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火连天 第五卷————拉克西丝·杨
拉克西丝·杨  发于:2010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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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看他睁开眼,便忍不住开口骂到:“总算你还知道自己不能死吗!要是你敢就这样去了,我追到地府里去找你算帐!”

  司徒空重病在身,很虚弱,慢慢地挪动脑袋瞧向窗外:“七戒……找到了吗?”

  明真怕答了实话,司徒空脑袋一歪,就去了。当下,二话不说奔出门去,找林娜一起想办法。

  那辆黑色的捷豹还停在院子里,夙自从那天奔出去后,就再也没有下落了。

  JESEN的专辑发行延期,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死讯,全世界的歌迷都崩了,经纪公司却趁机又狠狠赚了一笔。

  “微笑女郎”的海报贴得满大街都是,浓艳的、圣洁的、古典的、俏皮的……各种造型深入人心,原本不知道她的人也在听她的歌,电视电台,商场甚至小店铺,哪里都能听到她的歌声,就好像她在那一刻征服了整个世界,而不是她离开了。

  由于找不到尸体,葬礼秘密举行,日子是6月9号,司徒空一身黑色丧服出席,冷着脸整个人像冰棍似的,没有和任何人说话,没有掉一滴眼泪。

  只有明知道,那天晚上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通宵喝酒,到天亮时爬在书桌上睡着了。房门没锁,林娜进去给他披上衣服。他似乎非常机警的,一有人靠近便猛地惊醒过来,紧紧拽住林娜的手:“七戒,找到七戒了吗!”

  林娜看着他,无法回答。他的眼眸很快暗了下去,死气沉沉的,嘴角却在笑:“他……又大了一岁……今年,我又没给他过生日……”

  他那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微笑,让林娜心里一揪,浑身发毛。离开书房以后,她找来明,私下里说司徒空情绪很不稳定,这样下去可能会神经衰弱。

  人说话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又过了些日子,南亚那边发生了几件大事,跟着总统宣布司徒空复位,重新做了空夜城主。司徒空那阵子心情阴晴不定,时而看起来格外高兴,时而又异常低落。经常半夜三更坐在书房里,把明叫到跟前:“你说,七戒他断了只手,受了那么重的伤,一个人能跑到哪去?”

  他低头沉思,表情很认真,看起来和平常一样稳重,又说:“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砍断自己的手臂呢……”

  如果不仔细看他眼中的神情,不会发现他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虽然大家都知道,七戒一天没消息,他的心就一天放不下来,日积月累,心里越来越急越来越慌,但是没人想过最后会有什么恶果。

  到是细心的林娜,发现司徒空一天比一天消瘦,低头自言自语的次数一日比一日多,半夜三更惊醒的次数也成倍数增长,这情况一直在恶化。

  然后有一天,她对明说:“这样下去,他迟早精神衰弱得抑郁症,你快想办法联系尹正,让他回来一趟。”

  如果有一天,司徒空意志消沉,并且任由自己深陷下去,能让他清醒过来的人,恐怕只有尹正。

  可惜尹正军务繁忙,困在边境,根本就回不来。

  于是,明和林娜便眼睁睁地看着司徒空经常坐在书房里发呆,搁浅了政务,有时候一天什么事也不做,逢人就问:“七戒回来了没有?”

  “你这样下去会逼疯自己,你明白吗!”明急了,忍不住对他怒吼。他沉默地看着明,过了一会,平静地道:“放心,我不会疯。”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双目失神,转而望向窗外,如果没有人去打扰他,他可以一直这样静坐很久。

  再后来,他看上去好像已经不关心夙的下落了,也不再问手下人有没有找到夙。

  6月16日,他对明说了一句话:“一会他要是突然来了,千万留住他,我要好好准备一下。”

  明以为,他指的是杨帆,那天晚上,他和杨帆一起吃了晚饭。

  6月17日,暴雨,天冷得跟大冬天似的。司徒空窝在书房里没出来。

  明那天精神昂扬地敲了书房的门,然后进去对司徒空说:“有上官七戒的消息了,他在成梵那里。”

  “是么……找到就好。”司徒空淡淡地吐了一口气,什么也没问。晚上又约了杨帆一起吃饭,把人家一直送到大门外。

  回到客厅里,对管家说:“我有点累,想一个人在房间里静一静,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我谁也不想见。”

  6月24日,又是暴雨,电闪雷鸣的夜晚,夙接了林娜的电话,驱车到司徒空的别墅。

  林娜在电话里说,要是他不出现,他们会派人杀到他家去。他目前住在成梵安排的一栋公寓房里,房东说楼下停着两辆黑色的轿车,停了好几天了,几个黑西装的男人一直鬼鬼祟祟地往大楼里瞧。

  房东怕那些人是黑社会的,明里暗里的意思是说,少了条左臂的夙来历不明,出出进进昼夜颠倒,也不知道在外面是干什么勾当的,很有可能被人找麻烦。夙知道那些是司徒空手下的人,但是拖着总也不是办法,所以,他去了司徒空的别墅。

  到了之后,明在大门口迎接他,领他走入别墅中,那气氛就像是给他摆的死局,有出的没进的。

  当然,他没什么好怕的,他如果要走,也没人拦得住他。

  跟着明上了三楼,走廊里一窝蜂的全是人,林娜站在门边,电话里听没什么,见了她本人却是眼圈红红的,发髻也乱了,捂着嘴避开夙的目光把脸别过去,眼角泪水就那么滴落了下来。

  夙愣了愣,明冷冷地,狠狠地瞪着他:“你进去看看。”他的语气和眼神,仿佛说的不是这么平淡的五个字,而是:我想掐死你。

  夙握住门把手,想都没想地打开门。

  跟着,僵住了。

  一间卧室,四面墙,五颜六色的蜡笔,涂满了字。

  重复一句话:对不起,七戒。

  黑黑的,没有灯,一道闪电打下来,窗边角落里缩着一个人。

  夙走进去,那人紧紧抱住膝盖,蜷缩成团状,没有动。

  “喂,你这是干什么。”

  夙低头冷冷地说了一句,那人把埋在双臂里的头缓缓抬起来,黑夜里一双清亮的蓝眼睛,眸光澄澈。

  一眨不眨地望着夙。

  夙打量了一下,那人身上只有一件衬衫,皱巴巴的,领口一边歪着,一边翘着。长裤盖住裸露的脚,脚边都是烟头,累积起来大概能放好几个盒子。

  夙低头看着他,他抬头看着夙。过了一会,他微笑说:“七戒,你终于回来了。”

  夙皱起眉头,地上的人又说:“空空……好饿……好累……好想七戒……”

  六月过去了,夏天迟迟不来,捷豹在院子里成了一堆废铁,那个有着白色尖顶,灯塔有蘑菇形状“帽子”的小洋房里,住了个疯子,谁靠近了都发脾气,唯独一个叫“七戒”的男人能亲近。疯子喜欢吃这个男人煮的绿豆粥,每天每天都惦记着。

  什么“帝国计划”,什么征途霸业,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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