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胡萝卜，南瓜，补维生素A，、大豆、花生、维生素B1怎么那么多？还要绞溶来吃。那不恶心死？肖舞头大，以前基地里也有一张专门的饮食表，绝对科学，而且那张饮食表也是出自云翼之手。
　　你都没吃过这些东西吗？林少指了指那长长的一张纸。
　　吃过是吃过，但变小之后就没吃过了，怪不得整天头晕。
　　以前候世峰是怎么养你的啊。林少简直不敢想像。
　　每天给我打一些不知名的药剂，跟虐待没什么两样。肖舞懒懒地倚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心里也没那么愤愤不平，早过去半年的事了。肖舞也懒得计较，而且那种小事他也没在意。他以前的身体也打过激素的，只是不多而已。
　　林少整个身子凑过去，躺在肖舞的大腿上，我也很讨厌他，不过我老爹说，他可是个惹不起的人物。你是怎么被他捡到的？
　　肖舞突然觉得林少完全把这件事当作科幻故事来听了。
　　知道为什么我不急着恢复原来的样子吗？
　　林少摇摇头，他知道这种生活对于肖舞来说，并不快活。
　　因为我原来那个身体，也就是肖舞这个身份，正在被候世峰追杀。
　　林少吓得跳了起来，你是说候世峰是你的仇人！
　　肖舞耸耸肩，算是吧。是他非要杀他灭口，他肖舞可没说跟他有仇。是那个男人太小气，太没气度而已。
　　那惨了！
　　怎么了？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的吗？
　　我昨天给我家老头打电话了。林少越说越小声，怕他担心，而且告诉他我在B市T小上学。和你在一起。
　　肖舞用手捂着头，这下他肯定也知道了。
　　不过，不要紧。肖舞突然笑得很开心：就算他看见我也认不出来。
　　林少想想也是，呵呵，你的秘密只有我知道。以后我就是你唯一能讲真话的人了。
　　可惜你还太小。
　　我会尽快长大的。
　　肖舞愣愣地看着他，怎么突然，那么认真，他没有嫌他小的意思啊。
　　啊，好困，让我睡会。
　　起来，我还要去做饭。
　　别急嘛，我不饿。
　　滚，我饿。
　　哦，我的亲亲小舞不能饿着，你去做饭吧。
　　这个死小孩子我能不能灭了他。
　　
　　两人转来俨然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连高年级的都知道，肖舞性情温和，林少嚣张霸道，肖舞聪明绝顶，林少狂傲不驯，肖舞是众人眼中的好学生，林少则成了学校的小霸王。
　　某天放学回家的时候，他们便被高年级的孩子拦下。
　　小子，你最近好像很嚣张呀。
　　没有呀。肖舞一脸无辜。
　　众人黑线，没说你。
　　林少下了车，轻蔑一笑：那是在说我咯。
　　对，小子，我一天没毕业，就一天还是这个学校的老大，你嚣张个什么劲？
　　林少哼一声，肖舞无语，这些把戏在他眼里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无理取闹。
　　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怕你们吗？
　　一群孩子扭打成一团，肖舞莫名其妙地退到一边。也会有高年级的跑过来想打肖舞，反正肖舞和林少在学校里是一国的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了。
　　可惜人还没有靠近，林少已经跑过来，把所有攻击挡了下来。还吃了几拳。
　　哼，本少爷在美国打架那会，可练过拳脚功夫。
　　看见他打得那么起劲，肖舞实在不想打击他的三脚猫功夫。他也安分地站在一边没动手，因为一个28岁的大男人，和一群小孩子打架，怎么着都觉得别扭。
　　结局是众人被打跑了，林少的脸上也挂了彩。不过看见肖舞毫发无伤，咧咧嘴笑了，可以看见缺掉的一颗牙。
　　小笨蛋。肖舞笑骂。
　　林少也笑了：好久没有打得那么爽了。
　　你这性子，以后肯定要吃亏的，回去我教你一些拳脚功夫。
　　你会？
　　那当然，想当年.
　　这不过是生活中的小插曲，黄昏的风带着微凉，吹起少年细碎的发，岁月如歌，街边那道老旧的墙，折起少年的身影缓缓前进。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期末考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这天两人刚回到家。肖舞就把林少拖进房间，关上门。
　　你想干，干嘛？后退......
　　哼呵。肖舞温柔地笑。前进......
　　林少咽了咽口水，那个，小舞，那个是意外。再后退......
　　肖舞表示明白，语气很温柔，语速很慢地说道：意外。再前进
　　呃，我怎么知道那道题有陷阱呀。说起来还理直气壮，不过身子依然在后退。
　　这么容易的陷阱都看不出来，还有脸狡辩？继续进逼。
　　没糟，退到墙壁了。
　　来吧，基本上，我还是很温柔的。
　　不要！林少大呼，可是却不敢大力反抗，轮力气，被注射过药物的肖舞，力气远不如他，但把某个温和的羔羊惹急了，你会发现他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
　　肖舞轻易地把林少扯回来，谁知反弹力太大，林少往他怀里一撞，整个人倒在地上，林少的身体也顺势压了上来。
　　咳咳。差点没把肖舞撞出内伤。
　　林少立刻爬起来，扶着肖舞，小舞，小舞。没事吧。
　　没事。肖舞喘着气，气是出多进少。手一抓，反身把林少按倒在地上，用的虽然是专业的擒拿术，但实在没多少力气，如果不是林少相让，他哪有那么容易压倒他。
　　肖舞二话不说，把林少的裤子拨下来。
　　林少急了，小舞，能不能，商量商量。
　　没关系，这没有人。伸手一拧，白晰的皮肤立刻红了一块。
　　好痛。
　　肖舞狠狠道：痛？以后还顾着打游戏不学习吗？
　　不会了不会了。
　　再一拧，把你带来不是让你游戏人间的，你的家庭背景不容许你弱，你怎么就不懂呢？
　　你好像我爸。啊，好痛！呜呜，我不说了。
　　我若是你爸可不容你这么混的。肖舞把林少扔一边，一叠资料砸下来：这个星期，完成这些，看不懂的来问我。说完转身就走。
　　可这是六年级的题呀。你这个恶魔！
　　可是有人心甘情愿被压迫，上帝也没办法。
　　
　　
                  第 18 章
　　虽然成绩不佳，所幸T校没有留级的规定，林少还是上去了，虽然不及肖舞年年第一那么风光，但还是能和肖舞呆同一个年级。
　　回学校领成绩单的那天，本是太平日，肖舞坐在林少的单车后座，悠悠地喝着牛奶。还没有骑到门口，远远便看见一群孩子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哇，好漂亮的车呀。
　　有保镖哎，好酷哦。好像在演电视。
　　林少见惯了这种场面，见怪不怪，骑着单车，一路喊：借过，让一让。都没能成功挤出人群。而身后的那位老僧入定似的，坐得稳当。
　　我说小舞，你就不能下车吗？
　　肖舞应声跳下车，我先走出去，你慢慢把车推出去。讨厌拥挤。
　　喂，你不是那么没义气吧。可怜的林少拖着一辆车，举步维艰。抬头看肖舞，那家伙已然像泥鳅一样溜出去了。
　　车门外的保镖看见林少，低头跟车内的人说了些什么，得令后，点了点头，一步步向林少走来。
　　林少爷。
　　啊？林少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称呼他了。抬头看了看那个保镖，面生得很。
　　老爷很想见您。
　　林少想了想，的确好久没有见老爹了，虽然有时候会想念，可是一看见肖舞，便不会想了。见一见也好。
　　好。林少回答。
　　保镖松了一口气，传言这个少爷很任性而且极叛逆，对于自家老爷的话都是对着干的，没想到这次那么合作。
　　林少拍拍他的肩：随带把我的自行车带上。弄丢了肯定少了一场臭骂。
　　是。他家家财万贯还在乎这自行车么。
　　林少看了看一脸郁闷的保镖，笑了，有人说过，车在人在，车亡我亡，所以你要好好保护这辆自行车知道吗？
　　是。
　　
　　林少上了车，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肖舞留个电话。
　　有没有手机。
　　拿了保镖递过来的手机，肖舞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便传来客服小姐甜甜的声音：您好，我现在不在家，请您在噼的一声之后留言。
　　清了清噪子，林少说道：小舞，我老爹找上门了，我去见他，别担心。
　　关了机，把手机扔回给保镖，林少闭上眼，心想着，这种日子不会结束吧，如果谁想让他结束，他绝不允许，他喜欢和肖舞一起生活，说过要一起长大的。
　　虽然住的房子还不及他以前的房间那么大，吃穿用度也不够以前那么阔绰，但他还是甘之如饴。也许是因为有他在身边的原因吧，自己第一次能全身心坦诚相对的朋友，兄弟。和他在一起，最重要是，不会寂寞。
　　想着和他生活的一年，满心都是满足，这种感觉，他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但是很多年以后他想起时，才清楚地知道。这叫幸福。
　　也许他们不过是两个寂寞的孩子，互相靠在一起舔犊，寻找最原始的温暖。
　　
　　少爷，到了。
　　林少下了车，走进B市大酒店，在保镖的陪同下进了电梯。
　　
　　话分两头，肖舞同学凭着自己的双脚一步一个脚印走回家时，已经十分后悔把自行车留给林少了。看见林少被人带上车，随带连自行车都拐走，心中无限郁闷。害他走回家后累得半死，没车又不能跑菜市，今天看来要吃泡面过了。
　　他的身体不好，小时候打的东西和饮食出了问题，导致他现在的身体弱得要命。贫血，纤瘦，什么他不愿看到的问题都出现了，除了一张脸还能看，其他简直跟前没中毒吃药前的身材，是一个天一个地。心下更恨候世峰了。
　　不过，王走了，组织也相对瓦解，还没有听说有什么危险。所以他的日子比之从前算是安全。
　　一边烧开水，一边开电脑。只有一个人的房间，他竟然有些不习惯了，没有那个像牛皮糖一样总喜欢粘上他的乖儿子，他竟然有些不习惯了。看来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一旦身边习惯了某个人的存在，有一天突然分离，还是有点措手不及呀。
　　留言他是听到了，也亏那小子还记得要留言，不然下次见着不剥了他的皮。
　　
　　林少见到一年不见的林国强，笑了笑：爸。
　　呵，长大了，看来有人把你照顾得很好嘛。也学会礼貌了。中国果然是礼议之邦呀。社会从小便讲会孩子要讲礼貌。
　　嗯。
　　不过，还是瘦了。林国强心里很激动，表面上没表现出来罢了。看那双手不住地颤抖，就能发现他的心境不平和。也健壮了。
　　我每天都有锻炼身体！每天骑车载肖舞上学放学。双腿也变得修长而肌肉结实。原本说好了一人载上学，一人载放学，可是后来肖舞的体力越来越不支，身体也越来越差。导致所有的力气活都是他干得多。小时候的大少爷习惯在肖舞面前也磨得七七八八了，虽然在外面依然很嚣张就是了。
　　现在在哪里读？
　　没话找话，都让人把车开到学校了，还能不知道他在哪读？
　　T小。林少回答道。也知道和父亲一年没见，生分了。有点话题聊聊也是好的。爸，你怎么找来了？他每个月都有打电话回家，谁料林国强竟然跑来了。
　　一年没有见儿子，想念了。林国强笑得和蔼。你是和谁一起住？
　　小同学。不能暴露肖舞的身份，父亲和候世峰有交情，而候世峰和肖舞有旧仇，不能让他们相认。而且肖舞也一下子长大了六岁，说出来父亲也不会相信的吧。
　　同学？多少岁？
　　八岁。竟是和他同龄！
　　林国强觉得事有蹊跷。你们的生活费怎么来的？
　　他爸爸留给他的，他爸爸出国了，让他学会独立。
　　那你当初是跟谁来的？
　　他爸爸。
　　你怎么认识他爸爸的？
　　林国强越问觉得疑点越多，这事也太神了。
　　我
　　答不出来了？不过一年，就变成小人精了，不过，想骗我，你还嫩了点。小人精也好，反正生在这种家庭，也不需要太老实的人。
　　我答应了人家，不能说的。林少咬咬牙，为难地说道。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你师傅明天到，你准备准备一下，人都来了，你总要去见见吧。
　　我师傅，谁？林少脑子一直没能转过弯来。
　　候世峰候先生呀。林国强话刚说完，林少脑袋一片空白。这下麻烦大了
　　如果不是他，肖舞应该早就跑了，如果不是他，肖舞也不会离候世峰那么近。既然是他拖住了肖舞的脚步，那么他也绝不容许别人伤害到肖舞。
　　林少握紧拳头。看看墙上的电子日历。6月30日。自己的生日快到了，还有七天，想和肖舞一起过
　　
　　
                  第 19 章
　　B市大酒店里，高级包厢内，候世峰坐在林少对面，他倚着身子，西装革履，举止斯文。一双鹰眼不怒而威。林少平时那股嚣张劲被死死地压住。
　　候软飞呢？候世峰一上来就单刀直入，他候世峰赐了姓的人，竟然敢跑，他没说扔，那么那个小家伙就永远是他的东西。
　　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谁把你们带来中国的？候世峰可不是那么容易唬弄的的。别告诉我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能出国？当关卡是白设的吗？
　　他还好意思说关卡，他去哪里不是非法入境。
　　林少虽然精明，但毕竟还年幼，说起谎来遮遮掩掩地，一看就知道有鬼。而此时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个大叔叔把我们带回来的。
　　那人是谁？怪不得候世峰不受小孩子欢迎，这么凶的语气，就像是对部下讲话似的。
　　我不认识。只知道他叫云翼旻，他是真的不认识那个男人，只是他身上的气质好特别，让人忍不住放下提防。最重要的是，他和肖舞好像关系不错，加上肖舞的怂恿，头脑一热就跟来了，但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这一年来虽然是和肖舞两个人一起过，虽然不愁吃穿，但生活绝对比以前累，衣服要自己洗，还得负责房间的打扫，他做少爷做了七年，何时做过这种活，但是却觉得无比充实。
　　你不认识还跟他来？候世峰显然不信。但是林少的口风太紧，要从那张嘴里掘出什么有用信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是被拐来的。
　　是呀，还每个月都打电话回家报平安，你和那人口贩子感情很好嘛。
　　林少也火了，少爷我爱跟谁就跟谁，你管得着吗？你还真以为你是我师傅呀？又没有教过我任何东西，凭什么训我？
　　那带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教会你什么？候世峰觉得这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敢和他叫阵。是不是值得鼓励一下？
　　他教会我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要跑，所以在学打架之前要先学会逃跑。
　　他教会我玩游戏。
　　他教会我不想饿死就得在家里准备好贮备粮食。
　　原来你以前不知道
　　候世峰冷笑，这人倒是有趣呀，挺有当保姆的天份的嘛。
　　他是我兄弟！
　　兄弟？哼呵。他候世峰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兄弟是什么玩意呢。他家就他一个独生子，跟林少一样，加上人是绝顶聪明，16岁就把大学念完了，他老爹更是把他视为骄傲。天子骄子的他，养成唯我独尊的性子也不足为奇。都是以自我为主心的候世峰和林少凑在一起，就成了两座大火山相撞。激起火花满天窜，但绝不是爱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