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难识————粉桃豹
粉桃豹  发于:2010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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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五再次把头转向床上的人,眼神很是恶毒:“可是,为什麽他一出现事情就不对了?他这个什麽都办不成和废物没有两样的人凭什麽可以得到领主的宠爱?!他什麽都不用做,什麽都不用付出就可以得到我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东西,凭什麽老天这麽不公平?!”
  “三哥,为什麽你不帮我?你难道看不出我的痛苦?我想要他死,我想让他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领主面前,可是为什麽你一直在冷眼看著这一切?!”
  龙三叹了一声:“因为我不想让你执迷不悟,领主他不会爱上你的,你为他这一个寡情之人痴迷,不会有什麽好结果。”
  龙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我不信!凭什麽他能得到领主的宠爱?为什麽领主能为他这种人牺牲这麽多?我不甘心!”
  龙三上前按住了龙五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肩膀:“别再执迷了,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人能左右的,不属於你的东西你若是强求只会伤得越深。我们出去吧,领主马上就回来了。”
  ……
  云锦毅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以为他自己到了地府。
  这地府的条件也太好了吧?!
  身下软绵绵的,周身不冷也不热。
  “醒了?”一个低沈的声音响起。
  云锦毅转过头去,竟是颧英。难道这家夥追随他下地府了?
  “呃……”一张嘴,嗓子哑得不像话。原来他没有死,下腹一阵阵疼痛让他意识到这一点。
  心里异常的激动,他竟然还活著!哈哈哈!他就说嘛,颧英都没死他怎麽能去死呢?!
  “你高兴吗?竟然没有死。”
  啊?
  云锦毅瞪著颧英吗,只见他神色阴暗,冰冷得吓人。
  这是什麽状况?他怎麽觉得颧英好像跟他有仇想要把他碎尸万段似的!
  颧英渐渐用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为什麽你要出现?我早应该杀掉你的。”
  不是吧?!
  “他强奸了我娘,杀了我爹,害得我家破人亡。当我终於能够报仇的时候,却因为你,他逃走了。”颧英的神色有一丝疯狂,云锦毅从来没有见过一向冰冷的他露出过这副模样,心里不禁颤了起来。
  颧英的手在收紧,看著云锦毅那痛苦的表情他觉得心里很松快。
  积累了二十年的恨,每个夜里他都想著如何把仇家千刀万剐一片一片地撕碎。
  为了报仇他让自己一直变强,练就一身武艺,练就劈魔功,寻得天下间所有神秘增功之物。
  终於有这一天,他可以敌得过那人了,他要在和仇人相认的那天将他一片片撕碎,用他的血来祭奠爹娘。可是,他却耻辱地让仇人逃掉了。
  但是内心深处,他却深深地知道在云锦毅被捅刀的那一瞬间,他想到的只有云锦毅,仇恨已经被放到了次要的位置。连可以徒增他十年功力的丹丸他竟然都给了云锦毅。
  他不能这样被影响,这让他不安,更让他憎恶!
  手,随著思想的浮动而收紧。
  “呃!”云锦毅的脸色渐渐变得紫青,大口大口地想要呼吸却无能为力。
  突然,颧英松开了手,一把将云锦毅抱紧在怀里,紧紧的,用尽全身力气拥著。
  “咳咳咳,咳咳!”
  妈的他怎麽这麽惨!都来欺负他!许久,颧英仍然没有放开他,云锦毅真的脱力了,本来就刚从生死线上回来,这麽一折腾,他真的有种要再次归西的感觉。
  想骂人又没力气骂的感觉真他妈难受!
  渐渐的,云锦毅闭上了眼睛,再次昏睡过去了。
  颧英终於松开手,把他放到了床上,双手竟然有些颤抖。深深地望了云锦毅一眼,把手放到他的胸口,慢慢渡气过去。
  云锦毅再次醒来的时候,是黑天。
  刚恢复意识的那一瞬间,唯一想到的就是颧英那家夥还在不在。结果眼珠转了一圈,终於松了口气,还好,人不在。
  他可不想再一次被某个疯子掐住脖子,尤其是在他这麽衰弱的时候!
  “公子,你醒了?”一个小丫头出现在云锦毅的视线里。
  “领主他不在,红儿奉命来伺候公子,公子可有哪里不舒服,告诉红儿就好了。”
  “给我,倒杯水。”
  红儿倒了杯水过来扶起他喂他喝下,云锦毅就像几年没喝水似的连喝了好几杯。
  “这,是哪?”
  “回公子,这里是暗堂总会,是领主把您带回来的,听说领主他为了把你带回来两天都没有合眼。”
  “为,为什麽?”
  “因为总会有名医沈清在,可以及时医治您的伤口。”
  ……
  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那是什麽感受,就像有双手在揉捏一样。
  可是,那家夥是神经病吧?大费周章地救他,却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掐他脖子!哼!
  “告诉我,总会在哪?”
  “回公子,这里是云城。”
  云城?!云锦毅真想大笑三声,天助他也!
  五天之後,云锦毅可以下床慢慢走动了,说话也有力气了,至少可以开口骂人了。
  但是无论他怎麽骂,颧英都没有出现过。
  半个月後,他可以在红儿的陪伴下在总会里慢慢转悠了,没人限制他的自由,但是他一个熟人都没见到过。
  在名医沈清的调治下,他的伤口以极其迅速的速度愈合著,一个月後,他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上了。
  除了偶尔的咳喘让腹部有些隐隐约约的疼之外,他已经和正常人没两样了。
  云锦毅这天心情非常不爽。
  一个月没见到过颧英,连那个什麽龙三哥龙五妹都没见过,他好像被人给完全遗忘了。
  他明明很不喜欢颧英,可为什麽被人遗忘的感觉这麽让人不爽?!
  还有颧英到底什麽时候打算放他回去?
  每次他叫红儿去唤颧英过来的时候,红儿总说最近领主很忙谁也不见。
  好吧,眼不见心不烦,见了那变态还动不动就抽疯想杀他。不见就不见,不见他他就自己想办法走,哼!
  云锦毅自动忽略了内心那一丝说淡不淡,说深不深的难受,就告诉红儿他要出总会到外面逛逛。
  其结果就是他可以出去,但必须由红儿陪著他。
  当云锦毅用十分鄙夷的眼神看向红儿,那眼神似在说:就你这一个弱女子,陪大爷我出去还想保护我不成?!
  然後红儿就像是懂得他所想一样,一掌劈断了一棵大树。
  云锦毅抖了两下,干笑了两声转身就走。
  云城啊,云锦毅大概有一年没来过了。最後一次还是因为和一个古玩商家合作他亲自来这里验货。
  记忆最深的是一个价值二百万两的千年青铜鼎,云锦毅後来把他进献到皇宫,结果又徒赚了二百万两。
  虽然那个古玩商家得知事实後感觉很眼红,但也不能说些什麽。
  想赚钱不止需要头脑,更重要的是人脉。一个千年的青铜鼎,留在一个平常商人手里,运气好的能高价卖出,运气差的则会被盗走。如果你皇宫里没有人脉,就算你想把它进献到皇宫,也很有可能被有心人夺了功去。甚至朝廷会以正当名义没收此物充当国家文物,而你半分银钱得不到。
  但是到了云锦毅这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他有人脉,有地位,有权威,他是京都四少之一,他是天下第一富商。
  如果那古玩商家不把青铜鼎卖给他,他绝对没有能力再多赚二百万两。所以他不仅不能嫉妒,他还要感谢云锦毅出高价买了他的青铜鼎。
  话说云锦毅在云城主商业街逛来逛去,买点这个看会那个,最後目标锁定在一个门面很有韵味的古玩店上。
  “少爷我就是喜欢古玩,从小就喜欢,天下间没有我鉴不出来的古玩。看一眼我就能知道它有多少年代,值多少钱。来红儿,陪少爷我进去逛逛!”云锦毅大步一迈,进了那古玩店。
  “这位公子里面请,看看本店什麽古玩都有!”一个夥计见有人进店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
  “这个扳指不错。”云锦毅拿起一个翠绿色扳指摆弄著。
  “公子好眼力!这可是前朝敬王佩戴的扳指,除了鄙店天下再没有第二个了。”
  “哦?是吗?”云锦毅装模作样地打量了一番,冲著在一边站著的人问道:“红儿,你看这扳指真如他所说的是前朝遗物吗?”
  “公子,红儿对古玩一窍不通,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夥计在一边忙说道:“这位公子,鄙店在云城也算是小有名气,凭得就是信誉,绝没有假货,这点您可以放心。”
  云锦毅笑了,对那夥计说道:“这扳指我很看好,但总觉得这里面有些瑕疵,按理说这麽贵重的东西不应有这种瑕疵的。这样吧,你把你们老板叫来,我和他确认一下,若确认为真,我立即奉银钱五万两,如何?”
  夥计一听,看看云锦毅也是个浑身贵气的人,忙说道:“这位公子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就去叫我家掌柜的出来!”
  夥计跑去叫人了,云锦毅继续装样看那扳指,红儿在他身後说道:“公子,您觉得您能拿出五万两来吗?”
  “此话怎讲呢?我好歹也是京城富商,只要我一封书信,别说五万两了,五百万两也不成问题。”
  红儿笑了一下,不再说话了,而是静静地立在一侧。
  那夥计带著他们老板出来了,年近半百的古玩老板王守明一看见来人就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云──”一声“云少爷”还没喊出口,云锦毅就把话给截了去。
  “不知掌柜的如何称呼?”
  “这……”王守明困惑地看向他,难道不认识他了?
  只见云锦毅暗中对他使了个眼神,圆滑的王守明立即察觉出了什麽。
  “鄙人姓王,刚才听夥计说公子你很看好这枚扳指,於是前来看看。”
  “原来是王老板,幸会幸会。您看,这枚扳指不论是色泽还是温度都表明是上乘之物,可这里面怎麽会有星星瑕疵呢?”
  “哦?我来看看。”
  ……
  半个时辰之後,云锦毅和王守明终於把那扳指给鉴定出来了。店家夥计早给红儿搬了椅子让她在一旁坐著等候。
  那边柜台上,云锦毅执笔而书:“王老板,先前是我误会了,既然这扳指确是前朝遗物,我也会遵守约定奉银五万两。这是我的亲笔书信,上面有我的印章,你去了之後自会有人取五万两给你。这扳指也等你派人取完钱之後我再来拿回,如何?”
  “那就多谢公子了。”
  两人寒暄一番,云锦毅唤来红儿两人便起身离开了。
  “公子,从云城到京城,最快也要一个月,您打算何时取回那扳指呢?”走在路上,红儿问道。
  “不急,好东西是急不来的,就算到时候我不在云城了,那扳指也得为我留著。已经是我的东西我又何必去急於占有?”云锦毅看起来一身轻松,心情也好。
  当晚,云锦毅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突然觉得缺了点什麽。
  鼠蹊部好像不太老实,他大概有一个多月没行房事了……这可是个要命的事,虽说前段时间一直被颧英上,但至少他也有享受到。
  呃,怎麽又想到颧英了呢?!他难道有被上的倾向?!
  欲求不满,於是就心烦意乱了。
  憋了好一会,云锦毅放弃似的把手伸进自己的裤子里面。
  奶奶的,没想到他也有自己用手解决的那一天!
  躺在床上,手伸进自己的裤裆里上下攒动,可能真是禁欲太久了,那里硬邦邦的。
  好久,云锦毅不禁蜷缩起身子,浓稠的液体从自己下体射了出来。
  射了好多啊……
  随意地擦擦手,云锦毅躺在床上却睡不著了,翻来翻去的,头脑异常清醒。
  最後他懊恼地起身下床,睡不著就不睡了,出去溜溜什麽时候困了他再回来睡!
  现在时辰也不算早了,云锦毅里面穿著睡衣,外面套了个长袍褂子就独自一人在暗堂里瞎逛。
  唉,他怎麽有种世人皆醉唯我独醒的感觉?不,是“世人皆睡唯我独醒”才对!人果然不能太无聊,不然就会像他这样在月黑风高夜里找乐趣。
  越走越清醒,他索性就这麽乱走,途中碰到了暗堂里的几个人,他们也没当他是回事。
  前面有个厅堂,他记得红儿曾经叮咛他不要去那里。当时他没问为什麽不叫他去那里,因为像暗堂这种组织,比较黑暗的地方他还是没有兴趣过问的。
  但他今晚就是脑子不对劲,不然也不会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找感觉了。
  於是云锦毅悄悄地前往,就算没人监视他也搞得像暗袭一样,东藏西躲地往那靠近。越来越近了,云锦毅也不明白为什麽心里会有点小紧张和小兴奋。
  近了厅堂,里面空旷一片,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在。
  但是他仍然像个真正的刺探者一样紧张兮兮,不敢弄出一点声音。
  云锦毅躲在一个铜像後面向整个大厅观望,希望可以看见一些鲜为人知的东西,比如让他发现有什麽密道之类的暗门。
  “呜──!”
  一声悲鸣传进云锦毅的耳朵里,让他差点没从铜像後面滚出来。静悄悄的夜里突然传出这样一声凄厉的声音真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渐渐的,那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然後又没有了。
  云锦毅的心脏快得就要跳出来了一样,半天没敢挪步。在那声音没有了之後,他才敢像猫似的轻手轻脚走出来。
  但是他前往的方向却不是门口,而是厅堂里的一处死角。
  怀著忐忑的一颗心,虽然心里很害怕,但是不知为何想要进一步了解的欲望却空前强烈。
  一道黑色的石门。
  刚才云锦毅还听到里面有人的轻微响动,但是自他靠近的那一瞬间却什麽声音都没有了。
  一种惧怕从内心漫延出来,难道对方发现他了?!
  混沌的脑筋终於清醒了,云锦毅再也管不了什麽轻手轻脚,转身撒腿就跑。
  身後有石门开启的笨重声,身体划过空气的声音也那麽的明显。
  云锦毅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卖力地跑过,身後那人就要追上自己了,他突然好害怕,对方会杀了自己,一定是这样!
  越来越近,身後那人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臂,云锦毅发疯似的挣扎,终於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结果又没跑两步,就被对方整个人扣住。
  “啊!救命啊!”
  云锦毅惊慌地大叫著,对方粗鲁地扳过他的身子,云锦毅的喊叫声嘎然而止。
  是颧英。
  可是,他的表情阴暗的不像话,就想刚从地狱回来的鬼刹一般。
  他的眼睛,好像是血红色的……
  “你,你……”云锦毅发现自己第一次如此惧怕一个人。眼神下意识地扫向那石门里面,半开著的石门里,一具女人的尸体倒在血泊里……
  女人长长的头发披散著,散落在那暗红的血色里,好像融为一体了。
  颧英看他的眼神就像要把他撕碎一样,他有种预感,感觉自己就要变成那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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