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为皇 下(生子)+番外————小糊涂
小糊涂  发于:2010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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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不到只因你爱自己更多”了然的望着他,白冰澈一字字,沉声道,“我毕竟和你不同,与其恨着陛下,我宁可爱他”。

  听着这近乎表白的言语,似乎怔愣了般,铁面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恍惚,却并没有发怒,只是踉跄了几步,丢掉手中的鞭子,身形一晃,如风般掠了出去。

  空气中淡淡的腥味漂浮着。一声痛苦的呻吟逸出喉间,白冰澈容颜委顿,憔悴不堪,似乎刚刚那一番话,消耗了全身的精力。

  脑中一阵阵晕眩,眼前发黑,他禁不住焕发出个虚弱朦胧的微笑,粉白色的薄唇张开,无意识轻喃,“陛下、陛下……”。

  陛下、陛下……

  一声声仿佛带着压抑的深情飘荡着。

  君晅天蹙眉,面容如刀凿一般冷峻, 脑中不断浮出白冰澈清丽绝美的容颜,他愤恨而焦躁的怒斥着跪着的属下,“都已经几天了,京城都被翻了个片朝天,还没有皇后的消息,都混吃混喝等死的么”。

  深邃黑眸中夹杂着雷霆万钧的怒气,跪着的几人都忍不住头垂着更低。

  空气里的气氛凝重的可怕。

  “主人”几人中似乎是一个领头的男子犹虑了片刻,声音低沉的开口,“属下确实把京城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但还有两处地方却不能轻易进入,所以无法去搜寻”。

  “那里?”皇帝眸色沉如黑海,冷问。

  “皇宫、天牢重地”铿锵的声音落地,跪着的人影扣了个头,声音绷紧“皇宫之中,陛下可以派人私下搜索,但天牢重地,除了管事的大人能进,除非有主人的令牌,否则擅闯着,一概杀无赦”。

  “好,朕给你旨意,兵分两路,继续搜查”没有犹虑,君晅天眼神深冷,击掌冷声道。

  “得令”。

  属下已走,皇帝剑眉一皱,只觉光是大海捞针,这般寻下去,并非良策。

  白冰澈只告诉部分离楼的秘密,结合宁牧远对对方的了解,这几日,两人第一次联手合作,虽然折损了对方大批好手,可惜,并未探出任何有利的信息。

  离楼之主仍是成谜。

  得晓它秘密的都是死人,先帝并未留给他留下什么明显的线索。

  抚着额角,君晅天脑中像个精密的机器不断的旋转着,将各种信息不断的组合、分析。

  他没有时间可以等,白冰澈生死一线,刻不容缓。

  苦思良久发现仍是找不到什么有利的信息,一拳砸向桌面,君晅天有些挫败的看着身边担忧他的总管,苦笑道,“李祥,朕一直以为万事都在掌控中,可以轻易玩弄他人于鼓掌,未想,到头来却害了身边之人,若是可以,我真恨不得身边这些鬼魅伎俩直接朝我而来啊,如此这般,算是给我狂妄自大的报应么……”。

  他神色仿佛带着无尽疲倦,此刻,身形显得孤寂凄怆无比,浑然不像人间意气风发,清毓尊贵的少年天子,倒象是困苦一身,不得如意的素衣百姓。

  “陛下,皇后会没事的”。

  见皇帝神色郁郁,几日未曾睡过好觉,李祥心中一酸,这么劝慰了一句。

  “但愿如此”枯涩的张嘴。

  君晅天经过最近一连串的事情,一贯漠然的性情,已有了质的变化,他不再内心充满毒汁,冰封如雪,而是一步步慢慢开始重视周遭对他关心,喜爱他的人。

  多么可笑,他从生父身上学习仇恨,杀虐;却从敌人那里,了解知道感情的弥足可贵。

  想来,这一切真是世事无常。

  “李祥,你说先帝为什么连点线索都不给我留下,那么个大隐患,他就真糊涂了,不做一点防备”犹自不可思议的喃喃,不等对方开口,君晅天叹了口气,却在瞬间似乎从刚来的话语中想到什么。

  “对了,李祥,父皇死前,是不是说过花飏这个人”眼中光芒猛然闪亮,皇帝黑眸幽沉似海。

  暗骂自己愚蠢、自负——一直把老皇帝的说当做耳边风,直到这时才想起这么号人物。

  “是,花太傅是帝师,三朝元老了,一直闲赋在家,颐养天年”赶紧接口,李祥一股兜的把知道的消息全部吐露出来。

  “好,宣他进宫”皇帝急冲冲的开口,未了,想了想,他目光转动,迟疑片刻,带着别样的急迫,微微叹了口气道,“还是朕前去找他吧,那样快点”。

  花太傅在后院钓鱼,等皇帝径直从前院冲了进去的时候,正听着下人传来的禀告,慌忙着准备接驾。

  “太傅不用多礼”赶忙制止了年事已高的老人家行礼,君晅天直接,开门见山道,“朕这次前来,是有事请教你老的”。

  “陛下请移步去前面的小亭说吧”左右挥退了下人,老大人摸了摸长长的胡子,目光澄清,自有一股浩然正气。

  点了点头,君晅天率先一步,等到了小亭,左右无人之际,他目光沉沉,望着面前脸色严肃的老人,沉声直接道,“父皇过世前,曾叮嘱我有事可找太傅,如今宫闱之中,朕的皇后被奸人所掠,一时毫无头绪,不得已之下,我想老大人也许会有线索,固前来打扰”。

  方寸之地,因他的话语而顷刻凝滞起来。

  见对方沉吟不语,君晅天眸色暗沉,眉间瞬间掠过一丝亮光,“普天之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屈指可数,见大人胸有丘壑,眉间沉吟,我想你应该知晓一二吧!”

  他淡淡开口,点到为止的隐隐提醒对方不可隐瞒。

  “陛下,臣确实知道”低叹了一声,花太傅静静吐出两个字,“离楼”。

  “确实”赞同的颔首,君晅天眼中却闪过一道锋利的光芒,心中大尉,看来这次之行来对了。

  “父皇去世前,并未告诉我掌控那一股势力,据说离楼世代主人都受皇室秘药控制,如今,那人竟然阴谋犯上,我想,花大人也许隐隐知道什么吧”

  继续追问,君晅天脸上不动声色。

  “陛下,先帝不告诉你,是因为这次的离楼主人其实并未受皇室秘药控制”石破天惊的爆出这么一句,老太傅叹息,双目说不出的忧心。

  “什么?”震惊的脱口,君晅天千思万想,也料不到会是这样。

  “其实此事只有我和先帝两人知晓,世上便再无人得知了,毕竟,这涉及到一些极其隐秘的宫闱旧事”犹虑的张嘴,花太傅想了想,目光一沉,似乎下定了决心,直直望着皇帝。

  41.营救

  得知那般隐秘丑陋的过往,从老太傅那里出来,君晅天犹自震惊不已,一路上沉思,眉间紧锁,仿佛笼罩了一层巨大的阴霾。

  这样的压抑气氛一直回到安泰殿,由皇帝询问身侧总管的一句话才打破。

  “李祥,你知道锦月公主么”淡淡的开口,君晅天的声音,沉郁深远,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身子抖了抖,李祥禁不住愕然,见皇帝面色凝重的望着自己。

  他垂下眼,小心措辞,“不是很清楚,我来服侍先帝的时候,据说锦月公主已经红颜早逝了”。

  “听说,她多智善谋,风华绝代,是先帝同父同母的嫡亲妹妹,死的时候还不满十五啊”皇帝接了一句,声音带着一丝微妙的感慨。

  李祥默不作声,不懂这位帝王怎么忽的询问死去了多年的一位公主。

  可是,想起曾经无意听闻的这位公主传言,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犹虑着该不该说出口,告诉面前的皇帝。

  毕竟,这件事若是真的,就是皇室丑闻,知晓的人都已经灭口了,他还犯不着主动招出皇室的忌讳。

  但注视着面前少年天子近日熬得略显憔悴的神色,片刻后,他闭上眼睛,心里叹了口气,还是说出了口,“皇上,老奴刚来服侍当时还是皇子的先帝时,其实曾听先帝有次醉酒,口中喊过对不起这位公主”。

  咬牙吐出可能会要了自己命的话,见皇帝面容隐于朦胧的灯火,深沉难辨,他不敢摸额角滴出的汗水,只得声音沉沉道,“锦月公主好像是被当时的太子强 暴了,为掩人耳目,逼着服下剧毒给害死的”。

  灯芯蓦然爆出一阵猝响,火光似乎明亮起来。

  皇帝的面容沉静如水,在晕黄的光芒中显得有些高深莫测,却窥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这样毫无根据的话语你最好忘记”。

  良久,安静的室内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显得诡谲深冷。

  毕竟,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简单,想起花太傅说的那番话,君晅天坐在椅上,心中烦躁翻涌。寂静无声中,只听‘嚓’的一声裂响,红木的扶手居然被他生生掰了一块。

  出神的望着手中的碎木,那些惊天秘闻忽如闪电般再次浮出。

  谁能想到离楼的主人并非男子,而是那位早该死去的公主。

  服下改变声音的药,带上铁面,都是为了隐藏真实面目吧,毕竟,早该死去的公主不可以在出现的。

  被自己的亲兄醉酒强 暴失身,后来又发现喜欢的人在在青楼寻欢作乐,隐藏身份质问于他,那般薄情寡义的男子最后露出真面目,竟说出男子三妻四妾是天理,若单纯爱慕一个女人,而会被人所不齿。

  本该有着别样的人生,却全部在一夕间被毁了。最后因为怨恨太过执着,而转而恨着自己的兄长为了夺位,不肯折损势力为自己报仇,而发誓要灭了这君家的天下么。

  真是幼稚而固执的想法呐!

  若不是先帝命人救她,送她去离楼养伤,又岂能活到现在。

  想着花太傅义愤填膺的神色,以及最后恳求自己对公主手下留情,网开一面。

  君晅天眯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表情——

  那是冰冷、怒气,混合杀意的表情。

  若是他的皇后身体有损伤,他可不会仁慈手软。

  冷笑出声,君晅天眉宇间一片犀利,静静坐在空荡的室内。

  未久,空气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那声音仿佛带有某种特定的节奏,若不是知晓其中的猫腻,恐怕任何人都不会注意。

  眼神不易觉察地收缩,皇帝蓦然有韵律的击掌三下,望着地上忽然多出的黑影,他目色沉沉,凝如银针。

  “主人,天牢深处发现皇后踪迹”。

  吐出的消息宛如一计兴奋剂让皇帝眼神蓦然凌厉,爆发出妖异的光芒。

  找到了!

  君晅天吐出一口气,脸上浮出一丝喜色,按捺不住的对身侧的总管丢下寥寥数语,人已闪电掠出宫门,回音仍绕室内“李祥,传信给宁牧远,接下的事情他会知道怎么做”。

  也是时候,该给沉重的一击给离楼了。

  ********************

  阴暗的天牢四处流淌的晦暗的阴暗,君晅天一路行来,薄唇紧抿着,俊朗的脸上流露出的阴沉足可慑人。

  铁门‘哐当’一声被推开,阵阵浓烈的血腥气让人喉间翻涌。

  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君晅天只觉自己再也无法前行一步。若是看到的是白冰澈的尸身,那可怎么办?

  心中滑过一丝尖锐的痛楚,他面色无限阴郁、踌躇,但随着室内异常沉默中忽然出现的细微而熟悉的呻吟声而瞬间淡去。

  那样细微的声音,轻微如风,却有如洪水从心中奔腾。

  他,还活着!

  脑中浮出这个认知,君晅天精神一振,一脚踏入,却为自己看到的残酷景象,面容霎那狰狞的如同魔君,惊秫、残忍。

  那又是怎样的一幕,活生生将他的心打入第十八层地狱,受着烈火煎熬。

  一片惨淡之中,白冰澈紧闭着双眼,似乎在做着什么噩梦,额头冷汗涔涔,雪白的身子轻轻颤动,上面阵阵深浅不一的鞭痕搅动着鲜嫩的皮肉微卷。

  初看之下,委实太过惊心动魄。

  双拳紧握,君晅天呼吸急促,身子剧烈抖动,浑身爆发的冷意有如狂风暴雨,呼啸着挟势而来。

  身后的属下上前刀剑作响,已经砍下拷着的铁链,但长久的被捆,白冰澈手腕上娇嫩的肌肤已留下了淡淡浅红的烙印。

  一步步机械的走过去,将昏迷虚弱的人儿拥进怀中,轻轻摩挲着白皙而伤痕累累的手。

  君晅天心中百味陈杂,苦涩、愤恨一时翻滚,禁不住将那素白的手轻轻放在唇角。

  身上的痕迹经过细心的调养,可以消除,但心中的痕迹呢?

  一把抱住嘴中喃喃呼痛,紧蹙眉间的人儿,他面色如冰似雪,眼中的痛楚排山倒海。

  “把这里给我毁了”冷酷下令,他身体决然的离开。

  走出天牢,外间的风吹在白冰澈的身上,扬起的发丝如飞舞的花瓣,落在苍白如雪的面庞上,呈现一种凄艳脆弱的美丽。

  君晅天一路抱着他回到寝宫,没有惊动宫人,只秘密唤了太医前来医治。

  “嗯……”断断续续的呻吟不断溢出唇瓣,胸前凝脂般的肌肤春光外泄,见自己老婆风情的一面都快被面前的老头看光了,君晅天忍无可忍,夺下药瓶,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陛下,其实皇后的伤口只需涂药即可,但因为伤势过重,肌肤恐怕会留下疤痕”没有漏过皇帝身上的杀气,老太医腿一软,跪倒在地,只觉身上如针扎的眼光让他脊背泛凉,“不过,臣祖传的方子可以令皇后的肌肤再次焕然如新,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如此,你就下去好好配药”冷声将舒了口气的太医赶了出去,君晅天冷哼一声,自己亲自动手,回忆刚刚看到的动作将药水慢慢涂上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

  一切处理妥当,下半夜的时候,君晅天是被白冰澈身上高热的体温惊醒的。

  42.内人

  “唔……”白冰澈的脸像是篝火在跳跃,闪着耀眼的红色,君晅天把手伸过去,心在胸腔中撞了一声,暗道不妙。

  “发烧了”他的声音,在空荡而寒冷的空气里飘忽的像阵雾气。

  英挺的剑眉深深蹙起,令着守夜的宫人拿来一直不断煎熬着的汤药,他小心翼翼,执起银勺慢慢放到干枯的像花瓣儿似的唇边。

  但病人并不合作,褐色的药汁没有咽下喉间,沿着白皙如雪的下颌点滴逆流出来。

  真是麻烦啊!

  在心里感叹一声,君晅天看着犹自昏迷,意识全无的人,眸光微闪。

  捧着药碗的手微动,轻啜了小口的药汁,慢慢哺到柔软的唇里。双唇相贴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气息瞬间让君晅天感觉到那热量带着某种毁灭的力量,直击他的灵魂,使他震撼。

  很热、很柔,很美味,下意识的又轻舔了下泛出淡淡光泽的唇。

  意外的,君晅天竟觉得口中并没有留下浓郁难闻的药香味。

  而是,唇齿泛香。

  真是很美妙的吻啊!

  他微微一笑,再次仰头继续重复着香艳旖旎的动作。

  将最后一口药汁帮白冰澈喝下去,把药丸扔给一旁的宫人,君晅天敛眉凝视着渐渐睡着安稳的人儿,满头墨玉的黑发光彩照人,他的面庞安静的如一漾春水,宁静淡远。

  眼睛犹如在海上奔涌的巨浪,君晅天发现,原来白冰澈眉间扫上些须虚弱,竟怜爱的让人忍不住要细心的把他呵护在怀中,恣意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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