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契————花绫
花绫  发于:2010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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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冲水声让黑羽彻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麻生琉宇和他们是不同的!这句话一直盘旋在黑羽彻的心头。过去这几年来与自己发生过关系的男人不在少数,不管身分为何,这些主动接近的人都有共同的目的——不是名就是利。就连自己当初也是为了复仇,才狠心将十二岁的自己让名声响誉国际的服装设计师、出了名的恋童癖者收养为义子,在他过世前的六年间受尽了生理以及心理上的摧残。


      然而这一切是值得的,因为黑羽彻不但获得义父名下所有的遗产,一夜之间挤身全亚洲富豪排行榜的前十名,也因此得以发展自己的事业。相较起来,麻生琉宇是如此的不同,他拥有更崇高纯洁的动机,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透过玻璃隔间,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麻生琉宇在浴室里的一举一动,包括麻生琉宇愤恨的不停反覆搓洗自己的身体。看他用力的模样,肯定很痛吧……

      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沉重的罪恶感像一条难缠的蛇,紧紧的缠绕在黑羽彻心头。

      专注清洗自己的麻生琉宇,由于心思紊乱的缘故,使他并未发觉躺在床上的黑羽彻已醒来,而且还全神贯注的注意著他的一举一动。

      冲完澡,没有睡意的麻生琉宇步人空中花园沉思,身上穿的是黑羽彻为他准备的牛奶色睡衣。

      靠在栏杆上一边呼吸著带有清新花香的空气,一边欣赏东方缓缓升起的红色火球的同时,麻生琉宇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清晨露水重,小心著凉。”

      站在门边的黑羽彻目光中流露出难以解读的情绪,看似温柔却夹杂著苦涩与悲伤。

      麻生琉宇没有空去了解他的心情,更害怕从他视线传过来的炽热会将自己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生理反应再次燃起,于是他转过身,刻意回避四日交接的机会。

      经过片刻的静默,黑羽彻的脚步声来到他身后,动作轻柔地为他披上外套。

      这是表示友善吗?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想起昨夜被折磨的痛楚,麻生琉宇左右闪避著。

      他为自己所能做的小小挣扎感到心酸与可悲.

      这一天,黑羽彻让麻生琉宇参与他所有的行程,不管是大大小小的、正式或非正式的会议或聚餐,他都让麻生琉宇坐在他身边,并不时传授他一些生意经甚至是与人斡旋谈判时的小技巧。


      一整天的行程下来,麻生琉宇的笔记簿里已经密密麻麻的记录著黑羽彻传授的经验,比起学校里一星期两小时的商业课程,麻生琉宇知道自己今天学到的知识肯定比学校一年所传授的课程还要实用也更有帮助。


      在黑羽彻年轻的外表下竟然也隐藏了这么丰富的知识,麻生琉宇虽然不愿意,恒是也不得不暗自佩服他在商场上的精明与干练,尤其是面对那些吃肉不吐骨头的它狐狸时,他还能够在谈笑风生中达成比预期更高的目标。如果换成是川野耀司恐旧就有点困难了,毕竟川野耀司没有他那种不知道来自何处的自信以及优越感,更仅有令人惊讶的厚脸皮。


      忙碌的行程在回到黑羽彻的家中后告一段落,原本放松心情的麻生琉宇在看到小的瞬间,再次全身紧绷。

      房间里沉默的气氛让呼吸声都显得刺耳,麻生琉字全心警戒著,只要黑羽彻一有动作,他便可以迅速脱逃。

      尽管知道这是无谓的挣扎,他仍然毫不松懈。

      “我到书房去,你洗个澡,好好休息吧!"

      麻生琉宇还没来得及反应,黑羽彻已经关上门离去。

      或许是他也累了吧!麻生琉宇对自己这么解释著,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躺在这张符合人体工学设计的大床上,麻生琉宇没一会儿就进人梦乡。

      反观书房里的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麻生琉宇昨夜的喘息声随著空气的流动不停地在耳边回荡,还有他那如同棉花糖般柔软细嫩的肌肤触感还存留在黑羽彻的手心,久久无法消失。

      冲过澡的黑羽彻围著浴巾躺在书房的沙发上,闭著双眼期待睡意将自己从这痛苦的欲望中解脱,但是他对麻生琉宇的渴望就像是在拍皮球,越是用力压抑,反弹的力量越大。他渴望将麻生琉宇柔软的身体再次拥人怀中,用双唇细细品尝他每一寸肌肤的香甜,更期待听见麻生琉宇在他柔情的触摸下发出悦耳的呻吟……


      就在黑羽彻将要被自己的欲火灼伤的那一瞬间,麻生琉宇在浴室用力搓洗身体的画面浮现在他眼前。

      强烈的欲求被天外飞来的罪恶感迅速淹没,使他体内涌起一阵椎心的痛。

      他索性求助于橱柜里的红酒,几杯下肚后果然有了睡意。

      合约中的第二天就这么风平浪静的结束了。

      第三天、第四天,除了行程更加紧凑之外,大致上的情形和第二天没有什么差别,所不同的恐怕只有一点,那就是黑羽彻尽可能的避免与麻生琉宇产生肢体上的碰触。

      黑羽彻发现心中的罪恶感是随著身体的欲望产生的,他对麻生琉宇的渴望越强烈,罪恶感也就越深重:为了不让自己陷人困境,保持距离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至于麻生琉宇,虽然不知道黑羽彻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也无心去了解。这三天未再受到黑羽彻的无礼侵犯虽然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仍时时处于警戒状态,谁知道黑羽彻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来个联欢晚会,因此他还是战战兢兢的,不敢有一丝松懈。


      经历了几天的身心劳累,加上第一天以冷水为辅助的热烈性爱,以及那天清晨露水的侵袭,麻生琉宇开始渐渐感觉到身体不适。

      这天早上,他们坐在五星级饭店的露天咖啡座上。

      数公尺高的椰子树形成天然的遮蔽,餐厅里有来自各国穿著休闲的观光客,也有西装笔挺的洽商人士,三三两两坐在树荫底下优闲地享受著充满南圉气氛的早餐时光。

      “你该不会这样就吃饱了吧?”看著麻生琉字几乎没有动过的早餐,黑羽彻问道。

      麻生琉宇放下手中的刀叉,有气无力的回答:“我没有食欲。”

      得到了预期中的反应,黑羽彻仍是愕然的叹了一口气。不想继续追问原因,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了也没用,于是他将餐具放在盘里,示意服务生清理桌面。

      “今天的行程很紧凑,你一副病做撅的模样,乾脆回去休息算了。”

      原本透著粉红光泽的脸颊突然没了血色,就算现在没病应该也快了。

      麻生琉宇垂下长长的睫毛,刻意回避了他的视线,打起精神勉强的说:“放心,我不会在你面前倒下的。”逞口舌之快是他面对黑羽彻时仅有的武器,虽然他不知道这样能否躲得过黑羽彻的肢体攻击,但是这几天确实达到防身的效果。


      至少单纯的麻生琉宇是这么认为的。

      这几天,除了工作经验传授的过程中免不了的对话以外,每当黑羽彻想闲聊几句时,就会碰上麻生琉宇设计好的“钉子”,所以除了零星的几句抬杠,两人之间的对谈几乎是少得可怜。


      “你最好挺得住,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照顾你。”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上楼了吧?”为了转移黑羽彻在他身上停留过久的视线,麻生疏宇适度提醒他会议时间到了。

      为了解除陷人沉默的危机,黑羽彻开始介绍今天会议的重点以及与会人士的背景。正当他滔滔不绝的解说时,他发现麻生琉宇的眼神显得空洞且渐渐失去焦点,肩膀也开始微微的晃动。


      黑羽彻突然把手臂伸向精神恍惚的麻生琉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并用一只手环绕住他的肩膀以防他逃脱,另一只手则绕到他脑盾,轻轻的把他推向自己的肩膀。


      黑羽彻用自己的额头贴近麻生琉宇。“果然.......

      黑羽彻沉稳的声音让麻生琉宇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当他发现自己被牢牢的抱住时,他那因高烧而失去力气的手臂不停的推拒著,企图挣脱开来。

      “放开我!”

      麻生琉宇的抗拒对黑羽彻构成不了威胁,但是他在公共场合扯著嗓子命令他放开手显然奏效了,四周的人元不将视线移转到他们身上。

      趁著黑羽彻分神的一瞬间,麻生琉宇从他臂弯中逃开,将身体靠在墙上大田的喘著气。

      一时没有办法平息的心跳加上一阵晕眩,让他不得不弯下身子寻求平衡。

      看著他虚弱的模样,黑羽彻立刻伸出手去扶他,当他碰到他肩膀的那一刹那,却被麻生琉宇痛苦的声音给制止了——“不要碰我……”

      心中撕裂般的痛楚再次直击而来,让黑羽彻一瞬间呼吸困难。

      见麻生疏字眼底燃烧著火焰,黑羽彻为他的好胜心感到惊讶。“顺便再教你一课,想成为成功的生意人,没有强健的体魄是不行的!”

      尽管在黑羽彻的面前他已经失去身体上的尊严,自尊心强的麻生琉宇仍然不愿在黑羽彻面前倒下。他不想被瞧不起,更不想被视为软弱,他从两天前就强忍著身体不适,勉强打起精神继续跟随黑羽彻完成行事历上的每一项行程,没想到身体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竟然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颤抖的手抱住自己的肩膀,很痛苦似的用力喘著气,缓缓的闭上眼睛。


      黑羽彻不顾周围异样的目光,也无暇顾及麻生琉宇的愤怒,他一把抱起虚弱的麻生琉宇,并通知柜台人员为他把车子开到大厅门口。

      此时车子缓缓驶进饭店大门车道的川野耀司被停在前方的黑色轿车挡住去路,正当他准备掉头开往其他人口时,他看见黑羽彻手上抱著一个熟悉的人从大厅快步走出来,并火速的进入前方的轿车里。


      那不是琉宇吗?一向行事冷静的川野耀司不由得全身紧绷,赶紧改变车头方向追上那辆不知道要把麻生琉宇载到哪里的车子。

      正准备上前替他打开车门的门僮被他突然加速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工步。

      琉宇怎么了?要不要紧?生病了吗?还是黑羽彻那家伙对他做了什么?一连串的担心与疑问从川野耀司的脑海中快速闪过,无法抑制的怒意也如泉水般不停涌现。但是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跟紧那辆黑色加长型轿车,万一这时候追丢了,日后就算有上百种方法可以为麻生琉字报仇也是枉然.


      在车上,黑羽彻脱去麻生琉宇的西装外套,松开他打得方正的领带,顺便解开两个衣扣让他舒服一些,并致电请冈田医生到家中为他诊治。

      黑羽彻让麻生琉宇靠在他的肩膀上,并不时的为他拭去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他环抱著麻生琉宇肩膀的手透过衣服还可以感受到他被高烧烧灼的发烫身体,透过他胸前的快速起伏,黑羽彻可以闻到由他领口附近传来的淡淡体香。


      微风徐徐从窗外吹进来,雪白的薄纱窗帘被吹得不断飘动。

      麻生琉宇躺在床上静静的休息著。

      “没什么大碍,只是太过疲劳,让他休息几天就好了。”冈田医生将麻生琉宇的手放进被子里,转身对眉头深锁的黑羽彻说道。

      听了医生的诊断,黑羽彻稍微松了一口气,放开紧紧环抱住自己的双手。

      医生离去后的几分钟,他一直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看著熟睡中的麻生琉宇。

      此时清脆的电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缓缓走向大门一探究竟。

      一个相貌斯文、彬彬有礼的男性站在门前微微的的他点头示意。

      这个男人身材和他一样高,面容虽然有些消瘦,但是细长的双眼仍然炯炯有神、令人敬畏。从他的穿著打扮看来,如果不是名家之届,想必也是某大企业的要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莫非

 


      “您好,敝姓川野,我们见过的。我是麻生桂商会社的秘书长,冒昧前来实在是不好意思,请问……”尽管对黑羽彻怀有敌意,但是川野耀司现在是代表社长前来探视麻生琉宇的,所有私人的情绪都必须隐藏起来。


      “我记得你,进来再说吧!”黑羽彻不是健忘的人,虽然当时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麻生琉宇身上,但他立刻忆起川野耀司曾和麻生琉宇一同出现过。

      在黑羽彻礼貌的带领下,川野耀司来到二楼的房间。

      “琉宇。”看见躺在床上吊著点滴的麻生琉宇,川野耀司快步走向前去。“医生铣他只是太过劳累,安静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谢谢您的费心,如果方便的话,是否可以让我将他接回家中照顾?”看著仍在发高烧的麻生琉宇,川野耀司恨不得立刻带他夺门而出。

      “他现在还不能走。”如果不是川野耀司太过敏感,黑羽彻口气中若有似无的一丝火药味将会随著空气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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