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西斯的玩笑(国王之一)————阴炽盛
阴炽盛  发于:2010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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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心头一动,在他的认知里似乎只有一个人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国王朝着骚动的地方看去,他有些担心,虽然马匹的个头并不高,但还是有可能摔伤的。

不过显然国王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的劳轮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不断娇笑的方坦,不应该说所有的男人都在看着这位笑的欢快的女王,一阵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而信手将长发束起的她就好似海王的女儿一般美丽,没有人可以否认,她是这里最迷人的风景。

40.被迫延迟的狩猎(一)

没有人可以否认,她是这里最迷人的风景,连国王也不能,但是国王却选择了忽视,相对于方坦侯爵夫人的魅力来说,无疑劳轮的背叛更令国王恼火以及关注。

瞧瞧他都看到了什么,在他在为他担心的时候他在盯着别的女人发呆,在他满怀怒火的苦苦等候了一夜之后,他却在马背上睡的从上面掉下去,国王从来不认为自己要忍受任何人,这些人中当然也包括劳轮,国王愤恨的翻身上马,急速的抽动马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心中的怒火,虽然他更想大吼一声让卫兵将那不识好歹的人送上断头台。

国王的疯狂举动吓到了周围陪伴的人,方坦侯爵夫人再也顾不得她手里的紫色小花,而贵族们也都回过神来,他们慌张的忙碌的追随国王的踪迹而去,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担心不已,国王的任何举动都足以引起他们的恐慌。

劳轮看着慌乱上马飞奔而去的贵族,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周围只剩下布朗西蒙以及收拾茶点酒杯的宫廷侍从。

布朗西蒙眨眨眼,显然也没有能从这一连串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唯二剩下的两位年青人对望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先跳起来的“快追,快快快”

慌张的爬上马匹,劳轮和布朗西蒙冲着众人离开的方向追去,这一下劳轮再也没有睡觉的心思了,他们显然已经因为国王陛下的突发性行为掉队了。

“天啊,我们竟然没有能跟紧国王而脱队”布朗西蒙一边拍打马匹一般悲哀的说道,在这样的狩猎中没有能跟紧国王,就相当于在军队里掉队,掉队是什么行为?虽然他们不至于受到什么惩罚,但是他们肯定会被国王所看不起。

国王陛下看不上眼的人,是绝对没有升迁发迹的可能的,想到这个可以称为可怕的后果,布朗西蒙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国王显然非常愤怒,因为当劳轮和布朗西蒙追上去的时候已经发现很多和他们一样的人,这些人或者单枪匹马,当然他们的侍从是绝对不会离他们而去的,这至少可以保证他们可以找到回去的路,而不至于成为失踪人士,迷失在皇家狩猎场里。

当然也有三五一群的,这些人无疑是在差不多时间被队伍甩掉的,这些人无不垂头丧气,和布朗西蒙非常相似。

其中一位贵族回过头来,看到布朗西蒙便打了个招呼:“布朗西蒙,虽然见到你很高兴,但请相信,我还是比较希望没有见到你,你和你的同伴,我和我的同伴显然都非常不幸。”那位贵族无力的微笑了一下,给了布朗西蒙一个友谊的拥抱。

“米德你知道陛下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叫做米德的青年贵族耸耸肩,指着一个方向无精打采的回答道:“我们只来得及看见陛下的背影。”

而他所指的方向除了植物以外看不到任何活动的物体,想来他们是不可能追赶的上国王了。劳轮趴在马上,他已经筋疲力尽,而他也从不认为自己跨下马会比国王的马跑的还快。

既然已经认识到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追上国王,这几位半途相遇的年青人索性放慢了速度,虽然他们的情绪依旧低落,但因为作伴的人很多的缘故,也没有太过沮丧。

“发生什么事了?”米德看着眼前慌乱一团的人,所有的贵族都围聚在前面的湖水边上唧唧喳喳的说着什么,气氛十分的激烈,不时还有身披银甲和身着蓝色队服的士兵从身旁匆匆经过。

“天啊,您竟然把国王跟丢了。”

“万一陛下遇到危险怎么办”

“也许陛下只是跟我们开个玩笑,您知道他总是那么富有想像力。”

“不,您在拿国王的安全开玩笑,您在拿国家的命运开玩笑。”

当劳轮他们走过去的时候,方坦侯爵夫人正在远处的一片草地上来回踱步,而她周围的贵妇人们也同她一样焦急,因为国王不见了。

布朗西蒙从人群里挤出来,这个人总能轻易的挤进人堆里去,他气喘吁吁的将国王失踪的消息告诉自己的同伴们。

“上帝啊!”米德拿手盖住自己的额头,显然也因为这个消息焦急起来。

“国王卫队长已经派人回去调集人手,而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出发去搜寻陛下了。”

“我们应当干什么?”

“也许我们也应该去找陛下。”

“这是个好注意”飞黄腾达的好注意,立即有人附和这个提议。

“您没有看到有许多人已经不在这里了吗?我们最好快点,也许可以赶在所有人之前找到陛下。”米德火速爬上他的马。

布朗西蒙拍了拍劳轮的肩膀“我的朋友,你在发什么呆,快骑上你的马,国王在等着我们呢。”真正等着的是权势与财富。虽然布朗西蒙也不认为这样的好运会降临在他的身上,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也许上帝这一次愿意眷顾他呢。

布朗西蒙显然也像大多数人一样不想错过这个发迹的好机会,而劳轮在他的催促之下也骑上了他的马,往密林深处走去。

“我亲爱的朋友你去那边看看,我往这边,一会回来会合。”

看着布朗西蒙的背影,劳轮只得打马向前面的岔路走去,这里是皇家园林,并不会存在什么危险,而在国王狩猎之前这里会被团团围住,连一只老鼠也别想溜进来,所以多罗西斯并不会有什么危险,顶多就是迷路而已。

劳轮并不抱希望能够在这么多人前面找到国王,因为有无数的人在他们之前进入这片树林,也许就在刚才,他脚下的这条路还有人细细查探过,甚至说不定,那些卫兵已经筛网似的筛了一遍了。

越往里走树木越是高大,地上的叶子是常年累积的效果,厚厚的一层,劳轮看着已经到了尽头的小路,掉转马匹想要回去,却意外的发现身后竟然出现另一条岔路,而劳轮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来的时候究竟走的是哪一条,更加不幸的是这两条路上竟然都有马蹄踏过的痕迹,而且还不是一道。

劳轮想也许他迷路了,也许国王都比他认识路,毕竟国王陛下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来过这里无数次,而他今天是第一次。

上帝啊!劳轮沮丧的看着周围密密的树林,他大声呼喊布朗西蒙的名字,可惜在这里连回音也没有,也许他只能等待布朗西蒙来找他了,或者他能遇到寻找国王的人也说不定,但是更加不能确定的是,也许国王现在已经被找到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深栗色的长发,做工考究装饰着无数珍宝的骑马装.

41.被迫延迟的狩猎(二)

劳伦呆楞的看着眼前的国王,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位失踪的并被他爱慕着的国王陛下,他竟然在国王卫队之前,在大批寻找的贵族之前找到了国王,不,或许应该说是国王发现了他。

多罗西斯蹙起英俊的眉头,劳伦的沉默让他不满“你在这里做什么?”国王再次问道。

多罗西斯坐在高高的马上,如神祗一般尊贵,森林中细碎的光末洒在他的身上,犹如雕塑后面的万道金光,这样的国王陛下离他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劳伦无奈的认识到这个事实,眼前的人或许并不适合住在阴冷的小房间里与他分享一个盘子里的食物——

劳伦退后一步,恭敬的屈膝行礼“陛下,所有的人都在找您。”突然感觉到的巨大距离令劳伦无比沮丧,这意味着他也许将永远无法告诉多罗西斯他的思念以及仰慕。

痛彻心扉——

国王看着眼前退缩的男人,看着那闪躲的脸,刹那间心慌起来,他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或许会因为什么他不知道的理由而离他越来越远,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国王在自责,在思考,是什么时候使这个男人对他产生了疏离?是因为女人还是因为他的冷落?国王慌张的想要挽回什么,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你——”

“天色不早了,陛下您要回去吗?所有的人都在为您担心,方坦侯爵夫人还为您的安危落泪。”劳伦并没有发现国王的改变,他想起了昨天国王与丽丽莎·方坦之间的暧昧,以及今天带她来参加狩猎的恩宠,劳伦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要酸死了。

多罗西斯不明白劳伦为何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个女人,但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被劳伦刻意提起,这无疑令国王非常的不舒服。

“带路”国王心慌意乱,他不知道劳伦是不是真的迷上了方坦,首先他不能否认方坦的魅力,因为曾经他亦被迷惑过,其次劳伦与他的那次糟糕的相遇令国王始终难忘,国王从不曾忘记他们是因为怎样一个可笑的原因相遇的。

劳伦一愣,他惴惴不安的看向国王,不得不无奈的告诉这位国王陛下“陛下,我并不认识路”

“我想我迷路了”

劳伦的一句话成功的令国王愣在原地,不要怀疑,国王在感动,他甚至感觉在他的心底深处生出一抹温泉,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不顾自己安危前来寻找他,这样的心思令他感动,而同时也让国王将最后一点矜持放了下去,虽然是国王误会了,虽然劳伦并没有寻找国王的意思,虽然劳伦纯粹是被布朗西蒙拉出来的,虽然劳伦见到国王纯粹只是巧合,虽然劳伦并不是真的不关心国王——

“劳伦”轻柔的呼唤从国王口中吐出,那尊贵的人就这样从马上下来,走到劳伦面前,在劳伦惊讶的时候将温热的唇印了上去,国王在献吻。

能够忍受的都是圣人,能够无视的只有上帝,劳伦揽住国王的腰,疯狂的回应,他是那样的激动,他激动的将国王压在树上,他疯狂的亲吻国王的脖颈,细碎的阳光打在赤裸的肌肤上说不出的诱惑动人,国王是魅力无限的,从来没有人怀疑。

劳伦的狂热让国王欣喜,也令国王安心,他们紧紧的纠缠着似乎又回到了那张狭小的肮脏的床上,国王被压倒在地上,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去注意衣冠了,即使华贵的宝石因此遗落,国王也不会感觉到可惜,地上厚厚的叶子就好似地毯一样将两人拖起,他们甚至陷在了叶子里面,疯狂的耸动,激情的抽插,还有树叶沙沙的声响,粗重的喘息似乎深远到树根底部,很久很久才宣告结束。

拨开脸上的叶子,劳伦看向高潮之后慵懒而又魅力无限的情人,这一刻他无以诉说他的满足,假如——假如他们不是迷路人士的话。

“怎么了?”国王捧起劳伦的脸,在他脸颊之上亲了一口。

“我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天马上就要黑了。”劳伦不无忧愁的说道,虽然这里令他愉快,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睡在树叶上.

“不会的”国王站起身来,优雅的穿着自己的衣服,并不介意让情人欣赏自己的身体“我认识路”

劳伦坐在国王身后,他们共乘一骑,夕阳的光晕打在他们身上就像一幅油画,和谐而又美丽,劳伦一直揽着国王的腰,而国王毫不介意的躺在劳伦怀里,尽管他的身材要比劳伦较大一些。

这样的国王并不会显的娇弱,相反他依旧犹如丛林里的狮子,只不过是只餍足的雄狮,慵懒却也危险,似乎随时都可以从他身上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统领他的朝臣们。

“劳伦”

“呃?”劳伦埋首在多罗西斯颈间轻轻的嗅着,并不时的叮上几个吻。

“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来见我?”国王开始翻旧帐。

“昨晚我在你的寝宫外面首了一夜”国王勾起唇角。

“为什么不进来?”他已经将守卫撤离,劳伦要进来轻而易举,还是说这个男人真的在抱怨自己的冷落?国王有些担心,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么确定,冷落劳伦是否是正确的了.

“我不确定你寝宫里是不是有其他的女人”更怕贸然闯进去,会惹的国王不快,脑袋不保。

劳伦撇撇嘴,耸耸肩,身体是一切的本钱,他不会愚蠢的选择死亡。

“你认为我在邀请了你之后还会带别的女人回寝宫?”

“邀请?什么邀请。”劳伦痴迷的吻着国王的下鄂以及脖颈。

国王眯起眼睛,他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在他把握的东西“劳伦,你懂扇语吗?”

“扇语?”劳伦迷惑“呀,我们出来了,我认得这里。”劳伦欣喜万分。

国王深吸一口气,抓紧手里的缰绳。

“国王,国王”众人显然也看到了两人,欢呼的跑上来,天知道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多久了,还好国王找到了。

国王并没有理会因为他的归来而激动雀跃欣喜万分的亲贵们,他伸出手,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将劳伦惯下马,国王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优雅万分的对他的一位大臣吩咐道:“库尔勋爵,您知道您优雅的举止一直被我所欣赏,而您的礼节也是非常合格的”在国王口中的合格已经是最高的赞赏,因为他本身就是宫廷礼仪最为优秀的掌握者。

“弗朗索瓦公爵需要从新学习宫廷礼节,这个任务我就交给您了。”国王抬起高傲的头颅,在无数贵族以及侍卫的拥护下离去。

没有人能够理解国王心里的愤怒,他的聪明绝智不容许他存在如昨晚那样的愚蠢,他的高傲不能容忍他的自作多情,但他的身份以及权势却允许了他将怒火发泄在劳伦身上,或者任何人身上。

42.恐惧中的爬墙经历(一)

国王的命令从来没有人能质疑,自那天被国王从马上摔下并遗弃之后,劳伦进入了人生之中最为痛苦的时间段,我们以前曾经交代过,劳伦的礼节几乎都是萨斯紧急训练出来的,只适用于惯常的社交场合,也就是劳伦所能用到的最常用的礼节,以保证在宫廷之中不至于因为丢失身份而被人嘲笑,但是出乎萨斯意料之外的是,劳伦的这套礼节与国王打起交道来完全不合用,尤其是在双方的身份产生模糊的时候,对待一个国王的礼节,以及对待一个身为情人的国王时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应该让国王在觉的受到尊敬的时候而不会感觉到疏远生硬,如果是一个游走于宫廷之中的贵妇人的话或许能非常巧妙的把握其中的分寸,比如说方坦侯爵夫人,但是就劳伦的认知来说,他要想完全掌握这些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在这宫廷里浸泡上个几十年,否则那些优雅的东西根本不可能跟他沾的上边。

于是乎,劳伦在接受了萨斯的魔鬼式训练之后再次被国王打入深渊,而对于情人所表现出的沮丧以及那种被奴役着却不敢有丝毫怨言的姿态,国王却十分满意,这令他心情非常的愉悦。

而另一方面,劳伦所得到的这种优待,比方说国王亲自下令让库尔勋爵教导其礼仪,比方说在众人焦急寻找国王而一无所获的时候,劳伦与国王同乘一马归来,再比方说,国王那时刻停驻在这位公爵身上的愉悦视线,这所有的一切无不令旁人又羡又妒.

“为国王干杯”

梅奥尔公爵的府邸位于巴黎最为繁华的地段,作为国王的财政大臣以及西肯良缔的领主,这位公爵的宅府占地非常的大,并且修建的十分豪华。

这个时候,这间集合了众多华美装饰的府邸正在举行一场小型的聚餐。

梅奥尔摆弄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优雅而慵懒的用两根手指托起酒杯,红色而又香浓的酒液在透明的水晶杯中不住流转,就如海底的暗流一样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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