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立脸上的血蹭在白路的脸上，白路的眼泪让晏立伤口刺痛着，他抱住白路，紧紧抱着。

　　对不起，白路，我的朋友，哥们儿，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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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黎秋拿着她和Li的行李，晏阳跟在后面，两手拎着两个大包儿，都是Li给自己家亲戚的礼物，够重的。

　　季杰忙，这趟回宁夏，他连送晏阳上飞机的时间都没有。

　　“去喝饮料，这里人太多。”

　　黎秋自说自话就进了机场咖啡吧，Li笑笑跟上，晏阳在后面摇头，那得多贵呀，又不能让俩女的掏钱。

　　刷卡！对，就季杰给他的那张。他自己都不知道季杰往卡里放了多少钱，晏立白路这段儿都在上海，那钱本来就是要对付晏立的赌债的，不赌也就没有债可还，卡就一直没有用过，也没查过。

　　坐定了，晏阳就开始折腾手机，打开，合上，合上再打开。

　　llo音乐响起，晏阳赶紧看手机，可上面儿没有来电显示，黑的。

　　“喂？”

　　黎秋手机铃音也是这个？

　　“干嘛？什么？”

　　黎秋声音提高了个八度，眼睛还瞄了晏阳一下。

　　“你没病吧？……抽风吧你。”

　　看黎秋气呼呼挂了电话，Li凑到黎秋脸旁边儿。

　　“谁啊？”

　　“没谁，没事儿。”

　　“哦……晏阳，你妈妈是什么样子呀？”

　　晏阳被这么一问，脑子里瞬间浮现出妈那张脸,不知道这些年妈变了没有。

　　“我妈很好处，你放心。”

　　“嗯，你长的像你妈妈么？”

　　“像啊，特别像。”

　　“那你妈妈一定超漂亮的!你长的就很……帅。”

　　“啊？哈哈……”

　　晏阳被夸了，心情不错，关键是他就喜欢别人说妈漂亮，谁说他就冲谁乐。

　　“不是我说的哦，我爸爸妈妈还有表哥他们说的，我觉得你也就一般性。”

　　Li看晏阳有点儿飘飘然了，想随便打击他一下。

　　“本来长的就一般。”

　　黎秋跟了一句，表情还特严肃。

　　晏阳微笑一下，低头喝咖啡，这黎秋最近都阴阳怪气的，还是别接话的好。Li也有点儿尴尬，不明白黎秋又转到哪根筋了。

　　“你妈不知道你是同性恋吧？”

　　晏阳刚喝进去的咖啡差点儿给呛到鼻子里，Li顶了黎秋一下儿。

　　“你干嘛？”

　　“问问啊，了解了解情况，省的见着了之后闹笑话。”

　　Li一想也对，关于晏阳家里的事儿她也是一点儿都不清楚，于是也看着晏阳。

　　晏阳想了想，觉得这事儿她们没必要知道，但说了也没什么不妥。

　　“我妈知道，以前我说过，不过她应该不太明白同性恋的意思，现在我结婚了，她也一定相信我是真的结婚。所以你们就当不知道就行了，就像在你们家一样。”

　　晏阳看着Li，Li点点头。

　　“你妈又不是傻子，会不明白同性恋？”

　　“黎秋！”

　　Li又拿胳膊顶了黎秋一下。

　　晏阳皱了皱眉头，黎秋有点儿挑衅，他听出来了，不管因为什么，她这么不尊重自己的妈，晏阳开始火了。

　　“本来就是，他以为他妈不懂，说不定他妈心里可明白了，要是咱们到他家去，他妈逼着他当面儿亲你抱你，你也配合他？”

　　黎秋这话是对着Li说的，Li越听越心惊，边拽黎秋边看晏阳的脸色。

　　“我妈没那么无聊。”

　　晏阳还是压着火气开口。

　　“谁知道呢，我告诉你，你妈要真有这样的要求，别怪我……”

　　“我妈没这么无聊！”

　　晏阳抬高音量，他受不了别人嘴里说他妈如何如何，而且这女人的臆测也太扯淡了，纯属没事儿找事儿。

　　“我是说如果。”

　　黎秋还是不依不饶。

　　“黎秋你闭嘴！要么你就回家，我跟晏阳去宁夏。”

　　“娜娜？没事儿吧你？”

　　“有事儿的是你，你干嘛跟晏阳过不去？你跟来就是为了让他难受，那你可以走了。我跟他虽然是协议，但他在我父母亲戚面前表现的那么好，礼尚往来，我当然应该好好对待他的家人。”

　　Li这么一通话，黎秋愣了，晏阳也愣了，他从来没见过Li这么强硬过。

　　“你们……你们聊，我去抽烟。”

　　走为上策吧，俩女人剑拔弩张的，实在不适合久留。

　　在外面兜了个大圈，看登机时间快到了，晏阳才又回到咖啡吧。

　　黎秋和Li对面多了个男的背对着自己的方向，晏阳嘴朝着耳朵根儿咧开了。

　　宽阔的肩膀，微卷的头发，优雅的坐姿，不是季杰是谁？

　　快步走过去坐下，季杰看见他也眯着眼笑了。

　　“你怎么来啦？干嘛不打我电话？”

　　“本来想吓吓你，到了发现你不在。”

　　季杰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晃了晃，晏阳才想起来刚才出去的时候没带手机。==||

　　llo又响起，季杰把手机给晏阳，白路打来的，问了飞机降落时间，约好了具体碰头地点。

　　晏立恐高，所以白路跟晏立是提前坐火车回家的，可要回家就应该一起，晏立到了也不能自己先回，得等晏阳。

　　晏阳带Li去见妈，黎秋说要陪着一起，于是机票就订了三张。

　　可惜季杰去不了，晏阳提都没提想让季杰一起回去的事儿，季杰有那么大个公司要管，Li和黎秋一走，丫丫又得丢给季杰父母，不能再给他添麻烦增负担了。

　　“该上飞机了，走吧。”

　　季杰推了晏阳一把，晏阳起来拎行李，回头一看，季杰手上多了个拉杆箱。

　　“你……”

　　“我也去。”

　　阳光灿烂就是用来形容晏阳现在这个表情的。

　　“来你包给我一个。”

　　季杰伸手，晏阳还没反应过来，黎秋就把手上包扔过去了。

　　“走。”

　　黎秋拉着Li走了，Li回头对晏阳一脸抱歉的笑。

　　“黎秋就那样儿，忽冷忽热的，别在意。”

　　“没，我还不至于跟一女人计较。”

　　晏阳还是冲着季杰乐，就算现在踩一脚狗屎被砸水袋他都无所谓，季杰要陪他回宁夏了！^_^

　　“你走了公司怎么办啊？”

　　“我都安排好了，没事儿。”

　　“你太让人意外了，可惜这儿人多。”

　　“人不多你要干嘛？”

　　季杰挑眉毛问他，晏阳呲着牙，凑到季杰耳朵边儿。

　　“猫喜欢谁就舔谁不是么，我想舔你。”

　　声音伴随着热气儿送到季杰耳朵里，他一抖，一阵燥热袭来。狠狠瞪了晏阳一眼，早知道晏阳那股子妖劲儿了，就不该逗他，这回可好，还得花大力气静心平欲。

　　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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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季杰因为是后补的机票，位置跟其他三个人分开挺远，晏阳靠窗，旁边儿黎秋。考虑了考虑，晏阳跑去跟季杰说换座位儿，季杰不解，晏阳说怕高，靠窗难受，结果旁边儿一老外开口了，特标准的普通话。

　　“哎呀太好了，我正想靠窗户坐，看你们也是一起的，我们换换吧！”

　　于是，晏阳跟季杰坐一起了，老外乐呵呵跑窗户边儿看风景去了。

　　“你说那金发蓝眼睛的跑宁夏干吗去？”

　　“大漠风情老外也懂，你就没发现你们宁夏特吸引人？我最近没事儿的时候光上搜宁夏的图片了，真不错。”

　　晏阳坐定季杰帮他系安带，反正这俩位置靠角落，也没什么人注意他们。

　　“香！”

　　“什么？”

　　季杰抬头看晏阳。

　　“你头发，香！”

　　“不都用一个牌子么？”

　　“不知道为什么，老觉得你身上有特别的味道，跟洗发水儿一混合，特别好闻。”

　　晏阳貌似享受的又深深吸一口气，陶醉状。

　　“小阳。”

　　“嗯？”

　　“下飞机到跟白路碰头，中间还有仨小时对吧？”

　　“是啊，怎么了？”

　　季杰咧嘴一笑，不不言语。

　　“笑什么啊？”晏阳扯了扯季杰的袖子。

　　“你自己点的火儿，到时候自己想办法灭。”季杰眼睛朝下看了看，晏阳脸腾一下就热了，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

　　“季杰。”晏阳压低嗓子，手指头勾勾，季杰凑过来听着，没想到晏阳就那么伸出舌头舔了季杰耳垂一下。季杰一惊，赶紧坐正了，紧张惨了，张望半。

　　“哈哈！”

　　看着晏阳那笑脸，季杰感觉自己的火更热烈了，眼睛从晏阳脸上身上腿上看了好几个来回，使了老大劲儿才把视线挪开，晏阳还在那儿笑。

　　“季杰，我给你讲笑话吧。”

　　“嗯。”季杰点点头，两腿间被舒服的感觉特别难受，不管干嘛，只要能让他分散注意力就好。

　　“有一个王子，被施了魔法，每年只能说一个字。他积攒了五年，终于凑够了五个字。当日，他跪在公主面前，神情望着公主，说：公主我爱你。公主回了俩字儿，王子当场晕厥，你猜公主说了什么？”

　　季杰想了想，想不出来，问：什么？

　　晏阳直接开笑，笑的季杰莫名其妙，等晏阳笑停了，季杰又问了：公主说什么？

　　晏阳随即又开乐。

　　“哈哈……公主说什么。”

　　“啊？”

　　“公主说的就是‘什么’啊！哈哈……”

　　季杰有种被人一闷棍的感觉，这人脑子什么构造？可笑么？这么冷一笑话，他能笑流眼泪了，简直……太火星了。

　　“笑完了？”

　　“哈……嗯……”

　　空姐在他们身边儿绕了圈儿，广播提醒了一下安带，关手机什么的，飞机是要起飞了。

　　“先生需要毛毯么？”

　　“不用。”季杰答。

　　“要！”晏阳答。

　　晏阳如愿拿到了毛毯，横着盖到自己跟季杰腿上身上。毛毯一盖上，晏阳就从毛毯下面握住了季杰的手，来是这个意思，季杰笑了，回握住晏阳的手，紧了紧。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好啊！”晏阳一脸兴奋的，季杰那幽默细胞他见识过，只能用一句话形容：没有幽默细胞。==||现在季杰想发挥了，一定得给他机会，算是个锻炼。

　　“一个出名吝啬的老地主，为改变自己在人民群众眼中“抠门”的印象，一，在自家门口摆了一口大缸，召集村老少，说：‘今儿个谁往这缸里吐一口痰，我给谁10块钱。’”

　　“恶心……”晏阳咧咧嘴，但还是继续往下听。

　　“可谁信呢？老地主又打什么坏主意呢？大家都站在那儿不动。这时一个外乡人路过，想：反正也没啥损失，就‘噗’，往缸里吐了一口大粘痰，老地主二话不说，马上给了10块钱。外乡人高兴地走了。村民们如梦方醒，前仆后继地往缸里吐痰，一会儿功夫缸就满了，人人拿到了应得的报酬。”

　　“不可乐……”话虽如此，耳朵却还是竖着。

　　“然后老地主说：‘不要走。谁要是喝一口，我给谁100块钱。’村民们犹豫的当儿，一个年轻人飞身而上，对着缸就咕嘟咕嘟喝了起来，一口气喝到只剩个缸底，才缓缓起身看向众人，大家都急了，问：‘为什么不给我们多留点？’你猜年轻人说什么？”

　　“好恶心，别说了。”晏阳真反胃了。

　　“年轻人说：‘我也想啊！可我一直就没咬断啊。’”

　　季杰刚一说完，晏阳解开安带就冲洗手间去了，季杰心想玩儿过了，第一次听井同讲这个的时候，自己也这反应……早知道不说了……

　　广播提示飞机将要起飞，再提醒一次注意事项什么的，季杰急了，正好一空姐过来，季杰把情况一反应，空姐挺利索说让他放心就朝洗手间过去了。

　　飞机起飞有点儿震动，季杰心也跟着一起震动，好不容易平稳了，晏阳是被空姐扶着出来的，身体重重落在座位儿里，虚脱了的样子。

　　“不是吧？这么严重？”

　　“没，没事儿，不是我说你，季杰，你真够混蛋的，我从小嗓子眼儿就浅，你这么折腾我……”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

　　“不行，我得要补偿。”

　　“行，要什么，你说。”

　　季杰一拍胸脯，壮志满怀的样儿。晏阳脑袋往过凑，季杰挨上。晏阳一伸舌头，又舔了季杰耳朵一下，季杰登时就黑线外加血气再次上涌了，捂着耳朵往边儿上靠过去，眼睛瞪着晏阳。

　　晏阳再次把毛毯给他和季杰盖上，手伸过去往季杰两腿间摸了一把，季杰表情僵硬得像雕像。

　　怎么了这是？

　　怎么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孽障？随时随地都能勾起你的性趣，太要命了。

　　黎秋眼睛有意无意老往季杰他们那儿瞄，Li注意到了。

　　“黎秋？”

　　“嗯？”

　　“舍不得季杰？”

　　黎秋神经一紧，看着Li，Li笑笑。

　　“舍不得就要尽早说，趁事情还有转机，趁他还没完离开你，趁……”

　　“娜娜，别说了。”

　　握住Li的手，黎秋自责了，她不该这样儿的，她有Li就够了。

　　“黎秋，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我知道，对不起，不会了……不会了……”

　　黎秋呢喃着压下Li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Li不再出声了。

　　“我只是习惯了他围着我转，现在有点儿不适应罢了，我喜欢的只有你，别乱想……”

　　“嗯。”

　　说的那个人，心里不确定，应的这个人，心里也不尽然相信。

　　人们总是在某些东西某些人开始远离自己的时候，才猛然间意识到那也许对自己而言非常重要。

　　黎秋在想，季杰之于她而言，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Li也在思考，是该推黎秋一下，还是该紧紧拽住她，让她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守着自己，看着自己，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