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叹息————冰乌
冰乌  发于:2010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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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站在王殿中央,一抬头便是绝墬之术的收藏处。他伸出右手,展开他修长的五指,指尖微微呈现出乌

黑,等到它渐渐隐退的时候,一本陈旧的书从王殿顶端缓缓地落到他的面前。让圣感到无比意外的是这

本书居然的虚无的,漂浮在半空中。
绝墬之术!圣站在原地,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该将这本书打开来。他明白在哈蒂瓦和欧利叶德家族的历史

上,绝墬之术是只属于公王的荣耀的,如此代代相传,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阅读它的资格,将来的他最

多也只有七分之一的机会能够得到它。他是应该冒险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不做出

违背他身份和义务的事情来。
"如果今天不看的话,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它了。"到最后,被好奇心彻底打败的圣还是忍不住

将手伸向了他面前的书。
意外的,圣的手竟然穿越了它而没有办法感触到它。这不仅是一本看起来虚无的书,它的实体事实上也

是虚无的。圣呆呆地将手放在书中,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所感受到的事实一样,不肯放弃地要去尝试着

征服它。
突然,圣的手感觉到了一闪而逝的灼烧一般的痛楚,吓得他立即将手缩了回来,一脸惊恐地看着它。从

表面上来看,绝墬之术连一点异样都没有,让圣不禁怀疑起刚刚的灼痛是否只是他由于害怕和不安而产

生的错觉。圣再一次试探着将手伸向它,一面默念着:"绝墬之术,你一定要饶恕我的罪过啊!"
做好了再一次被灼痛的准备,刚刚伸出手去便害怕地缩了缩手,发现没有一点异样才又大着胆子将手放

在了绝墬之术上,却又是立即"啊"地惊叫了一声收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并不是灼痛让他害怕,而是明明是虚体的绝墬之术,似乎在刚才有了实体,而他也确确

实实地感受到了。圣讶异地看着它,不解地问道,"绝墬之术,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话音刚落,绝墬之术便自己缓缓地翻了开来,吓坏了圣又后退了一步,却仍然能够看到显现出来的五行

让他终于明了但也更困惑了的古文。
火烧殆尽
雄雄之心
左手孤单
右手寂寞
走进绝墬之境
这更像是一个故事的开端而不是所谓魔法的咒语,圣却感觉到自己完全被魔法控制住了,不由自主地将

双掌合拢,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重量了,眼前出现了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幻象。圣发觉自己似乎是在一

片白茫茫的云海之中着,背后的双翼不知道什么时候舒展开来。就爱他疑惑四处张望着的时候,从远处

,从幻境中走来一个浑身雪白的美丽的男子,他有一头雪白、长及地的长发,和着他身上的白袍映成一

片,赤裸的双脚缓缓地向他移近,赫然就是他在书中看到的画像上的人,应该已经是千万年前的人了。

圣被他用美丽而无情的眼眸看着,竟然只觉得浑身发冷。这个......美丽的......应该不会是怪物吧!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真的有人能够走进这本书中。"白色的人淡然地说着,"和我一样的......没有

生命束缚的......"
"你......你是谁?"
"我?"白衣人笑着,很温和却只给人彻骨的冰凉感,他看着圣,缓缓地眨着银色的眼眸,说,"我是住在

这本书里的人,我已经住了很久很久了,久到已经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也许是一万两千

年以前,也许是一万三千年。"
"你住在这本书里?绝墬之术?"
"绝墬之术?"白衣人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展开来,缓缓地点点头说,"可以这么说吧。绝墬之术?听起来

有点奇怪呢!不过你可以叫我绝墬。"
圣吃惊地看着这个在书中已经活了上万年的奇怪的人,还在一连串的震惊之中没有办法回过神来。对还

是很单纯的他来说,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这么奇怪的事情,好复杂,把他的脑子搞得乱成了一团,几乎

想要拔光自己的头发。绝墬,在这书里住了那么多年,难道都没有人发觉吗?父亲也从来都没有都说过

存在着这样一个人。
绝墬仿佛是看清楚了圣的想法,轻轻笑了下,说,"在你之前,从来都没有人能够真正看到绝墬之术,当

然你的父亲也不能。他们看到的只不过是写在纸张上用来掩饰的文字而已,没有任何意义存在。"
"那......那我为什么可以看到你?"圣害怕地问,直觉这并不是好事情。
"因为你知道了永生的秘密,你想要得到永生之术。"
"永生?"圣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争辩道,"什......什么?才不是,我不是要得到永生之术,

只......只是对绝墬之术感到好奇而已。"
绝墬看着他,明显是不相信的表情,感叹似的说:"真的吗?这是心镜呢!是因为你自己想要看到才会看

到的,好奇也不过是欲望的一种而已,正是你的好奇的欲望驱使着你进入自己的心镜中,看到你心中的

自己。"
圣在他劝诱似的声音中开始怀疑自己,开始变得困惑不解。为什么他会这样说呢?心中的自己,难道说

真的是邪恶黑暗的吗?才不是,他不会承认,自己是纯洁善良的,好奇,那也不过是他作为一个孩子的

天性而已。
"你不要胡说了!我是因为看到隐在书中的文字才会感到好奇的,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不要再胡说了

!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听你胡说八道!"
绝墬呵呵地笑着,说:"这是你自己的心镜,你自己走进了镜子中,要离开当然也只能靠你自己!我不能

帮你,当然也阻止不了你。"
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开始在四周围乱闯,却怎么也无法走出这片虚幻如梦境一般的云海中,这一片白

茫茫的幻象,根本就是望不到尽头的。圣垮下脸来,却仍然不放弃地转身寻找出路,却只看见绝墬漂浮

在他的身后,一脸的嘲讽。
"你自己根本就还不想要出去,又何必要勉强自己呢?"绝墬微笑着的声音一直都跟在他的身后,声音温

和亲切却充满了罪恶的诱惑,"无论是你想要得到永生好是仅仅只是好奇而已,你都没有得到你要的答案

,又怎么会想要这么急切地离开呢?放弃吧,让自己顺着自己的心意走下去就好了。"
"顺着自己的心意......"
"你想要知道永生的秘密吗?我是黑暗之域唯一一个掌握了永生之术的人了。"
"我......我不要,我不要知道......"圣拼了命地摇头抗拒,他总觉得这永生的秘密仿佛是个圈套,一

旦掉入进去,便会遇上一些可怕的事情,会失去自己,会将身边的这一切都毁灭了。
绝墬似乎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和海牙那个孩子一样能够帮助我离开这里

。"
"海牙?"听到海牙的名字,圣终于又安静下来了,看着绝墬,问,"海牙也是拥有永生之术的吗?你让他

拥有了永生之术?"
"他是欧利叶德家族最优秀的孩子,他和你一样拥有黑暗之域中最为珍贵的一样东西--那就是欲望。只是

他的天赋没有你好,他不是能够自己看到我的人,他的能力不是能够真正得到永生的,那可是耗费了很

多的力量啊!"绝墬笑看着圣,说,"不过你就不一样了,我也终于知道这么多年我要等的只有你一个人

。"
"我?你要把我变成像是海牙那样的人吗?我不要!"
绝墬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陡然间听到了一阵喧闹,脚步声,大队人马的脚步声朝他逼近。圣回头,发觉自己瞬间已经从幻境回到

了现实中,再一看,那里还有绝墬的影子,连绝墬之术也已经消失在他的面前了。圣意识到自己的行踪

被发觉了。糟糕!他要怎么办?已经离开王殿搬入封赏的府邸的王子如何会深夜出现在王殿中?他应该

要如何解释这一切的发生。以他的身份虽然并不会被处以刑罚,但这样的作为却会让希米亚妈妈在王族

中的身份地位很是尴尬。自己也是拥有一半黑色血液的人,会受到什么样的苛责还不知道呢!
圣开始着慌了。
"七殿下......"
有人小声地叫着他,圣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隔着窗子看到一张晃动的脸,竟然是亚菲斯特!
"亚菲斯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
"你是一路跟踪我来的?"而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是安派你来的?"
"不是!"亚菲斯特看看周围,没有时间再多说什么,只是拿出一套衣服来,说,"七殿下,情况紧急,请

你快换上这套衣服吧!"
圣不解地将视线往下一移,淡淡地挑了挑眉,他居然要自己换上守卫的服饰混出去!这简直就是异想天

开,但转念一想,在王殿之中他又无法使用法力来击退守卫,因为他的魔法中夹杂着黑魔法,一旦使用

出来就很容易被法力要比他高强很多的父亲发觉。亚菲斯特的办法虽然已经辱没了他的王子身份,但自

己也不是那么注重身份地位的人,而这也的确是目前唯一能够帮助他安然脱身的办法了。
圣看着亚菲斯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被他救了。
很奇怪的感觉啊!
第十五章 圣的惩罚
从正殿中跑出来的时候,外面早已经乱成了一团,身着卫士服的两人就这样畅通无阻地从混乱的人群中

跑到了僻静的偏殿。然而紧张的情绪还是将他们的心吊了起来,急促地喘起气来。圣侧首看着自己身边

依然紧张得满头大汗的亚菲斯特,突然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样可笑的事情,抑制不住地低声笑了起来。
"七殿下......"不明白圣在笑些什么的亚菲斯特只能呆呆地看着他,听到他的笑声渐渐高亢起来。
"是什么人在那里?"
陌生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然后便可以看到一名身穿中队队长服饰的军士,右手横握着佩剑,一脸阴

冷地看着他们。
圣止住笑声,懒洋洋地转过身去,静默地看着他。这个人应该是王殿中的军士,也许是认识他的,也许

又是不认识他的,然而无论认不认得他,对于圣来说都将会给他带来大麻烦。尽管表面上他还是表现得

无比镇定,圣的心里面早已经是七上八下了。怎么办?万一他的身份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们两个是哪一队的?在偏殿里做什么?"
"哦,我们是十一中队的。"亚菲斯特按照预先想好的话来说,十一中队的队长一向都是以最招惹不得和

最护短出名的,一般来说就不会有人再追问下去。
"十一中队?"他怀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冷笑着说,"那么就请十一中队的队长来解释一下你们这是在做什

么。他在哪里?"
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的亚菲斯特开始心慌了,一向是不会说谎的他支吾着,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能望向圣。
"不用看了,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十一中队的卫士,连队长站在你们面前都不知道。不要以为穿上了卫士

服就可以伪装卫士,从王殿中混出去。像你这样连剑也没有的人,想从我的眼皮底下混出去是没有可能

的!束手就擒吧!"
没有剑,他说的不就是圣吗?圣看了他一眼,一直都没有开口的他突然之间冷冷地笑了起来,问:"有没

有佩剑很重要吗?"
"那是卫士的生命,你觉得重要吗?"
"也就是说若是佩剑离了你的手,就等于是丢了性命?"
"可以这么说!"
"那么......"圣微微地勾起唇角,亮出一面金色的令牌,正是他作为王族的象征,他冷笑着命令道,"那

就把你的佩剑交出来吧!"
"是......七殿下?"中队长吃了一惊,照例便很习惯性下意识地低下头去行礼。然而总算是很快便回过

神来,细想便觉得不对,七殿下已然是离开了王殿了,深夜伪装成卫士在王殿出现已经是犯了规矩的行

经,而以他的职责不该是向他行礼而应当是将他抓起来才对。
然而等到他意识到这一切时已经没有机会再抬头了。如闪电般迅速的寒光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连闪避的

机会都没有,便看到鲜血染红了圣手中原本是属于自己的剑。
那正是他自己的血!
冷冽的气息环绕着偏殿角落中的他们。圣握住剑柄的左手,变得愈来愈冷,指甲已然渐渐变成了黑色,

衬着青寒的利剑。
"七殿下......"
"我没有做错什么吧!"圣迅速打断亚菲斯特不安的声音,像是不想要听到他说责怪自己的话一样,抢先

道,"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佩剑一离手便等于是死,那是他自己说的。我也只不过是在成全他而已。亚菲

斯特,你说对不对?"
亚菲斯特不敢说地低下头去,什么都没有说的他,却不知道自己就这样也已经是深深伤害到了圣了。他

不说,拼了命地想要得到别人肯定的圣便会试图探求他心中的想法,他想要知道亚菲斯特并没有责备他

的意思,所以他一直一直都在注意亚菲斯特的表情。然而对亚菲斯特来说,这是他无法理解的,明明是

只要逃出王殿就可以解决问题,圣为何要杀人?原本以为圣即使是再任性好了,拥有灿烂美丽如同夜空

中的繁星一般的圣,心地总是善良的,不同于无情无心的其他王族,视平民的性命如草芥,肆意虐杀。

但是没想到最终他还是看错了,还是失望了。不懂得掩饰自己心中想法的亚菲斯特,将他的失望与责难

完全地显露在了圣的面前。
"对,我就是不把别人的命当一回事!你也只不过是平民而已,凭什么来责难我?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做

了什么?"圣咬着牙,恨恨地说,"我索性也杀了你哦,就不会再有人知道我做过什么了......"
话音未落,剑锋已然险险地掠过了亚菲斯特的脸颊,这一剑是完全地偏了,不知道是因为圣太过紧张而

失手,还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实战经验才会失手,或者并不是真心想要他的命,总之亚菲斯特避过了这一

剑,也就在此时避过了这一难。
这一剑的尽头处,是面无表情的洛斯和六位王子。
如死一般的沉寂,重重地打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带走!"洛斯终于开口,口中流出的却是无情冷漠的命令。
圣松开五指,昂然向他们走去。即使是犯了错误,军士们也一样没有人敢动手押解他,只是紧紧跟在他

的身后,看他在安的身边停下。
"安,我以为你是我的哥哥,没想到居然是你!你居然派了亚菲斯特来跟踪我!我就算是死好了,也绝对

不会原谅你的......"
"圣,你实在是太放肆了!"
被打断了话语的圣冷漠地看了洛斯一眼,却是在最后定定地看了平静着的安。
王殿中难得如此热闹,然而却绝非是喜事,而是为了审判圣。王族成员遭受公开的审判,几乎是从未发

生过的事,更何况是向来倍受宠爱的圣。然而孤独地站在正殿正中央的圣,心中却是渐渐清明,渐渐意

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正殿中原本属于他大哥和二哥的位置此刻正空着,圣沉默着,没有如同看着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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