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思考的话,应该不至于头痛,除非是烦恼着什么。
你在想些什么?艾克想这样问,但仍耐心地等待对方动静。
维持了短暂的沉默,修再度开口:“你有想过要去哪里吗?艾克。”
“?”“以前,我没离开过自己的国家,倒是有过想像,也许去外国旅游那样的也蛮不错的吧。”
艾克微微张大眼睛。
“我愿意、跟你走了。”
修清澄的眼睛看过来,以肃穆的表情,平淡的口吻说出这个艾克想要听到的回音。
仿佛作梦一样……
* * *
“啊……”喉咙不自主地涌上连自己都陌生的声音。
“艾、艾克…”“怎样?”诱发官能的低沉嗓音在耳际响着。
“够了。”
修颤抖的手想要阻止地抓住正握着自己性器的手。
刚刚已在对方的抚弄之下解放了两次。
抚弄的不光是那里,还有胸口、腰、大腿的内侧……“这只是前戏而已,你已经受不了了吗?”说着,艾克堵住修微微开启的唇。
“唔……”两具全裸的肉体交缠,彼此的热度都相互感染到。
要说受不了的话,以修的角度来看,艾克那正在自己身上摩擦早巳挺立而迟迟未释出的部分不是更难受?他怎能忍耐那么久?想到跟同是男人的
身体这样的接触就觉得怪怪的,不过在被肆无忌惮地爱抚过后,羞耻感与快感正逐渐打平。
不得不承认,被如此地碰触的确产生舒服的感受。
在艾克令人窒息的长吻及巧妙的抚弄之下,修那已萎缩的肉块又再度昂然。
唉,与理性背道而驰的生理反应。
一直这样下去,到精疲力尽什么都出不来为止吗? “呼…呼……嗯……”感觉到胸前的重量突然离开,修半睁开眼,见到艾克手放在自己头的
两侧撑起上半身俯视着。
完毕了?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性行为……。
修湿润着眼回视同样汗水濡湿的艾克。
艾克的手沿着修的侧腰往下滑,将原本就被自己膝盖顶开的修的双腿大幅度地拉开。
“呃?”对艾克的举止有点异议的修想要起身,但被一只手给重新压回到了床铺。
纤瘦的腰身被抓抬起,艾克的腰贴了上来。
感觉到对方的硬物正触抵着自己下身的人口。
“艾…艾克……?”修为这不自然的体势感到不安。
没办法完全坐起,修试图用手肘顶起上身。
“等等!你想要……怎么做?” “像你跟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啊。”
踉女人一样?女人……跟露丝吗?…没错,跟露丝时差不多也是这样热度的感受,只有那一次。
但是…但是“啊!”修瞪大眼,倒一口气。
艾克的分身正缓缓侵入窄门“…不!”因心生恐惧而不断摇头的修想要抗拒地晃动腰部,但是艾克抓得更紧了,同时更用力地强行插进去。
“呜呜—啊——!”好…痛!修的手不自主的挥往空中,像是要抗拒着什么,也许是正不断逼近的胸膛吧。
然而在上方的胸口抵达之前,回应的是握住的手以及下半身的压迫。
“呜…呜呜……”几乎快要窒息的痛楚……。
在几乎进入完全之后,艾克双手离开修的腰,改抓住修的手腕,将之压在床板上。
两人暂时维持这样的体势不动。
“呼呼…呼…呼…呼………”弯曲不着定位的两腿左右悬夹在对方的两侧再加上被限制的双手,狼狈难堪的姿势,已经没多余动弹的空间了。
修一脸不敢置信的仰视于上位的艾克。
“你…你别这个样子,快出去啦!”夹杂着害怕,修忍不住大叫。
他一贯的命令口吻失效了,只见艾克的嘴角浮现出像是逮住猎物般的诡魅笑容。
接下来,是由天堂坠人地狱般的分隔。
“啊啊——!” 叫声响彻室内,持续着……抬起的下巴,上扬的颈部,被抓住手腕的手,指节紧握了又神经质似充满力度的张开…抽搐……随
着对方的侵犯而晃动的身躯加上阵阵痛感、痛苦涌出的泪水……渐渐的,痛跟热度混淆了……麻痹……到身体无法克制地弓起,脑袋中被撞击
不断产生的火花给占据。
下体那如凶器般膨胀的肉块抽出后又深深挺进来,有时只在内壁间轻微地摩擦,之后又来回抽动,不间断重复淫亵的行为。
在感觉到某处不属于自己的热流在体内溢出时,修的下腹部也因为刺激而射出液体。
两个人几乎同时达到高潮。
然而,艾克并没有打算就此自修的体内退出。
之后的第三次,修因为承受不了这近乎粗暴的性交而在艾克的怀中晕厥过去……
* * *
修茫然地看着艾克的睡脸,他刚刚清醒过来。
昨夜敞开的窗户,现在明朗的阳光已取代先前的月光充斥屋里。
要说个时间,应该到中午了吧。
即使完全恢复意识,精神还是茫茫然。
修勉强撑起倦怠的身体,一牵动,除了局部的麻痛之外,还感觉到大腿间微微黏稠的湿润感。
皱起眉头,他伸手到股间去确认,收回时,凝视着沾在手指间的残留。
这个……就是交媾?两个人……男人的……怎么、会是这样的? 对那行为感到震惊,修想要掩口似地手往嘴巴抚上,但因为突然闻到那体液的气
味而再把手自脸上移开。
看着眼前男人的睡脸,修难以置信地想着,这……真的是以往熟悉的那个人吗?…以往的那个总是对他和颜悦色温柔以待,从不违背他的话,即
使有所意见也耐心讲解沟通的人。
虽然有主仆之分,但是自己心情不好时会向他肆无忌惮的抱怨,不在意地靠在他的身上近乎任性的撒娇,而他总是不吝其烦张开手臂包容着修
的所有,甚至让修深感受宠感觉的这个人?之前记忆的他,跟昨晚的他,有着截然不同面目。
还是说,两人的关系重新定位后又不一样了?可确定的,经过昨夜的云雨,有些事情即将不同于以往了。
修不太肯定,只是他觉得两人之间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说笑拍肩膀般的友谊了。
如果说,在知道被背叛之前、政变之前、还有跟露丝订婚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修想维持住两人的友好关系。
就算订婚后才明了艾克所抱持着的那份不单纯,修也不想放弃之前的那些曾经有过的点滴,并且尽可能想尽办法维持下去。
然而他自以为修整的做法却被对方指责成自私任性,对于那番责备,当时的修感到震惊。
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子说过他,还是出自从来没对他有任何抱怨的这个人的口中。
我错了吗?这几天,修反反复复思量着。
然而,会去自我反省并不代表对对方一切衍生出来的行为能认同。
至少,艾克对皇家的反叛这一点仍让修耿耿于怀。
还有昨晚,会演变成那样更是修怎样也预料不到的发展。
疼痛到现在还留在这个身体里,像是后遗症的倦怠无力感也不能阻止目前另一种情绪的攀升,那像是愤怒。
是的,是愤怒!因为自己从来没被人这样子对待,相信任何人、即使是再亲密的朋友也不会轻易进展到这一地步吧。
除非只建立在为发泄而发泄的肉体关系。
越是回想就越觉得不甘,身体…被那样地……侵犯。
自尊心高的修,过程中,艾克那无视于修求饶似的哭叫声一再强硬的作为等于给予重大的打击。
不是跟什么人做的关系,就是受不了这过分屈辱的感觉。
注视眼前毫无防备的男人,少年的眼神转为憎恨。
有样东西进入视线的余光范围以内,修略抬起头对焦,那是……在床头旁边的墙壁上靠着一条长条状裹布,布的上方敞开的部分露出剑柄。
是艾克平常使用的剑。
修悄然地采取跪姿,上半身往前延伸,伸长手臂的同时,小心翼翼的避免惊动到下面的人。
刷——剑身自剑柄缓缓抽出。
“嗯…”身下的男人发出一声呻吟。
说时迟那时快,修立即反应,迅速跨坐到艾克的身上。
也许只是睡中无意义的短促呢喃,但是被惊吓到的是正绷紧着神经的人。
“…!”躺在床上的男人瞪大眼睛。
他看到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双手高握住剑,剑尖抵在自己的胸前。
两人就维持这样的紧张态势僵持着。
现在你任凭我处置了…。
少年露出处于优势的冷冷微笑。
艾克看他,深蓝色的眼眸,神情从原先的惊愕、困惑………到理解。
艾克缓缓闭上眼。
…等等,你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对于艾克像是平静接受一切的态度,修反倒心生另一种不满。
你没有任何的遗言吗?譬如像是道歉啊求饶啊什么的。
修咬了咬牙。
混蛋!此刻,修突然意识到,比起艾克的漠然应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不干脆。
对啊……为什么要犹豫呢?根本就不用在意这家伙的反应啊?就算是他不断地道歉或求饶也不能改变所做过的一切的不是吗?而自己也没有原谅他
的打算。
是的。
光是他的背叛就足以构成杀他的条件了,更不’用说是那样的冒犯。
修握剑的手微微地发抖,越是紧握,越是抖得厉害。
这个人已经不再是朋友了,友情早已崩坏,是他自找的,也许从认识的开始就是个错误。
只消这一剑,一切就都结束了…一切……去死吧!铿当……迟迟等不到处决的艾克,在听到金属落地声之后张开眼睛。
只见修低垂着头,而手上的剑被丢弃在床下的地板。
感觉到胸口处雨点般湿润,艾克眼光再度调回到修的身上。
他在哭。
“殿下?”修无法克制泪水的涌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何到这种地步了对这家伙还下不了手呢?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样软弱的人。
错失杀意的一瞬间,浑身都失去再次发作的力气了。
修颓丧地低声啜泣,洒落的泪水里包含了极度的迷惘与不甘。
,艾克抬手伸向修的后颈将之缓缓压往自己的身体。
修整个人就这样无力的摊在艾克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到这种时候了还是觉得在这个人的怀抱中会安心呢?不想要失去……失去什么?我…到底是怎么了?
第九章
‘我决定跟你走了’那句话是在说谎。
谎言的用意,在于想要让对方放松、松懈于对自己一举一动的监视。
监视……是的,修也意识到,艾克无时无刻无所不在的注意他。
说是出于关心也好,或是占有欲也好。
总之,让修从一开始所采的不予以理会,到已经觉得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那几天不想要说话是因为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光是消化艾克的故事及他本人加诸上来的告白就得花费很多脑筋去思考。
对不认识或浅浅泛交的人不必特别去做什么了解,但对很在意的人就是容易受到影响,要形容的话,去掉艾克这个人,修会觉得好像缺了个洞
似地,而这个洞却不是任何人来,就能够去取代填满的。
看来还真是依赖这个人很久了,在心灵上。
说完那句言不由衷的谎言之后,为取信于对方,修顺从了艾克的求爱。
只是那场床事还真是把他给吓到了。
在见识到艾克未曾见到过的另一面的同时,也对以往的某件事产生疑惑,那就是……“……修?”艾克的声音把他拉回到现实来。
“啊,什么?”“还好吧?你人还会感到不舒服吗?”“呃…我没事。”
艾克把手放上修的额头上确认温度。
“我真的没什么事。”
只是刚才在发呆想事情而已…“那么,伤口呢?”到现在应该复原得差不多了吧。
这样子说的艾克边伸手把修的上衣撩了起来。
“喂厂修立刻把掀起的衣摆掠下:“好歹你也看看场合好不好厂“有什么不对的吗?”这样回答的艾克,显然没把正在周围走来走去的人们放在
眼里。
他们目前所在地是位于森林外围的小市镇。
地理上,这里仍属于夏德多丽亚王国境内。
艾克依照先前的看查,发觉要想由森林越境到他国,就必须再爬过一座小山岭。
而、为接下来不可预知的行程准备民生物资正是艾克他们出现在这个镇的原因。
小镇附近有农庄,刚刚去跟农庄的管理人交涉,购买些乳酪及干果。
说明来意之后,他们受到对方一顿饭的招待。
而现在艾克正在跟做织布的人商谈。
进森林之前,艾克似乎早在这个地方逗留过的样子,据他说,当时把一路带着他逃亡的马车寄放在这里了。
那个男人似乎把一切都计算好了。
修叹了口气。
“先生,这些…”妇人拿来修补好的衣物,艾克接过放上马车厢。
修认得其中有他之前穿过的上衣。
“那么需不需要几条毛毯呢?天气冷起来了呢。
或是……”在妇人提议下,艾克决定进屋去看看货品。
“我等会儿就出来。”
这么向修吩咐过的艾克在妇人的带领下走进建筑物。
机会来了!一直、修一直等待着的,就是像眼前这般艾克对自己松懈的时机。
当人影消失在门口的同时,修敏捷地跳下马车。
等到艾克抱着两条毛毯走出来,发现马车仍然建在,上面的人则不见了。
* * *
久违了的首都。
说久违,也不过一个多月前的事情罢。
一辆载着两厢货物的四头马车在人多的街道上行走着,马车最后的一截车厢,修藏身里头。
在之前的那个小镇时,那织布的人家正好准备行商到首都,修留意到他们的谈话而注意着。
在得到自由的那一刻,他飞也似地跑来攀搭上了这辆车的尾巴,小心翼翼地蛰伏近两天之后抵达首都。
途中,也担心到是否被艾克给逮了回去。
不过目前看来似乎没那个迹象。
这个城市的运作还是跟政变发生以前没两样。
也看不出有政权转移的混乱迹象。
人车照常来往,吆喝的小贩、竞技场的活动也照常举行。
会不会……只是场短暂的混乱而已呢?其实一切都恢复了吧……王宫那边…或许艾克骗了自己,就像他所说,只是为得到自己而不惜一切地只
想他人带走。
希望只是这样…修抱持一线希望的想着。
啊…修看到几个穿着士兵服的人像巡逻一样地走过,他赶紧把布拉盖住,只露出一丁点儿缝隙偷窥着外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