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为名(出书版) BY 米洛
  发于:2010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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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古雅朴素的卧室中,用清秀的字迹记着账本的秦若希,看到最后的统计金额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一个月收入就有三百万日元,接手这家古旧的温泉旅馆后,生意兴隆是好事,可是秦若希却高兴不起来。

「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些千里迢迢来泡温泉的青年,目标其实是——楼绮筵。

一袭靛蓝色和服,把长发剪短的楼绮筵,还是华丽得过分,只要他站在玄关,连最普通的地垫都看起来像古董地毯一样华艳。

白皙的肌肤,俊挺的五官线条,细长的凤眸,浅色的瞳仁就像琥珀一样漂亮。虽然,一眼就知道他是男性,可是,拥有如此「美色」的男人,让青年们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性别,像讨人厌的蜜蜂一样团团转。

啪!

秦若希合上账本,看着窗外烟雾飘渺,像水墨画一般秀美的山林,又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了。

楼绮筵是老板,手下还有十几名员工,他经常招呼客人是理所当然的,自己又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看到喝醉酒的客人,心理上还会产生排斥感。

那些东倒西歪的清酒瓶子,浑浊不清的笑声,让秦若希不知不觉就想起在花曲楼生活的日子。那华奢而堕落的花街,即使远离,也彷佛近在眼前,触手可摸,想要忘记并不容易。

古色古香的灯笼下,楼绮筵的美丽烙印在他的眼瞳里,像压满枝头的樱花,像透明的琼玉,让人失魂落魄。看到别的男人深深注视着楼绮筵,秦若希的心就在淌血。

不想让别人碰触他,想把他藏在只有自己才看得见的地方,在花曲楼,这种独占欲是一种非人的折磨,晚上的游戏和宴会过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楼绮筵和别的客人一起上楼。

如果楼绮筵只是把「接客」当作工作也就罢了,偏偏他的模样看起来,是乐此不疲,享受着众人的追逐和溺爱,耍弄着那些地位甚高的权贵,至少,秦若希从来没听楼绮筵抱怨过,床上的事。

相反,倒是经常听见客人说,楼绮筵的「那个」很棒。那个,自然是指房术技巧吧?若是让客人感觉很棒,那么楼绮筵必定也沉醉其中,这让秦若希既嫉妒,又苦恼。

有一个几乎被所有人喜欢、花心,又长得如此漂亮的情人,秦若希每天都叹气,烦闷得不行。

虽然现在,来住旅馆的客人,不再是花街的狎客,不必心惊胆战,觉得他们会拥抱楼绮筵,可是,这些客人都很出色,是谈吐幽默风趣,又开朗的年轻人,有的还特别英俊,家世也不错,秦若希觉得自己比不上他们。

为了缩短差距,他已经不分昼夜努力地学习日语,自学经济学课程,也有望获得北海道大学的破例录取,可是万一,作为楼绮筵的情人,他还是不够出色,该怎么办?

楼绮筵会嫌弃他吗?还是已经觉得不耐烦了?在花曲楼的时候,楼绮筵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可他现在自由了,想和谁恋爱都可以,那长长一串的候补名单上,无论挑哪一个,都更称楼绮筵的美貌和智慧吧?

秦若希不由抓紧衣襟,好痛苦……如果失去楼绮筵的话,就像心脏被人剜走了吧?秦若希无法想象,一个人要是失去心脏,该怎么活下去?

呆呆地望着飘着雪花的山谷,秦若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卧室内的气温越来越低,窗台上积聚了薄薄的雪花,直到有人推开纸门,走了进来。

「若希,你又不关窗了。」责怪而无奈的语气,楼绮筵反手拉上门,穿过房间,走到窗户前。

「对不起。」秦若希急忙站起来,从袖袋里掏出白色手绢,窗户下边的榻榻米湿掉了吧?

为了配合温泉旅馆怀旧的风格,秦若希穿的是西阵织和服,料子是最上等的织绵,质感矜贵,手工精致,是楼绮筵特地从京都订制的,除了满满一衣柜的名贵和服,楼绮筵还买了腰带、披肩、皮夹等物品,一看到雪白柔软的披肩,嵌着金银丝,花纹绚丽的腰带,秦若希就知道这些东西价格不菲。

不过,就算强调说「买普通的就可以了」,楼绮筵也一定会给他买来最好的东西,动辄就花上数十万元。有时候,秦若希觉得自己真像是古代养在深闺中的公主,不用做事,却从头到脚都是奢侈品。

他不想成为楼绮筵的负担,也知道楼绮筵做这个老板不容易,事无巨细都要亲手去做。每天凌晨五点起床,去厨房忙碌。上午和中午都要接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三点之后检查客室是否有用品短缺。晚上准备料理丰盛的宴会,午夜时分,等客人全部睡下之后,楼绮筵才回到卧室。

不论遇到什么困难,楼绮筵都不会和他说。比如大雪封住山路,一整个旅团的客人滞留在巴士站,比如最初经营旅馆时,流动资金不够,需要向银行贷款,这些楼绮筵都没有告诉他,很久之后他才知道。

楼绮筵总是一个人承担着一切压力和辛苦,这让秦若希更加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只是他的累赘。

「我马上擦干净。」

蹲下身子想要抹干净地板,白皙的手腕被抓住了,楼绮筵蹙眉,摩擦着他冻僵的手,「好像冰一样,你不舒服吗?」

「啊……?」

「你最近总是在走神……」伸手抚上秦若希的额头,温热的手掌探测着体温,对上楼绮筵无比关切的眼睛,秦若希的心跳就开始加速,慌张地低下头去。

「没有发烧啊,肚子痛?」楼绮筵寻思着问。

秦若希匆匆摇头。

「牙痛?」

「我又不是小孩。」

「那么,头痛吗?」

「全身都不痛啦,我很好。」

「我知道了,你是有了吧?」

「嗯……有、有什么?」秦若希蓦地抬头,反问。

「我的孩子啊,我们做得这么频繁,不可能没有吧?」楼绮筵嬉皮笑脸。

「讨厌!」秦若希的脸涨得通红,狠狠地推开他,「不要胡说八道!」

「终于笑啦,」楼绮筵笑嘻嘻地揉着胸口,跟在秦若希身后,「笑起来比较好看嘛。」

「你笑起来比我更加好看吧?」秦若希故意板起一张脸,回到矮桌前坐下,佯装记账。

楼绮筵在他背后坐下,支起右膝,一手轻佻地撩起秦若希垂到后背的长发,轻轻嗅着,「头发也是冰凉的呢,你要是病倒了,我会担心。」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秦若希不满地皱起眉头,是谁忙到三更半夜才回来的啊!

楼绮筵亲吻着头发,任由乌黑细柔的发丝从指间轻轻滑落,这么嬉戏般的把玩了两、三次后,楼绮筵的手指来到秦若希的耳后,缓慢而有力地抚摩着他的颈项,嘴唇也逐渐靠近……

「唔。绮筵!」

左侧的肩膀被湿润而火热的唇舌啃咬着,心跳一下就乱了,秦若希坐在原地,浑身僵硬,某种深入骨髓的甜腻的疼痛,缠住了他。

「不要闹了,我在记账啊!」秦若希用手肘挤开楼绮筵,大白天的他到底在做什么呀?!

「你记就好了,我只是帮你检查一下。」楼绮筵一边说,左手一边不安分地移到前方,从衣襟的缝隙伸入进去。

「检、检查什么?」秦若希结结巴巴。

「看你有没有冻坏啊?」滑溜的指尖挑开真丝质地的底衫,宛如滑动的蛇一般,覆上秦若希的胸膛,由于活动空间受阻,只能缓慢地勾勒着某个部位,手指轻按着尖端,又绕着它画圈。

从稍微鼓起、华丽的衣襟上,无法看出底下的动作是如此淫亵,秦若希紧紧咬着嘴唇,心跳就像缺氧般剧烈。

不想被楼绮筵看扁了,秦若希故作镇定,抄写着货车送来的东西,「日清啤酒二十箱,川鱼三十斤……唔……」

「川鱼的川字写错了哦……」楼绮筵舔着他的耳朵,煽情地说。右手也伸上前,搂抱住秦若希的腰部,「嗯,你的胸口很热哦,没有冻坏真是太好了。」

「才不会冻坏呢!」秦若希想狠狠瞪楼绮筵一眼,不过,楼绮筵坐在他背后,即使瞪了也是浪费表情吧。

修长的手指渐渐明目张胆地搓揉着乳尖,极尽所能地挑逗着秦若希的情欲,指尖勾起挺立的尖端强力地爱抚,然后游走到右边,又是一番技巧高超的逗弄。

「唔……绮筵……」秦若希一忍再忍,额头上渗出薄薄的汗珠,脸颊也越来越红。

「下面也要检查一下啊,」楼绮筵的右手慢慢往下滑,撩开和服以及底衫的下摆,潜入进去。

「不要玩了……啊!」手里的钢笔掉到地板上,秦若希抓住楼绮筵的手臂,却没有力气推开他。

「没穿内裤真是方便,你已经有反应了嘛,不用害臊,」楼绮筵一边说着刺激秦若希羞耻心的话语,一边活动着手指,灵巧地摩擦着他的欲望象征,「很热呢……这里。」

「——够了!」

呼吸凌乱,衣衫不整的秦若希,用力撞开楼绮筵,恼火地站了起来,「不要在白天做这种事!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不要总是缠着我!好烦!……」

不由自主提高音量,秦若希心烦意乱地把衣服穿好。

「你既然那么闲,就去睡觉吧,不是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吗?」

秦若希心疼楼绮筵,想要为他减轻负担,可不知道为什么,冲出口的话,却像是在吵架。

楼绮筵握住他的手腕,仰头看着他,虽然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可是眼睛没有在笑,「我不累啊,如果我就是喜欢缠着你,你怎么办?」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觉得楼绮筵是在无理取闹,秦若希用力把手一抽,和服衣袖扫到了楼绮筵的额头。

「我出去散步,你一个人睡吧。」

「不要!」

「什么?」

「我要抱你。」

楼绮筵一手撑着地板站了起来,明明是个简单的动作,骨子里透露出的香艳风情,却让人脸红心跳,楼绮筵受过花曲楼严格的教育,所以举手投足都充满着旖旎风韵。

不过,想到楼绮筵在客人面前,也是这样毫无意识地散发着「色香」,秦若希心里就很不高兴,他不理会楼绮筵的阻拦,径直走到纸门前。

砰!

才拉开的门又被楼绮筵生气地关上了,秦若希忿忿地转身,嘴唇就被夺去。

「嗯……你干什么……唔!」舌尖被吮吸着,楼绮筵略显粗暴地掠夺着他的舌头,双手则紧紧抓住秦若希的肩膀,手指深陷进衣服里面,不让他逃脱。

「咕……」长驱直入的扫荡着秦若希的口腔,滑过牙齿舔弄着上颚和深处,侵略意味十足的吻,但也带着能把人融化似的甜蜜,楼绮筵搅动着秦若希的舌头,把他牵引到自己口中。

「嗯唔……呼……」

好、好舒服……身体开始发抖,楼绮筵高明的技巧总是让秦若希无力招架,虽然也努力向他学习了几招,但是做起来就没这么从容,楼绮筵的吻让秦若希联想到海洋,深沉而隽永,和他轻佻的言行不一样,一直是这样认真。

舌头浓烈地交缠在一起,下肢涌起的热潮冲击着秦若希的意识,脑袋变得晕乎乎的,双臂不自觉从抵抗,变成了勾住楼绮筵的背。

「若希……」楼绮筵也松开秦若希,转而轻轻托着他的头,更缠绵地吻,直到秦若希再也站立不住地靠在他身上,才离开那诱人的湿润嘴唇。

楼绮筵的双手解着和服的腰带,秦若希一阵惊慌,按住他的手,「真的要做吗?」

「我说过要抱你吧?」楼绮筵一脸苦笑,「你不想吗?」

「不是……」秦若希难为情地低下头,「我只是觉得不合适……」

昨天晚上就做过了,前天、大前天也是,白天又做会不会太那个了?书上不是说,要给情人一种神秘感,这样对方才会觉得新鲜?一直上床,当然不会有神秘感可言了!

「你觉得和我做不合适吗?」楼绮筵下意识用手撑住纸门,将秦若希局限在自己的臂弯里。

「不是这个意思。」无法直视楼绮筵漂亮得像琥珀一样的瞳仁,秦若希再次低下头。

「那你又不要?」

「白天……会被别人……发现的吧?」秦若希的耳根都红透了。

旅馆里住满了年轻客人,喜欢到处走动探险,虽然老板的卧室在顶楼最里面一间,可是偶尔也会有人路过,从走廊里的窗户眺望飘雪的山谷。

「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听见呢……」楼绮筵自言自语,

「什么?」

「没什么,开玩笑的,不会有人过来的,这个时间,应该都在『露天风吕』里泡温泉吧。」

楼绮筵轻巧地解开和服上的金色系带,接着,继续抽下他的腰带。

「在你一件件穿上去的时候,我就想亲手帮你脱下来呢。」

「变态!」

很快和服前襟就散了开来,裸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楼绮筵拉下散开的衣服,抱住秦若希,从他还留着吻痕的颈项开始,一点点地,轻柔而火热地吻下去。

与此同时,楼绮筵的手指也在秦若希全身游弋,滑到下方,揉搓着大腿内侧半起立的分身。

「啊……啊……唔……」

光线充足的卧室里,他被楼绮筵压在纸门上,只象征性地披着和服,胸膛和下半身都被淫靡地爱抚着,这样煽情的画面,透过卧室内的梳妆镜,清晰地呈现。

秦若希害臊地扭开头,心脏咚咚直跳,只是被楼绮筵抱住,他就变得分外敏感,一个吻,一个不经意的碰触,就能让他溢出甜蜜的呻吟。

楼绮筵舔舐着秦若希的腹部,渐渐往下移动,眼见他就要含住自己的分身,秦若希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狼狈地说,「我,我会站不住……」

「那就躺下来吧。」楼绮筵温柔地笑,让秦若希背抵着纸门躺下来,然后,大大地拉开他的双膝,「把腰部再抬起来一点。」

「嗯……」连后面的地方都会一览无余吧?强忍着心中的羞耻感,想着反正之前已经做过无数次了,秦若希两颊烧红地抬高了腰部,楼绮筵抓住他的脚踝,架到自己的腰上。

「哈啊……啊……不要……这样弄……好奇怪……」

楼绮筵弯下腰舔着秦若希的分身,毫不吝啬地怜爱着他,舌尖刮搔、挖掘着前端,吮吸着滚烫的蜜液,流窜全身的极致快感让秦若希舒服得快要化掉,手指紧紧地抓着楼绮筵的肩膀。

「啊、不行,我要射了……」指甲控制不住地抓开了楼绮筵的肩膀,看到楼绮筵吃痛地蹙眉时,赶紧松开手,楼绮筵只是微微一笑,又握住秦若希的手,十指紧扣。

几乎抵抗不了多久,秦若希就气喘吁吁地,在楼绮筵的口中达到了高潮。

「啊……哈……」

沉浸在情事余韵中的秦若希,美艳得惊人,水雾朦胧的乌黑眼瞳,使他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在花曲楼,秦若希初夜的价格也是让人咋舌的数字,而设计买下秦若希的人,是楼绮筵。

冒着「会被贱卖至低级妓院」,「身败名裂」的风险,楼绮筵也要得到秦若希。

不忍看他被别的男人欺凌,如果,一定要成为娼妓的话,就由自己让他度过最难堪的一夜。

看到秦若希流泪就会心痛,楼绮筵只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地宠着,永远地保护着,有多少爱都不够,他愿意把生命给秦若希,用一辈子……呵护着他。

有时候,这种狂风暴雨般的浓烈爱意,会让楼绮筵自己都窒息,拥抱得再紧都不够,心里还是会有恐慌,到底怎样才能彻底占有秦若希?

怎样才能填满他的心?让两个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从胸膛满溢出来的幸福感,只是偶尔出现,楼绮筵担心,秦若希最后还是会回美国去,因为秦若希不是笼子里的小鸟,他有才华,有不甘寂寞的上进心,总有一天会冲出他刻意制造的「囚笼」,迎接更多姿多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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