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兽养成录 下————戴放
戴放  发于:2010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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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玄冥帮有什么快速成长的秘诀?所有的魔教邪教都有速成的法门,不管吸星大法,还是什么其它的歪门斜道,快速成功才是最重要的。有句话说得好,实力才是尊严。管他怎么起来的,拳头硬才是绝对真理,等成功后,再做慈善,慢慢洗底,不是一样吗?
  
  一小时后,剃了板寸,胡子刮得精光的顾一楼神清气爽地步出发型馆,发现居然连头都轻了很多。在进大楼的时候,保安居然问道:“请问你到几楼找谁?”
  
  顾一楼翻翻白眼道:“大伟,不会连我都认不出来吧?”
  
  “声音有些熟,你是……”
  
  “二十三楼的大胡子,你小子,什么眼神,我要去投诉,换掉你个不长眼的!”顾一楼啼笑皆非。
  
  当他开门进去的时候,君生天放正在视频里跟天馨笑着说什么,突然间静了下来。
  
  白天放一脸惊愕,顾一楼对上了他的眼睛,突然觉得砰砰砰,心脏如大锤重击,差点无法呼吸。放在电脑边上的情兽蛋也在刹那间放出耀眼光芒,整个房间充满蓝光。
  
  白天馨在那头道:“怎么了,你们看到鬼了吗?”
  
  顾一楼象被厣住般,指着情兽蛋道:“这这这,怎么回事?”一边走到了视频头前。情兽蛋发出的强光已经暗下来,但比之前却亮了不少。
  
  那边的白天馨看到顾一楼,也呆住了,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喂,你们这样干嘛,不就理个发吗?难道真的这么帅?”顾一楼将情兽蛋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这东西怎么又亮了一下?”
  
  君生道:“沙发,你真应该好好打理,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
  
  顾一楼推了一把白天放:“下巴脱臼了?不至于这么震惊吧?”
  
  白天放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情兽蛋的蓝光影响吧,我觉得好象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却不知道是什么。”
  
  电脑里白天馨也道:“对,你理发刮胡子以后,很象一个熟悉的人,熟到名字似乎就在嘴边,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真的吗?我第一次遇到白天放,也有同样的感觉!”顾一楼问君生:“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君生左右端详:“没有,只是很奇怪,前后完全两个人嘛。你原来的胡子把人中下巴和腮帮子都遮住了,现在一下子头上的盖子去掉了,下面的杂草也清干净了,干净得有些不习惯。”
  
  “可是这情兽蛋为什么会闪亮一下呢?”顾一楼把它举起来对着光仔细看。
  
  “会不会我们是前世的怨侣,因各种原因没能在一起,这世再见,前嫌尽释,虽然没有完全复合,但情兽蛋已经感觉到,所以越来越亮?”白天馨分析得有条有理。
  
  顾一楼张了张嘴,看看白天放,又看看白天馨,说不出话来。前世怨侣?转世再次相逢?那十世修练的,到底是谁?白天放?白天馨?

 

                  老公老婆

 

  一时间众人都没说话,令人尴尬的沉默。
  
  “不行,我要找老冯这老不死的。搞什么情兽蛋,整什么试练,整天绕来绕去的爱不爱的,烦不烦?要修真就好好修,一个大男人,做什么知心姐姐,妇联主任,去他的!我顾一楼要喜欢一个人,绝对是因为我喜欢,凭什么要背着前世的债?去他球的前世怨侣!管他纠缠了几生几世,我只认当下!”顾一楼一肚子气不过,看到白天放的第一眼,他就很喜欢,干净,清爽,阳光,难道说这是前世安排的?那冰水寒之流的小色女看到白天放大流口水,岂不是也是前世欠他的?
  
  然而无论顾一楼和白天放如何地使用千里传音术召唤冯伟全,他都没有出现。
  
  白天放的导师打电话来,实验方案有调整,要他回学校去,于是顾一楼原来设想好的快乐周末就此泡汤。时间还早,才上午十一点二时,干脆给老痛打了个电话约出来喝酒。
  
  顾一楼早早跑到他们常去的物美价廉的川东菜馆,在靠窗的能看到街边风景的角落坐着胡思乱想,看到老痛伸长脖颈东张西望,然后拖了张椅子在边上一桌坐下,一边拨电话:“喂,喂,你不是说早就到了吗?在哪呢?”
  
  顾一楼笑咪咪地在老痛身后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老痛蓦然转身,指着顾一楼:“你你你你……”
  
  顾一楼在老痛头上敲了一记:“你什么你,没见过帅哥啊!”
  
  老痛的表情就象大白天见到鬼一样:“老大,原来你是青葱一根啊!”
  
  “还蒜头呢!”
  
  老痛震惊的心情一时难以平复:“我的天,原来杂草之下是这么一副尊容,你原来到底为谁毁容?躲避江湖追杀令?”
  
  “向来只有我杀人,何曾见过人杀我?”
  
  “说得也是,不过,你总能告诉我为谁梳妆打扮吧?”
  
  “滚滚滚,没个正形,天气越来越热,怕出痱子而已!”
  
  聊了一会儿公会里的周年活动安排,新人培养计划,还有几个新游戏的进驻事宜,顾一楼突然想起来,顺口问道:“你说,遇到一个人,觉得很熟悉,象以前在哪见过一样,这叫什么?”
  
  老痛怪笑:“一见钟情啊,还用问吗?早就说你遇到正主了。”
  
  “可是我并不想跟他说什么情啊爱啊,粘乎在一起,腻歪死了。最好就是象我们这班兄弟一样,呼啸来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游戏里并肩战斗,多过瘾。”
  
  “嘿嘿,老大,那是不可能的。兄弟归兄弟,老婆归老婆,女人们要的,总是更多些。”老痛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顾一楼:“从形象上你好象准备好了,不过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跳进泥潭。你这家伙的心态,根本就不适合谈恋爱!”
  
  “我说,燕尾当初那么彪悍,性子刚烈,在游戏里巾帼不让须眉,难道她也跟你说我爱你?”顾一楼十分好奇。
  
  老痛打了个冷战:“老大,你要肉麻起来,还真够恶的。我们一般就说老公老婆我想你之类的。从来不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实在太老土!”
  
  “真还挺想她的。以前你俩好的时候,我们四人聚会,猜拳喝酒,多爽!”
  
  人生若只如初见,爱情开始的时候,有未来,有希望,若即若离,互相试探,患得患失,甜甜的酸酸的,酸奶的滋味。而友情也一样,刚开始的时候互相欣赏,只觉意气相投,恣意挥洒,就象梦溪学院刚开始的快乐。
  
  到了后来,因为有了期望,有了要求,所以慢慢开始计较,生了嫌隙,一个人之所以不快乐,不是得到的少,而是要求的多。付出与得到,往往不容易平衡。
  
  顾一楼当然想不到这么多,只是顺口发表了下感想,却触动了老痛的心事。点着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半丝烟都没吐出来,老痛道:“人多的时候倒还好,人少的时候,也容易有小性子。你知道我俩是谁先说分手的吗?”
  
  顾一楼摇摇头。没想到这次,抛砖引玉的,老痛倒掏心窝子了。
  
  “我们俩从来就没说过分手,只能算不了了之。”老痛以烟下酒,大喝了一口。
  
  “不可能吧?”顾一楼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不可能?最后一次她来,不算上次,上次她来的时候,我们俩已经不再说话了,是再上一次,郁金香节的时候,我们去东湖公园,晚上在大北KTV喝酒的还记得吗?那次我们吃了两百多块钱的烧烤,喝了两箱啤酒,对,就是那次。”
  
  “那次我们都喝得有些高,回去的时候,她说我多看了两眼那个KTV的领班,小吵了几句,我趁着酒意,回骂了几句,让她滚。结果她居然就此连夜赶火车回去了,还关了手机,害我找了一晚,直到第二天在游戏里见到她。”
  
  “什么?”这燕尾,还真够绝的。S市和H市相隔三百多公里,汽车连头带尾要将近两小时,动车组也得开上个七十分钟,只为着吵一架,就连夜赶回去?那真连下台阶的余地都没了。“那以后你们就再没提起过这回事?就象没发生过一样?”
  
  “是。”
  
  这算个什么事啊?好端端的一份感情,就这么突然死亡?“你没问她到底为什么就直接跑回去了?”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太任性了吧!只不过顺口说了句滚,我也不是认真的,居然就不声不响真的回去了,我还提心吊胆想着别出什么事呢,她倒好,悠哉游哉还上游戏玩!”事隔两个多月,老痛提起来时还是郁郁的。
  
  顾一楼有些哭笑不得。这事虽然说燕尾是有些任性了,不过就为这,两人分开,似乎也太儿戏了点:“我说老痛,你就不能道个歉,跟她好好说说?”
  
  “凭什么?我哪里错了?如果这次我认了,那她将来还不得闹翻天啊!你别说了,我俩之间,没戏。你说吧,兄弟之间你损我两句,我骂你两下,正常得很,她给我来这出,算个屁啊?”
  
  听老痛的语气,似乎心里头还很有燕尾,只要燕尾愿意服个软,道个歉,一切都有回圜余地。
  
  不过,以燕尾的个性,难啊!
  
  顾一楼还没怎么劝酒,老痛就很快将自己灌醉了。难免,憋在心里久了,一朝吐槽,不醉不休。
  
  好不容易将老痛塞回他的狗窝,顾一楼拨了燕尾的电话:“你干嘛呢?”
  
  “老大,不在游戏里聊IS,居然打手机,你钱真多。我还能干嘛?网吧呢!你啥时上来,我们到魔兽组队杀去!”
  
  “嗯,一会再说。中午我刚跟老痛一起喝酒的,他喝多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别跟我说他的事。”
  
  “他喝高了尽哭,还叫着你的名字。”
  
  “这人怎么这么烦!”燕尾似乎很不高兴。
  
  “他还说他爱你来着。”顾一楼继续添油加醋,肉麻得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完了才后悔:明明老痛都说过,他们之前从来不说你爱我我爱你的,都是直接老公老婆的,这下会不会穿帮?

 

                  纸鹤传书

 

  “绝对不可能!他最烦这几个字!”燕尾斩钉截铁地答道。
  
  顾一楼心理素质多好啊,当然硬着头皮顶着上:“对啊!从他嘴里出来这样的极品雷声,我都被轰得焦香四溢,所以才给你打这个电话的。我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讲了好几次,说他爱你,他对不起你,还说他不应该讲那个滚字。”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燕尾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你们很绝配,找个机会和好多棒。”
  
  “哈!还说爱我,你问问他,那天都做了什么事!”
  
  “他说,那天你们吵了几句,然后他一不小心说了句滚,然后你就回H市了,手机也不开,从此再没联系。”
  
  “嘿嘿,他倒推得一干二净!”
  
  “怎么?”
  
  “他叫我滚,我马上就拿了包出门,然后在楼下等了他两个小时,他都没出来找我!”
  
  “你就在他家楼下?为什么不开手机?”
  
  “我手机没电了,怎么开?他要真有诚意,为什么不下楼追我?你知道吗,那天K歌回去已经两点多,我在楼下坐到四点半,到了火车站又等了一个小时,坐了五点多的车回家,一夜没睡。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而且那天回去的路上,钱包还丢了,我又没法通知同学来接我,从火车站走了七公里路回学校的!又渴又累又饿又困,在那一路上我就发誓,绝不原谅他!”电话里燕尾的声音到后来还带着哭腔,可见当初受的委屈之大。
  
  顾一楼长呼了一口气,症结找到了。他空泛地安慰了几句,一转头就打电话给老痛。然而那头一直没人接,顾一楼干脆直接闯上门去。
  
  在拼命地打了半天门后,老痛终于爬过来开了门。
  
  顾一楼把老痛拖到浴室,开了淋浴兜头浇下,老痛酒一下子醒了大半:“我说老大,搞,搞什么名堂?”
  
  “我浇醒你个傻叉!你晓不晓得燕尾吃过多少苦?”
  
  老痛睁大双眼,迷惘而无辜:“我,我……”
  
  “快给我买票到H市去跟她道歉,把她给追回来!”
  
  老痛挣扎着把喷淋头推远,咳嗽着道:“老大,我快被呛死了,总得留我一命听您老家人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顾一楼也笑,关了水道:“起来吧!我刚跟燕尾打了个电话,知道那天的情况了。”如此这般讲了来龙去脉后,老痛跳了起来,猛抓自己头发:“天啊!原来都是我的错!”
  
  “就是!那天你怎么没追出去?”
  
  “我一直在家里拨她电话,后来拨不通,才想到要追,在窗口看了半天,没见到她的影子,又怕追错方向,一直在窗边拨电话的。我还说她怎么跑得这么快呢!”
  
  顾一楼抬起脚又给了老痛一下:“人家一直在楼底等你,你在窗口看得到个屁!”
  
  老痛如大梦初醒,翻箱倒柜换衣服,一边换一边道:“老大,你自己管自己,我去找她!”
  
  顾一楼偷偷看了看情兽蛋,蓝光大盛,大为欣慰。功德无量啊!
  
  老痛要冲出门的时候,顾一楼在后面追了一句:“对了,燕尾貌似很渴望听你说我爱你!”
  
  老痛蓦地回头:“不可能!”
  
  “是我骗她说你喝醉后说了爱她,才把她的嘴撬开的。可见她虽然口头上鄙视,心里一定非常受用!你在路上好好练练,吐啊吐啊就会习惯的。”
  
  老痛一脸凝重。
  
  顾一楼则背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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