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止天晴 下+番外————fish
fish  发于:2010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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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更是率先消极地闭起来投降,整身的感官就彷彿只剩下唇上传来暖暖的触觉。

迷乱间,不自觉地轻启双唇,祁沧骥的软舌已是在口里放肆地挑弄,缠着自己一同嬉戏,被逼不过,残

雪也不甘示弱地放任舌瓣与之纠缠追逐,渐渐地只觉得脑门越来越是晕热,就连唇舌间的触感都变得虚

渺起来。

「呼…雪儿…你又忘了…呼吸…」没尝过残雪这般热情的回应,祁沧骥也是不能自己地直喘息,再这么

发展下去恐怕要找地方躺平了,而眼下显然可不是个适当的时机,他只好忍痛打断这难得偷香的大好机

会。

茫茫然地睁开双眼,伴随着急切的呼吸声,好一阵子残雪神智才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偎向

祁沧骥的怀里,两手还紧环着人家的腰身,整个人可是全黏在人家身上了。

该死的,怎么会这般忘形!如遇蛇蠍般残雪急忙放手旋身离开,脚下却是一个不留意地踉跄不稳,眨眼

间人又被祁沧骥拉回搂在了怀中,恼的他绷紧了脸,伸手抵在祁沧骥胸膛前推拒着。

「小雪儿,这也太绝情了吧,享受完了就把我扔过边呀」噘起嘴不满地抱怨着,祁沧骥哀怨地睇视着双

臂抱着的可人儿,力道可是没一点放松。
「谁享受你这该死的…咦?…噗….哈哈…」犹是不服气地回嘴,却是中途瞧见不可思议、彷若天开的

画面,叫他一肚子的骂语瞬时化作笑声串串。
任是瞧过了这家伙各种无赖恶状,残雪也没见过这么大个人竟还会噘着嘴发嗲,还亏他是个堂堂大将军

呢,不由得叫他一呆后就忍不住爆笑出声,满腔的羞赧气恼全丢到了九霄云外去。

「哈哈…哈…咳咳」这一笑直笑到挺不起腰,残雪只能任由自己就这么毫无形象地瘫挂在祁沧骥的臂膀

上,连岔了气也犹是咯咯地笑个不停。
「喂…有这么好笑吗?」单手轻抚着残雪剧烈起伏的背脊,祁沧骥满脸不解地望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残雪

,他还以为刚刚那句不正经的戏语会叫他恼的出手活动活动筋骨呢,没想到却是换来这一大串止不住的

笑声。

「咳咳…」呛咳中残雪用力地点着头,无力地伸手扳住祁沧骥的肩头好让自己藉力站直起身「好笑…哈

…你…你居然会噘嘴…哈…天哪…停不下来…咳咳…」
「就为这个?」失笑地直摇头,祁沧骥可没想过这么简单就可以搏得佳人一笑,不过说实在自己这噘嘴

的小毛病倒还真的没几人看过,谁叫他除了跟这小子一道外,在旁人面前可都是再正常正经也不过的"

沉稳"呢。

「好啦,笑也笑过了,可以歇口气了吧,你这小子平常笑容老不见半个,怎么,都是累积起来一次笑个

够?」打趣地捏了捏残雪的面颊,如果可以让这小子如常人般畅意地大笑几回,祁沧骥可一点都不介意

再多做些有损他大将军形象的举动。

「呼…都是你…咳咳…可恶…」着实呛咳的难受,残雪忍不住边喘气边抱怨着,没发现自己此时依旧枕

着祁沧骥的阔肩,姿态语气都自然流露出情人间的亲暱。
「是,是我不对,缓口气我们再走」心满意足地环着残雪的肩头,祁沧骥知道自己又更切入了他的生活

,早打算就是这般慢慢地让他习惯有自己跟在身旁的一切,他有自信总一天自己会成为他生命里不可或

缺的一部份。

「还说哩,你这不守信用的家伙,说一套做一套!」这一提"走",残雪又想起旧帐,不高兴地挺直背脊

回首质问。
「有吗?我只说不拦你,没说不跟你呀」无辜地望着残雪,祁沧骥心底可是偷笑不已,说话算话可一向

是他的好习惯呢,谁叫这小子睡的迷糊,话没听全。
「…跟着我干嘛」只能怪自己睏时没跟这狡猾的家伙把约定订清楚,残雪没好气地碎念着「你这大将军

不好好坐镇军营中,跟我出来闲晃什么?我不是说过我的事不要你管!」

「早听烂了啦」小小声嘀咕了句,祁沧骥脸上可是表露着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视察敌情呀,怎样,这

理由满意吗?敌情浑沌不明对我方可是大大的不利,而这等来无影去无踪的艰难任务当然只有区区在下

我可以胜任,所以说我只是恰好刚好跟你走上一道,这样也好有个照顾嘛」

「照顾?嗤,别碍手碍脚就好,如果敢碍着我,第一刀就先招呼你」虽然明知祁沧骥的本事,残雪还是

故意贬损着,说到底他也不明白这家伙究竟跟来做什么,帮他救人还是阻止他杀人?最好别是后者,要

不然…

「啧…伤了我你不心疼吗?」俏皮地回了句,在残雪还来不及变脸时,祁沧骥又马上接着问起他最挂心

的事「说真的,你的左臂可以使力吗?这伤颇深的,昨天我瞧伤口都还没愈合呢,那个血鸢什么的,还

真有两把刷子,赏了我一鞭又伤了你一臂」

「喂,别拿我跟你这笨蛋比…」斜睨了眼祁沧骥,这家伙居然赞美起敌人的身手?残雪唇畔又泛起邪魅

的笑容「还不都是你这不济事家伙,要不那天我早把人摆平了,哼,老家伙有什么厉害的」

「嘿…小雪儿,好歹我手上这把匕首没功劳也有苦劳吧…等等」突然想到什么般,祁沧骥不怀好意地微

起眼「我刚刚似乎听到了"笨蛋"两个字是吧,嗯,好像还有"不济事"这一句…」

「这也算?」不以为然地睁大了眼瞪视着,在看到祁沧骥有如狐狸般贼笑时,残雪第一个念头就是反身

狂奔,念头刚起,人已是瞬息掠退,半空中转体激射而出,一气呵成的俐落动作端地是漂亮。

为什么我要跑?心底万般不甘地直冒着问号,身子却是有自我意识地直往前提气飞掠,残雪不禁叹了口

气,他这回可懂得哭笑不得是什么滋味,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杀手竟真的被个吊儿啷当的捕头追的满山

跑?

怎么会这样呢?越发想不透自己是怎么搞了…若在以往,他早二话不说地甩流虹招呼了,可如今,心里

别说没半分与他动手的念头,更别提该有的敌意与杀意都不知跑哪去,难道这一切就只因为与他有了躯

体上的暧昧?…残雪不禁怔忡了起来…


(53)

你的情 如梦 甜美的叫人流连 却虚渺的握不住真实
既然梦终会醒 破灭的残忍我不愿面对 宁愿 由我 亲手打碎
梦碎(一)
月辉黯淡,又是一个月朦星疏的暗夜,漆黑黑的直叫人伸手难见五指,夜半时分的那达王城越发显的冷

清,除了来往巡守的卫士外,似是谁也不愿在这沁寒的夜里出来闲晃。

忽地两抹黑影一前一后地飘过了空荡荡的街头,更为这空寂的王城加添了几分毛骨悚然的鬼气,京畿要

地当然不乏重军戍守,然而这两抹鬼似的身影却是恁般轻灵如烟,几个闪身起纵就轻易地闪过重重巡逻

的侍卫,如入无人之境般直奔内城。

「你知道地方?」细语传音问着前方奔掠的残雪,祁沧骥十分好奇这小子怎么停也不停地就这样一路往

前冲,难不成心底早有了谱?虽然这实在不像他所知道那个永远动手比动脑快的雪小子…

「…不知道!」翻着白眼,残雪回首恶狠狠地瞅了眼祁沧骥…这家伙怎么老尽说废话,如果他知道确实

的位置,现在又怎会像在逛大街般地东闯西晃?白痴也看得出来,更何况他才懒得去费心这些,大不了

抓个人问就行了。

「我就说嘛」证实了眼前人果然与他了解的相符,祁沧骥好笑地抿了抿唇,毫不在意残雪冻人的眼神,

身形微晃就已掠身超前,经过残雪身旁时还顺手捞起他藏在袖中的右手一握,带着他向右方奔去。

「问我就对啦,整个那达城的地图可都差不多全记在这儿了」伸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祁沧骥回首漾开

了个大大的笑容,拉着残雪在层层叠叠的屋檐瓦舍间飞掠。
没甩开祁沧骥的碰触,残雪就这么任由那温暖的大掌握着自己与夜风同温的手,暖暖的感觉不但包覆了

整手,更似沿着手臂溢满了整个胸臆间,刹时间,残雪彷若掉入了另一个时空,听不见飒飒的风声也看

不着幢幢楼影。

身前的景物逐渐模糊了起来,天地间彷彿只剩下身前那挺拔的人影与自己,就这么一起一路无止尽地奔

着跑着,这种相仿的感觉荡漾在心底是那般的陌生又熟悉…残雪知道…许多许多年以前他也曾这么跑过

当年眼前的景物也是这般的模糊,依稀只能见着弯曲的小路无尽地蜿蜒着,只是当初奔跑的自己是满心

的惶恐惧,饿了倦了也不敢停下脚步,就怕身后追来的豺狼会将自己撕的粉碎,而今,相似情景带来的

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在胸口泛流的竟是一份难以言喻的满足。

过往的不安早不复存在,连残存的惊悸也都叫此刻这份满足驱离,彷彿只要牵手的人影还在,只要那手

心温暖的感觉没有消失,就算这一路只能这么不停地跑着也无妨…是吗?只要自己的手有他握着…

冷不防一堵力道突兀地打断了思绪,也不知道前头的祁沧骥是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完全没发觉到的残

雪就这么脚下不停地猛撞上来,要不是祁沧骥见机的快,立即转身抱着他后倾消力,这一撞,两方的滋

味可都不会好受。

「怎么,睡着啦?」失笑地瞧着残雪犹是一副迷惑的神情,敢情这小子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魂归

来兮…小雪儿,你神游太虚也别尽挑这时候,我们现在可在虎口里耶」

「嗯」恍惚地应了声,残雪还没完全从往日的回忆中抽离出来,眼里只看见祁沧骥的嘴型一张一张的,

耳中却是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拜托…」低首在残雪唇边偷了个吻,祁沧骥顽皮地咬了咬那小巧的耳垂「我们已经到人家家门口了,

别跟我说你已经忘了今晚我们是来干么的…那个那达什么王的应该在里头,想救魑魅老兄少不得要"请"

他帮点忙」

「嗯…你做什么!」耳上传来轻微的刺痛迅速唤回了残雪的神智,同时也才意识到祁沧骥那两片不规矩

的嘴皮现在可是紧贴在他耳边吮着,就见红霞又是迅速地攻占了整张俏脸。

「你这家伙离我远点!」急忙闪身脱离那叫人脸红的气息,残雪生平第一次有了感谢老天的念头,好在

现在是黑漆的夜里,要不自己这羞窘的模样让人瞧见了可真有够难堪,这还像个杀手吗?

还像吗…自从遇上了这皮厚的家伙,他这黄泉头号杀手的形象就这么一点一滴地被蚕食殆尽,连他自己

都感觉到自己真的不一样了…如天秤失去平衡的双臂般,失控的恐惧感又袭上了心头…残雪不禁扪心自

问,再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

「呵…这么快回神啦,我还想试其他办法哩」不舍地咂咂嘴,祁沧骥打趣地笑着,笑脸上满是意犹未尽

的神情,而在瞥见残雪动作迅速地捂住嘴后,他可差点没捧腹爆笑出声,却也忍的满面通红。

「呼…要命…说正经的,廊上看的见有十个,另外柱旁各两个,我猜进去后应该也有人守着,怎样,我

要留几个给你玩?」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祁沧骥才偏首藉着林木的掩蔽观察了会儿门前回廊守卫的状

况,以他跟残雪的能耐,想不动声色地摆平这些人应该不难。

「…一半」缓缓地放下手,残雪有些失神地回答着…不可以,这样下去是不可以…答案早知道的不是?

还犹豫什么呢?人有人道,鬼有鬼途,修罗也只有在修罗场上才能苟延残喘…

「啧,转性啦?我还以为你想包办全场?」没察觉残雪的不对劲,祁沧骥又是忍不住逗上几句,似乎只

要有这小子在的地方,他就很难把持住他大将军该有的气度风范,不讳言地,泰半都是为了让残雪能更

有些温度。

「…」盯着那一脸灿烂的笑容,残雪星眸中的迷茫逐渐转为冷芒频闪,唇畔缓缓绽开了抹令人目眩又心

悸的笑容,邪魅的叫人如中蛊般离不开视线…转性?呵…姓祁的你还在企盼什么?杀手就只能是杀手…

呵…就叫你认清杀手的本性是什么!

「想见血?好!」好字犹在舌尖打转,残雪已是如幽魂般迅捷飘出,右手织带急舞,瞬间藏于柱后的两

人即被扯着脖子跌出,而立于门前的十名侍卫正准备出枪撤刀张口呐喊之际,一抹像来自天际的银光在

众人眼前如流星般一闪而过。

随着银光消逝后的却是道道教人惊恐的血泉自十人间的颈间喷溅而出,一匹织带又那般适时地舞至,卷

住件件即将脱手墬地的兵器,灵巧地绑在石柱上,半点声音也发出,十二条人命就在这么一个呼吸间烟

消云散。

缓步走出树丛,祁沧骥面上的神色是少见的凝重,残雪这突如其来的出手叫他想阻止也来不及,他知道

残雪的身手很好,却也没想过可以好成这样,更没想到他竟会这般残忍地轻易夺去十二条无辜的人命,

他以为他该已经有所改变的。

无畏地迎上祁沧骥责难的目光,残雪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决定了,就没什么好后悔,一路走来不都是

这么过的?该清醒了,梦再美终归就只是个梦而已,修罗如果有了人心又怎么还能做恶鬼?

鬼就算有了心也还是只有毁灭一途,既然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他又为什么要有颗心去感受呢?为什么

要在破灭前再多受些伤呢?没有心的鬼比较不会痛吧…
「为什么?」祁沧骥勉强自己冷静地开口询问,胸口荡漾的是少见的激动情绪,虽然只是简单的三个字

,但他相信残雪知道他是在问什么,他要一个答案,要一个证明自己没看错人的答案。

自己不是没杀过人,也不是没看过残雪杀人,只是…那是两军交战,性命攸关的时候,再不就是武林间

的恩怨,而今,面对的只不过是一群寻常卫士,他可以不用杀人的,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

再说祁沧骥也没忘记…黄泉的残雪杀人后总是有盏纸莲灯,以前他不明白这代表什么意义,直到一次见

到残雪放纸灯时那双揉合了无奈与悲哀的黑瞳,他才明白这杀手并不如他外表的无情冷酷,并非他自己

说的毫无感觉,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可以不杀人的时候他却出手?

「问杀手为什么?哼」嗤之以鼻地冷笑着,残雪逼自己直视着祁沧骥漾着不解与失望的眼眸,刻意流露

出不屑的神情「天真,我们这种人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不过死了几只蝼蚁罢了」

「祁将军该不会忘了我说过我很嗜血的,还是说您贵人多忘事,在尝过我的滋味后就什么都忘了,看来

我该多在床上努力点,看看是不是能叫靖远将军再多忘些事」残雪火上加油地嘲讽着,决定了,他就不

要留有任何一丝退路,果不期然,就见祁沧骥首次明显地变了脸色,左手一招已是满带怒火的向自己胸

前打来。

扯唇淡笑开来了,终于这一次是自己激的他怒火重烧,原来自己也是有几分气人的天份…残雪向后迈了

步状似想避开祁沧骥的攻击,却是足尖一点后反将自己迎上,就这么结实地当胸被这一掌打飞,直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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