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流也是点点头，又道：“我觉得狼王私下里查过收割阳光的IP，只是证明这点就非常不容易了，要是狼王自己就有这个技术那就没有办法证明了。”

　　就像刚才他才说，狼王说的谎话只能用推测，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事他干过，这就是强大呀。连带着给程慕说这件事的时候，他都是说，没想到是相熟的人，没想到并不是过错。骗是骗了，但是除了狼王自己承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证明。以狼王的本事，就是程慕想到了想找狼王对质，相信狼王还有一套说词忽悠程慕。

　　“……”

　　孟青流喝了口茶，接着又道：“关于第二个漏洞，只是能说很大一部分我是推测出来的，并没有非常可靠的证剧，不一定完全属实，但是我有把握，我至少能猜中一半。”

　　程慕没吭声，只是把孟青流的茶杯添满。

　　孟青流停了一下道：“有句俗话叫做“兔子不吃窝边草”，并不是因为窝边草没有外面的草好吃，而是吃了窝边草容易惹麻烦。同样的，就是一般人找对象上床玩玩，大部分都是出去玩，找外面不认识的人。狼王说最初他跟假的收割阳光分手，他害怕折腾出来被家里知道，所以才拖着。那我就要忍不住问一句，既然知道分手麻烦，那为什么又交往呢。精虫上脑吗？我看不像。”

　　程慕默然，要说刚才孟青流说的他隐隐想到了，那这些他就真是的没想到。网络发展至今，要说网恋，有是有，但是能多当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要是假的收割阳光与狼王没有原本就认识，而且两个人父亲本来就是认识这重关系，两人确实能很快的滚床单同居，本来就是陌生人而己，男人跟男人更不会有孩子，说起来这样的男男关系反而比男女关系好处理的多。

　　但是一旦两家是这样的关系，那么要考虑的事情就不是一般的多了。按照狼王的说法，只是网上见面一个星期之后，两人就开始滚床单同居，不能不说这个时间太短。别说按照前面孟青流的推测，就是狼王平常行事，他也要考虑一下，只是网上认识的而己，值得惊动家里人吗。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男女关系，是不太见得人的男男关系。最少也要多接触一下，看看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牺牲那么多。

　　“我基本上可以肯定，狼王与收割阳光两家也许是认识，但是关系一定非常不好。狼王这次就是故意耍收割阳光的；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就是狼王在利用假的收割阳光在现实中做什么事情，现在事情完了，狼王就把他踢了。”孟青流非常肯定的说着，又道：“上个游戏里，收割阳光就在狼王身边了，我没人办法推测狼王是不是知道，但是在纵横里，狼王看到他顶着收割阳光的名字来了，我个人认为狼王就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

　　孟青流稍稍休息了一下，又看向程慕道：“狼王应该骗了很多人，我想除了他自己之外，他谁都骗了。他不是说了吗，他的心腹，一起玩了很多年的无罪跟他说，这个收割阳光有问题的时候，他都反驳了。他给你的理由是，让假的留到自己身边，怕再有假的过来冒充，这样分辩很困难。”

　　“嗯。”程慕点点头。

　　孟青流看向程慕又道：“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无罪是笨蛋吗？”

　　程慕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脸色却更是难看。

　　孟青流看看程慕的脸色，道：“看来无罪并不是笨蛋，不但不是笨蛋而且是个聪明人。既然是个聪明人，而且是个一起玩了很多年的朋友，你认为有瞒着的必要吗？狼王只是跟无罪说，我想利用假的引真的过来，我想无罪会鼎力合作。而且到最后拆穿的时候，无罪也不会有种被骗了的感觉。相反的狼王这样瞒着，反而会让无罪觉得自己并不被信任，甚至于会产生矛盾，我觉得狼王那样的人不可能因为这样一个理由跟自己的老朋友产生隔阂。”

　　程慕深吸口气，停了一下道：“狼王与无罪是现实中的朋友。”

　　“噢……”孟青流一副明白的神情，又道：“那就更能证明我的推测了，狼王这样做是为了稳住收割阳光，让收割阳光一直认为自己并没有被识破。对了，狼王说他跟假收割阳光分手的时候，有说了用什么理由了吗？”

　　程慕摇摇头。

　　“我想就是到现在那个假货还不知道自己出局的理由是什么，狼王应该是用万金油似的分手方式，就是大家不合适了，还是分开做朋友的好。真毒……”孟青流不由的说着。

　　程慕默然，确实毒，所谓死也要让人死的明白，要是狼王跟收割阳光说，我知道你是假的，我知道你是骗我的，话说的狠一点，也许假的收割阳光就死心了。但是现在这样，虽然也说是分手，但从某方面来说，假收割阳光总觉得还有几分希望。

　　孟青流停了一下又道：“我觉得，狼王说他第一次跟假收割阳光说分手时，用的就是这个理由。只是看也知道，那个假的收割阳光是真心爱狼王的，要是狼王也爱他，表现的亲亲热热，无论是利用还是折腾都没那么顺手了。相反的，在狗眼前吊个骨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了。现在估摸着利用也利用完了，折腾也折腾完了，就分的很彻底了。对于狼王来说，与其说你上线时间晚了，不如说你上线时间刚刚好。”

　　“……”

　　一蓑风雨也叹口气接话道：“不过这些都只是推测，唯一的证剧就是他们交往那么久，假收割阳光到底被狼王怎么样，是被利用还是伤害了。不过狼王会玩的话，以假收割阳光那种智商，捏到手里耍着玩，太容易不过了。”

　　孟青流看向程慕又道：“不过也差不多可以肯定，狼王确实是想跟你有所发展，并且是长久的发展。”

　　“噫？”程慕对于这个假设怔住了。

　　“他要是只是想想玩玩你，就没必要跟你说他与假收割阳光是本来现实就认识的。要是没有这个大前提，我的很多的推测就不成立，他的话也就没有漏洞，想骗过你就更是易如反掌了。”孟青流说着，又叹口气道：“相反的，他会特意跟你提起这一点，就表示他认为瞒不住。与其以后暴出来，不如自己先自暴，但要只是玩玩上上床，怎么可能会瞒不住呢。”

　　程慕说不出话来。

　　一蓑风雨也是看向程慕道：“不过这种人还是劝洗兄不要沾的好，心思太多了，他今次跟你撒的谎也可以说是他所认为的必须。他要是真想追你，总不能把他干的这些事情坦坦白白跟你说了，估摸着不等说完你就跑了。”

　　“……”

　　孟青流也是叹口气道：“这样的人，除非你能很肯定，他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爱你爱到至死不渝，不然与他谈情就是与虎谋皮。”

　　42.决裂

　　孟青流说完程慕就下线了，孟青流与一蓑风雨也没劝也没拦，像这样的事情，程慕问了，他们会说，但到底要怎么样就还是程慕自己拿主意的。

　　下线了程慕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好，从拿到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开始，他好像就沉迷在游戏里头，别说出门了就连日常生活都很难顾全。他家妈妈还算是脾气好的，一般人早就掀桌子抽人了。

　　考上研究生好歹也算是一件大事，程慕父母早就有意请几桌，只是程慕一直栽到游戏里头，现在他不玩了，这事也就提到日程上来。这样那样差不多折腾了一个星期，程慕才算回到游戏里，上了线程慕第一反应是消息面板好像疯了一般跳动着。

　　程慕点开来看，目前游戏里最多可以存200条信息，现在是暴满。几乎全是狼王的，偶尔有两条是十二少的。选着把狼王的信息全删了，把十二少的点开看看，有两条是发来叫一起练级的，估摸着是群发过来的。还有两条是奇怪程慕怎么那么久没上线，程慕刚想回，狼王的信息又来了，点开来看：“你终于上线了……”

　　程慕看的怔了一下，随即回了条信息：“家里有点事情，没抽出时间。”

　　“嗯，现在忙完了吧。”狼王应了一声，又道：“你在哪？”

　　“南京夫子楼。”程慕说着地方。

　　程慕还在当时跟孟青流议事的那张桌子上坐着，问NPC小二要了茶水，没一会功夫就见狼王上来，速度快的有点出乎程慕意料之外。

　　“忙什么呢，忙了那么久？”狼王坐了下来，貌似随意的问着。

　　“我考上了研究生，家里请客。”程慕笑着说。

　　“那就怪不得了。”狼王说着，随口又问：“哪个大学？”

　　“S大。”程慕说着，却看向狼王道：“你不会也在S市吧？”他记得，狼王一直在N市。

　　狼王有点遗憾的摇摇头道：“我还在N市。”

　　“噢……”程慕应了一声。

　　NPC小二把茶水送上来，程慕顺手把两人杯子倒上，一时间狼王只是看着程慕倒水，只是笑着没吭声。直到茶水倒上了，程慕这才注意狼王在看他，不禁笑道：“有事？”

　　“看到你的长相我有点意外……”狼王笑着的说着。

　　程慕多少怔了一下，道：“那你觉得我该长成什么样？”

　　狼王却是上下打量着程慕，程慕气质很不错，温和儒雅，长相清秀，很有一股青涩大学生的气质，但是却没有那种股浮躁。

　　“现在真的很好……”狼王只是说着。

　　程慕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我有调整容貌。”

　　狼王却只是笑着道：“我是觉得你的气质很好。”

　　程慕没吭声轻轻叹口气，手一直在转动着杯子，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就听一个声音尖叫着：“主人……”

　　程慕下意识的捂一下耳朵，会这样叫的当然除了雪娘没有别人，而话音而落，只见一个俏丽的人影竖着眉毛跳到了程慕面前，直着程慕叫着道：“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说消失消失，一声招呼都不打，还说合伙做生意，你就这样的合伙人，谁敢跟你合作……”

　　程慕己经比习惯雪娘的尖叫也没太当回事，狼王倒是看着雪娘道：“这位是……”

　　“我的宠物雪娘。”程慕说着。

　　“是雪儿了，只叫种族算什么。”雪娘再次严词抗议着。

　　程慕也没理会他，只是看向狼王笑着道：“抱歉了……”

　　狼王笑笑，却是看向雪娘道：“早听说南京城出了一位美女卖家，想必就是雪儿姑娘了。”

　　雪娘一脸得意的笑着，程慕却不能不提醒道：“他是男人……”

　　强悍如狼王也是抽了一下，雪娘却己经冲着程慕吼了起来，道：“不用你特别提醒。”

　　程慕却是看向他提醒道：“你再这样大声叫，全南京城都知道你是男人了……”

　　雪儿虽然还是抽搐着，但声音却是小了很多，只是指着程慕道：“快点去收货了，仓库里的东西我都卖光了，快点去了，我要赚钱了……”

　　虽然程慕对于雪娘如此的敬业很是欣慰，却不禁问：“你要钱做什么？”

　　“买衣服啊。”雪娘很是理所当然的说着，停了一下又道：“我早看中一套仙衣，不过那个卖家太黑心，竟然要到一千金，我只能努力存钱了。”

　　不但程慕就连狼王都有点惊讶了，要是玩家的装备一千金不奇怪，但是宠物的一件衣服这个价码就夸张了。

　　“主人，快点去收货，我要存钱……”雪娘继续闹着程慕。

　　程慕只是点点头，又道：“你先到市场上去看看，我与狼城主有点事情要谈，谈完我就过去。”

　　雪娘仍然不太愿意，但是看一眼狼王，也知道程慕是真有事，没办法之余，只能哼一声气冲冲的走着。

　　雪娘下了楼，程慕才抱拳向狼王笑道：“狼城主见笑了。”

　　“跟我还那么客气。”狼王笑着说着，却是迅速拉出面板给无罪发了个信息。

　　程慕却是一脸神色认真道：“其实线下这一个星期，我也考虑了很多，我觉得有很多事情，我该与狼城主坦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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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王倒是不显得意外，程慕如此突然的一个星期没出现，忙是肯定的，但不可能忙到连上线来看看的时间都没有。狼王只是微笑着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呢。”

　　“你是不是喜欢我。”程慕直接进入正题，说话的时候直盯着狼王。

　　狼王稍稍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很是肯定的道：“是。”

　　“我很抱歉。”程慕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只是淡淡说着，不等狼王开口，又道：“其实这么时间以来因为此事我也犹豫很久，但是真的很抱歉，我不喜欢男人。”

　　狼王脸上既没惊讶更没有失望，只是看向程慕道：“这是你给我的理由。”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程慕只是说着，又道：“这么久以来我犹豫是因为我知道把话说开了，大家连朋友都没得做，但是这样暧昧不明下去，似乎对彼此更不好。我以后会在逆天，做什么还不确定，但是我觉得我们再联络对谁都不好。”

　　程慕最后一句话淡淡的出口，狼王一直显得很淡定的神情没有再淡定下去，脸色沉了沉，看向程慕的眼神有一股愤怒，连声音都带几声吼的意思：“我想问你，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郑重其事的跟我割袍断义。”

　　程慕神情仍然淡淡的，看向狼王道：“随便你怎么说吧，我觉得我们没有再联络的必要了。游戏里的我会把你拖入黑名单，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好了。”

　　话完，程慕不等狼王开口，直接起身就走。心里却再次感叹狼王说话的本事，割袍断义……这个词用在这里真是……程慕也懒得跟狼王争辩这些，自知之明是很重要，那天孟青流把话说开之后，程慕己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与狼王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与其等着狼王变着法忽悠他，不如速战速决的好。

　　程慕走出没两句，胳膊被拉住了，程慕头都没回，只是大力甩开了。但是几乎立即的狼王的又拉住。程慕轻叹口气道：“这里是南京，你非要叫帮里人过来吗？”

　　“你不会……”狼王很肯定的说着。

　　程慕有些无语了，只是迅速拉开面板，非常巧的，一蓑风雨在。程慕当即一个消息过来：“我在夫子楼与狼王有些争执，能不能麻烦蓑兄帮忙。”

　　一蓑风雨的消息回的很快：“马上……”

　　马上两个字让程慕意识到弄不好一蓑风雨正跟逆天在一起，程慕一时间也没理会这么多，只是对狼王道：“我己经叫了逆天帮主过来，我觉得你还是离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