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火连天 第二卷————拉克西丝·杨
拉克西丝·杨  发于:2010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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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ESEN不仅气愤,还有困惑:“是爸爸告诉你的?”

  “静王大人如此看得起我,我当然不能辜负他。”司徒宫得意洋洋地微笑着。

  “你!……”JESEN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嚣张猖狂的男人,从骨子里恨不得把他一刀劈开,“你不要太得意!说来说去,你只不过是我爸爸利用的一颗棋子!”

  她不懂爸爸为什么会突然找来这么个人,还要住在他们本家,简直就是个卑鄙无耻的侵略者。她看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和哥哥像极了,但却也从头到脚都看不顺眼。

  司徒宫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高兴了:“墨小姐好像对我很有敌意?我刚刚解决掉了你最讨厌的嫂嫂,你不谢谢我么?”

  “哼,我司徒墨从来不谢别人!尤其是小偷!”JESEN满脸怒火,眼看就要火山爆发。司徒宫好像意犹未尽地欣赏着她的怒容,大大方方咧嘴一笑:“我不是小偷,我是强盗,光明正大地抢。”

  厚脸皮到满口承认自己是强盗的司徒宫落落大方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颇有男主人的气派,道:“管家,带我去上官七戒的房间,我现在就要看看我的战利品。”

  司徒宫洋洋洒洒往上官七戒的卧室挺进,一路把聒噪的墨大小姐甩在身后,纵使千军万马都挡不住他的架势。他们一个走,一个追,一直吵到房门前,司徒宫等管家打开房门,自己往房间里走,然后把想要阻拦他的司徒墨一脚踹在门外,关上门,耳根清净了。

  他笑了笑,慢慢踱到床边。

  床上的少年正睡着,恬静的脸蛋,轻柔的呼吸,闭着眼哪怕一动不动,也好看得令人不想眨眼。

  他低头仔仔细细端详着,甚至连呼吸都放慢放轻了。忽然,少年就睁开了眼,警觉得像感觉到狼群的小鹿。

  “哟,这么警惕?我才站了几秒钟,就被发现了啊。”司徒宫在床边坐了下来,刚伸出手,少年就绷紧全身挺了起来,并且往床头缩了缩,更加像逃离魔爪的弱小动物。

  但他的眼睛却充满攻击性地直直瞪着他:“你是……司徒宫?”

  第一眼面对这个金发男子的时候,他几乎从灵魂深处想要呼唤一个名字,但是马上就从对方的表情中发现不对劲。

  这个人和司徒空很像,但却不是。在否定的刹那,那种心肺仿佛被生生撕裂的痛,让他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不想看这张脸,却又情不自禁。

  夙心中很痛,痛得不能呼吸!无论相貌还是身形,都让他迷惘于其中,可是正因为看着那双幽绿的眼,知道面前的男子和那个人的不同,才更加不敢正视。

  名字从嘴里漏出来的时候,少年神色间明显的犹豫和惘然被司徒宫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司徒宫看少年别过脸去,很快出手掰着少年的下颚迫使他转过脸来面对自己。

  夙愣了一下,神色有点惊慌,却没有意识到要抵抗,这让他面对司徒宫时,显得像战战兢兢的受伤小猫。

  司徒宫侵略性的目光把他的身体扫了个遍,笑了:“我想我可以理解,司徒空为什么对你那么着迷。不过……就是瘦了点,只有骨头,抱起来不怎么舒服呀。”

  夙的神色由惊愕变为惊惧,怔怔地瞪着眼前的男子,一只手捏住了鄂下的手腕,用几乎可以拧断的力道甩开它:“你干什么!呜……”

  唇一下子就被封住了,对方的舌霸道地侵入进来。他没有料到,在自己甩掉那只手时,司徒宫干脆整个身体往他压了过来,顺势就把他的嘴给啃了。

  他刚想用力咬下去,对方却机灵地马上退了出去。

  男人用手刮了刮耳边的发,眼睛不可一世地看着夙:“桀骜不驯,正和我意。以后,你就跟着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司徒空的东西,我全部都收下了!”

  夙怒火攻心,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像只猎犬一样扑向司徒宫,把他狠狠按在地上:“离我远点!我不属于任何人!”

  “你属于司徒空吗?”

  “闭嘴!”

  司徒宫明明被他揪着衣领,败于下风,却还是意犹未尽地欣赏着他,花哨的眼睛像是会放电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夙的紫眸,还用手指轻轻刮了下他的脸蛋:“小美人这么心急吗?虽然我天生就是同性恋者,不过才刚见面一分钟就被压倒,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夙马上就逮住了那只在脸边游离的手,狠狠冷笑:“我只警告你一次,下一次,我直接打断你的骨头!”

  “好啊,打是情骂是爱嘛,我很大方的,让你打。”司徒宫像个无赖似的干脆往地上一躺,舒舒服服地把手垫在后脑勺下,满脸都是欠抽的笑容。

  夙闷哼一声,很想一拳打飞这个轻薄他的混账,可是他想下手时,却又盯着那张脸呆住了。

  不,他不是司徒空!

  混蛋!

  夙狠狠咬牙,强迫自己忍住冲动,不要再继续周旋。

  他从男子身上起来,往床边靠了靠,但没有坐下。

  他其实昏迷到现在才刚醒来,神志还有些不清不楚,浑身淌着虚汗。刚才被对方一个吻吓得浑身颤栗,这会儿光站着就觉得乏力。

  所有的事对他来说都糟糕透顶,上帝很喜欢玩弄他,走了一个司徒空,又来了个司徒宫,他就像漂泊在汪洋上的一叶小舟,任风雨欺凌。

  司徒宫懒懒地坐起来,整了整凌乱的衣襟,笑道:“我家小美人的脸蛋是不错,不过脾气看来有欠调教。没关系,我慢慢陪你玩好了。追女人我没兴趣,追男人我很花心思,尤其,追你这么漂亮的男人,我会特别花心思。”

  说着,司徒宫站起身,高大挺拔,居高临下,眼睛扫了扫夙全身上下,就好像是恨不得马上就吃了。不过,他留了个戏谑的笑容,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夙一下子就像获得释放般,虚脱似地坐在床头,刚才几乎没有呼吸,现在才慢慢释放出来,缺氧似地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用力地擦了擦嘴,心里恨得却莫名其妙。

  虽然他是把对方按在身下,却好像被扼住咽喉的是自己,像只无力挣扎的小猫,随时都可能被对方碾碎。

  居然就这么被别人吻了,开什么玩笑!

  他扶着墙,心里又困惑又愤恨,还有一丝畏惧让胸膛剧烈地起伏。他搞不懂这个司徒宫到底是什么人,作风居然比司徒空还霸道无耻!而且……

  他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他,居然是愣了一下后,才意识到要反抗。

  只是因为,他和司徒空像吗?混蛋!

  【092】

  次日清晨,太阳还没挂上树梢,司徒庄园就响起了一片犀利的叫骂。这栋有着百年历史,沉寂在密林里的古老庄园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热闹”过。

  “司徒宫!你给我出来!!”

  JESEN小姐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几乎将房顶掀开,然而,闻声出现的却不是司徒宫,而是夙。

  他昨天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房间,那并非是主观的,而是客观的,身体的罢工让他无可奈何,从邬塞内德回来以后,连续不断的变故摧残的不光是他的意志,肉身的伤害是最为显着的,撑了好几天最后终于还是休克了,为了能有所恢复,他乖乖躺了一天。

  然后,在走出房门的同时,他也呆住了。

  他目前所在的二楼是面向客厅敞开式的,越过扶栏可以看清整个客厅的风貌。铃铛、彩带、红灯笼和花球、还有各种礼物盒、糖果、五角星等等,整个大堂被装点得像过节一样,高高的格子窗还贴上了颜色鲜艳的窗花,家具都铺置了崭新的锦缎。从夙的角度看下去,最清晰深刻的是铺放在沙发上的两件套装,一套日系风格,一套英伦风格,形成了哥特华丽与时尚新潮的强烈对比。

  JESEN站在往楼下的主楼梯中间,已经是暴走状态。夙急急忙忙跑向她:“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怎么回事!你眼睛没看见吗!除了那家伙故意捣乱,还能有什么解释!!”JESEN已经完全是条丧失理智的疯狗,见了谁都乱吠乱叫。

  夙看她眼睛充血,红得快溢出眼泪,心里一揪:“你别急,我去找他!”

  司徒空还在守丧期,庄园本来里里外外都很肃穆,佣人们也都只穿黑色或白色的衣服,把所有颜色鲜艳的家具都遮盖了起来。虽然跨入了新年,而紧接着传统的新春佳节也马上要到了,但现在,他们不适宜过节日,更没有心情去体会节日的气氛。

  司徒宫不但反其道而行,还故意加强屋里鲜艳明亮的气氛,搞得就跟过万圣节似的,夙可以理解JESEN快被气炸的心情,因为就连他也火冒三丈,现在恨不得把这个司徒宫踹到西伯利亚去!

  他狂奔下楼,往楼道里才跑了没几步,司徒宫就从后院的方向来了,手里拿着小铲子,迎向他的同时正解下围裙。

  “嚯嚯,小美人起得真早啊,这么慌慌张张地跑下来,难道是想我了吗?”

  司徒宫带着一身朝气与爽朗的笑容,把铲子围裙一丢,顺势就搂上了夙的腰际:“我正想亲自为你做早饭呢,你喜欢荷包蛋还是喜欢香肠呢?”

  他高大的身体很容易就环住了纤细的夙,并把他往怀里一带,顺其自然地就想吻上去。

  夙眼明手快,抽出一把小刀,挥至司徒宫的颚下,擦着颈部的肌肤,只差半寸就嵌进去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啧啧,小美人不喜欢早上来个祝福之吻吗?能保佑你一天好运哦!”

  “滚开!你下次再敢靠近我——”

  “打断我的骨头是吗?”司徒宫死皮赖脸地笑笑,全然是一副无赖样,“打断了我的骨头,谁来给你做早饭呢?一大早就这么凶巴巴的,小美人你低血压啊,要么我炖点猪肝给你补补血?”

  司徒宫无视着脖子上的刀片,勒住夙腰部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夙只能又把刀凑近了一些,恶狠狠地瞪视这个无耻之徒:“守丧期还没过,你把这里弄得像过节一样,总统会放任不管么!”

  “怎么,小美人想去告状?”刀片的靠近终于让司徒空退了三分,松开怀抱,脸上却还是若无其事的笑容,“静王大人说,把你交给我了,我这不是正想好好对你好么?你觉得你去告状,他会理会你么?”

  他一边嬉皮笑脸,一边还用手指拨玩着夙额前柔软的秀发,靠近了冷不丁就在额上印了吻。夙怒火直冲眉梢,不顾一切地向他挥了刀,却还是被逮住了手腕。

  “我的小美人真的好狠心啊,有人想做早饭给你吃,还给你准备了漂亮的衣服,你却要这样伤害他吗?”司徒宫笑嘻嘻的,一个人自娱自乐似地,心情好得和朝阳一样灿烂,转身就拖着夙往大堂的沙发那走,“我认为你应该比较适合日系的服饰,不过我喜欢英伦风。当然了,小美人这么漂亮,应该穿什么都很好看的。”

  整个客厅都能听见司徒宫爽朗的声音,夙已经被这个男人的举动搞得晕头转向了,JESEN冲下楼来拦截住他们,对着司徒宫毫不留情的就是一巴掌。

  结果,巴掌声没有响起,JESEN的手也被牢牢地掌控在司徒宫的手中:“真是的,叔叔身边怎么竟养着凶巴巴的家伙呢,脸蛋到是个个都很漂亮,怎么脾气一个比一个臭啊!”

  “你马上把东西都给我换回来!”

  “我要是不换呢?”

  “那你就给我滚出庄园!”

  JESEN又甩起了另一只手,而司徒宫更是电光火石地和夙换了个身位,再度挡下JESEN的巴掌。

  “唉,真是的,老|虎不发威——”司徒宫摸摸头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前一秒还死不正经的样子,然而,眨眼他就往JESEN腹部狠狠给了一拳,女孩子胸口一闷,立刻就昏了过去。

  司徒宫单臂接住瘫软的JESEN,这时候轻轻扬起的嘴角挂着的是阴霾邪恶的笑容:“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么?”

  “JESEN!”夙一惊,激动与愤怒冲上眉心,用臂膀搅住司徒宫的手臂,把他拽向自己,正想抬腿狠狠给对方一击。

  他很想一下就把这混蛋打得一辈子都爬不起来,想往他的要害或脊椎上痛下杀手,让他终生瘫痪,以泻心头之恨!他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来头,和总统到底有什么交易或约定,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理智,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浑身积聚的能量就像要爆炸似的,想把积压在心中的恨都发泄出来!

  然而,当司徒宫面对他是,他们四目相叠,他却一下子又像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再也使不出劲。

  司徒宫微微笑道:“看来,我和司徒空长得很像这一点,是很有利用价值的。”

  夙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在身侧震动颤抖,但是那拳头却无法挥向面前的家伙!

  相似的高大体格,相似的俊美五官,甚至还有挂在嘴边谈笑风生的笑容……

  这时候,关于那个人一切习惯的动作都清晰地浮现在夙的脑海中,和眼前的人有了重叠。

  司徒宫于是更加得意地用手指挑拨着夙的下颚,轻轻抚摸着他清晰的颊骨:“小美人,你这么爱他吗?爱到只要看到我这张和他长的很像的脸,你就下不了手?”

  夙一声不吭,只是鼻子里不断冒出低沉粗重的呼吸,呼呼地吹吐在司徒宫凑近的脸上。司徒宫挑逗地把唇贴近了他的眉头,他连忙慌张地别开。

  “拜托你,不要这么戏弄我!”他咬住的牙齿都在剧烈地颤抖着,而全身也都紧绷得像一只被握在狮子爪中的小松鼠。

  司徒宫却像被挑衅了的公狮子,越玩越起劲了:“我这哪里是戏弄你?我是疼爱你啊,小美人。司徒空都已经不在了,你还想着他有什么用?向我投怀送抱,我会比他更加倍爱护你,对你好的。”

  暖暖的呼吸在唇边诱惑,不过忽然之间,司徒宫改变了兴致,只是轻描淡写地在夙的脸颊上碰了碰,然后放开了他。

  夙就像被剥了皮,赤|裸裸地面对准备吞噬他的野兽,无法停止低沉剧烈的喘息,整个人仿佛都沉浸在恐慌中无法逃脱魔影。

  他连瞪向司徒宫的勇气都没有,他心里在嘲笑司徒宫的话。

  司徒空没有对他怎么好过,也没有爱护过他,可他现在就像被打上了属于司徒空的印证标记,把自己当作是司徒空的归属物而竭力保护着,不愿再让任何人碰。

  他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快要绷断了,力量也快要用光了,甚至是灵魂,或许在下一刻,也即将撞得粉碎。

  而在这崩坏的边缘,他依然用尽全力在抗争,哪怕周遭那些无数的双手在撕扯他,噬咬他,他仍不放松一口气。

  到了这时候,他才发现,他爱司徒空。

  是的,他爱那个混蛋!不管是曾经被欺辱过,被欺骗过,被抛弃过,被伤害过。

  他爱他,无可救药地爱他,哪怕为了他粉身碎骨,哪怕爱得没有尊严。

  这辈子,他已经认定了,自己属于那个家伙。

  虽然,那家伙已经不在了……

  【093】

  “夙,”像是刻意和那个人区分,司徒宫喊了不同的名字,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塞到夙怀里,微笑之中是不容许违抗的威慑力,“你跟我去个地方,我就不为难JESEN,否则,这丫头以后有得是苦日子让她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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