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火连天 第一卷————拉克西丝·杨
拉克西丝·杨  发于:2010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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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女神竞技场的复苏,狂欢的夜晚,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六章 吻之咒

  主动送上的初吻,就怕你偷不走。

  【021】

  如果说连相柳不喜欢JESEN的歌,原因或许在于她和她哥哥一样虚伪。

  身材娇小,却极富爆发力的女孩一个人站在舞台上时,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都散发着诱惑力,眉梢眼角都不停地蛊惑着人心。

  那种具有侵略别人意识的杀伤力的微笑,和司徒空一脉相承。

  舞台上的妖之凰和这个女人走得太近了,身为首席伴舞,围绕着女主角,不停舞动着同样富有诱惑力的身体,从眼神到手指的动作,都非常到位地诠释着“性感”与“缠绵”,以艺人的专业素质来说,小妖在舞台上是完美的,可是他的太过投入与太过敬业,让连相柳心里不太舒服。

  JESEN的歌太煽情,而小妖像结了层霜的暗红色眼眸与JESEN对视时的温存,让他既钟爱得不能自拔,却又想闭上眼当作看不见。

  哪怕是观众席的第一排,离舞台最近的位置,都令他觉得,自己凝视小妖的距离,还是太遥远了……

  我猜你的心,猜你的视线在哪里,

  我要你的人,要你在心里的那个位置。

  只要你,从此以后只注视我一人,

  把吻,烙刻在我心上,再痛我也痛快享用。

  JESEN的大部分歌,都是司徒空写的歌词,花花公子的内在,究竟是怎样一颗心?

  连相柳静静思索,并不像别人那样专注而沉醉地欣赏JESEN的歌喉,而是用一种探索未知领域的目光,注意着JESEN唱歌时脸上的深情。

  不懂得爱的人,能写出这样的曲子吗?不懂得爱的人,能唱出这样感动的歌吗?

  可是与之相比,小妖的神情却只让人觉得那是专业的素养,让他很想去破坏那双眼中的冰层。

  连相柳啊连相柳,你的破坏欲|望又发作了,是忍耐得太久了吗?明明是很喜欢那双纯粹的眼的……

  充满哥特式瑰丽感的第三首歌《魔术师之吻》结束后,采用迷彩作为元素而设计的魔术师装扮令JESEN和妖之凰都散发着神秘却危险的气息。

  他们同时在一瞬间静止如雕塑般,几秒后,将手中的金色短杖横在半空中,然后一起旋转了三圈,JESEN将高筒帽摘下,手中多了一只银盘,盘中是三角玻璃杯,盛有三分之一的鲜红液体。

  “Bloody Mary……”

  富有穿透力的女性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竞技场,在全场正为JESEN的魔术欢呼之际,小妖手中的短杖绕着他的手指开始快速旋转,最后一次划过JESEN的面前时,手指一搓,多了一副扑克牌。

  掌声爆发得更持久激烈了。

  “迎接新年的钟声即将响起,我们需要的是——”

  在小妖怀中微笑的JESEN轻舞着旋转,与小妖对调了位置。

  一双附上了冰层的眼睛,从扑克牌后露出来,带着经过专业训练的标准笑容。

  “血腥玛丽之吻,你们之中,将有一位天使与我共饮此酒。”接下JESEN的微笑与台词,小妖冰冷却艳媚的笑容引起了观众席中的尖叫。

  他手中的牌就像他的奴仆,在十指间灵活跃动。高亢的贝司与低调的吉他合奏着令人心情紧张的乐曲,深沉的鼓发出呼吸一般的节奏。

  小妖玩着潇洒的花样,白瓷一样的脸被酒红色的假发修饰,身上是魔术师助手的装扮,紧身的哥特式西装让他显得纤细瘦长。

  但是他的身姿确实一种艺术。

  “哗、哗”两下,他指尖的扑克牌分成了两份,分别在左手和右手。

  “神之左手,魔之右手。”他说着圣祠一样的暗语,双臂绕过JESEN的颈。JESEN吻了他的左手,小妖将印有JESEN唇印的扑克牌抽了出来。

  微微地一笑:“天使们,谁能猜到我手中的牌,我送她一个吻。”

  妖之凰的吻,没有给过任何人,保有着初吻的处子之身,价值60亿美元。

  整个竞技场都在沸腾,只不过在新旧交替的倒计时刻,没有人会想到策划者手中的牌,是幸运的祝福,还是死亡的诅咒。

  只有一个人,闭上了冰蓝色的眼,轻轻勾起嘴角:“黑桃A……”

  “林安。”连相柳眼中的湖泊闪过涟漪。林安却遗憾地道,“是红心K,先生。”

  “红心K吗,哼……”低头轻笑,他还是将放在林安西装口袋里的牌取出来看了下,不这么做就无法彻底死心,“还不错,像我会抽中的牌。”说完,把牌揉褶了紧紧捏在手心里。

  这时候,贵宾席中一位身着迷彩的绅士走向了舞台的台阶,音乐伴随着他优雅的脚步赫然遏止,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了过去,包括连相柳的。

  而在这一瞬间,他的牙齿咬得隐隐作痛。

  【022】

  司徒空拿着手中的牌,一路潇洒地走上舞台。他高挑的身影经过JESEN面前时,JESEN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他却是直接迎向了妖之凰。

  小妖很专业地立刻给他递了麦克风,他的微笑就好像天生能适应舞台上耀眼的灯光。

  “不知道小妖先生欢迎不欢迎男性的天使呢?”一贯的轻佻口吻,一如既往的迷人微笑,在他的脸上构成了一张牢不可破的虚伪面具。

  对所有人说,他很亲切,很容易靠近,但是靠近了会有什么后果,请自行猜测。

  小妖接过司徒空手中的扑克牌,和自己手里的放在一起。

  “两张黑桃A,阁下知道扑克牌花色的含义吗?”

  “英国博物馆至今保存着一位瑞士僧侣的手抄笔记中写到,1377年,扑克牌就流传到了瑞士……”司徒空站在小妖身边,双眼不是对着观众席,而是露骨地盯着小妖,眯着眼微笑,“每一种花色是十三张,代表一个季节里的十三个星期。至于花色,由于又可以用来占卜,通常习惯了方块代表金钱,梅花代表幸运,红心代表爱,黑桃——”

  “黑桃是‘死亡’。”JESEN用神秘的微笑,渲染着舞台上的诡异气氛。

  她将银质的托盘递向两位男士:“血腥玛丽很适合你们。”

  小妖不慌不忙地拿起酒杯,场下一片安静。

  音乐的节奏像心跳,小妖在这种节奏中,慢慢将视线放到司徒空身上。

  “我以为我的天使应该是一位女性。”小妖带着遗憾的语气说。

  “我想场下的歌迷更希望是我这样的男性站在你面前。”司徒空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意味,在小妖身上不停搜索着。

  符合时代的暧昧台词,让竞技场掀起了一阵狂热的欢呼。司徒空对此耸了耸肩,“当然,如果由女士代劳,我会很高兴的。”说的同时,他微微侧向JESEN。

  JESEN小姐给了他们俩一个白眼,别过身去,好像不太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又好像在飘飘然地说“哎呀,我被冷落了。”之类的话。

  外人绝对无法相信,他们是兄妹。

  “我想,每个人的初吻都应该有所与众不同,对吗?”小妖冷漠的眼神表达着无奈的态度,不过他的声音却非常符合舞台需要的华丽和矫揉造作。

  司徒空开始戏谑地靠近小妖:“听说是有诅咒的,小妖先生可能会一辈子离不开得到你初吻的人哦。”

  他的话又引起了场下女士们的尖叫,华丽的外表让他即使触碰禁忌,也是被允许的。

  这是美丽生物的特权。

  小妖往观众席瞥了眼,耸耸肩:“是吗,或许吧,不过其实,送给堕天使路西法也不错,不是吗?”他清澈的嗓音在麦克风里带着隐约的笑意,他的声音和他的妆容一样妖娆。

  不过在司徒空看来,这一切应该都是由于站在舞台上而自动调整到专业演员状态的缘故。

  他也很好奇,生活中的“小妖”会是什么样呢?

  “全能而美丽,强大而富有神秘感。”司徒空仿佛是在自夸,把笑容和视线非常专注地投在小妖脸上,“被路西法诱惑,是很危险的。”

  “还有点‘死亡’气息。”小妖耸肩,“不过这样也不错,既然您都不介意,我为什么要回避呢?”

  小妖随即伸手搭住司徒空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利落地饮入一口酒液,仰头凑了上去,那一瞬间的姿势既优雅又富有哲学性的魅力。

  就像地狱里的火焰在勾引着成为堕天使的路西法。

  标准的姿势,专业的吻,神情到位,简直就像他们是真正的恋人。

  小妖很大胆,司徒空虽有点惊讶,却也毫不退缩。

  交叠的四片唇瓣之间逸出了鲜红如血的汁液……

  全场维持着基本的寂静,潜伏着疯狂的尖叫。

  怎么看,都是一幕精心设计的电影画面,尽管一切都充斥着专业水准的味道,可是某人的心还是抽了一下,呼吸停止。

  那个吻很长,让连相柳快要失去耐心和定力。

  他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看的不是小妖,而是司徒空嘴角的微笑,那一丝浮现在脸上的得意,让他咬牙切齿。

  他只是因为风度和礼貌的关系,才继续安稳地坐在位子上,静静看着那个令人头脑晕眩的吻。

  然后,小妖终于放开了司徒空,用手背抹掉唇上的湿迹,“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对吗?”他的笑容不太自然,把空玻璃杯放回托盘的时候,刻意避过了司徒空直视的目光。

  司徒空却眯着眼,笑容很深邃:“当然,酒的滋味很棒,不是吗?能有幸得到小妖的新年祝福,我想这一年我都会风调雨顺的。”

  “是风调雨顺地干坏事吗?”小妖的提问引起了一些笑声。

  司徒空优雅地回答:“一边干坏事,一边支持小妖的事业。”

  全场哗然,气氛很活跃很轻松,好像这样的场面是非常美好的,就连JESEN小姐的微笑也特别迷人。

  游戏的规则是将血腥玛丽用吻的方式灌入“天使”口中,这本来是娱乐大众,但是司徒空很明确很果断地用舌尖勾引着小妖的舌头。

  现在小妖的眼神很蠢蠢欲动,很想暴走……

  不过既然是专业人士,就应该专业到底,所以他的双眼还是像覆盖了一层冰霜,唇边的微笑还是符合着舞台需要的妖媚邪气。

  S小姐会表扬他的敬业的,虽然这一天有点糟糕,不过能顺利完成演唱会的任务,不让S小姐丢了饭碗,他就不用心里愧疚了。

  啊……就当作是迟到的补偿吧,可惜了他的初吻就这样没有了。

  “啧啧,哎呀,我们的小鸦同学终于把他的初吻送出去了,为什么我有种望子成龙的心酸感呢。”看台上的梅杜卡忍不住吹口哨,“不容易啊,第一次就吻那么长,看来是卯足了劲,对个男人还那么认真。”

  “他什么时候不认真过?”林威不以为然地道,“对他来说,杀一个人和吻一个人没什么区别。”

  “嗯,一样很刺激。”梅杜卡欢快地咧嘴而笑,“就是可惜,对象是一男人。”

  “这种方面,没有人运气会比他更差,不过反正他的性别意识很薄弱。”林威用和三棱刺一样冷的目光注视着舞台。

  “你说他这会心情如何?”梅杜卡摸摸下巴,和同伴探讨。

  林威的冷笑有点欠抽的样子:“给他一把M617,他会立刻暴了司徒空的头。”

  “吻完了就杀?至于么?守寡是很辛苦的呀。”幸灾乐祸的男人把望远镜锁定在舞台上浓妆艳抹的“妖精”,“再说,M617是他非常钟爱的左轮手|枪之一啊,他从来不喜欢用钟爱的枪对付讨厌的人。”梅杜卡不亦乐乎地说笑道,“他给很多男人做过人工呼吸嘛,不差这一次。”

  “哦,原来你帮女人交合时,都是在做人工呼吸?”

  梅杜卡立即黑线一万条:“闭上你那很黄很暴力的嘴巴!”

  注意到司徒空那几不可查的得意,像是在说:“我偷了你得不到的东西。”,连相柳的脸色再也温和不起来了。

  “哼……”就连自己也听不到喉间发出的一丝不屑与气愤,吞咽了这个低闷的声音,他起身离开座位。

  “连先生!”林安目视着主子果断而坚决地离场的背影,正要起身,却被主子一手按回座位,“你留下,等演唱会结束,小妖安全离开后再收队。”

  林安迟了一步应声:“是。”这一声,连相柳没有听见,他已经快步从通道离开了充斥着尖叫的竞技场,长发飘扬。

  【023】

  精彩的表演让人情绪高涨,而梅杜卡和林威也正慢慢情绪高涨起来,一种和快感差不多的感觉,林威每次都把这种情绪称为“最美妙的快感”。

  当然,梅杜卡讨厌他那被牛郎熏陶出来的脑袋。

  “喂,鸦到底准备怎么给我们暗示?”他举着望远镜慢慢觉得有些无聊了,“他在台上一分钟换几百个动作,盯得我眼都花了。”

  “素质太差。”林威硬梆梆地说了四个字,梅杜卡还他一个白眼:“你居然说世界上最好的狙击手素质太差?小心我在你跟男人上床时用子|弹打穿你的菊花——”

  他的话没有说完,被林威手中三棱刺刀的刃芒闪得两眼发直。

  林威眼睛一抬,冷厉得很:“找不到目标的狙击手,也算世界一流?”

  “你……”

  林威有一种本事,就是让梅杜卡一分钟能背诵唐诗三百首的啰嗦嘴巴彻底闭上。

  凑效之后,林威轻笑:“不过你跟了我,就不用担心找不到目标。”

  “这话听得我起鸡皮疙瘩……”梅杜卡撇撇嘴。

  大概是从小受到牛郎父亲的教育,林威的言辞也总是参杂着暧昧不清的成分,说什么都像是在慵懒地打情骂俏。

  这时候,林威把一根食指竖在他面前,而掌心中就用拇指扣着三棱刺刀,“‘死亡之吻’后的三十分钟以内,就是我们的行动时机。”

  “死亡之吻?”梅杜卡被三棱刺刀刃的光芒刺得眼睛晕眩,用手指轻轻地推了推林威拿刀的手。

  林威灵巧地用手指又把三棱刺刀转向自己,只有他敢把专门用来放血的锋利刀刃若无其事地放进怀里,要知道那玩意削铁如泥,刺入人体内8cm,立即就可以将之毙命。

  “黑桃不是代表‘死亡’吗?”

  “啊?”梅杜卡有点惊讶,“原来鸦是故意的吗?”

  “他说,司徒空会在那之后三十分钟以内离场,”林威道,一双鹰眼锐利地盯着舞台,“等他离开,就行动!”

  “哈哈,司徒空都被他算计了吗?好家伙,一年的最后一天和男人接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梅杜卡带着兴味的笑意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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