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微笑 第一、二卷+特别篇————拉克西丝·杨
拉克西丝·杨  发于:2010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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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君文继续敷衍地应着,心里纳闷鱼怎么突然打开话匣子,收不回来了。

  “像你,一看就知道从来不发脾气。”鱼笑着说。

  君文淡淡地冷笑:“呵呵,我也是有脾气的。”他说完,心里唉声叹气,只是经常脾气没处发,也不知道该对谁发。

  “你的脾气,我觉得最多就是打打雷,落点小毛雨。”鱼呵呵地笑,“狂不一样,原子弹都不够他消遣。”

  “哦。”

  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呢?

  “至于我嘛,就很倒霉地变成了他的灭火器。”鱼继续笑,而且笑得很开心,脸上仿佛是打从心底的甜蜜。

  君文抬头仰面,不解地看着鱼十分耀眼的侧脸:“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故意让他嫉妒他们小两口甜甜蜜蜜么?用不着吧……

  鱼擦了一下额角的冷汗,似乎是胃疼得厉害,可是笑容却很灿烂:“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对你说说吧,觉得你这人挺好的,和你相处很愉快。”

  谢谢……君文依然不能理解鱼的用意,继续埋头找药盒。

  “药找到了吗?”鱼等不及了,伸长脖子眼巴巴地张望着。君文加快手脚:“有了!”

  取出墨绿色的药盒,打开来里面放着各种药,鱼看了皱皱眉头:“全都混在一起放,你分得清?”

  药盒里大大小小,圆的扁的,什么都有。君文不暇思索地拿了一颗白色的药丸,毫不含糊地说:“我分得清。”鱼眨眨眼,笑了笑,不说话。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你拿好。”君文把药放在鱼的掌心上,然后利索地收拾好行李箱放回柜子里,拿着保温瓶走向车厢外。

  过了一会回来的时候,看见鱼在闭目养神,扫了一眼,发现鱼手里的药不见踪影了。

  “药呢?”

  “吞了。”

  “……”愣了愣,有点尴尬。

  鱼闭着眼睛懒懒地说:“我吞药不用水。”

  对了,经常吃药的人,吞药肯定很熟练……果然是胃病相当严重吧?

  他有点无奈地看着手中的保温瓶,用瓶底碰了碰鱼的额头:“要喝点水么?温的。”

  鱼摸了摸额头,略微眯开眼睛,淡淡地对他笑道:“不用了,你去陪狂吧,他难得碰到合得来的人。我的PSP就在我座位上的包里,拿了和他杀两盘《无双》,他最近很沉迷。”

  君文觉得莫名其妙,犹豫着还是把保温瓶留给了鱼,然后沿过道慢慢走回餐车。随便翻别人的包不好,尽管鱼好像一点也不介意,但他还是觉得不妥。

  推门进入餐车,看见狂望着窗外发呆,很机械地往嘴里送东西,他心里不禁苦笑,这样也算“合得来”吗?不过打了两盘《怪物猎人》而已。

  他还没走过去,狂已经看见了,伸了伸脖子对他轻笑,眼中的光彩清冷而华丽。

  他的笑靥其实也很华丽,只不过不如鱼的笑容那么灼眼。

  现在的学生都很叛逆,杞人忧天愤世嫉俗的多得像沙子,滤一滤,真正能直到底的没几个,都是顺水而飘的浮萍,掰一掰就弯了,坚持原则的用手指都能数得清。

  学生么,还没踏上社会,个个都是傲的,出了校门,都被么去了棱角,还能傲成什么样?

  像辉夜城主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参加议会竞选的,本来就高高在上,才有傲的资本。

  可是,君文一向不喜欢高傲的人,却觉得狂眼中透出的傲气很自然,毫不令人反感。

  “我给他吃了药,不知道有没有用,看起来好像蛮严重的,他平常经常这样吗?”

  他一边汇报鱼的情况,一边突然怀有一种想扶持祖国花苗改邪归正的心态,正义泠然地对狂笑了笑,心底萌生一股循循善诱的自豪。可却遭到了对方白眼:“吃错药了?笑得这么古怪。”

  表情一僵,君文心里立刻沉了下来:打住打住,自以为是是对别人最大的伤害。

  “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笑得肉麻兮兮的。”狂用手指轻轻扣着桌面,一脸不高兴,“又不是公关小姐,我也不是嫖客。”

  君文立刻铁青着脸,暗骂自己好心被驴吃了!“对不起,我脸抽筋。”

  “抽筋啊,要不要我帮你揉揉?”狂忽冷忽热,之前还好声好气,忽然变得满口讽刺。君文看着他冷笑的脸,不想和他一般见识:“我去上个厕所。”

  “呵呵,你抽的是脸,还是下面?”

  狂的嘴巴忽然很毒茶,君文有些生气,加快脚步让自己尽快消失在对方的视线中,免得自己被毒害。方才从鱼那里听了几句就打算和狂交个朋友,现在回想,这种想法真是搬了石头砸到自己的脚!

  狂很坏,坏得没心没肺又反复无常,准是班级里的吊车尾年级里的黑名单,鱼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真是可惜了。

  想到这,他自己不禁觉得好笑,物以类聚,鱼又真的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么?

  “嘭嘭嘭!”

  门外有人暴躁地敲个不停,紧接着就传来调戏的笑声:“喂,你掉进去啦?要不要我拉你出来?”

  君文皱了下眉,心里很气愤,怎么会碰到这么缺德的人,妨碍别人三急的家伙不怕天打雷劈么!

  但他不习惯脾气发作,最后也只是轻轻叹着,把门移开,精瘦高挑的黑色身影堵住了出路,狂和他的视线齐平,带着恣意的冷笑冲他翘起嘴角。

  “没去真魔国啊?”

  “呼,你要用也不用这么催命。”君文侧了侧身,想从仅有的缝隙挤出去,狂却把手臂一横,拦下他:“我是好心,你却当驴肝肺,怕你在里面出事才敲得急了点。”

  君文听得莫名其妙,想推开对方,对方却坚决堵住他,手臂环绕着他的腰际,只差一点就碰到侧腰了,比肩略微倾身,压着他的肩膀把头凑到他耳边:“没什么异常吗?”

  轻柔的呼吸在耳廓边萦绕,搅得意识混乱不清,心乱如麻的君文下意识地退了小半步,可是狭窄的空间限制了彼此的距离,狂反而又踏进小半步:“吃了那么多,你不觉得不舒服吗?”

  君文吸了一口寒气,被狂凌厉的眼神逼得一怔一怔:“什么?”

  狂脑袋一侧,几乎贴着他的耳廓轻轻道:“有人在菜里下了药。”

  君文一惊,脚跟发麻,差点没站稳。狂意外地扶了他一下,对他眨眨眼,而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啦,不是春药。”

  “……怎么回事?”君文困惑不解地问。狂不耐烦地撇撇嘴,视线往身后一斜:“有个警探说,发现厨房的菜里被下了药,我吃的是西餐应该没事,鱼恐怕中招了。”他的目光在君文脸上扫来扫去,弄得君文有点不好意思。

  接着,他勾起君文的手把他往外拖:“出来先,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检查一下好。”

  君文眨眨眼,疑惑:“怎么检查?”

  狂回头,神秘地冲他笑了笑:“我帮你检查啊。”

  “啊??”心头阵阵冷汗,忽然觉得自己是面对大灰狼的小红帽,嗅到了阴谋的气味。

  第四章:医学

  餐车里这会不但有点闷,而且很吵,穿着绿色背心自称是警探的年轻大叔组织着列车上的安检员对乘客进行盘查,他说先从餐车里的人开始,再有组织有纪律地向其它车厢展开。一声令下,五六个安检员分别找了自己喜欢的角落像在开座谈会。

  餐车里的人,有的吓得脸色都发白了,有的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乘机搭讪的搭讪,结伴私聊的私聊,总之不像在录口供,而像是茶吧。

  餐车另一头有一个小小的包厢,玻璃是半透明的,里面有人。狂说警探找来了一个医生给所有人检查,君文也看见了门口坐着排队的人,好几次拿起茶杯想喝,又放下了。

  他正想往排队等候的人群那边走,狂却把他拉到反方向的座位上,手一推示意他坐下。

  “等我下。别嘴馋吃东西啊,小心被毒死。”狂边说,手却拿了桌上盘子里的花生往嘴巴里丢,君文心想:你倒也不怕自己被毒死。

  狂往包厢走去,一路吆喝着让挡路的家伙们让开,男士们很不耐烦,女士们见他长得帅,乖得像梅花鹿一样让得迅速。

  看着狂闪进包厢,通过半透明的玻璃看见他和里面的人说着什么,君文无聊地张望四周,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半躺在长椅上呼吸急促,他反而有点担心鱼。

  同时,他觉得狂很奇怪,不担心朋友却先关照他这个陌生人来了。

  他还没想下去,狂已经扭着蛇一样的纤细身体快速穿过人群闪到他面前,将白色的医药箱往餐桌上一搁,推挤着几盘冷菜,有一盘橄榄掉了下去,洒了一地,狂却一点也没在意,像没看见似的。

  “没贪吃吧?”狂的口气像在问小孩,君文叹了口气:“没,很老实地坐着等你回来。”

  “嗯,很好,你比这世上大部分的人聪明。”狂轻笑着,点着头。

  君文不解:“啊?”

  “不听医生忠告的人都是大笨蛋。”狂歪着嘴巴邪笑道。

  君文诧异地打量他,特别是他傲气十足的眼睛,心里万分怀疑:“你是医生?你说你讨厌医生……”

  “我现在是你的医生。”狂拨开金属搭扣,把医药箱盖子一翻,动作随随便便的,一点也不正经。

  君文看得有点后怕:“你会看病?医科大学的?”

  “我脑子抽住了才会考医科大学!”狂说着,不悦地拉长脸,接着视线斟酌地停留在医药箱里,“和你一样,曾经有段时间猛看了不少医学书,像我这种天才嘛,看看就会了。”

  打了一个寒噤,君文暗叫不妙,怎么看对方都想拿他当第一个试验品来着。

  他往包厢那探头瞧了瞧,狂笑道:“排队的人多着呢,你想去凑热闹?”

  “我没什么不舒服。”君文摸了摸自己的胃,本来没有任何异常,却被拿着听诊器的狂吓出了一身冷汗。

  “有没有想呕吐的感觉?”

  君文摇摇头。

  “有没有觉得头晕?”

  “很清醒。”

  “有没有出冷汗?”

  君文刚开口,却没答出来。冷汗是有,不过是被你吓出来的……

  “往后靠,坐好了。”狂往他肩膀上推了推,不过没用力。他自己很乖地往后靠去,坐得端端正正,表情有点紧张。

  狂见他绷着脸,忍不住笑道:“别紧张啊,心跳会加快的。”

  “……”他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像石灰粉一样难看。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想想豁出去了,反正只是给对方检查检查,又不会少块肉,总不见得男人吃男人豆腐吧?

  正想着,狂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T恤里,T恤没有纽扣,只能半撩起衣边,弯着手肘把听诊器贴在他的胸膛上,他一阵心慌,脑子里烟雾弥漫,爆竹乱响。听诊器贴在结实的胸膛上触感冰凉,狂时不时蹭到他肌肤的手则比听诊器更冰凉。

  大热天手还那么冷,原来是冷血动物。君文脑子里越来越经不住胡思乱想。

  想想自己也很滑稽,对方是个男的,自己又不是女的,慌什么呢。

  狂闭上眼有些装模作样,慢慢地移动着听诊器在君文的胸膛上划来划去,弄得君文有点痒。他一向怕痒,忍着没敢笑出来,强装镇定,脸却不由自主地抽搐。

  狂歪了歪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古怪的表情:“又脸抽筋?”

  “没有。”君文生硬地否定,别过头去脸微微发烫。手指在大腿上不安地轻轻敲打,只觉心脏越跳越快了。

  狂继续装模作样地拿出一块手表,看起来像是名牌:“心跳很快啊,你有心脏病吗?”

  “……稍微有点紧张。”君文暗暗收拢十指,轻轻地捏成空心拳,脸涨得绯红,“你别老往那蹭……”

  狂看着他眨眨眼睛,拿着听诊器的手正停在左胸,指甲刮着那有些硬挺的樱点。“不好意思。”他撇嘴一笑,眼神很花。随即抽出手,大力地拍打君文的胸膛,“身体素质不错,肌肉很结实,练过?”

  君文把衣服拉拉好,缓过一口气,想了半天才说:“服兵役的时候。”他没有说实话,其实他从小就在军队里长大,念的也是军官学校,将来也可能在军队里待一辈子。

  狂取下听诊器,手指轻巧地在医药箱里翻动:“当兵好玩吗?”

  “当兵有什么好玩不好玩的。”靠着椅背,他微微侧头,看着狂始终很困惑,“看出什么名堂来吗?”

  刚说完,狂的手又迅速伸进他衣服里,在他胃部用力捏着,按着,这一次他没有忍住笑场。

  “看出来,你怕痒。”狂像发现了宝似的,笑得特别得意。君文等他松手,连忙拉紧衣服:“是啊,我怕老婆!”

  “哈哈,可你还没女朋友呢。”狂直率地嘲笑着君文,手一拨,关上医药箱,“好像没什么事,肠胃功能很好,可以和火星人相比。”

  君文看狂笑得古怪,纳闷地眨眼,狂指了指自己:“我啊,你说我消化系统不好,可我吃再多也没事,以前学校里别人食物中毒,就我照样吃香的喝辣的,老师都说我是火星人。”他起身,提着医药箱朝包厢走去,准备把借来的东西还了。

  君文下意识地摸了摸胃,看着继续扭动身体灵活穿梭过人群的狂,不禁觉得好笑。

  狂这个人,真是有意思。

  回来后,狂擦过君文的肩膀,拍拍他:“去看看那条翻白肚皮的鱼是不是能清蒸了。”君文跟上狂的大步子,忽然觉得不但在《怪物猎人》里自己的猎人跟着对方团团转,现在连现实里也是这样。

  “对了,万一你一会突然觉得不舒服了,马上告诉我啊。”狂忽然回头提醒,到有几分像很负责任的医生,“有些人不一定会马上出现症状。”

  君文点头的同时,又不免怀疑:“你对医学懂多少?”

  “肯定比你多。”狂自信地笑着,转回头去,“我家有一书架的医学书,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家里有当医生的?”君文随口问问。只见对方的脑袋点了点:“俺爷爷,医学界的名人哦。不过他把希望寄托在俺老爸身上,结果老爸考了公务员,后来又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那时才5岁,老头子唠叨,搞得我从小就对医学反感。”

  原来是物极必反……

  “于是,你爷爷被你气死了?”君文轻轻开着玩笑。

  狂又回头,竖起拇指很得意的样子:“其实我能考进医大,但我偏不考,老头子不能拿我怎么样。估计现在,已经把希望寄托到还没转世投胎的曾孙子身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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