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的奴才们,都下去吧。"立伟不耐烦地说。
众人闻言都出去了。
"小王爷,你已经安全了,我告辞了。"羽凡站起身转身就走。
"羽凡,哥哥错了!原谅我这次吧。"立伟拉住羽凡的手,双目垂泪地说。
羽凡看立伟这个样子,心就软了。他本来想确定立伟安全以后就离开立伟的视线。可是现在他坐回了原位。
"羽凡,或许你还不知道。从小到大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缠绕着我。从我来到这里以后,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不熄灯的。在夜里,我经常会被噩梦惊醒。醒了以后,抱着被子瑟瑟发抖。自从遇见你,那种恐惧奇迹般的消失了。当你师妹用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我的心好痛!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不是世袭的王位,不是绝世的美人。而是能和那个能给我安全,给我爱的人共度余生。"说着,立伟把自己和羽凡的距离拉近了。
"羽凡,不要替我决定,我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好吗?我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失去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也不后悔!因为,失去你的日子我活不下去。"立伟说着,温柔的献上了自己的双唇。
第二天,天还没有大亮。羽凡就从睡梦中醒来,他看了看在自己怀中熟睡的立伟,心里甜滋滋的。然而,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挥之不去。
"你要干什么啊?"
羽凡想把压在立伟头下的胳膊抽出来,起床去练武。哪知他刚一动立伟就醒了。
"我要去练武,要不怎么给你安全呢?"羽凡微笑着理着心上人的头发说。
"每天都要练吗?"立伟煽动着长长的睫毛说。
"你没听说过练武的人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吗?当然每天都得练了。你再睡一会儿吧。"羽凡轻轻的拍了拍立伟的脸蛋儿说。
"今天就破一次例嘛!"立伟抱住羽凡,撒娇地说。
"下不违例啊!"羽凡真是没有办法。
"羽凡,你真好!"立伟亲了羽凡一下说。
"你才知道啊!"羽凡故意翻翻白眼地说。
"人家早就慧眼识人了,要不怎么会把自己都给你了呢?"立伟得意地说。
"羽凡,我觉得呆在别院好闷啊!"立伟把头枕到羽凡发达的胸肌上说。
"那我带你去玩儿玩儿怎么样?"羽凡说。
"去什么地方?"立伟问。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咱们现在就起床,叫厨房给咱们弄点简单的吃的,吃饱了咱们就走。去晚了就来不及了。"羽凡说。
时间不大,他们就吃完早饭出别院了。当他们来到城门的时候,城门还没有开。立伟想去找守城门的头,可是羽凡制止了他。
"立伟,想不想飞?"羽凡带着神秘的微笑问。
"怎么飞?"立伟不解。
"跟我来。"羽凡拉着立伟就走。
"羽凡,你慢一点。我跟不上你!"立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羽凡这才想起来,自己拉的人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说实话,他已经放慢脚步了,否则更快。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没练过武功了。"羽凡看着气喘吁吁的立伟,深感歉意。
"为什么不骑马?"立伟费了好大的劲儿调整气息。
"我只能带你飞,可不能带马飞啊!所以不骑马了。"羽凡说。
说着,他们就到了城墙比较避静的一段。羽凡把立伟抱起来,然后身体腾空而起,落在城墙上。然后,在城墙另一侧的垛口处跳下城墙,羽凡落地以后声音全无。立伟感觉到耳畔两次生风,就到了城外。羽凡看他闭紧双眼的样子,觉得既可爱又可笑。
"把眼睛睁开吧,我们已经到城外了。"羽凡笑着说。
"你不愧叫飞天剑魔,你真是一个没有翅膀的,会飞的魔!"立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
"以后我多带你飞几次,你就不怕了。"羽凡说。
"不要有下次了,我还想多活几天呢!你要带我去哪儿啊?"立伟说。
"前面不远处就到了。"羽凡说。
他们走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来到一家农户的篱笆门前。羽凡示意立伟不要出声,他带着立伟越过篱笆墙,推开农家的房门走了进去。当他们向里走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一个小伙子在说话:
"爹、娘,我马上就得走。走晚了,他们发现我不在别院,会怀疑我的。到那时我就死定了。"
"儿啊,你要回去吗?"一个老妇说。
"娘,我不回去了。小王爷是个好人,我不想再害他了。这次我给他们报信,拿到了解药,我才不回去了呢!"年轻人说。
"儿子,你做得对!你走以后,我们老两口也走。"老妇说。
"爹、娘,儿子不孝,连累二老了。"小伙子说。
"往哪儿走啊?"羽凡和立伟一拉屋门就进屋了。
那个说话的小伙子一看见他们,双腿一软就跪下了。
"六子,起来说话。"羽凡和立伟异口同声地说。
"谢小王爷和统领!"六子站起来。
"你中的是什么毒?"羽凡说。
"我也不知道,只是毒发时,全身奇满红疹,既疼又痒。使人生不如死!"六子说。
"我知道你中的什么毒了,解药你吃了吗?"羽凡问。
"吃了。小王爷、谢统领,你们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六子很奇怪。
"这你得问他,我不知道。"立伟一指羽凡说。
"六子,在你和我说你家人都死了的时候,我就怀疑你在撒谎。因为你表现得太难过了。当你烧东西被我看见时,我在你飘浮不定的眼神中断定,你的身份不简单。于是,当你离开别院时,我就在你身后跟随,终点就是这里。"羽凡说。
"痒死啦!"在羽凡说话的时候,六子就地翻滚。
羽凡赶紧为六子诊脉,然后羽凡把一粒药丸塞进六子的嘴里。不一会儿,六子的症状就好了。
"他们给你的解药是假的。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两刻钟你就会死掉。不过现在没事了,我给你吃了解药。从此以后,你可以不用再受药物的折磨了。"羽凡拍拍六子的肩膀儿说。
"谢谢......"六子感动地说不出话来。
"时间不多了,拿上这点银子带着你爹娘快走吧。"羽凡塞给六子五十两银子。
六子一家人消失在黎明的早晨,羽凡和立伟往回走的时候,不料下起了瓢泼大雨。他们没有带雨具,回到别院时都浇成落汤鸡了。
"小王爷,你们去哪儿了!下这么大的雨也不避一避。"管家边为立伟换衣服边说。
"我们去了陈六子家。"立伟说。
"小王爷,我正要向你并报呢!六子不知去向了,他在家吗?他不是没有家吗?"管家疑惑。
"本王去的时候他在家,不过现在已经不在了。以后咱们别院就没有这个人了。"立伟说。
"那以后派谁照顾谢统领呢?"管家问。
"我们江湖人会自己照顾自己,请管家放心好了。"换好衣服的羽凡神清气爽的,乐呵呵的出现在立伟的房间。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半夜,雨虽然停了。但是,立伟却发了高烧,躺在床上直打哆嗦。羽凡坐在床边照顾他。
"谢统领,药来了。小王爷怎么样了?"管家轻声地问。
"给他刮痧以后好多了,已经不那么烧了。"羽凡接过药碗,轻声地回答。
"谢统领,还有什么吩咐?"管家问。
"管家,这么晚了,你休息去吧。这里有我呢!"羽凡微笑着说。
"是。"管家走了。
羽凡把药吹到不凉不热了,他轻轻的拍拍立伟:
"立伟,把药喝了再睡。"羽凡轻声地说。
经过刮痧立伟觉得病已经好了一大半,他坐起来。羽凡把枕头放在他的背后让他靠着。然后,把药送到他的嘴边。立伟紧着鼻子把药喝了:
"真奇怪了,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是那么健康。"董立伟眨着毛茸茸的大眼睛说。
"我是练武之人啊!像你这么娇弱怎么走江湖啊?"羽凡勾勾立伟的鼻子说。
"那我病好了也要练武,你的负责教我。"立伟很不爽地说。
"好。"
"那我也能飞檐走壁吗?"立伟问。
"这道不能,因为功夫都是从小练的。像你这样半路出家的,只能练一点不大实用的花架子。不过强身健体还不成问题。"羽凡耐心的解释说。
"哦。"立伟显然很失望。
"快睡吧,明天一切都会好的。"羽凡说。
立伟听话的躺下了。
"羽凡,我怕。"立伟说。
"有我在你怕什么?快睡吧。"
羽凡那充满柔情的眼睛让立伟感到无比的温暖,他七岁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这种眼神。羽凡看着如此依赖自己的立伟,他知道立伟虽然已经是成人了。但是由于老王爷对他的不正常的爱,使他的心灵还没有完全成熟。他需要自己在某些方面,得像照顾孩子一样的照顾他。
半个月过去了,立伟的病早就好了。他和羽凡一起下棋,一起练武,一起种花,一起做各种事。羽凡对他的体贴更是细致入微。这段时间,是他自七岁以来随快乐的时光。
一天中午,在立伟的卧房里。羽凡后背垫一个枕头靠在床头上,脸上微带愁云。立伟则趴在羽凡的身上,脸贴在羽凡的胸前,隔着衣服抚摸着羽凡结实的胸肌。
"羽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已经把你拉下水了,想那么多还有什么用啊!我管它会怎么样呢!为了我们这段双宿双飞的日子,就是把我五马分尸,只要你免遭处罚,我就无怨无悔了。"立伟满脸幸福的说。
"别瞎说!咱们磕头发誓的时候,说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要生生在一起,要死死在一处,我是不会离开你的。"羽凡抚摸着立伟的脊背说。
"好一对恩爱的情人!"一个人破门而入说。
立伟和羽凡被这一声吓了一大跳,他们同时向门口看去。来人正是老王爷。
"父王,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是我勾引了羽凡。您怎么处罚我都可以,求您放了羽凡。"立伟跪在父亲面前,泣不成声的哀求着。
"谢羽凡,你怎么说?"老王爷没理儿子,而是问羽凡。
羽凡从容的跪在立伟的身边,从怀里掏出腰牌和令牌双手举过头顶:
"王爷,卑职辜负了您的厚爱。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任凭王爷处罚。"
"你现在要走到也不难,本王手下的酒囊饭袋是拦不住你的。"老王爷死死的盯着羽凡的眼神。
"王爷,除非你同意我带立伟一起走。否则,即使我有天大的本事我也不会走的。"羽凡迎上老王爷的眼神说。
立伟听到羽凡的这番话,心里暖暖的。但是他还是希望羽凡能走。
"羽凡,能走一个是一个,你快走。"立伟推搡着羽凡说。
"立伟,我带你一起走。"羽凡拉住立伟的胳膊说。
"不,我不走,我不能公然对抗我的父亲。"立伟甩开羽凡的手。
"别吵啦,你们都走不了。来人,把谢羽凡推出去杀了!"老王爷目漏凶光地说。
"父王,你要杀羽凡。儿子不敢拦着,儿子先行一步!"说着立伟就把头猛地向墙碰去。幸好羽凡手疾眼快,及时抱住立伟。
"来人,把这两个无耻的东西一起砍了!"老王爷气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
"王爷,手下留情啊!您不看别的,还要看在死去的王妃夫人的份上网开一面啊!王爷,您就念在小王爷自幼无母的份上饶了他吧。"管家痛哭流涕磕头如捣蒜的说。
老王爷看看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又看看满面泪痕的儿子。他尽管很生立伟的气,但是立伟毕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忍心杀自己的骨肉呢?另外,这么多年由于一些难以言明的原因,他对立伟不闻不问,每每想起这些他都心存愧疚。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知道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来人,把这两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押入王府的大牢。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许看他们。"老王爷拂袖而走。
夜深了,老王爷在自己的书房里发呆。突然间,他想起一件事。
"来人!"老王爷高声说。
"王爷,有什么吩咐?"照顾老王爷的仆人说。
"你去把李侍卫给本王找来。"老王爷说。
"是。"仆人出去了。
时间不大,李侍卫就到了老王爷的面前。
"王爷,您找卑职有什么事吗?"李侍卫施礼之后说。
"你坐,本王有事问你。你要如实回答。"老王爷说。
"王爷,卑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侍卫说。
"有人密报在立伟遇刺的时候,他在刺客身上拿到一块令牌和一封信,你知道吗?"老王爷用严厉的目光看着李侍卫。
"卑职知道。"李侍卫答。
"你回答得好干脆啊!那为什么不报?"老王爷的眼睛里喷出两道怒火。
"王爷,卑职不说,是受人之托。"李侍卫额角渗出汗水。
"是什么人?"老王爷厉声问。
"是七少王爷不让卑职说的。他说老王爷身体不好,禁不起这种骨肉相残的事情。"李侍卫回答。
"东西在哪里?"老王爷语气缓和的说。
"在卑职身上。"李侍卫把令牌和信交给老王爷。
"一直都在你哪?"老王爷接过东西说。
"这东西一直是谢羽凡保管。不知道为什么,七天前他告诉我藏匿的地方就匆忙的走了。今天,小王爷们都陪您区别元。我怕这个东西落到不给落到的人的手里,就从小路先到了那里,拿到了这个东西。"李侍卫说。
老王爷没有再说话,当他看完了信,眼睛一翻没气儿了。幸好李侍卫有经验,他点了王爷的几处穴位,老王爷醒了。过了好久,他才开口说话。
"李侍卫,立伟做出这种事,本王也没办法包庇他。因为他的恶名已经全城风雨了。本王恳请李侍卫,把我的儿子就出大牢,让他和他爱的人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老王爷老泪纵横。
"王爷放心,卑职拼了这条命也要小王爷平安出城。"李侍卫坚定地说。
"本王谢谢你!你把这个玉佩拿去给立伟看,否则,以他的个性,他是不会和你走的。"老王爷说。
"是。"李侍卫带着使命,消失在夜幕中。
王府大牢在王府的最后面,是用来关哪个触犯家规的仆人的。关王子还是第一次。里面的门窗都是直径有三寸粗细的实心铁条做成,坚固极了。里面又阴暗又潮湿,到了深夜寒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