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五虫
五虫  发于:2010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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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赫歇尔赶紧上前想要让梁旗风再躺下来,可是梁旗风却拒绝了。

「金,我不要紧,我睡了多久,磷呢?他有没有怎样?」

「少爷,你已经昏睡一个礼拜,至於天磷会的首领,他伤得很重,听说还在昏迷中」

「我要去看他」

梁旗风急著想要下床,又牵扯到了伤口,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金·赫歇尔也赶忙阻止他。

「少爷,你这个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你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我没有勉强自己,拜托你让我去看他,我想要亲眼确认他是不是还活著」

「少爷……」

「金,算我拜托你,让我看他好不好?」

金·赫歇尔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梁旗风,软弱又无助,他所认识的他从不会这样求一个人,也不会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为了那个一直折磨他的梁镇磷,居然可以这样的委曲求全。

少爷对梁镇磷的感情,已经超出他所知道的范围。

「对不起,少爷,天磷会的人似乎有意不想要让别人知道有关他的任何消息,有关他的任何事情,都被封锁了,我除了知道他现在还在昏迷中之外,其他的一概都无法得知,天磷会的人似乎有意想要把他藏起来」

「那…小黄蜂呢,小黄蜂一定知道,联络的到他吗?把手机拿来,我要打电话给他」,梁旗风慌的到处找手机,金·赫歇尔看他这样,无来由的心疼。

为什麽少爷一定要被梁镇磷折磨成这样,根本就不值得。

「少爷,你别再这样,他跟你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执著了好不好?」

梁旗风霎时怔住,好像一巴掌被打醒。

「没有关系,对,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说得对」

梁旗风失神的停下了动作和思绪,就这样呆滞的坐在床边。

 


秘密<33>

金·赫歇尔帮他把病床摇了起来,让他能够斜躺在床上,慢慢的扶他躺了下来。梁旗风就这样一直盯著窗外,脸上无尽的悲伤,两眼空洞。

金·赫歇尔让他一个人在病房里静一静,自己则是退到了病房门外。

他怎麽能告诉少爷,现在的梁镇磷就跟死了没什麽两样,不是普通的昏迷,还是重度的昏迷,全身都插满了管子,仰赖呼吸器勉强维生,情况并不乐观,甚至还会有恶化的情形发生,随时都必须要有心理准备。

刚刚他离开病房,就是接到黄以封的电话通知,说梁镇磷的病情正在快速的恶化,如果不能度过这次的危险期,恐怕以後都会醒不过来,甚至还会朝死亡逼近,如果平安的度过,就有机会会醒过来,结果不是大好就是大坏。

现在全天磷会的人都在待命,紧张的情绪不断的升高,他希望如果梁旗风一醒过来,想要让旗风哥见见首领。

梁镇磷的主治医生说,病患现在完全没有求生意识,再这样下去,会完全没有希望,情况真的很糟。现在的一切,完全要看病患本身的求生意志,如果他不想再度醒过来,就算他们再怎样的全力抢救他,救活後的他也只是植物人而已。

所以黄以封希望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两个见一面,只有梁旗风可以救他,如果是旗风哥的话,首领一定会再度睁开眼睛。

金·赫歇尔真的陷入两难,他不想要因为梁镇磷,再度看到少爷脸上满是泪水的脸,整天不吃不喝,把自己搞得苍白又憔悴,这样的心痛少爷在十年前就已经受够了,不想要少爷因为梁镇磷又感到痛苦,他不想让少爷再度承受这样的痛。

他在电话里坚决告诉黄以封绝对不会让他们见面。

黄以封却这样回答了,『你觉得你这样做旗风哥会开心吗?如果首领死了,你想旗风哥会怎样?他如果知道他曾经有那麽一个机会可以救首领,却因为你的擅作主张,而错过,你想,他会变成怎样,难道你想看他每天都活在自我责备中吗?他明明就有机会可以救他,难道你想再看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吗?我相信十年前你就已经看到不想再看了吧,你忍心让这麽相信你的旗风哥,再度遭遇被人背叛?』

「我不是你,我不会背叛少爷」,金·赫歇尔冷著声音说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人背叛旗风哥。我想保护首领也想保护旗风哥,我相信你也一样,我想为他们做点什麽,我不想再看到首领和旗风哥两个人再度分开,而且是这种生离死别,他们两个人明明是这麽的相爱,却这样彼此折磨对方,我真的觉得够了,十年已经够了。』

「…………」

『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说的话,我真的希望你能把旗风哥带来,想不想见面,也是旗风哥自己决定,这是唯一,我能对旗风哥做的事,我不会再让任何人阻饶他们,如果要我跟你下跪,我愿意放下我的自尊跪在你面前,只希望你能让他们见一面。』

黄以封的语气非常的坚决,金·赫歇尔在电话的这一头完全感受到他的那股魄力,他也相信黄以封真的会这麽做,为了少爷,黄以封可以不顾一切的豁出去。

但是他可以吗?他有办法这麽做吗?

金·赫歇尔不断的这样反问自己。

但是说穿了,只是自己的自私在作祟,他以为自己可以承担少爷所有的悲伤,结果却不是那麽一回事,少爷所有的一切,终究是属於那个人。

金·赫歇尔从病房外的塑胶椅上站起身来,不管怎麽说,决定的人还是少爷自己,他不想要再看见少爷脸上後悔的表情。

他不希望他是那个把少爷推向黑暗深渊的人。

他打开了门,走向梁旗风。

「对不起,少爷,我欺骗了你,我们马上就去见他」

梁旗风的脸上出现了笑容,苍白的脸上,泛白的嘴唇轻轻勾起了弧度。

少爷笑了,他都忘记少爷笑起来是什麽模样,深深的震撼了金·赫歇尔的内心。

 


秘密<34>

当梁旗风拖著虚弱的身体出现在医院里的专属休息室时,里面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议的没了动作和声音。

「旗风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黄以封上前激动的抱住了梁旗风,「对不起,旗风哥………」,黄以封的眼泪早已泛滥

「没事了,让你担心了」,梁旗风轻搂住他

黄以封在他怀里哭的像个小孩,这几天以来,他憔悴的不成人样,担心梁旗风还要担心梁镇磷,把责任都怪在自己身上。

前阵子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在昏迷,现在看到他站在自己的面前,虽然虚弱了点,可是他真的觉得好像一场梦,他还以为旗风哥会像首领一样不想再醒来,心里说有多难过就有多难过。

可是现在旗风哥好好的在自己面前说话,心里的激动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能利用眼泪来宣泄。

「旗风哥………」

黄以封不断的喊著他,就好像又怕他再消失一样,眼泪就像泉水一样不断涌出,颤抖著身体,用尽了力气把梁旗风抱紧,「我还以为…你不会再醒来了,我真的好怕……好怕会失去你……」,黄以封呜咽著,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鼻酸

「我已经没事了,你看你,怎麽哭成这样」,梁旗风勉强的笑著,替他胡乱的擦掉了泪水,双手捧著他的脸,「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不要哭了」

「那这样……首领终於有救了」,黄以封听话的止住了泪水,「我马上带你去看首领」

「等一下,我们可没有说要让他去见首领」

黄以封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为什麽那些干部们还要出来阻止,这是唯一可以救首领的机会,为什麽他们就是不懂,如果是旗风哥在首领旁边和他说话,首领一定愿意再度睁开眼睛。

「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现在只剩这种方法可以救首领,要不然你们还想的到其他办法吗?」,黄以封控制不了怒气的吼了回去,在一旁的洪靖庭要他冷静一点

「你有办法保证让他去见首领之後,首领就会醒吗?你怎麽知道首领就想见他,首领不是很恨他吗?」,其中一个资深干部说

「不试试看怎麽知道。难道你还不了解首领吗?首领如果真的这麽恨他,就不会以天磷会的名义老是把旗风哥叫到他的办公室去,也不会还留了一口气给地冥会,早在几年前,他就有机会把地冥会完全消灭,他为什麽不那麽做,就因为他还想要再见旗风哥一面。这些年我一直在他身边,难道你会比我还清楚吗?」

没错,没有人比他还清楚首领对旗风哥的感情,首领总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看著他那条项鍊戒指发呆,那就是首领在思念旗风哥的证据,那是他们唯一有关联的东西。如果首领真的这麽恨他,他早就把这唯一联系他们的东西丢了,不会还一直小心翼翼的收著。

在场没有人回答出黄以封的问题,虽然不想承认,或许就像黄以封所说,这真的是唯一可以救首领的办法。

不想承认也得默认了。

就在双方还在僵持之际,一个声音从门口的方向插了进来。

「就算他们默认了,我也不准他去看镇磷」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尹幕雪刚站在休息室的门口听的一清二楚,她知道梁旗风到医院来了,为的就是想见梁镇磷一面。

可是她才不想让梁旗风见她的未婚夫,如果不是梁旗风,梁镇磷也不会到现在还不醒过来,她跟本就不相信黄以封所说的,她隐约知道梁镇磷和梁旗风的事情,她很明白,梁镇磷一点都不爱她,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个比她还要重要的人,她在订婚派对上见到梁旗风後更确定了这个事实。

就在那次的订婚派对之後,她问过他和梁旗风的关系,镇磷只轻描淡写的告诉过她,他和梁旗风只是兄弟的关系,而且他恨他,梁旗风是让他失去一切的凶手。

虽然梁镇磷没有跟她说他和梁旗风之间的事情,但是以女人的第六感,她知道他们之间并不单纯。

而梁旗风的重新出现,让他想起了那些痛苦的回忆,苦不堪言,因为恨梁旗风,所以他不愿再看见他,所以不想醒来。

尹幕雪一直是这样的认为。

可是她却不知道梁镇磷这些年会咬著牙活下来,就是因为恨的力量,才有办法苦撑到现在。

「我知道镇磷很恨你,所以他不可能会想再看见你,是你把他害的如此凄惨,所以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你十年前夺去他的一切,而你现在是想要夺走他的生命吗?从我身边夺走他吗?」,尹幕雪歇斯底里的哭喊

连日来的疲惫终於在这时候崩溃。

「我知道他恨我,可是拜托你让我看看他,我只要在旁边看他就好,求求你」,梁旗风低声下气的说,就差没有下跪而已

「办不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镇磷也不想再看见你」

梁旗风在尹幕雪面前跪了下来,「我知道他不会原谅我,也不敢求得你们的原谅,可是我爱他,我只是想见他一面,无论如何都想见他一面,就算要我永远都跪在这里求你,我也愿意」

黄以封和金想要把梁旗风拉起来,可是梁旗风却不肯,固执的叫他们不要管他。

「旗风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黄以封拿他没辄,转而向尹幕雪说「如果你不接受旗风哥的请求,那算我拜托你,希望你能让他们见一面」,话一说完,黄以封也在她的面前跪了下来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说爱他,十年前是你抛弃了他,现在才来说你爱他,这种理由我不会接受。现在在他身边的是我,我才是最有资格爱他的人,你不配,少在那边虚情假意」,尹幕雪擦了擦眼泪,俯视著梁旗风,让自己的口气变的冷淡,「你别这样,我和镇磷都承受不起」

狠心的转头就走出了专属休息室,留给在场的众人一室的错愕。

 


秘密<35>

待尹幕雪离开之後,叫梁旗风离开的声音就没有在停止过,所有的人围著梁旗风,又是拉扯、又是言语上的羞辱,可是梁旗风却无动於衷。

黄以封试图要把梁旗风拉离那个地方,可是他只有冷冷的说「你们不要插手」

虚弱的身体几乎让梁旗风承受不住这样的攻击,他硬撑著,其实他都不怕这些,被说是在作戏也好,被说是虚情假意也罢,那些人要怎麽说他都无所谓,不在乎自己会变的怎样,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算要为了梁镇磷失去生命他也甘愿。

反正他的这条命早就是他的。

在一旁的金·赫歇尔根本就不忍心小少爷这样被折磨,想要试图拉开那些人,洪靖庭却阻止了他,对他摇了摇头,表示他来处理。

「各位干部,听我的一句话,这种人不值得你们在这里浪费力气,你们先回去,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洪靖庭在天磷会里还算是有份量的代表,毕竟他还是天磷会的副首领,他一开口说话,也没有人敢反抗,每个人都鱼贯的走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之後,洪靖庭蹲下身查看梁旗风的状况,「小风,起来吧,这样你的身体会受不了」

梁旗风已经面无血色,如果不是蹲下来和梁旗风平行,根本就不可能发现梁旗风是咬著牙在硬撑,且额头上还冒出了细细小小的汗珠,如果不碰触的话,根本就不晓得他的身体在微微的发抖,是因为伤口还在痛的关系吧。

洪靖庭跪著紧抱住他,无法停止内心的那股激动,「你为小磷、为天磷会做的太多了,到此为止吧,如果首领夫人还在世,一定会很心疼这样的你」

梁旗风无声的哭泣,为什麽他和磷之间会变成这样。

在深夜里的休息室里,梁旗风依然跪在那里,不吃不喝,左肩的伤口依旧在淌著血。

他婉拒了洪靖庭和黄以封的好意,原本他们叫他先回去休养,至於尹幕雪那边他们会再想办法,可是梁旗风坚决不要,他已经有所觉悟,他会跪到尹幕雪答应让他去见梁镇磷为止。

他们知道梁旗风是认真的,从以前到现在他就固执的让人头痛,所以只好从尹幕雪那里下手,只留下了金在休息室里照顾梁旗风。

「金,旗风哥就拜托你了,千万别让他太勉强自己,如果他撑不下去了,一定要强制把他带走,说什麽你也不能让他继续任性下去,这是为了他好,我不希望首领好了之後,换他倒了下去,这样下去他们只是继续再折磨彼此而已」,黄以封在离开之前不断的对金·赫歇尔这样的耳提面命。

「我知道」

他很清楚少爷是怎样的人,他不能再继续当个无所谓的旁观者,这一次他要用自己的方法,让少爷得到幸福。

在又哄又骗又是威胁之下,金·赫歇尔硬逼他喝了几口水,喂了他几口流质的食物,梁旗风拒绝了金再一次推到他嘴边的粥,强硬的不想再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少爷,你如果不吃是没有体力撑到最後,在还没有见到那个人之前,你就会倒下,现在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难道你愿意这样」

「我没有胃口」

不管金再如何的苦口婆心,梁旗风说不吃就是不吃,金·赫歇尔知道目前的梁旗风已经没有体力可以再撑多久,现在的他靠的只是那异於常人的意志力。

门外有个人悄悄的站在那里,观察著休息室里的一切,里头的梁旗风依然是跪在那里。

「没想到你真的就像以封所说的,固执的令人讨厌」

尹幕雪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黄以封在她耳边说了好多有关镇磷和眼前这个人的事。

说他是多麽的为梁镇磷付出却一点怨言也没有,宁愿被大家误会也不愿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原因而伤害了梁镇磷,甚至为了梁镇磷让自己变成怎样都没有关系,还因此替梁镇磷档了两次的子弹。

这样毫不求回报的爱,就连自己都无法做到。

「可是你为他做了这麽多,到最後还不是离开了他」,尹幕雪走到了梁旗风的面前,坐在金为她准备的椅子上,声音里有著疲惫

「没错,到最後我还是离开了他,丢下当时手足无措的他离开了,可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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