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厕所在这里。”揉着发涨的额角下床，方寒牵着林言非的手来到洗浴间，打开马桶，方寒指着前方对林言非说，“喏，言子，对着那撒尿，对准了。”

　　“哦，知道了。”乖巧的回答，林言非脱下裤子开始舒缓尿意，虽然喝醉了，但却分毫不差直直的射进马桶里。

　　“嘿嘿，言子，你那里好搞笑。”目不转睛的看着林言非掏出小弟弟，方寒嘿嘿傻笑着说，“虽、虽然长得不错，但是没我的大啊。”

　　无意识的在炫耀……

　　“你的大？”林言非歪歪脑袋，放任裤子就这么落下地，后来嫌难过，索性就脱掉了，只穿着上半身已经睡得皱巴巴的白色衬衣，“方寒，你的……长什么样子？我要看。”

　　语调软软的，甚至还带来些撒娇，眼神朦胧，让方寒只能傻兮兮的笑，然后顺从的脱下裤子。

　　与林言非并肩站在一起，方寒掏出小弟弟和林言非的比，“看吧，我的的确比你大。”

　　说的一副理所当然，表情也很正常，倒是没动什么歪歪肠子。

　　“是啊。”恩了一声，林言非蹲下身子好奇的看着方寒的那里，然后伸手，居然上去碰了一下。

　　笑着仰头，林言非的眼珠黑漆漆的纯洁无暇，“方寒，你的小弟弟被我碰的有反应了，好搞笑。”

　　“唔……是啊……”低头看着自己那半抬头的兄弟，方寒撇撇嘴，想说没什么，他自己可以解决，但无意中转头，却与林言非的眼相遇。

　　印着他呆滞，像个傻瓜似的脸。

　　方寒定在原地，心脏猛的一跳，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完了，他的兄弟更有精神了。

　　恍惚间，方寒听见自己大脑里这么哀号，但转瞬又消失不见，混沌的脑子，只有一个讯息。

　　缓缓蹲下，方寒与林言非面对面。

　　就是这张脸，让他想了好久，每天做梦会梦见，因为他难过，因为他变得不像自己。

　　不算精致的脸，却有温柔的眉眼，淡淡颜色的唇也并不亮泽，只是真的好柔软，一直在笑着，和他说的所有的话都是才这两片唇中溢出，还有那双眼，开始的时候虽然是笑着，却带着淡淡的疏离，现在会对他微笑，带着会让他看呆的神采。

　　琉璃般的眸子，吸引着他坠落。

　　“言子，我、我想吻你。”自己的声音变得好遥远，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紧张。

　　“恩？”林言非努力睁着眼，好像是在思考，许久后才笑着说，“好啊。”

　　心里想着，因为是方寒的要求，所以他会无条件的答应。

　　闭上眼，林言非微微抬头露出光洁的额，面对方寒，等待着方寒的吻。

　　“言子。”小声叫着，方寒的声音沙哑带着怜惜，跪在冰冷的瓷砖上，方寒上前捧住林言非的脸，唇缓缓印在林言非上扬着的唇上。

　　只是一个吻就感动得不行。

　　闭眼，方寒轻咬着和想象中一样柔软的唇瓣，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吻一个人。

　　一下下的舔舐都带着柔情，渐渐的变了味道。

　　不再满足留恋于表面的吻，想要更深入的拥有，打开林言非没有反抗的唇，方寒的舌直驱而入，扫遍唇齿，纠缠着同样柔软的舌。

　　甜甜的味道，连头皮都不自觉的紧绷，手抚上林言非的腰侧开始急切的抚摸。

　　情 欲色彩渐浓，方寒喘着粗气抬眼，离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方寒轻吻那绯红的脸颊，然后一把抱起瘫坐在地上，皱着眉头酒劲发作的林言非。

　　忍不住了，实在是忍不住了。

　　Chapter 28

　　好热，脑袋昏昏沉沉的，只知道有人在他身上不停的吻着，炙热的吻，急切的抚摸，还有让他浑身战栗，又是痛苦又是难耐的抽动。

　　好痛，后方一直被人占据着，强势的进入，缓缓的抽动，还没有等他适应就开始的强烈攻势，挡都挡不住。

　　可是也好温暖，一直有人在他身边，他可以拥抱那人的脖颈，细细吻着属于他的唇，还有那味道，安心温柔，舍不得离开。

　　痛也没关系，只要可以一直这样他什么都愿意。

　　从睡梦中苏醒，林言非揉着发涨的脑袋呻吟出声，做了一个很奇怪，但感触却很真实的梦，有人一直抱着他，给予他一直想要的温暖。

　　想舒展手臂，却发现被人困住无法动弹，诧异抬眼，映入眼帘的是麦色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呼吸匀称，是……方寒。

　　为什么他会睡在方寒怀里，而且……他们都没穿衣服？

　　“方、方寒……”推推依然熟睡着的方寒，林言非努力回想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叶家参加聚会，他一个人坐到一边吃东西，遇见安易，听见女朋友这个词后心情不好的拿香槟喝，有些醉了的时候接到了方寒的电话，然后，就被余新带到了方寒面前。

　　大脑渐渐运转，昨天恍惚间做的事也全部记起。

　　他答应了方寒接吻的要求，然后……居然和方寒做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那样的交融炙热抚摸，还有从他嘴里溢出的呻吟，全是真的。

　　慌张抬眼，与之相遇的是方寒睁开了的，已然清明的眼，半张着嘴，林言非傻傻的看着方寒，想着该怎么办。

　　要说没关系，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他并不讨厌这样的关系吗？如果可以，那么他愿意这么做。

　　“那、那个方寒……”哑着嗓子，林言非犹豫着开口，即使没面子也不要紧，即使被看不起也没关系，“我想说，那个……”

　　“当没发生过。”木着脸，方寒缓缓开口，也是沙哑的嗓音，那么熟悉却让林言非微微颤抖。

　　什么叫，当没发生过。

　　顿悟，大脑一片空白，然后能做的，就只是怔怔的愣住。

　　“言子，昨天我……”干笑一下，方寒坐起身不着痕迹的挪了一些，游移着眼不敢看林言非，“我只是喝醉了，不是真的想那么做，所以……”

　　颓丧的垂着脑袋，方寒皱着眉想了好久，终于轻声说，“所以，还是当没有发生过好了。”

　　虽然不想这么说，虽然看见林言非受伤的眼神会难过，但方寒还是逼着自己说出了算是残忍的话，因为，他不是同性恋。

　　怎么也不要变成同性恋。

　　抓着头发，方寒痛苦的回忆着昨天的一切。

　　像是着魔般的亲吻拥抱，明明听见身下的人凄惨的喊痛可还是强势进入，虽然那时候是醉意冲昏了脑袋，可他现在还是能记起那温暖紧致的地方，紧紧的吸 吮住他的，微弱的呻吟，带着哭泣般无助，无形中揪紧他的心。

　　很喜欢，很喜欢那样的拥抱，但却不敢面对，对自己的兄弟做出那种事，是怎么也不能原谅的，而且，对着男人能硬起来，不仅是昨天晚上，现在只要他想到昨晚那血脉喷张的一幕依然有感觉。

　　只是听过同性恋，不鄙视但不代表会接受，那么恐怖的性 交，昨天林言非怎么会承受的住。

　　着急抬头，方寒慌张的问，“言子，你、你那里……”

　　“我没事。”淡淡开口，林言非吃力的下床，遍身青紫的吻痕，看的方寒有些心惊，那么触目的颜色铺展在林言非白皙的身子上，可怖吓人。

　　双腿无力，红肿着的后方还流出那些昨晚他留下的液体，带着血丝顺着笔直的大腿蜿蜒而下，方寒瞪大了眼哑声道，“言、言子，你那里……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没关系。”看也没看方寒一眼，林言非就这样光着身子走进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再出来时已经穿好了昨晚脱在浴室里的裤子。

　　还沾染着水珠的身体透着粉红，让方寒又不自觉的吞吞口水。

　　弯腰拾起被扔在地板上皱巴巴的衬衣，林言非扣着纽扣，一室静谧，暖暖的阳光照射进来，却没带来一丝温度。

　　理着袖口，林言非抬头，对在发呆的方寒说，“方寒，为什么叫忘掉昨天晚上的事？”

　　依然是才起床带着沙哑不再清亮的声音，林言非眼神空洞，站在床边呆滞的看着方寒，笔直站着却似只要轻轻一推便能推倒般无力，“昨天那种事，怎么可能忘得了。”

　　“言子……我……”舔舔唇瓣，方寒仰头看着就在他触手可及地方的林言非，他知道，那种事当然不可能忘得掉，他也不想忘。

　　心中从未有过的满足，林言非难耐的呻吟和毫无缝隙的拥抱都那么惑人，想就这样下去，拥抱爱 抚还有唇舌相接，留恋在肌肤上的手指，包括单纯的牵手都不想忘记。

　　可是，他真的不想就这样堕落成同性恋。

　　“你明明做了不是吗？既然做了为什么不愿意面对。”出声质问，林言非眼神渐渐清明，倔强的抿着唇，连手也握成拳头，发抖的身体，是因为情绪达到极限。

　　明明说过，会一直在他身边，眼前这个一直逃避的人，明明说过会和他永远在一起。

　　昨晚做 爱的时候，即使是记不清楚，他还是听见方寒答应过他，会这样一直拥抱着，给他所要的一切温暖。

　　“方寒，你不可以骗我的，昨天是你要求要接吻，是你主动的，为什么现在却说要忘掉这种话？”本来想过顺着方寒的话去做，可洗澡的时候，冰冷冷的水，真的好寂寞。

　　不想再一个人。

　　“我不会听你的，这种事我不会忘，你也不许忘！”

　　被林言非难的的发火镇住，方寒愣愣的坐在床上张张嘴，想安慰不安无措的林言非，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想上前拥抱，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以。眼前的人是兄弟，昨天他们已经和好，从今往后是兄弟，不是那种有着肮脏肉体关系的存在。

　　“方寒，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也做了这些事，现在说要忘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紧紧锁住方寒的视线，林言非闭闭酸涩的眼而后转身便走，奇怪的姿势看的方寒心疼却不知道怎么挽留。

　　“啪嗒……”被关上的房门，安静的卧室，只留下方寒一个，还有林言非轻轻的一声，“不要忘。”

　　昨天还是那么亲密的在一起，现在确实这样一种情形。

　　呆呆的走下床去，看着紧闭着的门愣在原地，这道关上的门，代表的是不是他从今往后不会再和林言非见面？

　　张着嘴愣了好久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清醒后发狠的一拳打在墙上。

　　MD，同性恋就同性恋，他方寒认栽了！

　　发疯般的穿衣下楼，方寒急切的寻找着心中最在意的身影。

　　夏末的清晨，六点多便天亮的彻底，路边摆着做油条烧饼的小摊子，走出小区，是一个小小的公园，免费开放，中间的空地上是一身白衣，打着太极的老头老太。

　　空气中是露珠清爽的味道，叶子碧绿，天空湛蓝，温度不高，所以林言非只能冰冷着身体蹲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早起锻炼的人们聚集在一起，舞剑，打太极，或者是慢跑。

　　只有他一个，无所事事。

　　忽然记起那年秋天，母亲也是早早的起来，牵着他的手来到花园边，抚摸着已经凋谢了的栀子花满目忧伤，“小非你看，花谢了。”

　　“果然，什么东西都会离我而去。”

　　依稀记得母亲忧郁的眼神，她弯腰附上自己的头，然后轻声说，“小非，你看见了吗？栀子花，谢了。”

　　“看见了妈妈。”他抬头，然后笑着说，“但是明年就会再开，到时候非非会摘下它们做成标本，这样妈妈秋天也可以看见了。”

　　单纯的说着自己的想法，他没有看见母亲弯起的苦涩唇角。

　　“小非，你怎么这么笨。”他一个人笑着仰头看天，蓝蓝的没有一丝杂质，听不清楚身后母亲断断续续说着的话，“明年的花，做成标本的花，怎么可能和原来一样。”

　　“就像人的心，有了裂痕之后，再怎么复原都是灭亡。”

　　消极的话语一直萦绕在林言非心上，那时候他不懂，现在终于明白了。

　　昨天晚上，方寒做了却不愿承认的事，就是一道很深很深，怎么也抹杀不了的疤痕。

　　果然，他是没有拥有的林言非。

　　“……言子……”奔跑着的声音越来越近，然后身后传来方寒喘着粗气的声音，熟悉的，却让林言非僵着身体不知所措。

　　低头，林言非看着地面不语。

　　“言子……”走到林言非身边蹲下，方寒犹豫着伸出手，最后心疼的拥住看起来像是蒙了层雾，弥漫着悲伤的林言非，“言子，对不起。”

　　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下楼，方寒到处跑着询问，好不容易才找到林言非。

　　藏在矮树丛下，抱膝看着地面，虽然看不见表情，可远远的，方寒还是能感受到林言非身上散发出让他心疼的气息。

　　“对不起言子。”紧了紧手臂，方寒深呼吸闻着林言非脖间清新的味道道歉。

　　“没关系。” 淡漠开口，林言非顿了一下抬头，脸上居然挂着笑，“没关系的方寒，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我会听你的话，忘掉昨天的事。”

　　没事，不过是忘记昨晚的事而已。不能反抗，要不然他又会变得一无所有。忘掉的话，这个人应该就会像以前一样，在他身边。

　　既然那种让人眷恋的温暖不是属于他的，那么至少也要拥有之前淡淡的温馨。

　　站起来拍着裤子，林言非笑的勉强，“方寒，我先回家了，一个晚上都……”

　　“不许忘。”突然抱住林言非，方寒闭着眼闷闷的说，“不许忘，我不会忘，你也不能忘。”

　　不想看见林言非这样子的笑，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嗅着那让他安心的味道，方寒收紧手臂抱着愣住的林言非。

　　清冷的公园角落，方寒埋在林言非脖颈间，下定决心，带着舍不得的疼惜和浓的化不开的情。

　　“我喜欢你，言子。”

　　告白，认认真真的告白，对着和他一样性别的人，抬头看着已然发愣的林言非，方寒抵住那额头细密的吻着，清朗的眉眼，苍白的脸颊，还有颤抖着的唇。

　　“喜欢，我喜欢你。”

　　因为喜欢，所以心甘情愿。

　　再也，不要放手。

　　愣愣的任由方寒吻着，林言非抱住方寒的腰，沉痛的眼闭上，因为不敢置信，居然他渴求着的温暖就这样简单便来到他身边。

　　颤抖着，林言非死死拉着方寒胸前的衣领。

　　就是这样的温暖，让他在梦中眷恋，怎么样也不想放弃。贪恋他的温暖，贪恋从未有过的温柔。

　　Chapter 29

　　迷迷糊糊间，有人在撩拨着他的后方，虽然有些疼，但更多的确是苏苏麻麻的，惹得他呻吟出声，耳边的喘息变得粗重，林言非皱着眉睁眼，疑惑的看着伏在他身上，憋得脸都红了的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