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一字一顿的喊着，方寒甚至可以想象出林言知在那头气急败坏的样子，冷笑，方寒很满意现在林言知对他咬牙切齿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方寒就是看林言知不顺眼，或者是他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态度，或者是在他方寒没有参与的林言非之前的23年中，林言知扮演了无可取代的角色，虽然是弟弟，是亲人，可方寒还是会嫉妒吃醋。

　　满意的看到林言知被他的话气得没有回应，方寒勾起唇角，看着身下急切的想拿回手机的林言非，虽然不停挣扎，可是被方寒压着却无可奈何，欺身吻住林言非，方寒恶意的挑逗，极尽所能的让林言非呻吟出声，就是想让林言知听见，他现在和林言非在做的事。

　　“唔……方、方寒……”下方被方寒挑逗得想释放，可手机中断断续续传出的声音却刺激着林言非，从来没想过，他和方寒会这样在肌肤相亲，在林言知耳边，做着会被他在意的弟弟唾弃的事。

　　“嘘……别说话哦言子。”恶劣的舔咬着林言非胸前的一点，方寒吐词不清的暧昧说道，“你想让他听见我们在做……”掐了一下林言非的欲 望，方寒抬头笑的奸诈，“言子，你也不想……”

　　“唔……停手啊方寒……”摇着头，情 欲积聚的越来越强烈，可林言非却还勉强维持着一丝清醒，想要拿回手机，最起码要和林言知好好说今晚不回家的问题。

　　虽然方寒说的是事实，但林言非却从未想过如此直白的说“我是哥哥，所以你这个做弟弟的不要总是多管闲事”。

　　“知、知知……”好不容易将手机从达到目的而暗爽的方寒手中拿到，林言非喘着气说，“我、我今天晚上……不、不会……”

　　“我知道了。”语调清冷，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怒火，只是简短的一句，随之传来的，便是“嘟嘟”的挂线声，一瞬间的慌神，林言非看着手中显示着“通话已结束”的字样发呆，直到再次被方寒灵活的手指拨弄才回过神来。

　　“喂、喂，方寒……”想推拒又想靠得更近，林言非难耐的咬着下唇，身体微微颤抖，脸颊也沾染上情 欲的颜色，体温不正常的升高，一切的一切都在无言的对方寒发出邀请。

　　“言子，电话打完了对吗？”挑起唇线，方寒按压着后方的紧致穴 口，含住林言非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方寒在林言非耳边吹了口气，声音沙哑暧昧，“言子，忘了电话，你现在……只许想我。”

　　话一说完，方寒便压着林言非开始了更加深入的爱 抚，拿开林言非攥着的手机，方寒与之十指交握，一寸一寸，缓缓埋入那炙热的欲 望。

　　不留一丝缝隙的紧密拥抱，互相传递着彼此的爱意和急切的渴望，抬起林言非的下巴，方寒强硬的与林言非对视，淡褐色的眸子迷醉涣散，里面有对他的深深眷恋。

　　“言子……”简单的叫着对方的名字，却是有说不尽的柔情，膜拜般的亲吻林言非身上的每寸肌肤，方寒直想时间就这样停止。

　　“唔……”被方寒撩拨的无法回应，林言非只能断断续续的说些意义不明的话语，接受着最直接的爱的表白。

　　唇齿相依，气息纠缠，两人沉迷在情 欲里，一次又一次的抽 送，压抑着的呻吟，沁出鼻尖的汗水，还有因为太过强烈的快感而留下的泪珠。

　　夜色温柔，一室静谧，有的，只是偶尔让人耳根发热的甜蜜情话，是那一句轻轻的，我爱你。

　　Chapter 46

　　雨果说，“对着天空望久了，便能看见上帝。”

　　能看见上帝，是因为脑海中的虔诚，还是心中的渴望？或者，只是习惯了仰望才有的幻觉？

　　不管怎样，习惯，都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直到合上手机，林言知才发觉偌大的房间有多么空旷，已经过了十二点，算是新的一天，可他却没有崭新的心情。方寒的话还回荡在耳边，说着“言子有自己的判断，你不要总是管东管西。”想反驳，却发现开不了口，能说什么？任何词汇都是那么苍白无力，正如他一向看不起的方寒所说，林言非，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成年人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决断。

　　可他却放不下对林言非一如既往的桎梏，这就是二十几年来无法改变的习惯。

　　起身打开房门，寂静的走廊里亮着幽暗的黄晕灯光，林言知走到对面，唇角冷硬打开另一扇门，这是林言非的房间，以前的这个时候，林言非早就沉沉睡去，或者在他的强硬逼迫下，关了电脑游戏心有不甘的躺到床上。

　　可是现在，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丝人气。

　　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躺下，林言知仰头看着没有开灯的昏暗房间，天花板上是一个漂亮的水晶吊灯，没有特别华丽，在月光下却散发着幽幽冷光，对面的白色墙上是忽闪忽闪的荧光图案，闲着没事的林言非，总是喜欢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到处乱放乱画。

　　满面的小星星，是在他出国的那几年才多出来的图案。

　　突然好想知道，画着这些星星的林言非，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那么多星星，让他想起了那年圣诞节，林言非自说自话帮他打扮的圣诞树。

　　大一，林父林母因为要回爷爷奶奶家而不能去美国和林言知一起过圣诞，电话里说着抱歉想念，林言知只是无所谓的冷淡答复，“没关系，圣诞节什么的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节日。”

　　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会有些失落，因为从小到大，不管什么节日，他都没有和父母分开过，面上是沉稳冷静的大人，心里，其实还只是个18岁的孩子。

　　而且，这样一来，家里的那个白痴哥哥就更不可能出现在他眼前了，之前就一次都没来看过他，这次，是一定也会和父母会老家的吧，这样想着，林言知圣诞那天到图书馆里泡了一天才回到留学生一起住的公寓。

　　互相都还算熟悉，都是异国他乡来的小孩，多少都有些亲近感，再说林言知的条件这么好，当然很受欢迎，单单是这个公寓里，就有不少女孩子芳心暗许。

　　回到公寓，林言知无视守在大厅里女孩子们期待的目光，对“言知，今晚的圣诞舞会要一起参加吗？大家一起去吧，难得热闹一下。”这种邀请也只是冷漠的瞥了一眼，随后淡淡开口说了“不去”。

　　讨厌人多的地方，更讨厌和不熟的人交往，对有不良想法的女生林言知向来都是回避不理，气氛一瞬间的尴尬，在宿舍长的调节下才渐渐又活络起来，除了一些女生还在哀叹，其余的都在讨论着今晚的圣诞舞会。

　　头也不回的上楼，林言知走得急大厅里又吵，所以他并没有听见宿舍长在身后张了张嘴说，“言知，有从国内来的哥哥找你哦。”

　　所以，当林言知开门走进自己房间时，就被冲出来大叫着“Surprise”的人吓了一跳。

　　穿着高领浅色羊毛衫，笑得夸张看不见眼，手中更是笨拙的举着一个被星星包围着看不见绿色的半人高圣诞树，林言知怀疑，大概所有能买到的星星形状饰品全都被放在了那个可怜的圣诞树上。

　　“知知！圣诞快乐！”兀自叫的开心，完全没有发现林言知奇怪的表情。

　　是林言非，那个他出国了五年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的林言非。

　　身后的门惯性关上，林言知愣在门口看着弯腰放下圣诞树，叽叽喳喳说着“纽约真是太大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的说。”“知知，你的同学都是好人诶，听见我是来找你的，就立刻帮我找人开门了呢。”“嘿嘿，知知你这可要负责我今明的伙食，我的钱全都买机票和这些吃的用完了，现在的我身无分文，好可怜的！”的林言非。

　　好几年没见，除了在视频聊天里偶尔会在父母身后看见笑着的他之外，便再无交集。

　　林言知细细打量，嘴角无意识的微微上扬。

　　还是笑得很白痴，还是很蠢，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大哥的样子。

　　“知知，为什么圣诞节你还去图书馆，不能太用功的，要注意身体。”自顾自的说着，林言非丝毫没有几年不见的生疏，上前拉着林言知坐到餐桌旁，“嘿嘿，我做了好多吃的，虽然有一……大部分是买来的，知知，快吃饭吧我们。”

　　手中被塞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筷子，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林言非期待的瞪大了的眼，“知知，快吃，很好吃的这些。”

　　“不要总是催我。”许久没见的第一次见面，林言知吐出的第一句话便是习惯性带着“你很烦”的意味。

　　懊悔的皱皱眉，林言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想说的不是这样，明明心里很感动，明明很想笑着说“你这个白痴，总算知道过来看你的弟弟了。”这些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林言知所能说的，就是这种调调的口气。

　　这就是习惯。

　　“好好，我不催。”不在意的笑笑，林言非给林言知夹着菜说着为什么会独自一人来这里找他。

　　林父林母要回老家是几天前才定的，林言非还在学校，听说这个消息还惊讶的问林母林言知一个人在美国该怎么办，想着反正不怎么讨爷爷奶奶的欢心，还不如去美国做一个照顾弟弟的好哥哥的林言非，好不容易买到了今天来纽约的机票。

　　说服担忧的林母，林言非背着包一个人来到了繁华的纽约，操着一口不算流利的英语，磕磕巴巴的，总算是找到了林言知所住的地方，然后在林言知同学的帮助下，林言非眉开眼笑的买回了次品圣诞树，准备了算是丰盛的晚餐，还自己下厨做了些简单的小菜，坐在沙发上，林言非等林言知等的昏昏欲睡。

　　“你一个人来的？”林言知面上不动声色，心却柔软得不行，“林言非，中国的大学好像圣诞这天没有放假吧。”

　　“啊……哈、哈哈。”似乎是被问到关键，林言非干笑着说，“所、所以我逃课了啊……不过只有今天，还有明天两天而已。”竖起两根指头，林言非明亮的眼让林言知现在都记忆犹新，“明天我就回去上课，知知你不用担心我被老师逮到欠学分。”

　　“谁在担心你。”白了林言非一眼，林言知吃着林言非准备的晚餐以掩饰自己的失落。

　　原来，只是一天而已。

　　明天早上，林言非便会乘着飞机再次飞到他无法到达的地方。

　　那天晚上，林言非拉着他将圣诞树上的星星一个一个的卸下装进巨大的盒子里，一本正经的说“知知，这里面的星星，只要你诚心祈祷，那么你的愿望绝对会实现哦”这种连小学生都不会相信的鬼话。

　　可是，那个被他嗤之以鼻的大盒子，依然好好的躺在林言知的房间，那个放杂物小房间的小角落里。

　　“言知？你怎么在非非房间？”往事的思绪被打断，林言非坐起身，对打开门也还没睡的林母说，“我在这躺一会。”

　　“这样啊，那言知你快些睡吧，已经很晚了，非非今晚在他的好朋友那不回来。”

　　“……我知道。”沉声回答，林言非背过身去不再说话，见此状的林母也只好关上门轻声走去。

　　“啪嗒”一声，在沉寂的也里无限放大，空悠悠的，让人无缘无故的心慌难过。

　　“林言非……你什么时候，连我让你回家都开始说‘不’了……”似是叹息似是无力，林言知幽幽说着，睁眼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枝叶，已经是初秋了，树顶，开始有了淡淡的黄。

　　从父亲的书房出来便找不到林言非，房间里没有，客厅里没有，花园里也没有，像是之前的那次失踪，让林言知浑身涌现出不可遏止的恐惧，后来被担忧的林母发现，他才知道，原来林言非没有丢，他只是去了方寒那里。

　　那个他讨厌得彻底的方寒家里。

　　打电话，抛弃了所有的教养大吼大叫，让林言非回来，得到的却是“我今晚住在方寒家”这种回答，还有方寒说的话，更是让林言知无力反驳。

　　挂上电话，林言知告诉自己试着不去在意，可心脏却故意使坏，一揪一揪的疼。

　　林言非，你在干什么？

　　说话时不稳的喘息，时不时传入话筒中的纠缠，当他是个笨蛋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

　　只不过是骗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发生而已，可是……将头埋进被子里，林言知深深吸进一口气，阳光的味道，夹杂着的，还有林言非头发上，和他洗发水一模一样的薄荷香气。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林言非是个同性恋。

　　喜欢被男人抚摸，喜欢和男人接吻，甚至是喜欢和男人做 爱吗？想到林言非会躺在其他人的怀里就气得发疯，想到现在林言非在和方寒做那么恶心的事，林言知更是恨得浑身发抖。

　　那么肮脏的肉体关系，那么畸形的感情，想想就……握紧拳头，林言知倏的从床上坐起，怎么可能，现在这种情况让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要去把林言非带回来，要去把他这个世界观人生观全都出错的哥哥带回家来，带到他身边。

　　只要林言非回到这个家里，他就可以原谅林言非一时偶尔的失足迷失，他可以让林言非不受道德的谴责，可以帮他慢慢改正喜欢男人这个混账毛病。

　　眼神冰冷的走出房门，林言知拿起手机一个一个询问，穿上外套点火踩油门，林言知开着奥迪疾驰而去，完全不顾及这么大的声音会被已经入睡的林父林母听见。

　　只是一味的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因为林言非所做的超出了道德底线，开着车的林言知一路前行，秋风吹散了额前的发，连带的，还有心中那狠狠的抽痛，以及他自己怎么也不愿承认的，嫉妒。

　　Chapter 47

　　初秋的清晨，只是六点天就已经蒙上了点点阳光，湛蓝的天无一丝杂质，美得让人惊叹。

　　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放过精疲力尽的林言非，方寒帮林言非洗干净便搂着沉沉睡去，除了上次酒后乱性，这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搂着林言非直到天明，让人舒心的温暖和身体上相同的味道，从来不知道，原来心意相通的人并肩而睡是这么放松，心满意足。

　　可是……

　　“嘣嘣嘣！”震耳欲聋的敲门，不，或者是砸门更确切些，仿佛要震垮整座房子的一下下捶打，将刚刚睡熟了的方寒吵醒，林言非也在方寒怀里蹭蹭，小声嘟囔道，“恩……好吵……”

　　声音还带着沙哑，被吻得亮泽的唇嘟着，干净的眉微微皱着，看的方寒忍不住的上前又亲了一口，完全无视了那坚持不懈的敲门声。

　　“言子……”声音中带着笑，方寒凑过去亲吻林言非余留着吻痕的脖子，手也不安分的乱摸，“言子……醒了没有？”

　　“唔……”随着方寒的挑逗难耐呻吟，但还是没有力气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皮，缩在方寒怀里，林言非小口喘着气，“唔……方、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