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奇英雄————原醉
原醉  发于:2010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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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盲人。阿库猜想。
  「波西卡卡长老,请救救狂雅。」阿帝雷斯将受伤者放在地上,以抑制愤怒的声音对老人家请求。
  对,救救狂雅吧!
  ……
  「咦咦咦咦咦咦咦──」
  阿库大退三步,心中的超级无敌震撼感比中乐透头奖十亿都还要来大,晴天霹雳的囧啊!
  世界末日到了吗?老天你真的在整我啊!欲──哭──无──泪!阿库超想大叫,告诉全世界自己就是最倒楣的少年。
  「告诉我这不是事实……」阿库说出了肥皂剧常上演的女主角发现男朋友外遇的台词。
  「这是事实,你必须接受。」阿帝雷斯的台词跟正牌男主角为了让女主角清醒相似。
  阿库感觉身体在颤抖,难以承受真相的负面情绪不断不断摧毁自己的理智。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穿越了,很好,老子他忧郁几天就行了,但事情没那样简单,在自己体内的是狂雅,他并没有死去,为什麽呢?他和狂雅的灵魂可笑对调,难道是运用什麽召唤魔法之类的,然後失败所造成结果?
  阿库忍无可忍的握紧双拳,到底在搞啥鬼乌龙!
  他·要·火·了!
  「你最好别给我轻举妄动。」阿帝雷斯眯眼警告。
  「……噢。」
  瞬间阿库的怒火被阿帝雷斯冰冷的压倒力胜过,他闷闷答应,心底想得很完美但无法真发飙,所谓识时务为俊杰,阿帝雷斯这小子应该很强,阿库不想又受重伤,循环恢复,那很痛苦。
  而且,他们尚未给他事情真相,阿库怕自己生气将造成变相误会。
  抿著嘴,觉得自己超委屈的阿库蹲在角落划圈圈,被人威胁就躲著搞自闭吧,反正阿地雷斯虐待狂跟无良老姊一样喜欢整人,反抗只会让他们感到有趣。
  「过来。」阿帝雷斯勾手指。
  阿帝雷斯对阿库比这动作,後者可很不爽,当他是狗吗?去你的!
  「你敢不过来我一刀射去。」
  ……无良老姊,我确定阿帝雷斯和你凶猛程度不分轩轾!阿库无奈轻叹。
  阿库摆臭脸,阿帝雷斯选择视而不见,从木柜内拿了罐子,打开瓶盖取出一颗蓝色丸子递给阿库,他歪头思索究竟要不要拿,颜色很恶心。
  阿帝雷斯见阿库迟迟不肯接下,便很蛮力地扣住他的下颚,他闷哼一声正想挣扎,阿帝雷斯动作迅速的把蓝丸塞进他口中,一股难以比喻的味道散开,阿库的胃直觉反应就是翻滚,十分想吐。
  阿帝雷斯冷笑,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压於他的後脑,逼他吞入。
  味道真的十足十地恶心,阿库使尽力气反抗,阿帝雷斯反而扬眉,想用脚撂倒他,可惜阿库也不好对付,看穿对方的举动後便机伶闪开,同时右手弯曲准备击向阿帝雷斯的腹部。
  阿帝雷斯游刃有馀的躲避,在阿库重心不稳时用力踩他的脚。
  「痛──唔呃!」
  阿库死命搥打胸膛,药丸卡住可难受,同时心底不断大骂:我吞下药丸了!而且脚还该死的痛!阿帝雷斯太恐怖了,竟然还在笑?他百分之百是虐待狂!
  「我说过晚上在医治你。」
  阿帝雷斯仰侧著头,灯火虚亮地映於线条美丽的下颚,他以高傲姿态道:「我没食言,甚至还喂你吃药呢。」
  「感谢你『喂』我啊!」
  阿库瞪他一眼,这家伙以後少靠近,不然随时会被施暴。
  「安静点,你们两个,吵吵闹闹的我无法集中精神救狂雅。」老人家怒骂,他们两个互相对瞪,不再吵架。
  「波西卡卡长老,『这个人的身体』有办法立刻治疗吗?」
  阿帝雷斯蹲身抚摸受伤者。阿库感到怪诡异的,亲眼看自己受重伤却无能为力,还要异世界的陌生人来救助。
  波西卡卡长老闭上两眼,手摆身後,来回逛了室内一圈,停步,又以逆时针走回去,如此反覆几次,她像想到办法地睁开眼睛,头缓慢转於阿帝雷斯。
  「脱掉你的衣服。」
  波西卡卡长老如此道。
  阿帝雷斯跪在狂雅身边,他两手互握,低垂头,阖著眼,婉如向神忏悔做了坏事。
  波西卡卡长老手拿沉重银剑,那是阿帝雷斯的所有物,此刻她却准备用剑刺向它的主人,阿帝雷斯连皱眉头也没有,光裸的上半身媲美精致雕像,无一丝一毫赘肉,精瘦得令人赞叹。
  波西卡卡长老以剑轻划他漂亮的背部,鲜红液体逐渐渗出,没有间断地流下,她拿毛笔沾染血液,在他们两人周围写了些魔法字体。
  屋外兽群咆啸,从窗外望去,月儿被黑云遮蔽。
  长老因听见惊悚声音而分心地停顿一会儿,才又接续写咒文。
  等全部完毕,长老变吟唱魔法咒语,绚烂七彩光芒闪耀,和北极光一样美丽柔和,而地面的血字有生命似地交错於半空飞舞,直到长老收唱歌曲,血字混合成一团银光,降落进狂雅体内。
  阿帝雷斯半阖著眼,原以为他会平安起来,没想到两眼翻白,咚地一声倒地,昏厥不醒。
  光芒消散,狂雅血肉模糊的可怜身躯终能恢复,连疤痕也没留下。
  「过来帮我。」波西卡卡长老处之泰然命令。
  阿库赶紧奔去,波西卡卡比了阿帝雷斯和狂雅,他领悟後首先扶起轻伤的阿帝雷斯,仔细不碰著他伤口到後房休息。
  阿库将他身体扳过,头拿枕头垫好,再把被子拉到他腰际边,不盖到刀伤。
  「谢谢……」
  阿库转身刹那,听到阿帝雷斯呢喃。
  阿库忍不住微笑,这个男人比想像中还虚,用刀划几下就不行了,中看不中用……但也挺可爱的,还逞强对自己道谢?
  心情愉悦起来,一个欺负他整天的男人对自己道谢,真是有种畅快啊!
  「动作快点!」波西卡卡长老拔高音喝令,阿库吐吐舌头赶紧到客厅带狂雅去隔壁房休息。

  06:BOSS法因!

  两位病人都安置好,长老要他坐著,听她说些事情。
  阿库以为波西卡卡会主动提起关於灵魂对调的事情,天不从人愿,她将阿帝雷斯的剑递给自己,逼他学剑术。
  阿库瞬间错愕!学剑术做啥?而且还半夜学!他偷瞄窗外天色,一片漆黑,几点了呢?会困呐……
  「今夜法因兽王会突袭这。狂雅刚恢复,无法施展魔法,而阿帝雷斯承受『对价』後果,现在要他对抗兽王也不可能,又我这老人体弱多病,无法任意行走,连说话也唔咳咳……不能将咒语完整念完,杀死兽王,所以你得半小时内学会剑术,击败法因。」
  好冗长的一番话。
  阿库的大脑自动解释为:BOSS入侵,王子睡觉养身,虐待狂身负重伤,魔法师奶奶假装生病,而要我代替虐待狂上阵?!
  搞啥啊,长老你刚明明就还口齿清晰,唱起歌来宏亮洒脱!
  阿库拍桌怒瞪。
  「为什麽非得我?」
  「你不想也行,大家一起死。」
  「……好,我愿意。」
  感觉好像什麽台词?
  「那阿帝雷斯还好吧?」阿库低吼的问,口吻是差了点但实际上挺关心阿帝雷斯。
  他记得学校公民课上过「对价」的意思是在少年性侵害的单元内,老师举了例子:某大叔和未成年少女发生肉体关系後,大叔给少女钱或者金银珠宝,她乐意接受就称为对价。
  上述案例用在阿帝雷斯与狂雅身上不合理,阿库脑袋转没过来,不懂。
  波西卡卡长老又假咳几声,道:「我是祭司,照道理念普通圣咒便能医治狂雅,但我发现他被人泼了腐蚀魔水,除非是高等魔法,否则难医治。为了怕你打不过法因,我决定不吟唱高等圣咒,保留体力好帮你……」
  「耶?等一下,也就是说你其实能解决……」
  「别插嘴,真没礼貌。」
  长老斥责。
  「阿帝雷斯的血液很『神圣』,能够代替我的魔法,因此我只负责念咒。而所谓的『对价』,简单说明──阿帝雷斯承受狂雅所受的伤,身体表面没伤口,但痛处感会有。」
  「怎会这样?」
  「腐蚀魔水的缘故,想救伤者的人得承受一切罪过。不过说到底都是你的错,小子,你怎生得黑发黑眼呢?」
  「黑发黑眼……」
  「吼吼──」
  野兽发嚎,近在咫尺。
  阿库和波西卡卡长老彼此对看,同时间冲往窗口。
  法因兽王,双头狼首,毛色金黄,四眼赤红,四掌锐爪比象牙还要巨大,尾巴甩动能扫毁一整排树木,森林群兽鸟禽都纷纷逃窜,安静的夜晚顿时产生恐慌吵闹。
  它边狂吼边朝小木屋前进,距离他们有百尺,也算近的了,它走几步就能到达。
  法因兽王的体型巨大,从远方猜测有五层楼高,它想摧毁小木屋简直易入反掌,而它的部下们跟随於後,杀了王,还有诸多狼群,恐怕今晚他们真的会身死异处。
  「不可能……」
  长老难以置信地抚胸,盲眼起些淡雾。
  见此状阿库又不禁怀疑波西卡卡可能没有盲,灰白瞳孔在看人时几乎不眨眼,无正常对焦,不过忽然波西卡卡准确抓住他的右手,冰冷感顺过他的肌肤,长老的体温很低,她老脸阴沉,倏然扭身赏阿库一巴掌。
  阿库头晕转向,为什麽打人?
  「差不多了。」波西卡卡长老伸出手,作势要扶人。
  阿库思绪很混乱,他怎老被让人打?大家看到狂雅的脸都会冲动想打吗?该死,自己穿越到一个受虐者的身上,够倒楣。
  长老弹指,银剑便飘到她手中。
  「我刚才打你的力道足以毁坏樊花石,多亏刚才阿帝雷斯强迫你食下『灵强丸』,否则你身体早已粉碎,有空你得好好谢谢他,那种药丸可花费我三百多年才做出三颗。」
  直到後来阿库和阿帝雷斯出外旅行,得知樊花石究竟有多坚硬,他便用力抱阿帝雷斯──只差没亲下去──真正打自内心感谢。
  「现在,你也来不及学会剑术。」
  波西卡卡长老将剑交给阿库,语重心长地道:「目前药丸发挥作用还不大,你顶多能挨下法因三次兽掌,而你必须在短时间内杀死它,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法因兽王不好对付,波西卡卡另有打算要帮忙阿库,尽管有心也得他勇於面对,否则以後的事情很难处里。
  阿库不晓得波西卡卡在打什麽鬼注意,他接过剑,很轻盈,简直没有重量。
  「他为什麽要突袭我们?」
  「因为你生得黑发黑眼,是所有魔兽最爱的食物。」
  「我很想请你解释,但以後再说。我要如何击败外面那只双头巨兽?」
  其实阿库很想问自己能不能临阵脱逃,但房里还有两个病人,他实在无法丢下他们不管,是陌生人又如何?恻隐之心天生就有,他无法违背良心。
  ──赌一把吧!
  阿库下定决心,如果老天爷把自己带来异世界,没把屋内的人救了就拍拍屁股回家,那麽自己将会终生後悔,有些事情如果当下没有去做,老了回想起来就一点趣味也没有。
  更何况他的身体让狂雅的灵魂占有,自己逃跑,就算找到了回到家乡的方法,用狂雅的身体回去那还得了?
  反覆思考利益问题、良心谴责等等,阿库选择勇於面对。
  「砍下其中一颗头便行。」长老拍拍阿库的肩,话中带话地说:「你非得成功,这攸关你未来的名声。」
  阿库没心情揣测波西卡卡的意思,反正就勇往直前了!好歹自己在家乡也是跆拳道黑带高手,速度敏捷,他有把握躲过巨大法因的攻击。
  法因兽王以大爪想毁破小木屋的结界,长老以眼神命阿库出去单打独斗。
  阿库整张脸都绿了,波西卡卡说自己打不过会帮忙,但总觉得只是说假的?
  阿库步伐缓慢地走出木屋,结界近在眼前,穿越後他就得面临生死战。
  法因居高临下看他,赤红猫眼掠过精芒,不是嗜血眼神,那是另一种熟悉的……阿库说不上来,这眼神并不坏。
  法因低头,与阿库相对看,它的眼球大小直比他从头到腰际的高度,忽然法因张嘴咯咯笑,阿库整个头皮发麻,後悔感渐渐出现。
  自己真的不会剑术,挑战魔兽是送死行为啊!他还想要活下去。
  「汝,不打?」
  法因能说话,它的声音很低沉,虽没见它嘴蠕动,但它以心灵感应与阿库对话。
  阿库抿嘴,点头还是摇头?
  人不自私,天诛地灭,他可以逃走,反正在狂雅的身体内依然活著,回去家乡用另一种方式生活也行,或者边个理由告诉父母自己附身在他人体内,而原肉体找不到……
  等等,他在想什麽?阿库咬紧嘴唇,险些咬破。
  ──我怎有这种下流想法!
  他恨不得撞墙把思绪撞个清楚。
  「汝在犹豫,人类。」
  法因残忍的说出事实。
  「汝很害怕吧,要对付吾是天方夜谭,不到半秒汝就能被吾杀死。现在吾给汝机会,汝进屋杀死波西卡卡和受伤的两个人类,吾便答应放汝走。」
  阿库的手指动了一下,眼皮跳了一下,身体在抽蓄,心脏没有规律地加速跳动。
  胸口很闷痛,他的心在悲伤,在呐喊。
  哈!笑死人了,这条件简直该死的──
  「烂!」

  07:英雄?

  阿库穿过结界,止不住双脚发软颤抖,却逞强地以阿帝雷斯骄傲的银剑指向法因的金眼。
  ──挑衅的帅气行为!讲难听点就是找死。
  风呼啸吹起,树叶恐怖地飒响。
  明月不亮,黑云垄罩。
  气氛诡谲地让人紧张,阿库的汗水浸湿轻薄白袍,男人的尊严今夜他发挥的很彻底,真希望波西卡卡长老能把他的事迹写下来,请狂雅王子出资出版,而阿帝雷斯那虐待狂负责帮自己安葬好了……希望他别伤心过度反而虐尸。
  法因眯起眼睛,警告之意重大,阿库差点怕得晕倒。
  忽然,法因仰天哈哈大笑。
  「哈哈哈!波西老女人,汝们赢了!」
  风再度吹起将厚云拨开,月儿现身洒亮森林。
  阿库还搞不清楚所有事情的演变,就被某种生物从背後偷袭,向前趴倒,原来是今早舔醒自己的小狼,它很开心地摇尾巴,还用毛茸茸的头部磨蹭阿库,除了傻眼之外他没有第二种反应。
  法因笑得很狂妄,後面狼群此起彼落咆吼,声音并不会让人心颤,是那种喜悦的感觉。
  波西卡卡长老打开门,她在拍手。
  「你,过关了。」
  「什麽……」过关?阿库愕然。
  「要我跟你解释前,先把法因的头砍掉一颗。」
  波西卡卡长老手持拐杖,双眼已闭上的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虚幻,跟即将消失的灵魂相似。
  阿库苦著脸,没好气地说:「能拒绝吗?」
  法因又大声笑了笑,主动提议:「吾会自己扭下来。」
  阿库还来不及闪避,法因狼爪便用力扯掉它另外一颗头,鲜血喷染阿库的整身白袍,变成红色,法因将巨大的头颅抛於天际,阿库目光无法离开,想知道它的用意为何。
  阿库仰天所见是狼首刚好挡住月儿的位置,眯起眼,狼首有起变异,它化成赤红光点,缓缓降落於阿库的眼前。
  法因用下巴指指,示意要阿库拿取,他吞了口口水,战战兢兢触碰。
  ……珠子?
  「吾儿就拜托汝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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