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腿间那已经发热的分身突然被手指牵拉!好痛,黎晨远哀号,被拉扯的地方疼得如同被烧热的针扎一样!可是逐渐冷静下来后,他又觉得那疼痛中,有一丝令人背肌剧烈抽搐的怏感。
「太混蛋了,」怎麽会有这种技术?黎晨远想起他以前的一夜情,名模、影星、吧台舞女,这些成熟又开放的女人,曾让他一晚几次地冲上巅峰,宣泄欲望,但此刻看来,那些技巧,根本就像在扮家家嘛。
「嗯……」黎晨远呼吸紊乱地皱起眉,眼睑微颤,分身勃起是一回事,被侵犯又是另一回事,他可不会为那极致地,排山倒海似的快感,就接受一个男人的胸膛!
「你怎么还这么固执?」杜邦云不再舔咬那浮着薄汗的锁骨,抬起头来,「肌肉绷得那麽紧,插入的时候多不舒服?」
「我管你舒不舒服?!强暴犯!」黎晨远愤恨地想,他原打算喊出来的,但那犹如水势湍急的飞瀑般,在体内横冲直撞,洗涮理智的激情,已让他没了反击的力气。
「好棒……」前端一直被揉按着,那强有力的手指,挟着彷佛要融化一切的热度,将那脊髓深处的,他从未体会过的战栗感,一点点地挤逼出来,从臀部,胯间,摇撼到全身,耳根都充血了,至于大脑,更像喝醉了般,一片迷糊。
「不、不行了。」黎晨远轻喃着,呼吸越来越急促,四肢的颤抖、挣扎也更厉害了,再用力一点,好想……好想……
高潮的临界点,只差最后一击就能解放,可在这个时候,杜邦云蓦地停了手,无视黎晨远「嗯……」的呻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从地上站了起来。
「喂,」看到杜邦云高壮的身躯,绕过自己,走进点燃着熏香的起居室,黎晨远苦涩地咽着口水。
和连接门厅的走道不同,豁然开朗的起居室,全场用上等的大理石砌成,并用手工织的羊毛毯铺地,有占整面墙的壁画,有显露出性器的古罗马英雄像,桃花心木锦缎躺椅,更有优雅地盛在百合形金托盘里的BLACK LABEL(黑方)。
「把你压在身下,可不是为了……让你爽。」杜邦云以一种平淡,冷酷地语气说着,伸手拿起酒瓶,喀啦!冰块嘹亮地脆响着,尔后是酒液倒入杯中,宛如山顶清泉般,悦耳透彻的声音。
黎晨远喘息着,泪眼朦胧,好难受……凝聚的亟待喷发的波动,自胯间冲上头顶,又从浑沌不堪的大脑,更激烈地返回硬胀的分身,身体很烫,皮肤每一个毛细血管都扩张着,渴求爱抚,好想解放,可是一动也不能动,双手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头也仰不起来。
「对你要用鞭子,」杜邦云端起酒杯,鼻尖凑近杯口,嗅了一下,「不然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是谁的人?」
杯沿擦过暗红色锐气的薄唇,杜邦云微抬起下颚,啜了小口,芳香霎时充溢整个口腔,又自喉咙顺畅地滑进胃里,燃烧着他。
「你这只变态的豪猪!」受不了欲火的折磨,黎晨远的脚趾磨蹭着光洁冰凉的大理石地板,「阴险!无耻!下流的猪!」
「新名词吗?」杜邦云转头瞅了黎晨远一眼,冷冰冰地说,「暴躁的动物会把犬牙碰断,黎晨远,你最好识相。」
「去死!」黎晨远杀气腾腾地瞪大眼睛,「豺狼即使失去牙齿,也仍旧是……唔。」
大腿内侧摩擦到分身,忍受不住刺激的黎晨远,痛苦地哀呜,真悲惨。
「也仍旧是豺狼吗?」杜邦云不紧不慢地接过话,走到躺椅前,优容自得地坐下,背靠圆形绣紫荆小花纹的枕头,「我并不赞赏你这种勇气,你就好像……嗯,田埂里张牙舞爪的稻草人。」
意思就是草包一个,黎晨远闻言,脑门子青筋直冒。
「我有的是时间,」杜邦云喝着酒,架起腿,「禁欲对身体不好,再忍下去就会痛了。」
「要、要你管!」黎晨远负气地哼哼。
杜邦云看似无谓地耸耸肩膀,自顾自品尝起美酒来。
真的……会痛,不一会儿,黎晨远痛苦地屈起身体,受欲火烧灼,勃起的地方忒忒地痉挛,躺着不是,侧着也不是,再怎麽想忽略,所有的神志不到一瞬就又集中到那里,还伴着越来越清晰的扎刺感。
怎么会碰到这种残酷、冷血还性变态的男人?黎晨远凄惨地想,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吗?
稍稍仰起头,在朦胧的泪雾中看到男人一手捧着财经杂志,一手端着酒杯,专注地读着,低垂的充分表明其性格的硬朗下颚,毫无转向这边的迹象。
该死的猪!黎晨远愤恨又无奈地低下头,贴着已被他汗水濡湿的地板,被他整得欲火焚身够丢脸的了,为什么还要……
眼泪汨汨地流,一吸一顿的抽咽声愈来愈嘹亮,委屈的心如刀绞,黎晨远万般不愿地缩起肩膀。
杜邦云这时看了看手表,放下书和酒杯,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静穆地说,「愿赌服输了吗?」
黎晨远拚命咬着嘴唇,直到它明显的红肿,才从牙齿缝里,挤出极不甘心的话,「知道了,我认输就是。」快点滚下来啦!
「那么……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杜邦云两臂交叠胸前,不慌不忙地踱到客厅圆弧形的大理石台阶口,低头看着他。
「对啦,对啦!」黎晨远急躁地说。
「不反抗?」杜邦云稍稍扬起好看的眉。
「不反抗。」才有鬼,黎晨远暗想。
杜邦云展露出魔魅的令人怦然心动的笑容,走下倒映着他挺拔健实身影的台阶,来到黎晨远身旁,蹲下身子,手臂撑在他的发际,低头就吻住他受伤的嘴唇。
粘滑的带着浓烈酒味的舌头伸送来了,口腔一热,黎晨远畏惧地颤抖着,但没有反抗,只是紧张地闭上眼睛,柔软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不住哆嗦的阴影。
大手摩擦着他的膝意,并顺着他发烫的皮肤缓慢潜进那高烧僵硬的腿间,「啊。」黎晨远轻呼,感觉到男人粗实的手掌完全包裹住性器后,一阵战栗!
无法抑制那仿佛全身都变成心脏般的激动,没等移动几下,他便以低哑的嗓子惊叫着,宣泻出欲望。
☆☆☆
穿着真丝淡紫色的睡袍,臭着一张冒火的咬牙切齿的脸,黎晨远坐在圆形床沿上,一会儿急躁地躺下,一会儿笔直地坐起,一会儿架起修长的腿晃摇,一会儿又不顾走光,大咧咧地分膝而坐,很不满地瞪着眼。
在黎晨远面前,是捧着大把衣服,来来往往不断往返更衣室与客厅的女侍,四个黑色真皮衣箱敞开着放在地板中央,一个已经放满了衣服,是衬衫,领带,袜子之类,一个放了一半,是圆领运动衫、空手道服、球衣、护腕之类,另两个还是空的,但在它们面前,堆着小山一样的高级时装。
看着手脚俐落的女侍将西服一件接一件地拆下衣架,对襟叠好,放进衣箱,抚平折痕,黎晨远不禁想到昨天晚上……
原以为这次是怎么也逃不掉了,被杜邦云抱到床上后,黎晨远背过身体,脸孔陷进并排放着的羽绒枕缝隙,两手死死地抓住床毯,几乎是毛骨悚然地等待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谁知道,杜邦云脱去自己的内衣物后,在离他足有一人远的地方躺下,尔后拉起膝边的被褥,旁若无人地自己盖好。
空气冷飕飕的,全裸的黎晨远愣怔了十几分钟后,才发觉事情的异样,蓦地转过身,诧异地瞪着男人平稳呼吸的嘴脸,大脑转不过弯来。
正瞅着,杜邦云突然睁开眼,沉静又犀利地注视着他。
「哇啊!」黎晨远吓了一跳,紧急向后移动,慌乱中退得太多,冷不防翻下了床。
砰!臀部着地,痛得好像挨了板子一样。
「明早七点起来,记熟我的时间表,九点跟我回纽约。」杜邦云吩咐似的说。
「呃?」黎晨远一手扒着床沿,一手撑着地板,狼狈地仰起头, 「什么意思?」
「让你服侍我的意思,」杜邦云有些不耐烦地回答,「两点了,快睡。」
「我服侍你?!」黎晨远像被点燃的爆竹,猛地一跃而起,「也不拿把镜子照照,想得美!」
他黎大少爷,从小养尊处优,被祖父母当皇族太子般捧着,宠着,连喝口水都有人恭敬地递到嘴边,这样活了二十四年,现在让他服侍人?呸,他连自己都还没服侍过呢!
杜邦云盯着他,在朦胧的灯光下,那双黝黑的如夜晚中海面的眼睛,掀起隐含怒意的层层涟漪,令人胆颤心惊。
「你、你想干什么?」黎晨远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环住自己的身体。
「性奴隶或者是佣人,你只能选一样,」杜邦云冷冷地说,「不想做我的佣人,就到床上来,张开腿。」
「张……张开腿?」黎晨远结巴着,更往后退。
「你不愿张开,我也能让你张开,不过那时欲火一上来,我可是会……」
「停!等等!我知道了!」黎晨远紧张地大叫,为什么这个男人,能这样冷静到可怖地,把这种变态又恶心的行为,清楚地讲出来呢?
不,不只说,他是真的会这么做吧?就像之前……
黎晨远冷汗直冒,不敢再想。
「那就到这里来,」杜邦云指了指旁边,「老实地睡觉。」
在狼窝边上兔子能睡得着觉吗?黎晨远暗讽,可又不敢违抗,磨磨蹭蹭地走到床边,赌气似的重重躺下,背朝着杜邦云。
明明气得胃都痛了,却连争吵的勇气都没有,真失败……黎晨远轻叹一口气,蜷缩起冰冷的身体,全身都脱力了,怎么自己老是输给他?
「过来。」
低沉炽热的耳语,搔得后颈一阵麻痒,还没反应过来时,赤裸的身体就被一双修长的有力的臂膀,强势地揽进怀里。
「喂!」吓得心跳都停止了,黎晨远仰头大叫,「放手!」
「你是佣人。」杜邦云收紧手臂,下颚贴上黎晨远柔软的发窝,闭着眼睛,「而我这个主人觉得冷。」
「关掉空调不就好了。」黎晨远没好气地说,挣扎着,「佣人又不是热水袋!」
「别动,」杜邦云将膝盖插进他的大腿间,喃喃地说,「再动就不给你衣服穿了。」
「什么?」黎晨远不解地睁着眼。
「你那些东西全都扔掉,」杜邦云眉头微蹙,但仍没睁开眼睛,「你只能穿我买的衣服,只能吃我指定的食物,只能去我要你去地方,只能说……不,你可以说你想说的话。」
「那你不如直接杀了我!」黎晨远火冒三丈,狠命地挣扎了一番,可惜失败,这怪力男的胳膊简直就像钢钳。
「你以为我不敢杀?」杜邦云蓦地撷住他的喉咙,冰冷地说,「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你不愿意,那就只有把你杀掉了。」
被掐住的喉咙隐隐作痛,又似乎是之前皮带的擦伤,黎晨远的眼角溢出泪珠,一句也说不出来,彻骨的寒意,像利剑一样刺透他,将他定在了那人的怀里。
——他看见了坟墓。
「咳、咳咳,」手指移开的时候,黎晨远猛然吸着气,不住颤抖,一定要顶回去,一定要反击,心里这样呼喊着,可是哆嗦的嘴唇,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一定是的!
第三章
黎晨远边忿忿地想着,边在床前走来走去,双臂环在胸前,都怪当时的光线太暗了,害他产生了如此诡异的幻觉……
「对,」黎晨远蓦然停住脚步,手支下颚,杜邦云那么精明,才不会蠢到亲手去掐人的脖子!
低下头,打量身上这件有点女性化的睡袍,黎晨远俊美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脸孔也气得煞白,「该死的杜邦云!根本就是在耍我嘛!」
「这种衣服……」拉扯着光滑的,在晨光下宛如溪涧般缠绕自己的腰带,黎晨远冷哼一声,「他没长眼睛吗?」
「轻飘飘,凉飕飕的,真见鬼!」刚拽起那打杆的波浪般的衣襟,黎晨远就感觉到很不好的视线,倏地抬起头。
正匆忙整理着衣物的酒店女侍,此刻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各个嘴唇微张,面浮红云地望着他,那一双双水润的饱含蔷薇色彩的异国眼瞳,像针一样剌到了黎晨远的神经。
两个男人同睡一间套房,在美国一定会被认为是「那个」的,而自己现在又穿成这样,真是雪上加霜,没「那个」都会被当成「那个」了,可恶啊……
一想到自己被她们看成了变态,黎晨远俊秀的脸孔猛地胀红了,可他又不甘心,气势汹汹地向前迈出几步,一把捋起袖子大吼,「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穿睡袍呀?!」
女侍们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来,做自己的事。
「电梯都听见你的狮吼了,」杜邦云手提几只精致的纸袋,一脸不快地从玄关走了进来,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个二十几岁的模样温顺的金发青年。
黎晨远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走回床边坐下,「你买的衣服,我可不会穿!」
「你不穿?」
杜邦云拿着衣袋,走向他,众人都察觉到了那股旋起的阴冷的怒意,畏缩地低下头,暗渗冷汗,杜邦云是很少直接表露出自己情绪的,所以也更让人害怕,可唯有黎晨远,挑衅似的瞪着他,叫道,「不穿!」
几秒钟无言的对视,黎晨远的心脏紧张地打鼓,其实也有那么一丝害怕,那双暴君一样冰冷、恐怖的眼睛。
「哇!」以为会被打,杜邦云扬起手的时候,黎晨远惊骇地抱住自己的头,啪!谁知道,杜邦云只是将衣袋用力地甩到了地上!
「戴维,丢掉这些衣服。」杜邦云冷冰冰地对身后的青年说。
「呃?可这是董事长您……」戴维小心地看着他,「您挑了好久……」
「扔掉!」杜邦云沉下脸,「然后把他的衣服也剥掉。」
「哎?」发现那冷酷的手指正指着他,黎晨远瞪大了眼,「你开玩笑?!」
杜邦云没有理睬他,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这是相当明媚的一天,万里无云,远处,一些酒店的金属外墙熠熠闪烁,明晃而刺眼,微低下头,楼底的大型喷泉湍急而动,一道半圆形的彩带藏匿在水瀑的浅烟薄雾中,若隐若现。
黎晨远可没杜邦云那么悠闲,他就像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凶恶地冲着戴维大叫。
「黎、黎先生,请您……」戴维怯生生地捧着杜邦云交代的,要「扔掉」的衣服,走近黎晨远。
「小绵羊!你敢靠近我半公分,我就拿你的毛蹄煲汤!」黎晨远跳到床上,抄起枕头,作势要砸,「听到没有?滚开!」
「可是……」戴维有点委屈地望着杜邦云的背影。
「有种就不要搬救兵,我吃了你哦!」没想到这家伙真的很胆小,黎晨远窃笑,挑这种人在身边,杜邦云果然没长眼!
正毫不客气地,挥起枕头想打,窗边的背影动了一下,似乎是叹了口气,「你闹得太过分了。」
「骗人的时候就彬彬有礼……」杜邦云缓缓地转过身来,想起以前,两人交往的那会儿,黎晨远是那么温柔优稚,举手投足间,都充溢着令人想对之甜蜜微笑的绅士风度。
现在看来,为了赚钱,他还真是「委屈」了自己的本性,杜邦云挑起眉毛,走向他。
发现有人一直窃取他电脑里的机密,有人一直抢在杜氏前面,占领市场先机,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如果不生气,就不会像这样连自己都吓到的,疯狂地报复他,处心积虑地让他破产,负债累累!但是为什么自己会……
「喂!你干什么?」黎晨远将枕头挡到胸前,紧紧抓着,好像那是坚实的盾牌。
「你再过来我不客气了哦!」好恐怖的表情!黎晨远跺着被褥后退着,杜邦云那副凶恶的模样,就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哇啊!」
强健的手臂伸了过来,较少锻炼的手腕被牢牢抓住,然后受一股强大的,地心引力般的力量拽扯,黎晨远整个人向前冲去,手里的枕头倏地滑脱了,飞过杜邦云的头顶,划出一条悧落的弧线后,正中壁炉上方装饰用的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