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今生寻找前世————黛瑛
黛瑛  发于:2010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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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傍晚,白羽凡带着满心的惊喜与震撼,和罗立伟住进了黄果树宾馆的普通双人房间。进房间以后,罗立伟习惯性的那出手机看看有没有因为游玩而漏看得短信,当他的目光落到一条短信上的时候,罗立伟的脸色瞬间变成白纸的颜色。
  "立伟,怎么啦?"白羽凡见罗立伟脸色如此难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罗立伟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机交给了羽凡。白羽凡一看,手机上清楚地写着:舅舅:你在哪里?我姥姥病危。请速到我妈家!
  白羽凡看完短信以后,仿佛被什么人狠狠地打了一闷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立伟,我陪你会去啊?"白羽凡走到立伟的身旁,把他搂在怀里。
  "嗯。"罗立伟仿佛三魂有两魂已经飞到妈妈的身边了。
  白羽凡知道,罗立伟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因为意外去世了,他的妈妈为了不让15岁的女儿和未出生的孩子受委屈,一直都没有再婚。罗立伟把守寡快30年的妈妈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能够理解此时此刻立伟的心情。于是,他抓起电话订了明天去J城的机票。恰巧就剩这两张机票了,再晚半分钟就没有了。
  第二天,他们登上了去J城的班机。飞机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J城到了。刚下飞机的罗立伟就拿起手机:
  "小斌,你姥姥在娜家医院?"
  "舅舅,你先回家吧。"
  "你姥姥现在怎么样?"
  "舅舅,你回家不就知道了吗?"
  "好的,一个小时候我到家。"
  在罗立伟打电话的时候,白羽凡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了。他们上了车,直奔罗立伟姐姐家。
  一个小时过去了,罗立伟和白羽凡出现在袁斌家。进门以后,映入立伟和羽凡的眼帘的,是一片肃穆及罗母那慈祥的遗照。看到这里,罗立伟顿觉眼前一片漆黑。下面的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消瘦且面色苍白的罗立伟从昏迷中醒来。
  "立伟,你醒啦?"
  罗立伟的眼球向发出他熟悉的声音的方向转去:
  "姐姐。"说着罗立伟在床上挣扎着坐起来,他调整了眼睛的焦距,使原本模糊的世界变得清晰一点。
  "姐姐,咱妈她......"立伟的声音哽住了。
  "咱妈是前天晚上得脑出血去世的。老人在睡梦中就走了,没有受什么罪。等第二天我们发现的时候,咱妈的身体都僵了。"立伟的姐姐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罗立伟两眼直直的看着一个点,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但是,此刻在立伟的眼前却浮现出自从他记事时起,到他最后一次和妈妈见面的一幕幕往事。他完全置身其中,外人的话语丝毫进不了他的耳朵。
  "立伟,立伟,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姐!立伟......"立伟的姐姐发现立伟反常,就连推带摇的呼唤罗立伟。
  就在此时,出去买晚餐的白羽凡和袁斌回来了。听到立伟姐姐的呼唤,二人放下东西,冲进袁斌的卧室。
  "妈,我舅舅怎么了?"
  "你舅舅醒了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袁斌妈妈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大姐,立伟这是伤心过渡,得让他哭出来。把他交给我好吗?"羽凡说。
  袁斌的妈妈先看看袁斌,在袁斌点头以后,又把头转向羽凡:
  "白老师,我把立伟交给你了。"说完,极度憔悴的袁斌妈妈在儿子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卧室。
  "立伟,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这样!你这个样子,老人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立伟,你醒醒......"
  不管白羽凡怎么摇晃立伟的身体,怎么呼唤他的名字。罗立伟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可把白羽凡急得通身是汗。最后,羽凡急了。他咬了咬牙,心一横,照着立伟那苍白的脸颊就是重重的两记耳光。
  "妈--啊......"
  随着两声清脆的响声响过,罗立伟那惊天动地的哭声在整个房子里回荡。白羽凡把立伟搂在怀里,一边陪着掉眼泪,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哭吧,把所有的眼泪都哭出来你就没事了。此刻的白羽凡明白立伟的心情,他知道他能为他做的事,就是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感受到有人在支撑他。除此以外,羽凡知道,他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白羽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在他看来有十年那么久。立伟的哭声渐渐的停止了。就在此时,袁斌推门走了进来。罗立伟赶紧离开羽凡的怀抱,擦擦满脸泪水。
  "白老师、舅舅,你们先吃点东西吧。"袁斌把手里的牛奶和面包放在床头柜上说。
  "袁斌,我会让你舅舅吃的,你也去吃吧。"羽凡排排袁斌的肩膀说。
  "好的。"袁斌回到父母的房间陪妈妈了。
  罗立伟觉得胃里堵堵的,他看着羽凡端到他唇边的牛奶摇了摇头.
  "立伟,你把牛奶喝了。你明天还得送老人最后一程呢!不吃东西怎么有体力?难道你希望伯母看到你摇摇晃晃的狼狈相吗?快喝了!"羽凡语气温和且略带命令地说。
  立伟廷了羽凡的话,勉强地把牛奶喝了,而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白羽凡也没有胃口,喝了一杯牛奶之后,看立伟睡下了,他也在旁边躺下睡着了。
  七天过去了,白羽凡已经回到B城有四天了。这几天他每天都给在J城的立伟打电话。可是对方总是关机,急得羽凡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在他坐卧不宁的时候,手机响了。白羽凡看了一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羽凡说。
  "羽凡,是我。你走的那天,我糊里糊涂的,把手机掉马桶里了。我今天刚买了一个新的。"
  "手机掉了没关系,你别再出点什么事就好了。你明天回来吗?"羽凡关心地说。
  "我明天下午2:30,和袁斌一起乘火车回B城。"立伟声音有一些嘶哑的说。
  "我去接你们。"
  "好的。"
  放下电话的羽凡,因为听到立伟嘶哑的声音而忐忑不安。他不由自主地,在眼前浮现出立伟那憔悴的样子。他的心都......
  第二天,在火车站。刚刚下车的袁斌就看到了一个他熟悉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张望。于是,他拉着罗立伟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白羽凡的面前。
  "白老师,你好。"袁斌说。
  "家里的事都办妥了吗?"羽凡问。
  "老师放心吧,家里有我爸和我妈没问题的。倒是我舅舅,整天看着我姥的遗物掉眼泪。我妈怕舅舅哭坏了身体,恰巧我又要会来上课了,所以让舅舅和我一起回来了。"
  "噢。"其实白羽凡心里清楚,罗立伟这么伤心,不是因为他不能接受母亲死亡的事实,而是因为他没有在母亲的身边尽孝;甚至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这是身为人子的立伟,一时间无法解开的心结。白羽凡看着眼圈深陷的罗立伟,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的疼痛。要不是身边有袁斌,他真想抱住立伟,让他那憔悴的身体感受自己的体温。
  "老师,听我舅舅说,你辞职了。是真的吗?"袁斌看着出神的羽凡说。
  "嗯,我想换个工作。再说,让我教毕业班,我心里也没底。"羽凡思考片刻后说。
  袁斌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这个理由不能让他信服。但是他又不好再问什么了。就在此时,他们走到了白羽凡的住处了。在这里他们爷俩吃过晚饭就回到自己的住处了。
  "舅舅,我明天就开始上课了,得去准备准备。舅舅,你别这么干坐着了。上上网好吗?"袁斌拍拍舅舅的肩膀说。
  "嗯,你别为我操心了。去忙你的吧,舅舅没事的。"罗立伟微笑着对袁斌说。
  "好的。"说完,袁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看着袁斌的背影,立伟突然间觉得袁斌不再是那个什么事都只知道叫舅舅做的孩子了,他长大了,知道用他的肩膀承担重量了。作为舅舅的立伟感到很欣慰。
  一个人在房间的罗立伟知道,就这么什么都不做他又会因为思念母亲而难过。他决定听袁斌的,在网上消磨多余的精力。
  [你好,我是今天刚刚学习玩UC。误打误撞得来到这里,可我还什么都不会呢。你能教我吗?]
  罗立伟刚刚进了网络之缘房间,就有一个网名叫赵小妹的聊友和他悄悄的说话。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笑罗成说。
  [谢谢!请问在这里都可以做什么啊?]赵小妹说。
  [这个很简单,只要你不在麦上或者是打字聊天中,进行人身攻击或其他的法律和道德不允许的事就可以。如果你在麦上,那么你会受到时间的限制。每一个麦大约是7、8分钟。]笑罗成说。
  [那这里可以放歌吗?]赵小妹发了三个问号。
  [当然可以喽!如果你有表演的欲望,你还可以唱歌、模仿相声或其他曲艺;对了,如果你有视频,你还可以跳舞。]笑罗成说。
  [没有视频不能跳吗?]赵小妹说。
  [哈哈!如果你愿意没有问题,但是我们看不到你优美的舞姿啊!]笑罗成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
  [对不起,我说话没经大脑。]赵小妹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没什么。]
  罗立伟本来笑不出来,可是被这个叫赵小妹的聊友弄得笑出声音了。
  [可以再问你个问题吗?]赵小妹说。
  [可以。]
  [你问什么要笑英雄啊?]赵小妹发了三个疑问的表情。
  [我没有那个意思。这个名字是这里的另一位管理给我取的。]笑罗成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对不起!我误解你了。]赵小妹发一个流汗的表情。
  [呵呵,这没什么,你不用过于拘谨了。能说说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我玩过一款游戏,里面就有一个角色叫赵小妹。我一时间不知道叫什么,所以就叫这个了。]
  [那款游戏是不是叫《反三国志》?]笑罗成说。
  [是啊,你也玩过吗?]赵小妹惊讶。
  [我没玩过。不过,很早以前我外甥玩过。他还津津有味的给我讲过呢!]笑罗成说。
  [哦!我有事,得走了。你天天都来吗?我怎么才能再找到这里呢?]赵小妹说。
  [你可以点房间的收藏按钮,或者在下次来的时候,在搜索里输入这个房间的名字就可以了。]笑罗成回答。
  [我可以加你为好友吗?那样你就会成为我的第一位UC好友。]赵小妹微笑着说。
  [当然。]
  这个赵小妹离开了聊天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聊友总给罗立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个半月过去了,按照当地的风俗,罗立伟给母亲做完七七四十九天的祭奠活动以后,直接向白羽凡的住处走去。
  "羽凡,你找到工作了吗?"立伟斜靠在羽凡的枕头上,看着在对面的白羽凡说。
  "找到了。在一家公司当勤杂工。"白羽凡脸上没有一丝不悦的说。
  "羽凡,你去干勤杂工?"罗立伟的眼珠惊讶得都快掉出来了。他真的不相信,一向对工作不肯将就的白羽凡怎么说出"勤杂工"这三个字的时候,平和的没有一丝不满。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一下子没有合适的工作,不干这个干什么?我总不能不吃不喝吧!"羽凡悠闲的靠在椅子背上说。
  "凭你的能力,找了这么多天你就找到个勤杂工!我不信。要不你到我们公司来吧,我的助手刚刚跳槽,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过来帮帮我怎么样?"罗立伟坐正了说。
  "我知道你们公司缺少人手,但是,我不想去。我不想从事和你能打上交到的工作;我更不想在你未来的岳父手下吃下眼食。实话说了吧,朋友让我在他开的西餐馆调酒,我觉得不错,就同意了。从K城回来以后,我就找了一位调酒师教我调酒,这些天我都在练习技能,明天就上班。"羽凡说。
  "你行吗?不会把瓶子掉地上吧!"罗立伟满眼的怀疑。
  "你把那个‘吗'去掉就对了。"白羽凡得意地说。
  "我要你给我调一杯,我看看你会不会挨打。"罗立伟调侃。
  "哼!还不相信我的能力,让你见识见识。"白羽凡故意的翻翻白眼地说。
  一转身的功夫,也不知道白羽凡从哪弄来的好多种酒。接下来就是调酒用的容器在房间里疯狂的跳舞。又过了一会儿,一杯散发着多种酒香的饮品就端到了罗立伟的唇边。
  罗立伟带着挑剔的眼光尝了一口。但是,当酒入口的那一瞬间,罗立伟就陶醉在这毫无挑剔的酒香中。
  "我的品酒师,感觉怎么样?"白羽凡看立伟陶醉的样子,得意地说。
  "大调酒师,不错嘛!真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这手。"立伟惊喜地说。
  "你不知道得还多着呢。"白羽凡把下巴扬得高高地说。
  "别说你胖,你就喘好不好!你先晚几天上班吧,我明天就要去K城和客户谈一笔生意。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助手,你就帮帮我吧。这个对手很强悍,胜过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求你了!"立伟恳求地说。
  "哎,真没办法!我同意。"羽凡无奈的说。
  "太好了!不过,你以后别岳父长岳父短的,我都说几次了?我和纪萍是不可能的。你总这么说,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在吃醋啊!"立伟调侃地说。
  白羽凡听了立伟的这番话,他没有说什么,转身向方厅走去。看上去,他是要把酒瓶送回原处。可是实际上,他的心里还真酸溜溜的。然而,这一切罗立伟都看在眼里了。
  "羽凡,我们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好不好?她是有一个有钱的老爸,但那不等于她就会有爱情啊!像她那么刁蛮的公主,我是不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羽凡,我爱你。"
  "立伟,我们......"
  罗立伟把白羽凡手里的酒瓶放在柜子里,而后,就把羽凡下面的话吞入口中。因为爱,他们又纠缠在一起......
  一个星期一的上午,在一家三星级宾馆里,白羽凡将一头自由乱发打上摩丝,上身穿一件白色衬衫,打一条灰色领带;下身穿一条灰色西裤。脚上的皮鞋,苍蝇都不敢落上。因为,怕扭伤了脚踝。这一身打扮,让原本就非常帅气的白羽凡,显得更加干练。在他旁边同样装束的罗立伟也毫不逊色。
  "羽凡,你分好类了吗?"立伟抬头看向羽凡说。
  "好了。"白羽凡把最后一摞文件放好说。
  "那你就休息吧,下面的事情我来做。"罗立伟的两个酒窝在两腮上若隐若现。
  "好的。你喝点什么?"白羽凡摇一摇发酸的双肩说。
  "绿茶。"立伟边埋头看文件边说。
  白羽凡把一杯香喷喷的绿茶端到立伟的面前。
  "喝了再看吧。"
  "好的。"罗立伟接过茶杯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等这次洽谈结束以后,我有一件事和你说。
  "这是你最后一次为你的老板服务了,你也要辞职对吗?"羽凡说。
  "你怎么知道?"立伟惊讶万分。
  "看你的表现就知道了。"羽凡说。
  "什么都瞒不了你的这双慧眼。"立伟笑盈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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