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困兽的逃亡————Rolling
困兽的逃亡Rolling  发于:2010年04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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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朵又一朵炫目的烟花在眼前绽放,太强烈了,晴的精神几乎承受不住这过渡的欢愉,向晕阙的边缘滑去,可一次又一次被彭湃的欲浪冲了回来。
      随着体内一胀,一股滚烫的激流深深的射入花径的深处,灼烫到了敏感点,炫目的火花在晴的身体里轰然炸开,引发了一连串的急爆,火星四溅。
      “啊——”晴发出忘情的尖叫,痉挛着剧烈的颤抖起来,身前的欲流也冲到了临界点,热硬的性器解放的喷出了浑浊的蜜液。刹那,强烈的脱力感让晴觉得自己被炸成了碎片,灵魂不断飞升,飘飘乎乎,仿佛被蒸发,又仿佛身陷在缥缈的云端。

      身后那个火热的东西慢慢从小穴里退了出来,乍然的凉意,让晴陡然产生一种奇怪的失落感。未等他反应过来,身上又是一重!
      “嗯……”沉浸在冲击中恍惚的晴迷茫的睁开雾蒙蒙的紫眸,水泽盈盈,如丝勾魂,绵软的可以融化人心。模糊中,他看见炎那头如焰的红发,就像一簇跳动的火苗,熊熊燃烧!

      “哥哥,我是炎!”像豹子一样爬上晴身体的红发男孩瓮声瓮气的说道,他细细的舔着晴红霞未退,水嫩嫩的脸颊。
      手开始游走……
      长夜漫漫,可对于晴来说,这个夜晚仿佛是世界的尽头。
      从此以后自己的世界陷入了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书房里
      “他人呢?”解下领结,给自己倒了杯水,凯问正在案头忙碌的翼。
      “在他自己的房间自怨自艾呢!”翼翻看着手头的文件,头也不抬的回到。
      “现在怎么样了?”
      “哭着睡着了!”
      “哥哥的眼泪太多了!”凯揉揉眉心有点羡慕的笑了。
      “是啊,多的让我羡慕,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哭过了。”翼摘下眼睛擦拭着。
      “我也一样!”拍拍他的肩,凯安慰着。流泪对于他们已经是种太奢侈的发泄。
      “凯,我们对他是不是下手太狠了点?”担心,炎有些忐忑,“毕竟他是哥哥呀!从来没有走入我们的世界,我怕他承受不住!”
      “炎,你心软了吗?”冽窝进真皮沙发,摊开四肢,假寐,“承受不住?炎,你忘了,当初我们来的时候才多大?不也一样熬过来了吗?我们的世界,他会习惯的。”
      “可是……”
      “不要太替他担心了,”凯转过身,“就算外表再脆弱,他骨子里也留着宇文家的血啊!怎么会轻易被打垮呢?他只是欠磨练,打磨打磨就好了。”
      “我们会不会太心急了?”
      “早一点让他看清事实的残酷,他才会少受更多的伤害。炎,后悔的滋味你也尝过,你不会再想看到悲剧的发生了吧!”
      “哥哥他安逸了这么多年,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
      “炎,别害了他,你该知道他终究是要在这个家里活下去的。我们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
      “或许可以……”
      “放他走?别天真了!他的名字已经被正式登进了家谱,离开我们的视线,他会死的更快的。我们已经无暇分身去维持他的‘正常生活’了。”冽冷冷的打碎了炎的妄想。

      “撑不住,他会逃的。”
      “那就让他逃啊。逃了,就抓回来!再逃,再抓!总会让他明白,人生有些东西是逃也逃不开的。当年我们没有逃,如今他也一样逃不掉。”
      “凯,那帮老东西又不安分了,你看。”不知看到了什么,翼面色的凝重的抬起头来,把手上的文件递过去。
      “哦?”快速的浏览了一下,凯冷冷的笑了,“那就让他们来吧!”
      “凯,我们总不能一直挨打,这次就狠狠给他们个厉害看看,也让这帮不知趣的老东西知道知道收敛。最好能把他们的钉子统统拔掉!”炎凑过头瞥了一眼,气愤的一拳擂在桌上,连带着厚厚的一沓文件都弹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冲动?”皱着眉凯无奈的看了眼身侧的炎,这个弟弟倒现在都让他很操心,“翼,照我的话去做,吩咐下去稳住!”
      “是!”
      “我们还不能动吗?”炎懊恼的在书房里转圈子。
      “时机还不成熟,我们也会大伤元气的!”
      “我们还要等多久?”沙发上的冽睁开眼睛。
      “快了,很快了!”望着书桌上的一点,凯的声音异常坚定。


      血·缘——困兽的逃亡 21

      “快,快抓住它!”
      “它跑到那边去了,别让它逃了!”
      “啊——,别让它过来!!你们快点抓啊!”
      “啊——”
      此起彼伏刺耳的尖叫声乍响在耳边,让一直盯着酒精灯发呆的晴恍然醒过神来。他揉揉发痛的耳朵,感觉到背后一片嘈杂。一回头,他被眼前的忙乱景象吓了一跳:试验台被撞七零八落,台上的试管烧瓶之类器皿的滴溜溜的滚着,眼看就要掉到地上了,刀子镊子更是散了一台面。大部分女孩子似乎是畏缩着什么,有的踮着脚尖退在了墙角,有的爬上了凳子,更甚者跳上了台子。而男生蹲的蹲,站的站,弯着腰,低着头,嘴里嘀嘀咕咕着:“那边!”“是这边!”“又跑了!”之类的,团团晃悠,粗手笨脚的碰翻了仪器不说,还不时手忙脚乱的撞在一起。

      现在……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乱成这个样子?晴记得方才生物老师说要解剖小白鼠,他没兴趣和大家一起挤,便躲到这边清静清静。抓住它?抓什么?
      “晴,你也过来帮忙啊!”抬头看见呆呆站着不明所以的晴,骆孜昊算是招呼了。
      “啊!哦!”晴敷衍着应了声,困惑的四下张望,目光所及,一抹小小的白影闯入了他的眼帘——一只红眼睛的小白鼠!!
      好眼熟啊,耳朵的那块黑斑……啊,晴想起来了,不就是方才老师从笼子里抓出来的那只。看情形,正在上演“逃生记”吧!难怪让那些娇滴滴的女孩子们叫成这个样子呢!

      灵巧的躲开了一只只试图抓住自己的手,凭借着小巧灵活的身子,小白鼠敏捷的在桌椅横栏间穿梭着。在突破了众人的“手之防线”后向晴所站的门口奔去。
      “抓住他,宇文晴,快!别让它跑了!”见状,那边被桌椅阻挡的人遥遥向晴喊道。
      “啊!”措手不及,晴反射性的弯下腰,伸手就去扑那个越奔越近的小东西。眼看就要逃出升天,却突然打横里冒出了一只手,小白鼠“吱”的刹住自投罗网的步子,轻巧的一扭身,松软的皮毛擦过指尖和掌心有些痒,晴下意识的一合掌——

      估计没戏!被乱窜的白色身影搅花了眼的晴心里嘀咕着。
      咦?!
      手中实实在在的柔软的感觉让晴愣住了。
      抓住了?!竟然抓住了!颇为意外的晴,看着在手心里不停扭动尖叫着的白色物体觉得不可思议。
      吱吱的叫着,剧烈的扭动着,不甘的挣扎着,在自己的掌心里,皮毛摩挲着手掌,阵暖阵寒。柔柔的温热,轻颤的脉动,透过掌心传递到神经,虽然微小却异常清晰,鲜活的让晴无法忽视;可同时又这么柔软,这么脆弱,仿佛自己合手一捏,这样的鲜活就会消失在自己的掌心里。自己这样掌握着的是一条生命!不,是掌控着!自己松开手,它就生;再合紧些,它就死!它的生死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掌控着另一个生命!心,在瞬间悸动了一下。对于命运的抗争,如此坚持,如此不屈,如此决绝,拼尽了所有的努力!主宰它命运的是我!是我!血脉的深处这样呢喃着,他下意识的收紧了手掌,一种奇异的感觉在灵魂深处苏醒,很熟悉,很熟悉……

      晴怔怔的看着自己掌中的挣扎的愈发激烈的小白鼠,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现在的表情就跟看着自己挣扎的弟弟们一样……
      “呀!”虎口一痛,晴反射性的缩手。
      小白鼠趁机从晴的指缝间滑了出去,惶然的窜向门口,转过墙角,片刻间消失在晴的视线中。
      “哎哟!”
      男孩子们发出了惋惜的喟叹,无奈的开始动手整理乱成一锅粥的实验室,而女孩子则大多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从台上,凳子上跳下来,拉拉裙子,理理衣衫,有的掏出小镜子补补被吓得惨淡的花容。

      骆孜昊冲过来,拉起呆呆蹲在地上的晴,“怎么了?”
      “它咬我?!”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口,晴喃喃的念着,语意晦昧不明,隐藏着涌涌暗波。
      “我看我看!”抓过晴的手,骆孜昊审视着。
      一向不喜与人接触的晴竟没有注意,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怎么了?”楚祈探过头来。
      “晴被咬了!”虎口细细的一圈鲜红,隐隐看见碎碎小小的牙痕。
      “还好,没破皮,不然就要打针了,”楚祈扯过晴,掀开酒精灯的盖子,“为了以防万一,来擦擦酒精,消消毒!”
      “阿祈,那可是……”点火用的。骆孜昊目瞪口呆的看着楚祈有玻璃棒蘸着酒精往晴的虎口抹。
      “不都一样嘛!”
      能一样吗?
      “呃,谢谢!”酒精挥发的凉意把晴从复杂的思绪中唤醒,他尴尬的抽回手,低低说了一声。
      “一起来看解剖吧!”楚祈勾起晴的肩把他往人群里带,“就让孜昊那个大个子帮我们挤位子!”
      “又使唤我!”骆孜昊跟在后面低声抱怨着,楚祈一副没听见的表情。
      “可是老鼠跑了啊!”晴又瞟了眼空空的门口。
      “跑了,就跑了吧,不是还有其他的嘛!”借着骆孜昊的“优势”,两人挤到了解剖台前。
      “还要解剖啊?”
      “是啊!课还没讲完呢!你怕?”所以方才才躲到一边去的?骆孜昊盯着晴,疑惑的问。
      “不是!”晴摇摇头,只是不喜欢和一群人挤在一起。他不着痕迹的缩起身子,避开与周围人的肢体接触,包括楚祈的手。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召回了学生,老师拍拍手,“离下课没多长时间了,我们要赶快了。”
      “老师,你这次也拿稳了,别再让它跑了!”一个女生缩在离解剖台的另一头心有余悸的说。
      “怕什么,你们下次也要操刀的,还是试着习惯吧!一只老鼠,至于吗?”没好气回答的生物老师干脆抛给女学生一个沉重的炸弹。
      “什么啊,我们也要!好恶心!”
      “我做不来啦!老师~~”女生一边尖叫一边撒娇。
      “安静!”老师厉声呵斥着,把手伸进了笼子,白鼠们吱吱叫着四散逃亡,老师捞了半天,终于攥住了一只从始至终缩在笼角瑟瑟发抖的小家伙,拖了出来。那只怯生生的小东西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对自己的命运茫然无知,乖乖的团在了老师的掌心里一动不动,任老师把它四肢大开的绑在了解剖架上。

      随着银光闪耀,晴仿佛从那双透明的红宝石般的眼睛里看见了恐惧和绝望。
      二十分钟后,下课铃响起,生物老师把小白鼠的尸体扔进了回收袋里,摘下手套,宣布下课。
      人潮从实验室里涌了出来,搭肩而去的男男女女偶尔说起那只逃生的白鼠,啐声“狗屎运”便再无下文了。
      晴一个人留在解剖台边,无言的凝视指尖,毛皮动物特有的柔暖触感似乎还残留其上,鲜活,蓬勃,希望!再看看眼前黑色的回收袋,回想起那双饱含了恐惧和绝望的眼睛,晴淡淡的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命还是要自己争的。他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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