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水穷处 上————冰痕
冰痕  发于:2010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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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明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脸涨得通红,却咬着牙不回答,将头转向一边。

  符陵想起适才自己看到的情形,不免生疑,虽然昨夜他伤了......但自己今日去上朝时,楚翔还是好好的,符明为何要赶在自己来之前见他?为何刚进来时又是那样的暧昧情状?见符明不说话,符陵更是疑窦大生,沉下脸问:"难道你竟然对他图谋不轨?"

  符明气愤难平,但想到楚翔还在他手中,不可轻举妄动,重重跪下,恨恨地道:"臣弟不敢!"

  符陵知他所言非实,却毕竟是自家兄弟,总不能为此翻脸,道:"既然如此,那你下去吧!以后不得朕的命令,不许再踏进这离苑半步!"

  符明站起身来,也不告退,径直走了出去。

  楚翔直到入夜方醒过来,睁眼一看,自己俯卧在床上,身上火辣辣的鞭伤痛楚已大为减轻,胸前垫了个枕头,以免碰到额上的伤口,符陵正坐在床边看书,见他醒了,转头问道:"醒了?感觉怎样?要不要喝点水?"说着端过一杯水,抬起他的头,送到嘴边。楚翔却紧咬牙关,滴水不进。

  符陵叹道:"今儿是怎么回事?要是朕晚来一步,还不知能否救得活你?"

  楚翔冷笑道:"怎么回事?陛下还明知故问!我倒宁愿我死了一了百了,原来你们兄弟二人,都是一样的龌龊心思!"

  符陵气得脸色由青变白又由白转青,果然是四弟趁楚翔重伤欲行非礼之事!待要仔细询问详情,亦知他必宁死也不肯说,料想大约是因楚翔内力未复,无法抵抗,情急之下才会寻死。等到怒火略平,符陵想要安慰楚翔,忽然一转念,莫要中了他的诈降反间之计,便故意笑道:"你莫要见怪,慕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定亲王与朕也不能免俗。他既是朕的亲兄弟,朕亦愿割爱以成人之美,待朕明日问过他,他若对你是真情实意,你可愿随他去?"

  楚翔面现惊异,随即淡然道:"多谢陛下,一切但凭陛下旨意。"符陵不料他竟当真答应,心中反而不安,又听他道:"我的伤已不碍事了,若没有别的事,陛下请早点回宫歇息吧!"

  九 君怜无是非(上)

  符陵见他下了逐客令,自悔自己把话说得太满,现在不好转圜反悔,既说了要将他送给四弟,便不当再陪他过夜。难道明日真要主动去找符明,将楚翔拱手让出?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换个话题:"楚翔,你的师兄等人,朕今日已下旨将他们放出,暂安置在馆驿中,过几日就派人送他们回周国去,你可要再见他们一面?"

  楚翔凄然一笑:"谢陛下,不必了,再见也无益。"

  符陵听他一口一个"谢陛下",老大无趣,吩咐太监送饭上来,喂楚翔吃了几口,楚翔便闭着眼睛不再理他。符陵待了一会,只得起驾回宫。哪知还未走到宫门,看守离苑的侍卫便急急来报:"不好了!楚将军又寻死了!"

  符陵大惊:"人可还活着?"

  侍卫道:"臣等见他睡得安稳,都没在意,谁知他乘臣等不备,又撞柱寻死,现在生死不明!"

  符陵听了,惊出一身冷汗,顾不得乘辇,抢过侍卫的马来,狠抽一鞭,直往离苑冲去。待冲入离苑,里面已乱作一团,见皇帝来了,离苑的主事太监慌忙下跪请罪。符陵奔到床前,楚翔头上又裂开了一条大口子,血流如注,太监等正手忙脚乱地用布带棉花等止血,但那血却越流越多......符陵赶快又拿出一枚丹露丸给他服下,这丹露丸有起死回生之效,极为难得,除了皇帝本人,就连符明等皇族亲王,也不得享用。片刻间,御医也已传到,带了止血的药来,忙了一阵,总算把血止住了。

  直折腾了一夜,到五更时分,御医方起身奏道:"皇上,楚将军的伤已无性命之忧了。"

  符陵松了口气,点点头,令他下去领赏,又对随身的执事太监道:"你去传旨,今儿早朝免了。"符陵为政勤勉,即位六年来,只要他在京中,除了年关罢朝几日外,一年四季早朝从无或缺,今日却破了例。

  这回楚翔昏迷的时间却很长,直昏睡了三天三夜方醒来,由于伤到了头部,神智仍然不清,恹恹思睡,叫他不应,问什么都不答,又过了四五天,才逐渐真正清醒。这些日子,符陵除了不得不处理的事务,都在离苑守着他,就连早朝也缺了好几回,晚上更是常常彻夜不眠。

  这日,符陵又守了楚翔一整夜,直到窗外天色发白,符陵正欲靠在他床头小憩片刻,却见楚翔缓缓地睁开了双眸,目光清亮,如墨似玉,显然已是完全清醒了,符陵大喜,唤道:"翔?"

  楚翔看了他一阵,忽问:"为什么又要救我?是为了要把我送给定亲王吗?"

  符陵闻言惭愧无地,心里又有些隐隐的欢喜,道:"那日朕只是与你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你若不愿,就与朕直说,又何必如此?朕早已下令,以后他未得特许,不准再踏进这里半步。"

  楚翔冷笑道:"君无戏言,何来玩笑之说?陛下既然不许我死,如今我是陛下的臣虏,形同奴隶,陛下要打要杀,或是要......,"楚翔顿了顿,呼吸变得急促,"或是要拿来玩乐享用,或是要送与臣僚,自是谨遵圣意。"

  符陵正色道:"朕当时确是一时失言,决非本心!你若不信,朕可以和你赌咒!"见楚翔脸色稍霁,又道:"如今朕也不瞒你,不管你心里转的是什么念头,朕自从第一次在许州见你,便要定了你!如今朕既然要了你,你已是朕的人,除非......,除非......"符陵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道,"除非朕性命不在,绝不会再放手!至于......至于朕是把你当作什么?朕的心意,日后你终究会明白!"

  楚翔一震,迎上符陵的眼睛,那目光如此深邃,似乎可洞穿世间一切奥秘......这是个可怕的对手!但剑已出鞘,弓已满弦,这场戏只能演下去;这场战争,这场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自己已没有了退路,只能战斗到底,哪怕毫无胜算。

  符陵令人送了饭菜上来,托盘里放着几样精致的菜肴,其中有一盘清蒸桂鱼,一盘松茸炒虾仁,还有一盅热气腾腾的天麻乌鸡汤,符陵道:"你伤在头部,这几日没有好好吃东西,天麻最益补脑,多吃一点!"

  楚翔道谢,却食不下咽,他常年过着军旅生活,向来与士兵同吃同住,啃大饼,嚼干粮,风餐露宿。今日见这些精细佳肴,心知是符陵刻意讨好自己。但秦国盛产牛羊,却少有鱼虾,这些鱼虾产自江南,必是周国进贡的,千里迢迢地运来,一尾鱼,一只虾,都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国家战败,生灵涂炭,人民不知又多了几重赋税?

  符陵道:"翔,你长于江南,这北方腥膻之地,饮食怕不合你口味了?"

  楚翔道:"我却也并不爱吃鱼虾,刺多又吃不饱,还是牛肉羊肉吃着过瘾。"

  符陵大笑:"如此更好,朕也不喜欢。"

  待楚翔吃过饭,符陵拿出一瓶膏药来,将楚翔翻过身去,平卧在床上,除去他背上的包扎,见那些伤口已经大致愈合,不再流血,只是仍伤痕重叠,符陵仔细地在伤疤处抹上膏药,对楚翔道:"你的伤已快好了,敷上这凝脂膏,以后也不会留下任何疤痕。"又解开他头上的绷带,看前额上那条伤口,从额顶蜿蜒到眉心,一边上药一边心疼地道:"好在有这凝脂膏,不然脸上留下这么长的伤疤,可就难看了。"楚翔口中称谢,心头冷笑不已。

  符陵见楚翔已无大碍,便回宫理事去了,此后几日,只是遣人送药,没有再来。符陵年已三十,年年选妃,后宫佳丽虽不比南朝粉黛三千,也是嫔妃成群,其中有几个素来得宠的,符陵与皇后虽不算情浓如蜜,但结发夫妻,历来相敬如宾。怕宫闱失和,符陵少不得回去应付,但自从有了楚翔后,再流连后宫,拥红倚翠,心里却总觉少了些什么,宫中佳丽,千娇百媚,柔情似水,却个个皆是刻意逢迎,而楚翔却象一个迷,既耐人寻味,难以捉摸,又充满挑战,吸引着自己去抽丝剥茧,一探究竟。

  九 君怜无是非(下)

  这日天气晴好,符陵阅罢奏折,略有闲暇,估计楚翔的伤应大好了,便策马往离苑来,到了门口,示意太监不要通报,只一人进去,却见楚翔正在院子里,穿了件月白镶蓝边的长袍,衣带松松地系在腰间,斜倚着一张躺椅,神情甚是悠然。一头黑色长发随意地簪在脑后,冬日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枝,斑斑点点,洒满一身。符陵走过去,楚翔正要起来,符陵将他按住,道:"翔,以后若没有外人,你就不须行礼了。"又问道:"今儿天气好,看来你心情也不错,在这里想什么呢?"

  楚翔伸了伸懒腰,轻轻晃了晃躺椅,浮现出一丝慵懒的笑容:"我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这么悠闲的日子,我看这院子不错,可惜树也没几棵,琢磨着等到开春了,栽几棵杨树柏树,桃花李花,再搭个葡萄架,等到夏天,也好乘凉。"

  符陵道:"你这是在怪朕将你禁于此处?朕一直在等你伤好。你既然愿意归我大秦,朕早说过了不会亏待你,你若愿意,朕封你为将军元帅皆无不可。"

  楚翔笑着摇了摇头:"多谢陛下抬举,只是我忽然觉得......其实,现在这样就挺好,清闲自在。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可是神仙过的日子。金戈铁马流血厮杀,我已经厌倦了。"

  符陵深深地看了楚翔一阵,没有再说话,俯身将他抱起,进了卧室,掩了门窗,褪去他衣杉,果然背上的鞭伤已看不出一点痕迹,又仔细查看他额头,伤疤业已消失,光洁无瑕。楚翔笑道:"陛下还真是神医,药到伤除。"

  符陵也笑:"这是自然,若没有这凝脂膏,朕怎么忍心让人用那种鞭子打你?"

  楚翔道:"陛下真是料事如......"说到最后一个"神"字,心头突然涌起一阵寒意,便住了口。

  符陵听他忽然住口不说,以为他又想到那几日的毒打,心下歉疚:"翔,你还在怨朕?你不知道,朕有多心疼?"

  楚翔低下头道:"楚翔不敢。"

  此时楚翔赤裸着上身,微低着头,只看得到他长长的睫毛和微微翘起的鼻尖,衬着双肩和锁骨优美的曲线,别有一番含情脉脉的醉人风致。符陵一笑,顺势将他推倒在床上,道:"翔,朕怎么总觉得你在勾引朕?你怨也好,恨也罢,总之你是朕一个人的!"说着便去吻他双唇。楚翔一惊,上回惨痛的记忆还未淡忘,本能地就要推开他,但心知若要鱼儿上钩,又怎能反抗?忍住恶心惧怕,牙关微微开启,符陵乘机进去,尽情吮吸那口中的蜜汁。楚翔虽不懂得回应,这种欲拒还迎的青涩却更让人销魂。少时,听到楚翔的呼吸渐渐急促,符陵又轻轻去咬他耳垂,楚翔似对这点十分敏感,直往后躲去,却被符陵将头抱住,更把舌头伸入他耳廓轻轻一舔,又痒又热,楚翔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符陵满意地笑了笑,再低头向下,一点点啮咬着他光滑的脖颈,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印记。接着灵活的唇齿就盖住了胸前的一粒红豆,楚翔微微颤抖,似想要推拒,符陵已一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在他胸前另一边玩弄爱抚......很快那粒红豆便在符陵口中硬了,符陵抬头去看他,这回楚翔闭上了眼睛,脸上却满是红晕,鼻尖浸出了汗滴。符陵暗笑,毕竟是雏儿,上回装了一次狠,这次还是现出未经人事的原形了,不由更觉爱怜,却不着急,只反复地舔弄楚翔的双乳,听他嘴里逸出略带压抑的呻吟......

  楚翔的胸膛沁出了薄薄的细汗,藕色的肌肤也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符陵慢慢地把手伸下去,隔着衣裤玩弄他的欲望,察觉楚翔有了反应,才轻柔地褪去他的长裤和亵裤,转身去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盒药膏来。自己也脱了衣服,上床来挨着他躺下,一面继续吻他,两只手却分别在他胸前搓揉爱抚。楚翔的呻吟都被他堵住,只好紧紧地抱住符陵,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符陵的下身也早已火热,起来将楚翔的腿分开架在自己肩上,看那密穴,撕裂的伤口已愈合,粉红的嫩肉一张一合,似在邀请进入,符陵抹了些药膏往楚翔后庭涂去,一根手指刚探进去,楚翔立即瑟缩了一下,符陵忙安慰道:"别怕,涂上药了才不会痛。"细细地在内外涂抹均匀,逐一地加入两根手指,三根......又在自己的分身上涂了一些,这才慢慢地挤进去,见楚翔眉头紧皱,虽不吭声,却象是极为痛苦,符陵担心地问道:"痛的很?"

  楚翔吸了口气:"不妨事,你拖泥带水的,倒让我受罪。"

  符陵笑道:"你倒比朕还急了!放心,今日朕定将你喂饱!"嘴上这样说,想着上次的教训,到底不敢猝然发力,又慢慢地挤进去一些,抽出来,再慢慢进去,试探了几次,这才逐渐加快节奏。仍是将他双腿环在自己腰上,俯身抱起楚翔,轻轻在他耳边说:"怎么今天又不肯睁眼看朕了?"楚翔闻言睁开双眼,却象喝醉了一样,眼神朦胧迷离似浸在水中,腮边两片红晕......符陵笑道:"朕倒要仔细看看你,看看你动情的样子。"话音未落,楚翔突然"啊!"地哼了一声,符陵知是碰到了他的敏感之处,益发努力,楚翔到底不谙情欲之事,未过多久,便射了出来,溅了符陵一身,楚翔面红过耳,符陵却不以为意,伸手拿过一条汗巾擦了。他自己虽远未尽兴,但想到毕竟是楚翔的头一回,若是索求无度怕他不适,也草草完事下来。

  符陵将楚翔翻过身来,分开他臀瓣,一股乳白的浊液正从密穴处溢出,符陵仔细查看,见没有撕裂红肿,才放下心来。这卧室后带有一间浴室,符陵用外袍裹住楚翔,抱他进了浴室。

  十 由来征战地(上)

  汉白玉砌成的浴池占了半间屋子,池子上围着明黄的帏帐,早有太监准备好了一池热水,水面上撒了一层缤纷花瓣,芬芳扑鼻。符陵令侍候的人都下去,试过水温,放下楚翔,亲自来为他洗浴。楚翔忙道:"我自己来就是,岂敢有劳陛下动手?"

  符陵一笑:"你这会假惺惺地做什么?你前几日受伤起不了床,每日都是朕来为你洗澡。"见楚翔一脸惊讶尴尬,又道:"你也不必谢朕,朕只是不愿别人看到你的身体。除了你的父母和你自己,朕再不许他人见到你的身体。"

  楚翔不料他竟如此霸道,一时说不出话来,又听他提到自己的父母,忽想起家中的老母亲,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她此时又怎么样了?......心头象扎了根刺,不敢再想下去,却听符陵问:"怎么了?想家了?朕可想法把你的母亲和弟弟接来,不过,你那个什么未过门的媳妇就算了。"

  楚翔难过地摇了摇头,心想母亲和弟弟要知道自己"投降"了秦国,还成了符陵见不得人的男宠,恐怕会被活活气死,就是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宁,便答道:"多谢陛下好意,不用费心了,我倒宁愿他们认为我死了。"

  符陵笑了笑,却道:"你若不愿就算了,你也不用担心他们,快则一两年,慢则三五年,朕迟早灭了周国,带你回去和家人团聚。"

  楚翔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眼前发黑,脑中嗡嗡响成一片,双手紧紧抓住浴池边缘,才没有一头栽倒在水中,符陵后面又说了些什么"朕知道你忘不了周国,但兴亡自有定数......"楚翔全没有听见,耳边只反复响着"快则一两年,慢则三五年,朕迟早灭了周国......"直到符陵推了推他,"翔,你脸色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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