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木望天 中————耳雅
耳雅  发于:2010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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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岳在云抱进了院子里,木凌赶紧让冯遇水把人放到床上,“去到门口去守着,什么人都不准进来。”木凌吩咐冯遇水。

  冯遇水点头,转身出门,让进了秦望天之后,将大门一关,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他怎么样?”秦望天问木凌。

  “岳在庭那贱人太他妈狠了。”木凌皱着眉摇摇头,“早知道就在他们过招之前给他吃巴豆了,娘的,对付小人根本就不能讲君子!”边说,边轻轻地解开岳在云的上衣,就见岳在云的肋部,有一个黑色的掌印。

  秦望天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还是摇头,“岳在庭果然和端木炎有来往。”

  “这次的这个不一样。”木凌边打开药箱把银针都拿出来,给岳在云施针,边道,“这掌比端木炎那几下子可厉害多了,端木炎的掌法都是停留在表面,目的是为了瞬间吸走人的内力,而岳在庭的这一掌,是为了将掌毒催入岳在云的体内,让他的内脏慢慢地被腐蚀,如果刚才那掌真的给打上了,岳在云比武结束的时候一点伤都不会受,却会在短短三日之内,内力尽失而亡。”

  秦望天摇头,“就算不是亲的,也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怎么这么狠?”

  “所以说他是贱人了。”木凌一脸的不快,“等我救了小云云,亲手宰了他。”

  秦望天笑了笑,摇头,“别说你想亲手宰了他,我看岳南风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倒是。”木凌撇撇嘴,边拿出了一把小刀,抬手,对着那个黑色的掌印割了下去。

  岳在云尽管已经昏迷了,但还是疼得冷汗直流,脸色惨白惨白的。

  “这是做什么?”秦望天不解。

  “这掌印是毒,存在里面的毒素会慢慢地侵蚀他的身体,一定要挖掉。”木凌边眉头都不皱一下地挖着那块皮肉,边道,“岳在云这次伤得很重啊,也幸亏遇上我了,不然他可就真的死定了,唉,缘分呀。”

  秦望有些哭笑不得地抬头看了看木凌,别看他嘴上说笑,脸上却是异常的认真,额头上都是汗珠。秦望天赶紧拿了块干净的帕子用凉水打湿,轻轻地给木凌擦汗,边在一旁看着。

  这时,门口传来了喧哗之声,一听那嗓子,是岳家寨的几个寨主,粗声粗气地问,“你们把云少爷弄哪儿去了,快放他出来!”

  秦望天一皱眉,木凌淡淡道,“不用担心,水水在外面,除了司徒那样级别的,谁都别想进来。

  果然,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打斗之声,但是片刻就停了。别看刚来的时候,冯遇水在寨门口跟那三个寨主打了好一阵子,那是出来时四娘交代他了,不要随便和人打架,特别是岳家寨的人,只要不是人家欺负你,都可以忍耐一下,最好是讲讲道理,化干戈为玉帛。冯遇水最听云四娘的话,于是就随便跟那三个寨主过了几招,也没动真格的。这会儿木凌吩咐他谁都不准放进来,冯遇水当然是认真守门了,那几个寨主哪儿是他的对手啊,没几招就全被打趴下了,点了穴道扔在一旁,还点了哑穴,不准说话。

  从晌午开始,一直到傍晚,木凌始终细细地给岳在云清理身体里的毒,秦望天在一旁看着,而别院里,已经有好几十个企图靠近的人,都被冯遇水点了穴道扔在一旁,连那只来找木凌玩儿的小猫都被绑了扔在一旁。

  直到天黑透了,才终于将岳在云体内最后一点毒素都清除了,木凌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给岳在云上药,包扎,给他盖上被子,让他静静地睡。

  出了房门后,木凌见地上躺着一堆岳家寨的人,无奈地摇摇头,打了一桶井水,对冯遇水说,“都放了吧。”

  冯遇水点头,抬手解开了众人的穴道。

  众人可以活动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跳起来,冲进房间里去看岳在云,只见他奄奄一息的样子。

  “林百岁,你对我们家三少爷做了什么?”嵩百万跳出来对着木凌吼,“他跟二少爷过招的时候明明伤得很轻的,怎么进了你的屋子后就变成重伤了?”

  “嚎什么?他是岳家三少爷,不是你们家三少爷。”木凌掬了把水洗手,慢条斯理道,“明早等岳在云醒了你们自己问他吧,现在他要休息,都散了吧。”说完,将水倒了,又打了一桶洗脸。

  “不行……”嵩百万似乎还有异议,刚踏前了一步,突然就见木凌回过头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嵩百万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全身冒凉气,身后的孟启泰拉了他一把,低声说,“回去吧,明早等三少爷醒了再说。”

  说完,拉着嵩百万出了别院。

  “你干嘛拉我?”嵩百万瞪了孟启泰一眼,“二少爷不是吩咐了么,让我们一定要把三少爷带过去。”

  “呵……”孟启泰伸手拍了拍嵩百万的脑门,“说你傻你还真是不机灵……”

  “什么啊?”嵩百万不解。

  “你没看见刚才守门的是谁啊?”孟启泰摇摇头,“你真相信那个林百岁就一普通卖药的?冯遇水是黑云堡的老四……你看他见着林百岁的时候,多听话?!”

  第四十一章~四十九章

  等岳在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岳在云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连骨头都在疼,想说话,但是身体不受控制,只能微微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正在迷惑自己是不是死了,就感觉有清甜微凉的水一滴滴地滴进自己的嘴里,缓缓进入燥热得有些疼痛的喉咙,让他瞬间觉得舒服了很多,身上也恢复了一些力气,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随后,耳朵能听到周围的声音了,眼睛也渐渐开始恢复,可以看清眼前的东西,就见一个人影趴在身边,正拿着一把小小的勺子,往自己的嘴里送水……那身影很小,穿着鹅黄色的小袄,梳着两个发髻……

  “铃铛……”岳在云发出的声音让他自己都觉得沙哑得可怕,铃铛却是惊喜地大叫了起来,“云哥哥,云哥哥醒啦!”

  坐在桌边休息的岳秋玲被惊醒了,赶紧跑了过来,“三哥,你感觉怎么样?”

  岳在云不解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觉得神智渐渐地清醒,然后眼前最先出现的是自己比武输给了岳在庭的画面,一阵的难受,岳家寨就这样被那个岳在庭抢走了,他对不起爹爹,也对不起眼前的两个妹妹……自己真是没用,为什么当时那么急躁呢,能好好把握就好了,不过说来说去,还是最怪自己学艺不精。

  正想着,就见眼前又有个人影晃了一下,是冯遇水,伸手摸了摸岳在云的额头,道,“已经不烧了,把药喝了。”

  边说,边从桌边拿起了一小碗药,递给岳秋玲,道,“我扶他起来,你喂他。”

  “嗯。”岳秋玲抹了把眼泪,伸手接过碗,冯遇水坐在岳在云的枕边,伸手扶住他双肩,对他道,“林百岁跟我说,你肋部被挖走了一大块肉,而且所中之毒也已侵入全身,虽然清除了,但还是会疼得很厉害,你要忍住。”

  “嗯。”岳在云点点头,冯遇水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人扶了起来。

  虽然冯遇水事先提醒了,但是那瞬间袭来的剧烈疼痛还是让岳在云脸色一白,差点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木凌临出门前交代过冯遇水,岳在云一醒,必须马上让他吃下药,绝对不能耽误。见岳在云似乎是要晕过去了,冯遇水抬手按住他的背部,输了些内力给他,让他缓一缓,嘴里说,“挺住,挺不过去你就完了,你甘心啊?”

  岳在云猛的一愣,咬着牙忍住,心里想的只有一个念头——我不甘心,我要把岳家寨抢回来!还要保护两个妹妹。

  岳秋玲赶紧用勺子将药送到岳在云嘴边,岳在云将勺子里的药喝下,又缓了缓,看了看那只药碗。

  岳秋玲点点头,把勺子放下,拿着碗,将药缓缓地倒入岳在云的嘴里。岳在云一口气全部喝下,喝完后,就感觉一阵清润直抵心肺,身上的疼痛也缓解了好多,人更加清醒了一些,有些茫然地看着那碗药。

  “这碗药是林先生跑了全城给你买的药材,从昨晚一直熬到今早的。”岳秋玲低声对岳在云道。

  岳在云转脸看了看四周,没看见木凌和秦望天的影子。

  “他们去采药了。”冯遇水道,“有几位药要用新鲜的,药铺没得卖。”

  岳在云点点头,转过脸看着岳秋玲,问,“岳家寨情况怎么样了?”

  岳秋玲神色有些暗淡,低声说,“三天后,就是二哥的继任典礼了,现在整个岳家寨的人都在准备。”

  岳在云淡淡点点头,冯遇水见他药喝完了,就将他放下,让他再躺一会儿,转身准备出去。

  “等等。”岳在云突然叫住了冯遇水,问,“林大哥……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冯遇水转回头看看岳在云,“他是林百岁。”

  岳在云摇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再笨,也看得出他不简单……你还对他那么尊敬,又是黑云堡的人……他究竟是谁?”

  冯遇水面无表情,“他让我说,他是林百岁。”

  连岳秋玲也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对岳在云道,“三哥,我本来也不想瞒你的,不过他们不让我说,林先生就是木凌木神医。”

  岳在云其实从冯遇水来了之后,就已经这样怀疑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多想,现在想来,也是,这世上除了木凌之外,谁还有那么大的能耐?自己还一直都当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呢,真是丢死人了。

  冯遇水看了岳秋玲一眼,道,“不是我说的。”说完,继续出去在门口守着,木凌出门前吩咐他了,除了岳家姐妹照顾岳在云之外,谁都不准进。冯遇水抱着那把破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边吃木凌给他买来的小零嘴儿,边逗那只叫小虎的小猫咪玩儿。

  另一方面,落霞山的半山腰上,木凌背着个小背篓,手上拿着根树枝,边走边扒拉草地,找寻想要的草药。

  身后的秦望天跟着,边走边道,“岳在云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

  “放心吧。”木凌摆摆手,“他年轻体壮,受点伤好得快。”

  秦望天点点头,又走上几步,被木凌赶到身后,不准他走前面或者旁边,怕他踩着草药。

  “你以前就一个人上山采药啊?”秦望天问。

  “嗯。”木凌耸耸肩,“要是哪些药太难采了,比如在什么万丈悬崖之上,就叫上司徒来,让他去送死。”

  “呵……”秦望天忍不住笑,“你跟他不是好兄弟么,怎么这么折腾人啊?”

  “多亏了我能折腾。”木凌拍拍胸脯,“想当年要不是我拉着他去山上采神药,能遇上黄半仙么?我是丫司徒的大媒人,他下半辈子幸福都是我成全的。”

  秦望天抬头看看天色,“喂,很晚了,再不采完就要天黑了。”

  “没找到啊。”木凌撇撇嘴,心说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喂虫子啊,“那种地参很难找……啊!有了。”木凌欢欢喜喜地蹲下,扒开草堆,找到了一棵红色的小花。

  “这就是地参啊?”秦望天凑过去。

  “嗯。”木凌伸手拿出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挖起来。

  “你说……岳南风为什么没有去看比武呢?”秦望天问,“他应该很关注才对啊,毕竟岳在云和岳在庭的胜算在一半一半,他就这么拱手将毕生的心血都交给岳在庭了,不心疼?”

  “呵……”木凌用树枝搔搔后背,慢条斯理地道,“我跟你说啊,你和岳在云估计是托了你们娘亲的福,本性才不错,就以岳南风的所作所为啊,岳在庭要是个小贱人,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贱人。他要是真疼岳在云啊,早教他三绝神刀了,也不会让他冒险跟岳在庭去比武,要我看啊,他是在利用岳在云,是不是啊?”

  秦望天有些不解地看木凌,这里就他们两人,“干嘛那么大声,耳朵都震聋了。”

  木凌朝天翻了个白眼,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里。

  秦望天转脸望过去,就是一愣,就见远处的树林里头 ,站着一个人。秦望天皱起了眉,他武功不弱,别说人站在不远处,就算是在几里地之外,他都能感觉到,更奇怪的是,这人几乎没什么气息,或者说,死气沉沉的,秦望天皱眉,这是死人还是活人啊?

  仔细一看那人的脸,秦望天倒抽了一口冷气,就见那是一个头发和胡须都灰白的老人,面皮微微发青,瘦得都快脱像了,但是从轮廓上还是可以分辨出就是岳南风,只是相较于前几天见到的时候,短短几天他好像老了十岁。

  秦望天看了木凌一眼,眼里淡淡的疑问。木凌则是抽了抽嘴角,也没说什么。

  岳南风跟个死人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木凌和秦望天看了半天,用干涩沙哑的嗓音问木凌,“你就是神医木凌?”

  木凌眨眨眼,看岳南风,道,“岳老寨主,还是算了吧,你那一身病已经没得治了。”

  岳南风眯起了双眼,“你也不能治?”

  木凌耸耸肩,“如果你还想活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身功夫给废了,不然,只要你活着一天,你那身邪功就会反噬你的身体一天,你过一天,会老一年,再不用多久,你就会死。”

  “可是你明明治好了秋玲。”岳南风看着木凌,“阎王敌,不是死人也能救活么?”

  木凌冷冷盯着岳南风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果然是你……”

  “岳秋玲身上的毒是你下的?”秦望天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岳南风,“你干什么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岳南风一摆手,道,“是岳在庭那个畜生先给我下的尸蛊。”

  木凌点点头,“你本来是一筹莫展,然后听岳在云跟你讲起了关于我的事情,所以就特意给秋玲下毒,看看我能不能医治,是不是?”

  “事实证明你能。”岳南风道。

  “呵……”木凌摇了摇头,道,“岳南风,你还真是渣到骨头里了,你就没想过我可能救不活岳秋玲,或者我根本不想救,那样的话你岂不是平白无故害死了自己的闺女?”

  “我要是再不把体内的尸毒给解了,我不过几天就要死了。”岳南风瞪大了眼睛看木凌,“我如果死了,岳在庭就会成为岳家寨真正的主人,到时候,在云秋玲他们谁都别想活。”

  “这我看倒不见得。”木凌慢悠悠地道,“从本质上看你们也没差,为了保自己的命,害死谁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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