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宋易恩就著被拉著的脸颊，以怪异的脸孔说著。

「喔？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恋爱了？」阮青挑眉。

「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脖子上的东西。」宋易恩的眼睛表达著笑意。阮青不是个会随便戴饰品的人。

阮青黯下神，松开在宋易恩脸上的手，右手拂上胸前的坠饰。

「怎麽了吗？」宋易恩看他样子不对，问。

阮青将头靠在宋易恩的肩窝处，双肩轻轻的颤抖。「小恩…他骗我…」

「小羽不哭，恩恩在这里陪你。」也只有这时候，宋易恩才会唤出小时後的乳名，安慰著。

×××

从医院出来的白书华开车往浪子酒店去。

「找宋洁净。」白书华进入後不温不冷的开口。

招财见是白书华，马上入内告诉艳香，艳香将他请入会客室後，联络他要找的人。

五分钟後，宋洁净瞪著杏眸出现。「干嘛？」

「我打算将宋易恩收为养子，让他改姓白。」

「你就只来说这些？会不会太浪费口水？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会丢弃他的。」女人的眼神很不高兴。

「哼，你的养育，对他来说就是个丢弃。你将他让给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一年一百万？还是你要一个月一百万？我都没问题。」这女人要钱，他就给她钱。

宋洁净举起踩著高跟鞋的脚往白书华踢过去。「妈的，我就是不放走他。他是我怀胎十月的儿子，我的儿子不配得到那种幸福，你们男人都是下贱。你知道吗！？当初那个男人把我妈打死，然後用他那肮脏的东西在我体内进进出出，我才几岁你知道吗？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耶！」宋洁净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哭大叫。「亏他还是我爸爸，我的父亲！我没能拥有幸福，宋易恩也不配有！你们说再多我都不会让的！」宋洁净欲动手打人，被一旁的人阻止。

「宋姐，不要闹事。」

「让我打死这些贱男人，我好痛好痛好痛…」

白书华只是哀伤的看著这一切，然後默默离开。

为什麽…社会会变成这样？又是哪时候…变成这样？

×××

圣诞节那天很快就到了。白书华载著宋易恩至梁家。

「达男呢？」这是白书华一抵达见到梁宸的第一句话。

「他好像在书房忙了一整晚。」梁宸答道，然後用力抱住宋易恩。

「那个傻瓜，我不是说工作我帮他做吗…」白书华一边碎碎念，一边上楼抓人。

梁宸见电灯泡上楼，马上吻住他最爱的唇瓣。

一会儿，楼上的喊叫声打断了他们的“嘴上甜蜜”。

「白书华！你这个王八蛋！你不会体贴一点把我抱上车吗？」这是梁达男的声音。

「喂，我也四十几了，你别虐待我好不好。」白书华快速的从楼上冲下来，正往门外。

「你那种动作哪像四十几啊！」梁达男也追了出来，只见他全身只剩下一条四角内裤，其馀都光溜溜的，有碍瞻观。

「爸，我拜托你穿上衣服好不好，我有朋友在这耶。」梁宸一副快受不了的语气。

「忘记你看到的，白书华！还跑！」梁达男根本无閒暇时间去理会他儿子，往前冲向白书华的车子。

然後，梁达男就被白书华骗进车子里头，离开梁家。

「哈，碍事的人走了，我们来吃蛋糕吧！」梁宸心情特别好。

「圣诞节吃蛋糕啊？」没跟朋友过过圣诞，他不太清楚，往年总是白书华或是阮青陪他过，每次都是带他去高级餐厅吃饭。

「因为你的生日在一月二号嘛。我记地很清楚喔，给个奖励吧。」梁宸将脸颊靠近宋易恩。

宋易恩的唇在他颊边轻轻的触碰，然後离开。

「这是给你的礼物。」梁宸拿出个大盒子。

「我可以现在开吗？」宋易恩纯真的笑著。第一次收到礼物耶…。

「不行，回家再看。」梁宸带著他进入厨房。「这就是蛋糕！」

宋易恩有点惊讶，因为蛋糕都已经切成一盘盘的放在桌上。「还有人要来吗？怎麽切那麽多块？」

「嘿嘿。」梁宸将宋易恩的礼物放在一旁，邪邪地笑了两声。

等宋易恩察觉不对劲的时候，一盘蛋糕已经黏在他的脸上了。

宋易恩拉下纸盘，挑了眉，然後也不甘示弱的拿起蛋糕砸在梁宸的脸上，只是梁宸闪的快，只砸中他的衣服而已。

「我的小宝贝。」梁宸搂过宋易恩的身子，舔舐他脸上的奶油。「你最甜了。」

两人的唇舌互寻对方的，然後缱绻，缠绵。

梁宸手下滑，在宋易恩的衣衫内逗弄，宋易恩忍不住低吟。

呻吟唤回了宋易恩的理智，他睁开眼，推开梁宸。「不行！」

「小恩恩？」梁宸不解，带著稍稍的不满。

「抱、抱歉…我、我没办法…」梁宸看过他的身体，要是被他看到那道疤，他就会发现…

梁宸叹了一口气，伸手抱紧了宋易恩。「没关系。」

宋易恩能感觉到梁宸的手个地好紧，还有梁宸腿间的热度…

他在忍耐…

「对不起…」

「没关系，我会尊重你。」梁宸吻著他的眼。

宋易恩扬起一抹笑。突然，梁宸的脸上多了一盘奶油蛋糕。

「好哇，你这不乖的宝贝，看我的厉害！」

两人就玩著蛋糕攻防战，一天过去了。

当白书华看到两人，马上吐了吐舌头。「你们这两个脏小孩。易恩，别指望我载你回家。」

「你带我爸去你家折腾了一天…我看，往後还是别让你们出去约会好了。」梁宸挑眉。

「你这死小孩，小小年纪就学会威胁老人家，我真不该把易恩送你。」

「你这老头，一把年纪了精力还这麽好，我怕我老爸被你玩死，我还是把他困在家里好。」

在一旁的宋易恩，手机响起。他看了来电显示後接起。

「青？」

梁宸听见宋易恩说著他不知晓的名字，很不高兴。

宋易恩没多久就挂上电话。「白叔，我们赶快回去吧，他在等我们。」

「他是谁？」梁宸正在吃醋。

宋易恩傻了会儿，然後甜蜜地笑笑。「我哥，有机会我让你们认识。」说完就带著礼物离开了。

你们是去哪玩了？我等很久耶。还有，小恩你好脏。」阮青一见到来人就抱怨。

「今天是圣诞节耶，你怎麽没出去？」宋易恩问。

「我那就只有我一个人…不想留在家。」阮青的眸，淡淡的哀愁。

宋易恩明了地不再多问。

「你手上是他送的礼物吗？」阮青又张著好奇的眼。

「嗯。」宋易恩赧然地点头。

「哇，快打开快打开。」

两个人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打开礼物。

那是一个熊宝宝，手中抱著的盒子里面，是镶著琥珀的戒指。还有一封信。

“还记得我说你的眼睛像宝石吗？圣诞快乐和生日快乐，别忘记我爱你。──你最爱的亲亲阿宸”

「好俗喔。」阮青调侃。

宋易恩嘟著嘴。两人相视而笑。

×××

「白先生，检验报告结果出来了。宋易恩精神状况没什麽大碍，只是情绪有些不稳定，还请多加注意。」

「谢谢医师。」白书华松了一口气，回到病房内。

「对了，青，这个…」宋祁拿出他除了去学校，平常都带著的耳环。

「我想我该还你。」

那是个红色的小圆形，像血滴。

阮青推开他的手。「不了，留著吧，这可是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

宋易恩先是不语，然後才慢慢将耳环收进怀里。

「易恩，该睡了，明天还要去学校。」白书华等他们说完，下声。

明天去学校後就放寒假，宋易恩也差不多要出院了。

「那我走了，晚安。」阮青从椅子上起身，和白书华点头示意後离去。

早晨到了学校，又是被梁宸抱个满怀。

「小恩恩，明天开始就是寒假了耶…好舍不得喔…」梁宸撒娇著。「我会天天打电话给你。」

「嗯。」宋易恩浅浅的笑了。「不过晚上不能打喔。」晚上的工作比较多。

「为什麽？」梁宸嘟嘴。

「我怕我会想你想到睡不著嘛。」

宋易恩语落，梁宸就吻上他的唇。

想到这个唇，他要寒假以後…对了！「小恩恩，我寒假可不可以去你家？」

「不行！」宋易恩迅速回绝。

「喔…」梁宸落寞地低下头。宋易恩…还是不跟他说。

「我去你家就好了，好吗？」宋易恩见他这样，拢著眉头。

「嗯…」梁宸只是讪讪地答，然後放下了手。

结业式过後，大家纷纷离开学校，梁宸淡淡地像宋易恩说声再见，就各自离开了。

「易恩，你这样好吗？」上了车，白书华问。

「什麽？」宋易恩不解。

「回去浪子酒店。你身体没有完全痊愈，这样好吗？」那次找了宋洁净之後，无论他再怎麽和宋洁净商量，宋洁净就是不肯让人。

「那个女人不是要你快点把我还她吗？」宋易恩的口气淡得彷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白书华不语，有点犹豫地将车子开进往浪子酒店的路上。

「反正…这就是我的命吧。也许我上辈子就是欠著她…」

「你不会为你自己著想吗？你要逃我们都会帮你啊！？」白书华突然大吼。

宋易恩转头看著白书华，哀伤地。「谢谢…我…不想欠著你…」

「为什麽你总想著欠不欠的？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不争取，自己的幸福就这样离你而去？」白书华很愤怒地吼著。

「我…」宋易恩的泪被逼了出来。「我、我不知道…也许是我太胆小…我怕…我害怕我的未来…。」

「傻孩子。」白书华揽过宋易恩的身子靠在他的肩窝上。「你的未来，有我，有梁宸啊。」

「呜…我好怕未来梁宸会发现…他要是知道我…他会不会讨厌我…」宋易恩缩著身子，抖著肩。

「住我这吧。」白书华轻轻地开口。

宋易恩抬头。「可是…」

「别担心，宋洁净那边我会处理。」白书华将他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

宋易恩靠著，内心层层的担忧…宋洁净…有个硬骨子。

几天过後，白书华出门上班没多久。门铃声响遍整间屋子。

宋易恩疑惑地开门，马上就被一行人拉进车里。

他认得这些人，是浪子酒店的保镳。

该来的…还是会来。

几分钟过後，浪子酒店到了，他被架下车，一下车就看见盛怒中的宋洁净。

保镳们没放开，就架著的姿势走到宋洁净面前。

「好大的胆子，怎麽，忘记我这个娘了是吗？」宋洁净拿出棍子，用尽力气打在他身上。「真是讨打！看来你教训的还不够！

「招财，猫咪。今天就让宋易恩接一整天的客人，管他有多少，愈多愈好，接到我说停为止。就算他那里烂掉还是继续接，这次不准他进医院，也不准让那姓白的见他！

「宋易恩，你有一个寒假的时间来消检我的怒气，如果这个寒假你没让我高兴，没让我赚到你不在时损失的钱，你以後就别想去学校了！」宋洁净丢下棍子，在宋易恩的身上吐了口唾沫，离开。

宋易恩只能在心里苦笑。

他懂宋洁净的性子，这次…是逃不了了。

白书华一回到家不见宋易恩的影子，就到处找，最後在浪子酒店找著。但却没办法带他回来。

也是那次後，他很懊恼…竟然把事情搞砸了…

这个寒假，宋易恩每一天都在男人堆里过活，整个肚子里，都是男人的精液，除非有人怕他饿死，才会给他一点东西吃，不然每个时间他都在服侍男人。後面早已经是血肉模糊。

这个寒假，他形同半个死人。

开学当天，宋易恩艰难的走出巷子，他满头大汗，全身上下的毛细孔都在叫嚣。

白书华见等的人出现，马上带回自己的住所，帮他上药。

在看到宋易恩身後的时候，白书华差点没把早餐吐出来。很可怕…

上好药以後白书华才送他去学校。

宋易恩一到学校就趴在桌上睡。梁宸看了拢了一下眉。

这个寒假，他怎麽联络宋易恩就是联络不到，更何况是约会了。就连打工宋易恩也没去，结果被老板革职。宋易恩被革职，他也没留在那的意义，也辞了那份工作。可是寒假一结束，他看到的就是宋易恩在睡觉，到底他在寒假时做了些什麽？

「小恩。」梁宸拍拍宋易恩的手肘，轻唤著。

「唔嗯…」宋易恩只是嘤咛了声，继续沉睡。

梁宸见他累成这样，也没再试著叫他起来，任由他睡。

整个上午，宋易恩没醒来过，就连老师叫他好几次也没醒来。有几次梁宸怕他真的睡死了，用手探他的呼吸，不过还好，还有气。

「小恩，起来吃饭了。」

宋易恩的眼有些困难的张开。「阿宸…几点了？」

这是梁宸在这一天首次听到宋易恩的声音，极度沙哑难听。「你怎麽了？生病了吗？」

「没…」宋易恩撑起头。「唔…」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