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君如山————十世
十世  发于:2010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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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珞柔声唤着:“连愚山,小书呆……”点点轻吻不断落下,最后终于来到红唇之上。

      二人口舌辗转,柔情蜜意。

      云珞的吻技似乎生来便十分高超,加上这些年在江湖上行走,少不了有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他虽然继承了云珂云夜的专情性格,但到底出身皇家,于宫闱之中长大,对男女情事岂会如连愚山一般无知。想当年云珂虽未纳妃,身边却也少不了怜惜、宫嫔等人的伺候。因此这番恩爱,自是驾轻就熟。


      连愚山却实实在在是白纸一张。他家教严谨,生性纯良,对这等情事虽然隐隐明白,却没有半分经验。便是接吻,他此生也只吻过云珞一人,一切经验都是从他而来,又是心之所属,根本不堪挑逗。


      初时的结合之痛慢慢退去,连愚山在云珞怀里软成了一团,轻哼出声,渐渐迎合起他的动作。

      云珞只觉得连愚山的肌肤说不出的滑腻诱人,让他爱不释手,在他全身上下不停地抚摸游走。

      连愚山其实骨骼匀称,骨架不大,只是因为体质原因,身材比别人来得圆润,兼之他又不曾习武,因而腰间和大腿的肌肉丰盈柔软,弹性适中,伸手抚摸手感甚好。

      云珞在他身上流连忘返。若不是顾及他初次承欢,身体也不甚健硕,只怕要与他欢好一夜。

      但纵使如此,二人久别重逢,情深意切,云珞还是忍不住与他做了两次才罢手。

      连愚山简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虽然知道自己男儿之身与太子欢好,有背伦常。雌伏于同性之下,更有失祖父与父亲多年来的教诲。但他对云珞实在已用情至深,不能自己。何况男风在云国悉数平常,连当今皇后都是个男人。在他心中,十年前云珞拿着延命果来给他续命时,他便已经是云珞的人了。


      云珞吻着他白玉一般的面颊,问道:“疼不疼?”

      连愚山点了点头,又连忙摇了摇。云珞疑惑:“到底是疼?还是不是疼啊?”

      连愚山小声道:“初时有点,后来就不、不怎么……疼了……”

      云珞放下心来,又问:“喜不喜欢?”

      连愚山涨红了脸,答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

      云珞嘻嘻一笑,在他耳旁轻道:“小书呆,你身体好了,真好。总算在浩瀚那几年没有白待。”

      连愚山恨不得缩进被子里,抓过锦被使劲往身上盖。

      云珞轻轻去拽,连人带被子抱成一团。

      两人在床上笑闹了一阵,直到连愚山架不住疲惫,慢慢睡了过去。天亮醒来,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屋里已经备好了浴桶等物。

      “这是谁准备的?”连愚山抱着被子紧张地看着云珞。

      云珞道:“你放心,是我让喜丸准备的。”

      “这、他……”

      云珞安抚他道:“喜丸是宫里人,从小伺候我,不必避讳他。再说,你早晚是我的人,别说这些下人,就算你爹连太守知道了又怎么样。”

      连愚山默不作声。他隐隐知道家里人似乎都不太赞同此事,不过他心意已决,倒并不畏惧,只是怕到时候伤了父母的心。

      云珞则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别说他是一国太子,身份尊崇,便是身无分文的普通人,他想做的事也没人能阻止。

      云珞伸手将连愚山抱了起来,笑道:“今天本太子亲自服侍连公子沐浴。”

 

      11

      云珞伸手将连愚山抱了起来,笑道:“今天本太子亲自服侍连公子沐浴。”

      二人在连愚山的小院里甜甜蜜蜜的住了下来,也不会有人来打搅。

      平日连愚山恪尽地主之谊,陪着云珞去宾州的各处名胜古迹游逛,带他领略江南风情。到了晚上,二人便在房间里恩爱缠绵,真比神仙还快活。

      云珞这些年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对宾州的兴趣其实一般。但因为有连愚山陪同,便觉得宾州比他去过的任何地方都美好。

      这一日来到城郊外的神光寺,因为赶上逢十,还愿求神的女子比平日多上许多。

      神光寺立于烟湖边上的羊角峰下,内有石洞壁窟,蜿蜒至岸边。

      连愚山进去庙里上香,云珞觉得寺里气闷,便顺着石洞来到湖边的出口,见一旁的石壁下有一方大石,香火缭绕,数名男女围在那里。

      云珞见都是一对对的成亲男女,不由奇怪地问一旁的老者:“大爷,他们在做什么?”

      那老者道:“公子是外地人,不知道吧?这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卜子石。”

      “卜子石?”

      “是呀。传说上古时代,女子因为战乱灭绝,水神赐下诞子丹可以使男人逆天生子,延续血脉。这块岩石便是当年水神用来卜算人间阴阳之数何时可以恢复协调。后来水神返回天界,这块岩石便遗留了下来。你看见那大石中央的凹处和下面的小孔没有?男人去烟湖中打上一桶鱼倒入里面,鱼会顺着下面的小孔游出去。然后妻子点上香,二人在石前虔诚祈祷,待香燃尽后,数数石上的凹盆里还剩几条鱼。若是双数,将来便得男孩;若是单数,将来便是女孩。”


      云珞大为好奇,道:“准吗?”

      那老者得意地点点头:“有水神庇佑,自然十分灵验。你看不只我们宾州人,还有许多外省外县的人特意赶来这里卜子呢。”说着侧头看了看云珞,笑道:“公子真是一幅好相貌。若是和心仪的姑娘一起来的,可以趁此机会卜上一卜啊。”


      云珞嘻嘻一笑,没有说话。

      他在卜子石旁站了半晌,见石前来来往往虔诚求卜的男女络绎不绝,不由心动。

      连愚山顺着岩洞来到湖畔,没有看见云珞的身影,正在疑惑,却被突然窜到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咦?你做什么去了?”连愚山见云珞赤着双脚,裤腿挽到膝盖上,衣袖也掳得老高,身上还湿漉漉的。

      云珞举起手里的木桶笑道:“你看,我打鱼去了。”

      “打鱼去做什么?”连愚山看着他滑稽的模样有些好笑,低下身子帮他把裤腿挽好,拿过他的鞋子帮他穿上。

      云珞没有说话,拉过连愚山。连愚山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一手拎着木桶,一手拉着自己走到卜石岩边。

      云珞把桶里的鱼倒入石上的凹盆里,拿过一炷香点燃。

      连愚山结结巴巴地道:“这是做、做、做什么?”他在宾州生活多年,自然知道这个‘卜子石’的传说。

      云珞道:“祈祷啊!”说着冲他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闭目垂首,专心地祈祷起来。

      连愚山脸孔涨得通红,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此时已是午时,周围的人早已散得差不多,只有他们二人站在卜子石边。

      云国民风开放,男子相恋成婚原不算什么。何况自从十八年前太子出世后,皇上下令浩瀚神殿可以开放求取诞子丹,以朱血血脉逆天生子的男子虽然不多,但也不算稀奇。


      连愚山羞涩已极,但见云珞专注的样子,踌躇了一下,还是合上双手,闭目祈祷起来。

      他脸上烧得厉害,初时心里慌张,一片混乱,但后来渐渐沈下心来,想到自己和云珞的未来,不由认真起来,专心祈祷。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云珞道:“好了,香燃尽了。”

      连愚山缓缓睁开眼,看见云珞正低头在石凹里数着,心里怦怦跳得飞快。

      云珞抬起头看向他:“小书呆,你刚才想着我们的孩儿,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连愚山咽咽口水,有些紧张地说:“男、男孩儿……”

      云珞可是皇上唯一的太子。云国皇室一向血脉珍贵,自然是求儿子了。

      云珞对他扬眉一笑,道:“小书呆,水神庇佑,看来你的愿望有可能实现啦。”

      连愚山抢上一步,向石上望去,两尾小鱼正在凹盆里游来游去。

      云珞抱住连愚山笑道:“但愿灵验。”

      侧头见他脸上神色又惊又喜,又喜又忧,不由问道:“怎么了?”

      连愚山身子颤了颤,望着那两条小鱼,低下头,眼睛通红,水气氤氲。

      云珞扳过他的身子,正色道:“小书呆,你放心,就算没有子嗣,我也只要你一人。”

      “不、不可以……”连愚山连忙抓住他的衣襟。

      云珞嘻嘻一笑,凑近他耳旁轻声道:“没关系。大不了你生不了,我来生。”

 

      12

      云珞嘻嘻一笑,凑近他耳旁轻声道:“没关系。大不了你生不了,我来生。”

      连愚山吓了一跳,立刻道:“不行!”

      “怎么不行?你身体不好,逆天生子本来就是九死一生,我怎能让你冒这个险。”

      连愚山直直望了他半晌,突然转身便走。

      云珞莫名其妙,连忙捐了油钱,跟在后面。他一路上拉着连愚山说话,连愚山只是不答,步履匆匆,闷头走路。

      云珞糊里胡涂地跟他回到连府,进了屋,见他站在窗前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终于忍不住微恼,道:“你到底怎么了?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连愚山低低道:“没有。”

      “还说没有!”云珞可不是傻子,他走过去扳住连愚山,道:“我刚才说的话哪里不对了?你为什么不高兴?难道我疼惜你还错了!?”

      连愚山突然抬起头,肃然道:“你就是错了!”

      云珞一愣。

      连愚山道:“你是堂堂太子,将来的一国之君,国家社稷、万民福祉皆维系于你一身。你疼惜我,我感激于心,可是男人逆天生子何等危险,区区愚山,怎能让未来的一国之君为自己冒这种险?你若是做了这件事,不仅是轻视自己的身份,忽视自己的责任,更是要将愚山置于不忠、不孝、不义之地!”


      云珞目瞪口呆。他可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引来了他这好一篇教训。

      连愚山望了他片刻,心里一软,柔声道:“珞儿,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逆天生子,你是绝对不能做。”

      云珞皱眉道:“难道真要你来生么?这事你也绝对不能做!”

      连愚山勉强扯扯嘴角,勾出一抹微笑,道:“你要真疼惜我,将来就多纳几个妃子,雨露披泽,为云国多多开枝散叶。”

      “小书呆!?”

      云珞大吃一惊,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意已经表示的很明白了,从不知道小书呆竟然有这种想法,此时心里的震惊真是无以言表。

      其实云珞的心意连愚山如何会不明白。只是连愚山早已不是懵懂的孩子。

      这件事在他心里百转千回,不知道前思后想了多少遍。他心思细腻,头脑聪慧,在浩瀚那几年,已经隐隐猜到是谁要把他送去那里的了。想必那个高贵尊荣的人也是知道他身体羸弱,恐将来不堪重负,才让他在浩瀚仔细调养身体。只是他这副身体,朽木不可雕也,即使调养得这般康健了,他却仍没有能够为云珞孕育健康子嗣的自信。


      连愚山与父母离开京城,也曾想过多年分别,也许太子殿下已经把他忘记了。若真是那样,纵使自己伤心欲绝,却也可了却皇室之忧,未来之愁。

      可是那日岸边重逢,云珞犹如天神一般神采奕奕地降临到他身边,温柔小心地将他从地上扶起,连愚山便知道此生此世,他再也不会与这个人分开了。

      连愚山轻轻抱住云珞,把头靠在他肩上,柔声道:“珞儿,你的心意我明白。听了那些话,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可是你若真为我那么做了,我就是对国家不忠,对父母不孝,对百姓不义……珞儿,我宁愿与别人分享你,也不愿你为我如此牺牲。”


      “你、你竟然愿意与别人分享我?你、你……”云珞气怒交集,话都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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