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欲 上+番外————濯炎
濯炎  发于:2010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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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次,本该被默认的协议产生了裂痕。原因就是外界而来的异邦人……

  “大人,要进去吗?”

  维德站在贝利亚身侧,此处是极北蛮荒之地的外围,猛烈的狂风扑打的俩人长发交错翻飞。身形却依然挺拔,丝毫不受影响。

  “等等。”贝利亚打量着远处某一点,随后危险的眯起眼眸。

  维德不再多话,安静的陪在他身边,等待着自家大人的命令。

  “大人!”

  不过瞬间,维德甚至什么都没有看见,就被强大的力量一把拖离数尺。心里惊慌的同时不忘回看贝利亚的情况,惊呼脱口而出。而后立刻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难得的画面。多久了,这样的贝利亚有多久没看见了……看来他们是碰上难缠的对手了。

  金色的眼瞳,鲜红的唇仿佛要滴出娇艳的血来。满头银色长发飞扬,单手支于身前,苍白的手上黑色细长的指甲显得突兀而诡异,撑起的结界把丑陋的魔物远远挡在身外。精神力到达顶峰的状态,使得贝利亚周身自然散发出朦胧的蓝色气雾。

  “哼。”唇角勾起的冷笑有不屑也有鄙夷。眼角的余光看见了身后靠近的维德,略微皱眉,暗示的眼神如愿让维德停下靠近的脚步。

  一声诡异的破音,好比指甲刻画过金属发出的摩擦声,那些还在攻击的低等魔物纷纷退避,向蛮荒之地内逃去。

  “逃?”挑眉的动作带着三分邪气七分杀意。“Grace.”

  “咦。主人好久不曾召唤我了。嘻嘻……”声音的主人出现的同时,攻势随之而去。那些低级魔物不堪一击,不消片刻便接连发出惨叫散为肢体或化为灰烬。

  “嗯,偶尔还是该动动筋骨。”妖艳的女子带着勾人的媚色在血月的印染下显得动人心魄,也叫人惊惧。

  “哦?维德大人怎么成侍从了?嗯,真是可惜了。”

  维德压下心中的震惊,他没想到贝利亚会叫出她。这名曾经在血族中无人不知的伟大女性,而今却是贝利亚的仆人。没有人知道是什么让她甘愿奉献自己的名,承认贝利亚成为她的契约之主,奉上等同的生命。其实,连贝利亚是她主人的事,知道的也寥寥无几。

  “巴托里夫人,您好。”撇开她身为贝利亚大人奴仆的身份,就维德自身而言,身份还差了她好多。

  “嘿嘿嘿,我喜欢帅气的男子,更喜欢懂礼貌的绅士。”格蕾丝伸手勾起维德的下颚,挑逗的眼神在他脸上扫了一遍又一遍。

  “Grace家里那么多美男子,还需要维德?不过我还不想给。”

  “哎呀。主人生气了?还是吃醋了?嘻嘻,好吧,我不动他。不过……”眼波流转间,格蕾丝凑近贝利亚,环上他的脖颈,拉下他的头。“听说你收了个小家伙?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

  “好,随时恭候。”贝利亚轻柔的回答,这样的场景太过虚幻,不管是谁,只要认识贝利亚的都不会想要相信。但他确实发生了,就在此时此刻……

  “来了。”

  “我知道。”

  “那么……愿为主人效劳。”轻轻的一吻印上贝利亚脸颊,不过几秒,大地之下顿窜出另一批魔物,比之上一群的高级血多,有丧尸,也有C等傀儡尸。“恶心的东西总会破坏美感,真是扫兴。不过为了主人,勉为其难的让你们死在我巴托里格蕾丝的荣耀下吧。”

  贝利亚在那场打斗中停留了数秒视线,之后身影消失在原地。徒留维德一人皱紧了眉握拳而立。

  不是他不想跟,而是不能。因为贝利亚在消失前用密语传达了他的命令:维德,留下等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伤。

  远处阴暗的丛林中,两道身影相继闪过,最终在一处空地先后停下。

  前者转身,利落的短发被风吹的凌乱,血月的照射下泛出神秘的黑紫。他身形高大,不算魁梧,却能让人一看便知他全身蓄满的力量。长相刚毅,犹如希腊雕像般深刻明朗的五官,拼凑出他的俊美。下颚还带着胡渣,只是薄薄的一层,衬托出男人的阳刚。

  “没想到还能再见。”开口说话的声音很低,饱含磁性。

  “是啊。”回答他的声音同样偏低,同样的磁性十足。“格莱德,你为什么回来。”

  “为什么?”叫格莱德的男人挑眉,随后放声大笑。“贝利亚,你的问题很有意思,不过我觉得你自己心里早有答案了不是吗?”

  贝利亚冷笑,眼前的男人,他的确未曾想过会在血域再见面。“我说过,再见面我不会放过你。”

  男人终于敛起所有的笑意,冷冷的回视。“我也说过,我一定会回来!”为了报仇,也为了夺回失去的一切!

  “那么……”贝利亚的话只起了个头,眼底金黄的色泽已经宣告了他的决定。

  “哼。”格莱德看着身前只数步之遥的血族亲王,不屑的声音和强烈的杀意同时溢出,毫无保留。他的眼睛在情绪的变化下,渐渐染上了无暇的纯银……

  银色,狼人族崇拜的颜色,如同血族的眼睛会变色一样。狼族的眼睛也会随着情绪的变化而改变。而无暇的纯银之色代表的是……狼王。

  To Be Continued……

  12.针锋相对(上)

  Whom I shall see for myself, and mine eyes shall behold, and not another; though my reins be consumed within me.

  我自己要见他,亲眼要看他,并不像外人。我的心肠在我里面消灭了。 ——旧约,伯约记

  “哈啊……哈啊……”沉重的呼吸伴随着“滴答、滴答”的响声,在黑夜里,这个永无光明照耀的地方,压迫着听者的胸口,像要挤压出内脏般,生出连腐魔也退避的糜-烂之气。

  空中的月亮依然发出淡淡的红光,洒落整片树林。被斑驳的树影遮挡,间歇透过微芒。只是寸缕,便足够让黑暗中生存的他们习惯、可视。

  本该干裂的泥土此刻看不出细微痕迹,诡异的呈现出深黑之色,仿佛被灌溉润泽般。踏在其上,却已感受不到任何异样,或者该说,周遭的一切对他们,都以无法辨析。唯有眼前,唯有心底的

  那个目的驱使着他们相歧、站立。

  谁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对方是否会倒下。但是,只要一方不倒下,那这场战斗就没有结束,就必须继续。

  “大人!”

  维德不敢置信,他看见了什么?黑夜无法阻止他的视线,那么的清晰、明了。他心爱的贝利亚,他甘愿为其付出永恒生命的勒森魃族亲王大人,竟然……

  “我要杀了他。”彻底的发狂,理智顿时离开本就没有灵魂的躯体。眼底猩红一片,指尖的锐甲顿长,连带着头发都渐渐染上红色。维德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那个短发男人!他甚至忘了,连贝利亚都无法彻底打败的男子,他如何能敌过。当然,对方的狼狈不比贝利亚差。

  “Grace……拦住他。”贝利亚伸手擦了擦唇边溢出的血,没有回头,但那股强烈的精神力让他知道维德正处于暴走状态。

  可惜,这是他与格莱德之间的战斗。他们堵上了彼此的永恒的生命,以撒旦真主的名义起誓,不屑卑劣与任何无耻的手段。

  “呵呵……咳……你的仆人,还真是忠心。”格莱德边笑边止不住咳嗽,学着贝利亚的动作,用手背擦去嘴边的血。只是动作比起贝利亚来,粗鲁许多。

  “放开我!”维德被格蕾丝拦阻,失去理智的他顾不得眼前人与自己的身份之差,疯狂的向她进行一次次的攻击。本来两人间的差距不算太大,加上此刻的维德又处于狂暴状态,让阻止他的格蕾丝不免有些吃力。

  “哎。”无奈的叹息,格蕾丝脸上泛起苦笑。“主人,恕我无法在不伤害维德的情况下阻止他。”

  贝利亚皱眉,但却没有阻止。

  得到贝利亚的默认,格蕾丝也放开顾忌。的确,本来她与维德的能力相差不大,可那指的是平时。而格蕾丝作为布鲁赫族*的一员,拥有着其他血族所没有的能力,使得他们在战斗中能无往不利。何况,格蕾丝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同样鲜红的眼眸,只不过她的眼底还带上了些微金色。强大精神力爆发的同时,一团浓稠的血团凭空而起。血液包裹的雾气中,有什么诡异的变化正在进行,但旁人无法看清。直到血雾散去,也不过短短几秒而已。

  维德已经借着刚才的瞬间直接靠近贝利亚与格莱德。然而只差几步,几步而已,一条黑影倏地挡在了他身前。

  反射性的出手,却诧异的发现对方轻易变化解了攻势。不可能!这不可能!维德被这样意外的情况激起更强的斗志,而本就因暴怒远离的神志使得他很快便将攻击的目标转向了一直与自己作对的眼前人。

  “维德,抱歉了。”低沉的声音,带着迷惑的味道。让人心神恍惚。

  维德攻势骤停,迷茫的抬头看着他。“你是谁?”他是谁?这个男人是谁?

  “哎……”

  熟悉的叹息声,可维德却记不起对方是谁。片刻的错楞而已,让他失去了反抗的机会,黑暗倾没他所有的感官,让他陷入无尽的沉睡。

  只一击,得手成功的格蕾丝反应迅速的接住维德软倒的身子。而后一把抱起他,离开这个不属于他们的战场。

  格莱德吹了声口哨,脸上的狂妄之色未变,身上的狼狈与剧痛并没让他表现出任何异样,就如同那些不存在般。“你手下的人很强。很不错。”

  “彼此彼此。”贝利亚对格莱德的了解,就如同对方了解他一样。不会少。

  “第二形态异变啊……呵呵,那女人,哦!或许该叫男人。”格莱德耸肩,连带着撇了撇嘴角。

  “管他呢!那人,是布鲁赫族的。”这是肯定句,并非疑问。

  贝利亚眯起眼打量对方,他想说什么?又想表达什么?

  “呵。”似乎猜到了贝利亚心里所想的,格莱德笑的有些冷:“你不必多心,不过是句简单的感叹而已。”

  “是么。”是肯定,又不像是肯定。这样淡淡的口气才是格莱德熟悉的贝利亚,几百年来一直是这般。

  “你休息够了?”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

  “哈哈哈,贝利亚。”格莱德这次的笑声没带半分其他意味,纯粹的只是想笑,表达心里的欢快。因为他发现了有趣的事。“其实,你变了。”

  贝利亚不否认,只是抿紧了唇。

  “只不过,我希望你没变。那样才能让你饱受痛苦,牢牢记住欠他的东西!”倏地冷下口气,格莱德眼神变的狠戾暴躁,间杂着不甘与痛苦。“一个月一次的痛苦太少了,他连毁灭也不舍得伤你太深!我算什么……”

  这一刻,格莱德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往事撕扯成片片,剧烈的痛苦比身上的猛烈太多,猛烈到让他无法承受!他需要发泄,他不要一个人承受这些折磨!因此,他回来了,回到这个他曾经说过永不涉足的界域。

  贝利亚看着格莱德,单只是看着,他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巨大痛苦。只是这些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的痛苦与自己的,本就不同。

  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贝利亚遵循的不过是自己一贯的作风。他只是照着自己曾说过的话去实行而已。所以,再次的交锋转瞬上演。

  深沉的古堡一如往常寂静,带着阴森与神秘。昏黄是整座古堡的主色调,无论哪里,除非黑暗,都笼罩在一片昏黄的照射下。烛光,油灯的光亮忽明忽暗,给人不真实的感觉。若那光亮代表生命,就如同在此处行走的人们,面无表情形同走尸。

  “啊啊啊啊啊——!”

  可怕的嘶吼声划破古堡的沉寂,连同在此中木讷而行的每一具“行尸”都驻足停留,在不同的地方向同一个角度或方向转头望去。

  “Charolais!”诺埃尔被那声吼叫惊得心猛烈骤缩,生疼是其次,慌乱的同时身形瞬移来到夏洛的房间,口中的称呼同时出声,而后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间发不出第二次。

  “啊啊……呼……呼……”痛,全身都痛,有什么像要把他的身体撑破,想要钻出他的身体!

  拼命的压抑,换来一波比一波更剧烈的痛楚。夏洛撕扯着自己的头皮,双膝跪地,按着自己的头就想往地上撞。想借用外界的痛苦来缓解自身的那种痛。

  “Charolais!夏洛!夏洛!”诺埃尔回过神,他看见夏洛的身上满是抓痕,深深浅浅,狼狈不堪。他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无法抑制的痛苦。

  诺埃尔叫着他的名字,想上前帮助他。然而不过靠近几步就被无形的巨大力量阻隔了脚步。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这样诡异的突变让诺埃尔更为惊慌,一次次叫着夏洛的名字,一次次试图靠近。

  突然,诺埃尔瞪大了双眼,停止了一切动作。他看见夏洛渐渐放下揪着头发的手,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只是晃了晃便不再动摇。前额的发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脸,可那嘴角边的笑容却那么明显。

  汗从诺埃尔的额头顺着脸颊滑落,背后衣衫已经湿透,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剧烈的抖动使他几乎站不住脚跟。但他不能动,甚至无法移开看着对方的脸。那是一种强制,是一种精神力的绝对制约,然后……诺埃尔看见那艳丽的薄唇开合着说了一句话。没有声音,但他却能清楚的分辨,知道那句话的意思。

  “咚”整个人趴伏在地上,双手撑地,不敢抬头,也是不能。不可能,他看了什么?这样的感觉,这样恐怖的的感觉……诺埃尔觉得肺部的空气在被人渐渐抽空,他快死了。不!他已经永生了,他到底是怎么了……

  “哼……”淡淡的一声轻喝,周遭的空气顿变,威压也消散的彻底。许久,诺埃尔再试着哆嗦的站起来,而偌大的房里早就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

  “桑伯!”诺埃尔后知后觉的唤来老管家。“若是有人来就说大人们都不在。我必须出去一次。记住!你只要回答那一句话!”

  诺埃尔匆忙的交代了句变消失在原地,他必须去找人,他不知道夏洛去了哪里,是他没看好夏洛。大人和维德正在处理异邦人的事,他不知道他们在何处。或许蒙蒂斯大人会知道……紧了紧牙,此时的诺埃尔顾不得太多,也只能找那个人了。

  而蛮荒之地旁的树林,战斗还在继续。格莱德和贝利亚直觉彼此的就快达到极限。了解也不过是瞬间,只有一次机会了。最后一次,这一次过后到底是谁能继续永恒的生命,便能分晓。

  但他们都没想到,血腥的味道早就自此处飘散而出,蛮荒之地里的诸多魔物兴奋的想着渴望的食物。血族贵族的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魔物们畏惧他们的强大但又渴望着他们的的可口。所以它们等待,观察。凭借本能,辨析自身与对方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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