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海岸 下————莫莫
莫莫  发于:2010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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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始终让秀美心里觉得不甘心,可是她又能怎样呢?难道这就是意么?
  是么?黎洵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黎洵,对不起,还有,代我跟千一说一声对不起。黎洵,你能谅我么?
  算了,一个和两个还不都是一样?你们俩可真是同心呐。黎洵想自己还真不是很擅长说笑话,瞧,他说了多冷的一句话,可是他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黎洵取笑着面前的俩人,也不管对面的人是不是尴尬的无地自容,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枚戒指,递到秀美面前,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字了。
  秀美讶然的看着黎洵,接了过来。黎洵,你
  秀美,给彼此一个选择的机会吧。我们都不再年轻,错过了就是终身遗憾。黎洵走过去低头吻了一下秀美的额头,再见,秀美,好好保重身体。
  黎洵跟父亲告了别,待要上车,结果后面追来了黎杰。
  以后还会回来么?黎杰问。
  可能吧。
  堂哥,对不起。
  黎洵听着这一声堂哥,觉得还是蛮肉麻的,好了,以后你就承担起部责任了,你可别丢脸。其实,我还是很谢谢你,要不是你逼千一到我身边,恐怕我们俩人之间还要磨很久呢?
  黎杰被说的红了脸。
  黎洵上了车,发动,越过黎杰,离开了黎家老宅。
  黎洵离开不久后,名启公司开了个董事会,正式任命黎杰为公司总经理。而空缺的项目经理位子由下面的人依次补上。
  黎惊涛召集了各大媒体,召开了一次记者招待会。
  把事情做了一个完整的交待,关于黎洵和千一的事情,关于黎洵离开公司的事情,关于新任总经理的人选等都了详细的问答。能够回答的,他都据实以告。
  于是舆论界纷纷炒,把名启公司一度推上了风口浪尖的最高点。
  秀美最近感到很累,很容易犯困,常常不知不觉就会迷迷糊糊的睡着。
  可今晚,她却异常地清醒,最近的气有点凉,快要如秋了,心想。起身后扶着桌子,慢慢的走到阳台上,坐在摇椅上,躺下,望着夜色。
  星星映入了秀美那黑亮的眼睛里。今晚,空出现了好多星星阿!
  忽然就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大学时期的生活往事,点点滴滴地那么清晰,仿佛就在眼前一幕幕的重演着。
  和少蓉的认识,和千一的认识,以及后来毕业后的找工、不如意、再后来
  再后来?秀美始终不愿意回忆这段往事,遇见黎洵的那个时候,是她这辈子的错误。秀美闭上了眼,试着用平静的心情来对待这件事,一点点的回头看过来,才发现其实来也不过如此。在这当中,如果没有感情的付出,根本就不会受伤,现在感到那个伤口来已经完的复了。
  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确切的证明过什么,只不过这样的心情难免会将浮躁的心思渐渐沉淀。人生其实就是如此,等到峰回路转的时候。我们回过头去张望那些曾经出现过的往事,随着浮现在头顶的影响,才看清楚,来不过都是些情绪使然导致的结局。
  黎杰进来没有看到秀美,视线转了一圈,停在了阳台上的摇椅。
  走过去,坐在秀美身边,抱起她,秀美,回去睡,这里凉。
  秀美睁开了眼,不用了,我想多看看今晚的星星。你看,好多啊。说着,她抬手指给黎杰看。
  黎杰顺着秀美的手往上看,果然看到了满繁星,于是他点点头,是啊,真的是很多。
  我少女时代的梦想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在晚上数星星。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秀美躺在黎杰的怀里,笑着说。
  那么,现在那个梦想实现了么?黎杰强迫自己笑着。
  嗯。秀美用力点头,所以我才觉得此刻很幸福。可是,对不起,杰。
  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这个样子好像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了,新娘子还在病呢。秀美发现自己今晚没有咳嗽。
  没有关系,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谢谢!
  黎杰看了看在自己怀里闭着眼睛的秀美,抬头望着满繁星,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秀美那安静带着笑容的脸庞上。
  黎家的风波,在经过了半年之久,才渐渐的平息。
  []
  第三十章
  监狱里
  这里通常都很潮湿,所以这里的味道也很难闻,有一股发霉的味道。这里是一个大的房间,但是却用墙壁隔开了许多个单间,中间是走廊,两边是竖着铁栏的房间。
  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由于距离灯光有些远,光线不充足,这里一直都处在昏暗的空间里。
  里面躺着一个人,望着房顶,手里捏着一只纸鹤不断的审视着,似乎那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借着光线,可以看清那只纸鹤的颜色是黑色。
  好像有一种说法,说黑色的纸鹤代表着不吉利,甚至是死亡。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叠一只黑色的纸鹤,看着它,突然觉得这只黑色的纸鹤很孤独。始终活在黑暗里,被人们莫名其妙的安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罪行,然后被人们讨厌着,被人们抛弃了,然后被人们遗忘在身后。
  所以,他觉得黑色纸鹤很孤单,没有人陪。
  就像他自己。
  这个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脚步的身上。最后走到最里面的这个门外,停下。
  5732,有人来探监。狱警说。
  里面躺着的人翻了个身,转过去,背对着狱警,不见。
  是赵队长来看你。狱警解释。
  那人听了名字后动了一动,然后毫不情愿的起身,站了起来,边往外走,边嘀咕,他还真是闲。他不觉得烦,我都觉得烦了。
  耳朵很尖的狱警听了,哼了一声,你知足吧,别人听说你有赵队长罩着你,都不敢欺负你。还嫌烦。狱警很不理解,犯人不领情,赵队长干嘛来贴人家冷脸。
  那人听了狱警的唠叨,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隔着隔音防弹玻璃,赵晓雷队长早坐在那里,等着了。赵队长看见了自己来探监的犯人出来,噌的站了起来,拍着玻璃,示意狱警把人带过来。
  笑眯眯的看着来人,拿起了电话,千一,我又来看你了,开心不?
  千一翻了翻白眼,拿起电话没好气的说,有什么好开心的。赵警官,你烦不烦,跑的这么勤快干什么?我都说了不想见人,你听不懂么?
  赵警官听了非但不生气,而且还一个劲的说,听到了,听到了。可是,我闲着也是闲着,来这里陪你聊聊,你不也是闲着无聊么?我这是好心,看你可怜,才来看你这么勤快得,你可别不识好歹。
  千一听了哭笑不得,我真是谢谢赵警官的好心。但是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还是留着给其他人吧。还有,你经常往这里跑,不如留下时间陪你的女朋友。小心跑了。
  赵警官听了哭着一张脸说,我哪有那么好的命,每次谈朋友的时候,人家觉得我不够体贴,不理解她们,我也没有办法啊,工嘛,免不了会投入的把人家忘了,可那也不能成为分手的理由啊?是吧,千一,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千一干脆的回答。可是心里却羡慕这样的人,成为了工而忙碌,而不用在感情上烦恼,其实以前的自己何尝不能这样,只是固执的自己却不肯放下。到头来,磕得头破血流,还是不知悔改。
  赵警官能够来看他,他其实是很开心的。只是,他觉得赵警官未免也表现得热情的过头了吧,怎么会来探监的这么频繁?可是他还是很感激这位警察,虽然年轻,虽然鸡婆,但是在办案的时候很认真,很有经验;而在对待朋友更是好的没话说。
  你怎么会对犯人这么好?他曾经这么问过。
  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啊?赵警官说的理所当然。
  所以他对他这么好,好的让他感动。他觉得自己不值得赵警官这么做,他只是个犯人而已。你见过警察和犯人什么时候成为过朋友了?所以,他不相信,所以他冷眼对待。可是,事实证明,好像对方说的没有错,错的是自己过早的下了定论,做了武断的结论。
  这次来是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么?
  赵警官反应有点支支吾吾,这个么,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过他还是说了,黎家发生了大事。
  噢?千一反应很平淡。
  黎洵走了,黎杰当上了总经理。
  是么?还是很平淡。
  你不惊讶,不吃惊么?
  那与我无关。千一回答,时间到了,我该回牢里去了,你走吧。放下了电话,他站起身,回去了。
  手里还紧紧抓住那只千纸鹤。
  赵警官看着千一的背影,他看不见千一的表情,但是他能够猜到一点点。千一的内心其实并不是他说的那样反应平淡。不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如果人可以回头,可以后悔,可以重来,千一是不是还会这么选择?赵警官这么想着,离开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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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医院
  少蓉风风火火的从医院大厅走出来,身后蔡正紧张的追上去拉住,责备着妻子的莽撞,我说,少蓉,你慢点,现在可不比之前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少蓉笑嘻嘻的回头对丈夫说,没事,没事,我知道怎么注意。你别一幅大惊小怪的样子,别人还以为怎么了呢?
  我怎么能够不紧张,刚才在楼梯口不是差点跌到么?都结婚了的人了,还是这个样子,看来这六七个会让自己心力交瘁。
  少蓉自知理亏,连忙赔礼,我知道错了嘛,我会小心的。你就别抓着一个错误,就不放,这么小气。少蓉嘟起了嘴巴。
  蔡正觉得自己跟这样任性的少蓉很难沟通,都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个大编辑。两者很难让人联系到一起。
  少蓉停在马路边上,突然回头跟蔡正很正经的说,蔡正,我想去看一个人。
  谁?刚才你才看了秀美回来,这会你好歹要休息一下,明再说。他可忘不了,刚才在秀美的墓前昏倒的少蓉,脸色是多么苍白。
  少蓉安静了下来,片刻才说,我想让他知道我有了小bb的事,我想让他除了你之外第一个知道。少蓉的眼睛看着来往的车辆,喃喃,随着风吹散在了空气里。
  好了,我知道你要去看谁?但是,你想好了怎么说了么?万一他不谅你怎么办?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即使他不愿见我,我也要去。何况,这么久以来,我都还没有去看过他一次,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能够多看一眼那个袋子里装的东西,或许今的一切都会不一样。现在我再逃避下去,就真的晚了。
  不是你的错,那只是个巧合,我们谁也不想这样的。何况,如果不是你,别人也会这么做得。所以你也不用再自责了。这么久了,学弟他应该能够放开了。
  希望如此,希望我能够得到他的谅。少蓉回头看着忧心重重的蔡正,回握住对方的手,说,我想一个人去,你先回去吧。放心,我一个人会注意小心的。
  那可不行,现在你必须听我的。那这样吧,我把你送到监狱门口,你自己进去看他,我在外边等你。
  少蓉想了想,也只好这样了。
  监狱里,还是那个房间,还是房间里的那个人。
  狱警走过来告诉他,有人探监。
  他回答说,是不是又是赵警官?心想,这赵警官来的是越来越勤了。
  狱警说,不是。是个女的,声称是你的朋友。狱警还在心里嘀咕,这人一直都没什么人来看的,除了赵警官,他没看过其他人来。怎么这会冒出一个朋友来?难不成是他的女朋友跑了之后,良心发现后又回来了?呵,有可能。
  犯人歪头回想了一下,到底是谁会来看自己?
  别想了,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狱警催促着。
  于是,犯人随着狱警来到了会见室。
  门推开后,犯人抬起头看,真的看到了一个女人坐在了玻璃的那一边。看清了来人的容貌后,犯人犹豫着停在了门口不动了。
  少蓉看到自己要见得人出来后,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拍打着玻璃,口中还在叫着对方的名字,千一,你过来啊,我有好多话要说。
  可对方听不到。
  千一看着少蓉急切的想要哭出来的表情,口中还说着什么的样子,终于走了过去。
  少蓉见状,开心地跑回去。双方拿起了电话。
  千一,你还好么?少蓉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你都瘦了,里面是不是待不惯?有没有人欺负你?嗯?最后,少蓉说的都有点语无伦次。手贴着玻璃,似乎能够感受到千一的脸带给自己的触感。
  我,很好。千一盯着面前的电话机身说。
  千一的反应让少蓉回到了现实,怔怔的看着千一,少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你还没有谅我。可是今虽然是没有求得你的谅,可是我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让你知道。
  少蓉吸了吸鼻子说,我今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我怀孕了。我刚刚从医院里出来,就赶来跟你说,千一,你替我高兴么?少蓉问的小心翼翼的。
  千一看着少蓉,强迫自己扯起一丝笑容,说,当然,恭喜你。
  这样的千一让少蓉心慌,也同时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于是抹了抹俩颊上的泪水,说,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是没有关系,我还是要做你最好的朋友。大不了我吃亏点,以后我生了孩子,让你当孩子的干爸爸。你休想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撇清楚。
  千一听了少蓉的话,啼笑皆非,可是他却是怀念这样的少蓉的。也只有少蓉能够给自己带来唯一的欢乐,而自己早已不恨少蓉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怨过少蓉。
  只是有时候,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总觉得对方会讨厌这样的自己,会令他们失望了。
  好啊,我求之不得。千一说完,就真的淡淡的笑了起来。
  少蓉在看到那样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出现在千一脸上时,激动得几乎就要尖叫起来,千一,笑了,笑了。那表示你已经谅我了,对不对?不许反悔。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千一的笑容还是那么富有奇迹感。
  似乎没变,似乎什么都没变,似乎还是从前的千一,但是少蓉知道都已经改变了。千一变了,自己也变了,他们都在时间中,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可还是很想念当初的时光,那时的他们觉得都是那么的美好,充满希望。
  狱警在门外提醒他们时间到了。
  我会再来看你,千一。少蓉不舍得说。
  不要再来了,少蓉。看到少蓉就要生气,千一立刻解释,听我说,这里阴气重,环境不适合你和肚子里的孩子。等到孩子出生后,我有的是时间去看他。
  少蓉觉得千一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她信以为真的答应了。我们等你出来,看Bb。
  一言为定。
  于是少蓉开心的离开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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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当少蓉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刻,千一知道自己已经单方面把约定彻底的粉碎。凝视着从窗外射进来的那束光,千一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好像春就要到了。
  黎家有很久都没有像今这么开心过了,一年?两年?还是更久?在黎家,一直都是严肃的,很少有像现在这样的合家欢。
  黎惊涛正亲自教授自己的孙子黎远帆下围棋,黎洵和黎杰兄弟俩在那边交流讨论着各自得工心得,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家,始终都缺少了该有的女主人。
  这次,回来准备打算住多久?黎杰问。
  就几,如果事情顺利得话。顺便还拿点东西,上次走的匆忙,忘了带。
  看来在那边过的很惬意,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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