,当初医生说这孩子活过百就不错了,可谁知尽然活到了十二岁。黎洵时时刻刻的照顾着黎哲,而黎哲也很喜欢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两人一起睡,一起吃饭,一起玩。
  黎洵从来都很严肃,或者说性格很冷淡。同龄的人都不喜欢和他靠的太近,就连黎杰也是。可黎哲却并不怕,反而常常跟在黎洵身后。
  黎哲看着黎洵的时候总是笑着的,不管是生病或者受气或者不开心,反正只要在黎洵面前都是笑。那种笑容是倾尽所有力气、向上的积极的笑容,沐浴在阳光下的笑容,仿佛把黎洵本冷淡的心化开了。久而久之,黎洵就觉得自己离不开那样的笑容,只要看不到,他就觉得身上缺了些什么?
  黎哲12岁的时候,被确诊为血癌,晚期。半年之后,死于医院。
  也不知道为什么,黎洵今晚很想小哲,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他曾经竭力寻找小哲和千一俩人之间的相同点,他努力的在千一面前寻找着小哲的影子,如今他才发现,他自己需要的不仅仅是那个笑容,小哲带给自己的笑容,一如之前在小镇上,千一的那一回眸的微笑。
  现在小哲已不在,而留在自己身边的是千一,那么自己为什么还会犹豫呢?难道是因为千一很可能是个罪犯?
  []
  第十七章
  千一在看电视,凌晨的电视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有些台还在重复播放着白的节目。
  那个法制节目在重播,千一看到了。而他看了那个法制栏目的第一眼,就觉得那个案子说的就是自己。所以他没往下看,关了声音。
  周围一下子变的安静了下来。千一蜷缩在沙发上,睁着眼睛,出神。
  那个被曝光的节目他很清楚是谁干的?没想到的是居然这么快,他想警方也许在调查自己了。而自己就这么素手就擒么?
  站起身,摸索着来到墙壁,啪一摁,灯开了,照亮了整个客厅。
  他匆匆上楼,销毁了自己之前所有的记录,拿了所有的衣物,准备离开这里。
  临走时,他回头看着自己住了很多年的房子,然后视线停在了那桌子饭菜上。突然笑了起来,黎洵,我以为你会回来这里,可是没有。也许今日一走,就再无见面的机会了。保重,我会学会忘记你的。
  他把自己说的这句话,写了下来,贴在了墙壁上。
  内心深处始终会希望黎洵能来这里看一看,哪怕就那么一次也好。
  拖着行李,开着车子下了山。
  黎洵醒来后,不知道怎么着就忽然想到了临走时,自己留给千一的话,说自己会过去。于是赶紧,发动车子快速的往公寓赶。
  千一,你一定要等我,千万要等着我。黎洵忽然就害怕起来,如果千一以为自己骗了他,没有继续等下去,怎么办?
  上山的过程中,与另一辆车子错身而过。黎洵没有心思扭头看。
  来到公寓门口,拿出钥匙这是上次住在这里后,千一请自为自己去配的开了门,打开灯。客厅里空空荡荡的,他以为病人还在睡觉。来到楼上的卧室,推门而入,里面的床上却是空无一人。隔壁的衣柜是打开的,里面的衣服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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